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值日，下晚自習後人都走光了，隻有成殉幾個值日生，還有等班長的李言敘。 　　“李言敘你是在等我嗎？”成殉從講臺跳到他麵前，李言敘正在第一排桌子上坐著玩手機。 　　“你是不是想我啦？本大人如此帥氣，能理解能理解！” 　　李言敘都是氣笑了，懶得搭理她。 　　成殉卻覺得李言敘今天心情應該不錯，她也不管他有沒有回應，轉身繼續擦黑板，身高不夠，怎麼擦也夠不到最上邊。 　　李言敘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給我。” 　　成殉笑嘻嘻的將黑板遞給他。 　　李言敘：“去洗抹布吧。” 　　他們的黑板得用板擦擦過一遍後，再用抹布擦乾凈，成殉於是開開心心的取上抹布去了洗手間。 　　沒一會，李言敘放下抹布，去了洗手間，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成殉在門口等他。 　　見他過來，成殉狗狗祟祟跟著他，把右手伸進他兜裡，放了奶片進去：“李言敘明天見！” 　　這周末成殉又出去浪了，李言敘和舍友下來操場溜達，看見旁邊幾個靚仔在玩滑板，還挺熱鬧，就想起了成殉，拍了視頻給她看，她果然喜歡：“啊啊啊啊啊給我玩一下。” 　　李言敘順勢蹲下來一邊看消息一邊回復：“你自己來玩啊。” 　　彼時成殉也正和朋友待在街道旁，停下來回道：“你給我借一個。” 　　李言敘：“把你能的。”自己回來。 　　倆人買了風箏放，第一次買了支小小的，沒幾下就掉進了河邊泥潭裡，大概前幾天剛下過雨，今天才放晴，天氣好得不得了，正適合放風箏。 　　於是隻好重新買一個，這次買了個大的。 　　成殉今天穿了身綠色長裙，把風箏背在背上往前跑，隻能看見半拉腦袋和腳踝，屬實是——背風箏的人了。 　　下午三四點預備回去，倆人沿著馬路邊走，看見好幾個賣氣球的人，或叔叔或阿姨、或爺爺或奶奶、偶爾還有年輕人，成殉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喜歡，朋友於是為她買了一個。 　　成殉選了一小老虎，看起來張牙舞爪，頗唬人，“我的氣球！”。 　　李言敘很快回復：“長得像你。” 　　成殉才不管，她屁顛屁顛的抓手裡，倆人就往地鐵站走，進站的時候順利被攔了下來：“這個氣球不能帶入地鐵。” 　　成殉瞬間石化：“……” 　　她舍不得氣球不想丟掉，最後隻好紮了個小洞，把氣放掉，才被允許進去。 　　心碎碎，才玩了五分鐘！成殉看著手裡放了氣被揉成一團的小老虎更加欲哭無淚。 　　馬上到五一了，成殉約了朋友一起回平城，早早買好了票。 　　“我也準備五一回去。”李言敘離家更近點，回去也方便。 　　成殉有一天突然對李言敘講：“幸好你是我十七歲的時候遇到的，我對這個年齡有濾鏡。” 　　小說裡的主角常常在十七歲時遇見、相愛，再也不分開！她多希望他們也有一個蕩氣回腸的結局。 　　“啊？”李言敘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遇到你的時候，我還是十七歲，我想一輩子十七歲。”成殉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你怎麼就這麼在意年紀這個東西呢？” 　　“喜歡十七歲是因為這是一個有寓意的好年紀。”成殉又道，“你要是比我小，我可能會裂開。” 　　“為什麼？”他不能理解。 　　成殉：“不想把你當小孩子。” 　　“切。”幼稚的想法，果然愚蠢。 　　成殉卻給你來勁：“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李言敘覺得自己應該讓她死心了，他回道：“我喜歡男的。” 　　成殉不太相信：“真的嗎？” 　　李言敘狠心道：“真的，我對女的不感興趣。” 　　“我要問問李澤晨，你真的沒開玩笑吧？”成殉這下有些害怕了，她有些不確定了。 　　“真的。”李言敘心想就這樣吧，“反正我跟你說了，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你要是喜歡男的，我就難過死了……” 　　“哎呦，你乾嘛。”哪有那麼多順遂心意的事，事與願違不是很正常嗎？不就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嗎？不就是我不喜歡你嗎？成殉，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李言敘想。 　　