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殉一家如期圍坐吃了年夜飯，歡樂聚、離別苦，一年最讓人期盼的時光或許就是這時候了，聚少離多，她最厭離別，也習慣了離別。 　　今年還是哥哥結婚才聚的這麼齊。 　　“新年快樂！”李言敘準時發來祝福，成殉笑得眉眼彎彎。 　　彼時李言敘也剛吃完年夜飯，正和大家在寒風中放煙花。 　　“新年快樂呀！” 　　“你放的嘛？真好看！”成殉默默將照片保存下來。 　　“你以為。” 　　過完年後沒幾天就是哥哥婚禮了，成殉幫忙布置婚房、準備東西、迎接賓客，忙得不可開交。 　　隻是最近，不曾與李言敘有過聯係，不知他安否？ 　　二月末開學的，這學期班裡同學都能到齊，成殉也打起精神來麵對新學期。 　　剛到學校時，她的滿頭綠發就引起了轟動——她覺得第一次染的不好，不顯色，開學前特意又染了一次…… 　　這下好了，太極端了，這次綠的發光…… 　　哈哈。 　　天殺的。 　　開學後第一節晚自習，成殉就見到了他。 　　她在講臺上點名，他就坐在第一排，始終不曾抬頭，擺弄著手機，成殉點完名後就下了講臺，來日方長。 　　李言敘，好久不見。 　　是她先打破沉默的：“你這學期體育老師是哪一個？” 　　李言敘對任何人都到來都絲毫不感興趣，此刻終於願意回消息：“我不知道啊，咱們不是都是同一個嗎？” 　　“不不不，這次好幾個不同的老師，換了，不過我還是上學期的老師，要不要我幫你查查。” 　　查完後成殉直呼：“完了。” 　　李言敘和自己不是一個老師！這就意味著他們體育課不能在一起上了…… 　　“我好悲傷。”成殉比李言敘反應還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氣，你為什麼跟我不是一個老師。” 　　李言敘也覺得奇怪，問了一圈下來，自己的舍友都和成殉在一塊，就自己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 　　搞咩啊？ 　　很快就投入到了新學期的忙碌中，成殉放學後直奔校門外取快遞，他們學校快遞點在校外，不過距學校很近。 　　正排著長隊時，成殉看見了彭擇期，因著李言敘的關係，成殉對他不算陌生，兩人打了招呼。 　　彭擇期是個大塊頭，剛認識他的時候，成殉以為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應該很兇！沒想到相處下來，發現他是一個搞笑男，一點兒也不兇。 　　忍不住和李言敘說這一點：“我剛剛碰見彭擇期了，他看起來好高，聲音好軟呀。” 　　誰想到李言敘是這樣回復的：“人家有對象。” 　　“？”成殉有些淩亂。 　　“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有反差感，你說這個乾什麼，我跟他又不很熟。” 　　她有些生氣，就是因為李言敘回復的那句話，她也不知道具體生氣些什麼。 　　李言敘可能也明白自己誤會了意思，很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那你覺得他應該什麼樣。” 　　成殉生氣也快去火也快：“一開始感覺穩重，成熟，有點兇。” 　　李言敘聽了她的描述卻笑了：“那隻是表麵現象。” 　　“所以不熟啊，我聽他聲音有反差感，知道了嗎？” 　　我不是對他有意思，我隻是隨口一說，你知道了嗎！ 　　李言敘莫名感覺鬆了一口氣來著。 　　這學期課不是很多，除了周一，其他下午都沒有課，這天中午下課，成殉正躺在被窩準備午睡，卻收到趙遲的消息。 　　趙遲也是第一學期因為疫情沒有來到學校的幾人之一，這段時間，班裡的事情一直是成殉在聯係他，所以和成殉說得上話。 　　成殉點開一看，發現是他們幾人在打臺球，簡簡單單一張圖片，甚至有些模糊，本就是隨手一拍，畫麵也有些潦草雜亂。 　　她本來沒有任何波動，卻無意間捕捉到畫麵最右邊的一個身影。 　　李言敘？ 　　再仔細一看，發現還有李澤晨，他才剛來就和他們混熟了？ 　　成殉著實驚訝，退出聊天框，點開李言敘頭像：“我看見你了。” 　　“？。” 　　“我現在就在臺球室啊，你也在嗎？” 　　這麼巧？李言敘沒想到成殉也可能在，環視一圈後沒有任何發現，疑惑道：“？我沒看見你啊。” 　　你傻啊，我當然不在，成殉躺在被窩暗戳戳想：不帶我玩，不帶我玩，不帶我玩。 　　生氣了。 　　成殉：“教我玩。” 　　李言敘殘忍拒絕：“我也不怎麼會。” 　　