李言敘打完遊戲後直接給成殉去了電話:“去吃飯?我過來了。” 兩句話言簡意賅,成殉都沒有反應過來,本能的點頭應著:“哦,好的。” 她和歡言一起下去,剛好李言敘他們兩人也過來了。 林北一見到歡言就忍不住靠近她,成殉有些悶悶不樂,李言敘卻沒看出來,一個人徑自走著。 “今天去喝酒?”李言敘突然轉身朝成殉說。 成殉以為他又在開玩笑,也就沒有在意,結果李言敘和林北在路邊露天酒桌上坐下來,早就商量好了? 成殉還想阻止,她不想李言敘喝酒了。 然而他比誰都倔,顯然是不會聽成殉的,林北和歡言也沒有意見,成殉隻好乖乖坐下來。 幾個人點了些吃食,又要了幾斤啤酒,一邊玩牌一邊喝酒。 成殉左邊坐著歡言,右邊是李言敘,對麵林北,四個人就圍著桌子坐著,吹著晚風,成殉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今天心情和狀態都並不很好,成殉喝了沒多少就不想喝了,眼睛都是有些迷蒙。 “李言敘,我感覺我醉了。”成殉偏過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我不信。”李言敘才不相信,之前可都是她把他送回去的。 成殉委屈的撇撇嘴。 期間她好幾次說自己醉了,他始終不信,林北也接話道:“你那酒量,我們三個都醉了,你也不會醉。” “……”難道是李澤晨那天回宿舍宣揚她的酒量了??? 成殉於是不再說話,有些沉默的靠在椅背上,忽然就覺得好疲憊。 聽著他們聊天,在酒精的加持下,成殉又忍不住發呆。 李言敘可能此時才終於發現成殉的不對勁,捏了捏成殉的手,成殉本能的握著。 結賬後,幾人準備回學校。 李言敘攬著成殉在後麵走著,他看得出來,這姑娘今天心情不太好,情緒很低落,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在你身邊呢。”李言敘緊緊的攬著成殉。 成殉可能是真的醉了,情緒有些失控,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也不出聲兒,隻是默默地哭,很小聲很小聲的嗚咽,最終抑製不住變得嚎啕。 “李言敘,長到這麼多歲,我最難過的時候就是我十五歲的時候了。”你別再讓我那麼難過了,盡管成殉已經沒有那麼清醒,還是把後半句話壓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李言敘再神經大條也知道成殉有多難過了,他一路護著她到校園裡。 “走,我陪你坐一會,你好好跟我說好不好?”李言敘盡量的安撫成殉,他把成殉帶到了一處花壇旁邊坐下。 那天晚上,成殉和他聊了好多好多——那些晦暗的從前、那些難過的日子、她這輩子最最最難過的時光。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他們敞開心扉,就能永遠在一起,成殉總是把事情想的這樣簡單。 李言敘聽到她邊哭邊說,哭的停不下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成殉,弱小的成殉。 他隻能輕聲安慰、默默陪伴她,他也不知道成殉是怎麼了,竟然讓他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本來準備陪成殉坐一會,林北卻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喂?歡言喝多了,成殉這會在你身邊吧,可以讓她送一下歡言嗎,我進不去女生宿舍。” “在呢,在呢,我跟她說。”李言敘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應著。 成殉恍恍惚惚聽見了電話裡的動靜:“怎麼啦?” “歡言不合適了,林北想讓你送她呢。”李言敘如是說道,他似乎忘了成殉更糟糕的狀態,他從來沒有記住過。 成殉聞言,摸乾了眼淚兒答應到:“好,我先去上個廁所就來。” 李言敘點點頭,成殉掐著手心,努力保持一點清醒,她搖搖晃晃的摸到了教學樓廁所。 腦袋裡搖搖晃晃,腹中晃晃蕩蕩的難受,她滑靠在墻角,有些無力。 然而沒一會兒,李言敘又打來電話:“在哪呢?” “我馬上就好。” “我和林北在你們宿舍大門那看著歡言,你直接過來就好。” 成殉聞言,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一路掐著手心,穩住身形,終於走到了宿舍樓下。 “那歡言就交給你了哈,你們兩趕緊回去好好休息。”看到成殉到來,李言敘和林北一一囑咐著。 成殉拚命點點頭,和他們道“再見”。 她強忍著意識,把歡言帶回了宿舍,自己都沒辦法洗漱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那天十六。 —————————— 他們今天全班都要進行素質拓展訓練,成殉之前就參加過,因此不算陌生,和舍友一起收拾齊整就出發了。 一路上,成殉腦海中不斷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以為自己也算和李言敘談過心了,他們應該更加親密了,他們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這樣想著,她就到了操場。 隊伍快站好時,李言敘他們宿舍方姍姍來遲。 身邊的人連忙給李言敘讓位置,讓他可以站在成殉身邊,然後林北也和歡言站在了一起。 “哎呀,這剛好嘛!”李澤晨相當滿意的評價道。 成殉心裡也歡喜。 教練開始講話了,依舊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規則,然後又說以前參加過的就可以不用參加了,可以在旁邊歇息。 成殉原本也是可以的,但她想和李言敘一起參加一起玩,於是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隊伍裡。 李言敘則在一開始聽見的時候就讓成殉去一邊消息,他覺得她狀態不是很好。 成殉自然不樂意,極力的跟李言敘說:“我沒事兒,我不累,不用擔心我。”然後倔強的站在那,李言敘也拿她沒辦法。 第一個項目是所有人一起圍成圈做遊戲,李言敘本來站在成殉身後,途中覺得沒意思,就繞後幾位同學去找彭擇期他們了,於是後麵分組時,就和成殉沒分到一組。 成殉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他身上,因此在他從自己身後離開的那一瞬,心裡就空落落的,後麵被抽到去中間表演節目,她也始終不敢抬眼看他一樣,強迫自己盯著別處方向。 他們好像陌生人一樣,成殉連在心底都不敢稱呼彼此為“情侶”,情何以堪才是。 玩了一會兒,成殉也有些累了,本來就天天連軸轉,昨天又喝了酒,哭過後眼睛到現在乾澀的疼。 況且此時李言敘在另一隊,也沒和自己有多少接觸,她索性暫時退出,靠在一邊恢復元氣去了。 時不時悄悄看看李言敘那邊,他玩得很開心,竟一分一刻也沒有把視線分給成殉這邊。 成殉也不再期待,坐在水泥石階上看著他們,沒一會兒,竟然兀坐睡著了。 教練讓大家休息一會,大家都陸陸續續往石階走去,俞淺過來才發現,成殉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竟然就這樣坐著睡著了,看來真是累了。 其他人也圍過來:“成殉怎麼了?睡著了嗎?”大家都很小聲。 俞淺也聲音很輕的說道:“她睡著了,應該是終於累了。” “對啊,殉殉平時太忙了。”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 “……” 成殉隱隱約約聽見她們的對話,卻醒不過來,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李言敘坐到了自己身邊。 李言敘那會就沒看見成殉,這會休息,才遠遠看見成殉一個人坐在那。 悄悄地走到她身邊:“睡著了?” 成殉有些迷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呆呆的抬起頭看他。 李言敘繼續問道:“身體不舒服?” 成殉搖搖頭。 “回去休息吧。”他攬了攬成殉的肩,她臉色看起來差極了。 成殉搖搖頭。 李言敘隻好拉起她的手,帶她慢慢在操場上散步走動。 李澤晨在操場另一邊,成殉和李言敘過去後,他把衣服遞給她:“你乖乖坐這裡歇一會兒,等會就不要參加了知道嗎?” 成殉乖乖比了個:“OK!” 李澤晨這時也發現了:“呀,你們還是情侶手環呢!” 成殉不好意思的笑笑,李言敘也是。 很感謝李澤晨,從始至終,都幫過成殉。 中途休息結束,最後一個項目是兩個班進行拔河比賽,女生那邊已經點名要成殉參加了,印象中成殉小小的身軀,大大的力量。 成殉聞聲正準備過去,李言敘把她摁了回去:“你坐著,你別去。” 成殉知道他在關心自己,而她也確實累了,今天恐怕出不了多少力,因此乖乖坐在那。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那邊人群就吵吵嚷嚷的,說是有同學中暑昏倒了,這下她不能再不管。 連忙過去,和她的舍友一起送她回宿舍,幾個女生換著背,成殉出了主力。 女孩是班裡數一數二的高個兒,成殉一米五背一米八,好容易到宿舍安排好,這下更是累的不行。 從宿舍樓重新出來後,想著那邊快結束了,她要快點趕過去,還要和李言敘吃飯,她手機還在素拓點放著,聯係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