成殉喃喃道：“你怎麼喜歡男的。” 　　李言敘反問：“為什麼不行呢？” 　　李言敘，不是不行，愛情沒有道理，真愛不分性別，但我還是會難過：“可是我喜歡你，你喜歡男的，我又不是。” 　　“所以，咱倆不可能。” 　　“真的嗎？”成殉耷拉下肩膀來，眼神黯淡下去，她說：“如果你是騙我的，那我明天就死掉，一定要死的很慘很慘。” 　　成殉就是賭氣，看他會不會有一點點在乎自己。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問我要自由還是要愛？我跟了風走。愛是別人灌注於我濃濃的情誼，可自由是我真的很愛我自己。 　　兩人默契的沒再就昨天的事情說什麼，好像晚上的那些話，真的隻是因為夜色無垠，突然矯情的慨嘆，天光乍亮之際，再掀不起任何波瀾。 　　成殉卻不是的，他的一字一句，從來都是山搖海嘯。 　　早上，李言敘依舊情緒穩定：“這他媽今天能把人凍死。” 　　經濟學雖然帶點數學，卻還在成殉能聽懂的範圍，她認認真真的聽講，再是認認真真的做筆記，李言敘該問她借筆記了。 　　快下課時她早早收拾好書包，一等鈴子響，就要把筆記本給他，轉頭卻看見他還收了其他女生的，成殉一下子黑了臉，一把把筆記本塞進他懷裡就離開了。 　　李言敘還沒反應過來，又收到了成殉的消息：“你還拿時歡的。” 　　李言敘：“我其實要了三本。” 　　“……”多能耐啊！成殉氣鼓鼓，“把你能的，要那麼多乾嘛？我好像也沒落什麼。”她寫的可認真了，她的筆記又清晰又易懂又全。 　　“我要把之前的補回來，比較著抄比較好抄啊。”李言敘理所當然道。 　　哦…… 　　李言敘分享給成殉一個視頻，她先是點贊收藏又認真的看了一遍，讓她回憶起了從前。 　　“小的時候鄉下好好玩。不怎麼玩手機看電視，還有很多小夥伴……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坐在院子裡看星星了。” 　　李言敘想想也是：“沒辦法，回不去了。” 　　“我以後做不同的工作，攢錢，去想去的地方，去看完大城市的繁華，體驗完不同的生活，就找個小城市，安逸的地方，蓋房子鋪院子，種花種樹種瓜果，養貓養狗養池魚，聽風聽雨聽蟬聲，觀花觀鳥觀冬雪。”這是成殉很多次想過的事情。 　　“挺好的。” 　　李言敘眼睜睜看著成殉打開了話匣子：“我現在想去的地方呢，XZ、雲南、麗江、洱海、大理、蘇州、青城山、貝加爾湖……” 　　“……”早知道不給她分享了，他看的都是有些困，“我現在隻想去夢裡。” 　　“那你跟我說瑪卡巴卡。” 　　“晚安，瑪卡巴卡。” 　　一大早就上英語聽力課，成殉困的幾乎要駕崩，李言敘一進門就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第一排還趴？ 　　“成殉。” 　　“趴下。”（表情包。） 　　“……”好生氣啊！ 　　“李言敘。” 　　“趴下。” 　　李言敘見成功喚起了成殉，繼續輸出：“成殉，叫爸爸。” 　　“李言敘！你最好在我麵前說。找書苑 www.ｚhaoｓhuyuan.com ”成殉徹底清醒過來，英語老師也在此時進了教室。 　　李言敘：“你不會真認我當乾爹嗎？” 　　“你站我麵前說，別動，這樣我能打中。”成殉憤怒的翻開書，剛好看到聽力書今天學的那一頁插圖是兩個人坐在懸空的欄桿上：“想把這倆人一腳踹下去。” 　　李言敘：“把你能的。” 　　英語老師不知道怎麼回事Q到了腹肌這件事，好像所有老師都擅長天馬行空，班裡一男生剛好在此時站起來，全班的矚目下他說：“老師，我想上個廁所。” 　　大家突然爆笑如雷，成殉：“嗯哼，剛剛宋命站起來，我以為他要展示他的六塊腹肌。” 　　李言敘：“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下午沒課，成殉幫教務處老師填成績，密密麻麻的數字，她有些眼花，手下難免出錯，乘老師不注意給李言敘發消息：“好家夥，我瑟瑟發抖，我把人家成績100，填成1000了。” 　　“細心點，我下午又要考勤，就是和你們一起看的那場比賽。” 　　成殉下午還有主持的彩排，但還是想去找李言敘：“我有空就來了，我等會去彩排。” 　　“好。”李言敘表示明白。 　　“比賽是幾點到幾點？” 　　“五點二十開始。” 　　成殉沒想到這個成績一填就是兩個小時，已經四點半，還沒洗頭，衣服也沒換，像被炮轟過一樣，就得趕去彩排。 　　“別急啊，還早著呢。”李言敘沒想到他這麼忙。 　　彩排完出來時，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