“……” 　　氣得成殉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晚自習下後舍友要去超市，成殉也跟著去，直奔飲料區旺仔！ 　　成殉嘛，你不知道的嗎？中國旺仔企業野生代言人。 　　“八～嘎～” 　　“你怎麼和個傻子一樣。”李言敘剛回到寢室，就看見成殉發的圖片，手裡抓著瓶旺仔。 　　“我最喜歡旺仔了！好可愛的飲料。” 　　李言敘：“傻子，能不能成熟一點。” 　　哦。 　　“這會在乾嘛？”成殉付了款上樓洗漱了一下。 　　“收拾睡覺唄。”剛開學還沒什麼作業，正合李言敘心意。 　　成殉驚道：“你終於睡覺早了，看我今天晚上打扮的是不是很酷，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李言敘聞言稍稍回憶了一下，她好像穿的漢服？？？ 　　隨便應了句：“好看，我好像被李澤晨傳染上了。” 　　“什麼傳染了？”成殉一時沒get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感冒了嗎？” 　　她不知道？李澤晨早上才向她說過請假。 　　成殉跳下床去翻櫃子，來學校前她準備了的：“我有一箱感冒藥，給你帶。” 　　“我也有藥，一覺睡起來就好了。” 　　好吧，成殉還是找出來放在旁邊桌子上才爬回床上。 　　“我晚自習去外麵買吃的，那個烤土豆可好吃了。” 　　李言敘故意惹她：“看著好像……” 　　“？”成殉一下子就明白他省略號是什麼！ 　　“狗都不吃。”李言敘又是補上一句。 　　成殉才不理他，繼續說道：“章魚小丸子不好吃，再不吃。” 　　這個他倒是認同：“就是，沒碰見個正宗的。” 　　“沒味道，不好吃八嘎。” 　　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想吃麵，成殉說了好幾遍不要香菜，但食堂窗口人太多了，阿姨沒記住放了一把香菜…… 　　oh～no～她隻好在攪拌之前迅速挑出來。 　　“你對那玩意過敏嗎？”李言敘今天也在食堂吃飯。 　　“對。香菜啥味道？沒吃過啊。”說著，成殉狠狠地咬了一口麵，不錯不錯，味道好極啦。 　　李言敘：“那你嘗一下唄。” 　　成殉：“躺板板咋辦。” 　　“沒事，我給你收屍。” 　　“……”好好好。 　　李言敘沒能笑多久，晚上回去就感覺自己更不對勁了： 　　“完了，我們宿舍差不多都中招了，隔壁趙遲都不行了，已經不省人事了。找書苑www.zhaoshuｙuan.com” 　　“我滴媽我滴媽，真的是甲流嗎？” 　　最近甲流鬧得太嚴重了。 　　“你以為。”李言敘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成殉運氣不錯，沒感染新冠，沒感染甲流。 　　“你是什麼癥狀？”成殉想幫他拿點藥。 　　李言敘想了想回答道：“我現在就開始有點低燒了。” 　　“八嘎，明天早上你等等我，我給你帶點藥和口罩。”成殉說出口又害怕他覺得自己太煩人。 　　“不要，我都有，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我剛吃完藥，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我現在不需要。” 　　“你什麼都不需要，我害怕你是需要，但不說。” 　　“沒有，” 　　看吧，猜中了吧，李言敘用的是逗號！ 　　“如果幫不到你，我會覺得我很沒有用。” 　　之前他感染時，他在家，成殉一點都沒能幫到他，已經很內疚。 　　“別這樣說，”李言敘頓了頓又道：“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時候會說，沒有的時候就真的沒那個必要了。” 　　成殉隻好應下來：“那你需要幫忙一定跟我說，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知道嗎？一定一定一定。” 　　“行，” 　　又是逗號，，， 　　“不舒服，那你快休息，穿點衣服睡覺，宿舍太冷了，暖暖活活睡一覺，希望早上醒來就好了。”成殉不常生病，往常也是這樣過來的。 　　他有些感激道：“謝謝。” 　　“別想太多啦，快穿點衣服，包被子裡好好睡一覺。你不是有藥嗎，喝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