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接著說道:“當然,你也依然可以像一般的老死傳承者一樣,將詛咒施加給別人。”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修煉害人害己經雖然強大奇異,但是極其危險,吊著半條命茍延殘喘都算得上是好結局了。”端明嚴肅地說道。 楊真低下頭,眉頭微皺,心底裡正在權衡利弊。 良久,他才抬起頭,直視著端明說道:“我想試試。” 端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後悔。” 楊真合上雙眼,開始集中精神。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文字化作成一塊塊碎片,落入了他意識的最深處。 這些碎片好像一段段經歷,在他記憶的深處攪動,好像食材投入了濃湯,逐漸變得鮮活、熟悉,成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這個過程中,他自然而然地枯坐了在地麵上,完全忘卻了外界的乾擾。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腦海中的一切變化都逐漸趨於平緩,他才緩緩張開雙眼。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運用害人害己經於他而言,已像驅使本能一般容易。 “如今我能夠轉嫁他人的詛咒到我身上,通過逐步消除詛咒的負麵影響,來獲得能力的提升;在這個過程中,我還將獲得升格點。”楊真在心底總結道。 除了害人害己經,楊真還發現自己的記憶多了三個他可以使用的詛咒。 第一個,七息衰敗咒,使對方在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之內,每過七秒,身體便衰弱一層。如果選擇種咒自身,則需要修習一門恢復生機的絕技來抵禦詛咒本身的危害。若抵禦成功,則大幅提高飛升者的傷勢恢復速度。 第二個,龍牙毒怨咒,使對方在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內,失去取決於自身修為的升格點。如果選擇種咒自身,在半個月的時間內不運轉修煉法和任何詛咒即可抵禦成功,能提高飛升者的升格速度。 第三個,離鄉咒,使對方驟然間失去目的。如果選擇種咒自身,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飛升者的方向感會差得離譜,過了這個月即可抵禦成功。能夠讓飛升者獲得一個精神錨點,用於定位某個物理位置可能不斷變換的地方。 “這三個詛咒是我目前僅有的詛咒,它們對飛升者的使用要求不高。正因為它們比較低級,所以種咒的風險也低。也許你已經感受到了,驅使它們需要消耗你的神智。飛升者的神智每次不可消耗過多,否則會變傻的。”端明詳細地講解道。 “謝謝你,端明。”楊真情真意切地說道。 有了這三個詛咒和害人害己經,他現在終於能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老死傳承者了。 他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一定要早日學會“龍血蛻人咒”,助端明脫困。 除此之外,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這個時代最頂尖的飛升者,令後世人景仰千年萬年。 這是一個小人物心底裡的羞於啟齒卻又真誠熱切的冀望。 就在這時,楊真手裡的懷表開始了響動。 他打開懷表一看,發現時間已經從原本的七點,變化成了五點半。 端明依依不舍地說道:“時間要到了,你要回去了。這個懷表需要時間充能,到下個月的今天,你記得一定要來看我。” “放心吧,端明,我一定會來的。”楊真很認真地說道。 雖然他和端明僅僅相識了一個晚上,過程中還發生了許多意外,但是他早就將對方當作是自己的朋友了。 端明對他表達的善意,令一向孤僻的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當懷表的指針重新指到五點四十分,周圍的空間又一次破碎了。隻不過這一次,楊真回到了床位上。 此時,夜深人靜依舊,楊真打開手機,發現現在才剛好淩晨三點。 “端明那裡的時間流速,可能隻有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的一半。”楊真的心更加沉重了。他記得端明和他說過,她被困有三百一十七年,這個說法肯定是換算成現實的時間,來照顧不清楚時間流速的楊真。 也就是說,在端明的感知中,她已經被困有六百多年了。 楊真心想,如果換做是他被困,他估計早就發瘋了。 ----------------- 清晨六點,楊真準時起床。 雖然昨晚他沒怎麼睡覺,但他依然精神充沛,第一個升格點對他體能的提升十分明顯。 刷牙洗漱,候車乘車,當他抵達狀元樓時,已經七點了。 今天的狀元樓不開門,所以沒有客人。 棺材正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他的對麵坐著王氏父子:王荊春在吃著油條看著手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介天則在喝茅根粥的同時,也沒忘記數落兒子。 “來了。”楊真向眾人點了點頭,便坐在一旁等待其餘人的到來。 他有點饞隔壁的茅根粥和油條,但不好意思開口,隻好將自己表現得是吃過早餐才來的一樣。 王介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沒問他吃沒吃,直接倒了一碗粥、拿了幾根油條放在他麵前。 楊真道了聲謝謝,有些尷尬,忍著肚子裡的饑餓,矜持地吃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來者推門而入,正是機器人。她今天穿著一身乾練的白色運動裝,外頭又披了件深黑色風衣,襯托得身材格外高挑。 她隨身攜帶著一個銀色的公文箱,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看見楊真等人,有些局促地道了聲“早上好”,便開始在角落中“麵壁思過”。 楊真莫名覺得機器人有些可愛,今天的她有點像是大老板身邊的一個小跟班。 十分鐘後,王介天站起身來,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 可奇怪的是,佛掌仍未到來。 王介天順勢發了幾句牢騷,棺材勸他淡定,再等個十分鐘。 楊真和機器人對此沒有異議。這次的行動本來就不需要這麼多人,他們是被帶上來學習經驗的,自然不可能有意見。 然而,又過了整整二十分鐘,佛掌依舊沒有來。 “不等了,”棺材將報紙往桌上一摔,這回輪到他不耐煩了,“想來的是他,不來的也是他。” 於是,王介天宣布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