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陸羽黑著臉打開房門,靠在門框上的幾人沒了支撐,紛紛栽倒在地,迷糊著醒來看向陸羽,臉上俱是是尬笑。 “還不快滾。” 陸羽聲音沙啞,怒視著麵前這群紈絝子弟,還踢了幾腳,都怪這些人。 那狗神為了不露餡,硬是讓他叫了一整晚! 察覺到陸羽心情不好,眾人也識趣地夾著尾巴走了。 “誒,昨天晚上動靜那麼大,陸世子怎麼還是不高興啊?”帶頭的那人賊眉鼠眼地說。 “這你就不懂了吧,昨天他那麼急色,沒管我們,結果就讓我們聽了那麼久,現在回過神了,肯定對我們不爽啊。”另一人煞有介事地說。 幾人紛紛贊同,八卦著離開了。 趕走了聽墻角的家夥們,陸羽又轉身關上房門,看著神清氣爽的葉暄。 她正悠哉悠哉地喝著桌上的合巹酒。 大早上的就喝酒? 陸羽撇嘴,坐到葉暄對麵,給自己倒了碗涼茶潤喉。 昨晚他都看見了,那兩縷黑煙被葉暄從他的身體裡捉出來時,他嚇了一身冷汗。 隨著葉暄的詢問,他越聽越覺得心驚,也明白了初遇時葉暄所說的拯救,是什麼意思。 “這是薑曉月母親的信物,神明大人請過目。”陸羽從胸口處的暗袋中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推至葉暄麵前。 葉暄隨即就讓雞湯掃描,這枚玉佩究竟是真是假。 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這又跟原書劇情不一樣了。 葉暄又翻出從陸川那拿到的玉佩,雖然它們有些許細節不同,但雞湯的鑒定結果都是真的! “這是太子那的信物,你可認得?”葉暄認真地問道,這信物很重要,不能有閃失。 原本驚呆的陸羽收回自己的下巴,遲疑著說:“這不應該啊,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呢?” 而且這兩枚玉佩上都有專屬於南霜的印記。 當初薑曉月的母親與陸羽的母親是手帕交,兩人交換了信物定了娃娃親,是以薑曉月和陸羽的關係才那麼好。 雖然薑曉月並不愛慕陸羽就是了。 “而且,你說這是從太子那拿到的?”陸羽不再看桌麵上的兩枚玉佩,抬起頭看著葉暄,想要再確認一遍。 葉暄點頭後,他更覺得不對,神明是不會騙他的,可是…… “怎麼會在太子那呢?我的母親和薑曉月的母親,都是因皇帝而死,太子更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說道母親,陸羽的神色落寞起來,陸珥那個偽君子,看上了當年的明王妃,將其囚禁在皇宮之中。 自那以後明王就有些瘋癲了。 所以他才會不理解為什麼,太子手中為什麼也會有信物,這可是無法仿造的。 葉暄也覺得蹊蹺,雖說信物這東西向來是一式兩份,約定的雙方一人各持一件,可原書設定明確寫了,真正的玉佩隻有一枚。 這讓她很難利用南霜的遺產做些什麼了。 不過。 “你想謀反對吧。”葉暄肯定地說道。 陸羽一愣,雖然這在她麵前應該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但現在這麼突然地直接說出來也讓他感覺怪怪的。 點頭稱是,等著葉暄繼續開口。 “有沒有什麼,能讓你放棄這個想法呢?” 謀反什麼的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這個世界可經不起折騰,如果能讓太子順利登基,天下太平的話,這世界又能安心發展晉升了。 唉,畢竟還有不安分的天地會,她可不想再多來幾個搗亂分子了。 葉暄揉揉腦袋,等著陸羽的回復。 “恕我拒絕,我與皇帝之間有著殺母之仇,我一定會奪下他最在意的那張龍椅的。” 陸羽神色嚴肅,他曾親眼見到母親被淩辱的場麵。 也是這股仇恨支撐著他,在十五年間被父親不當人地訓練著,不停地謀劃著,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如果神明大人不與我站在同側,那麼刀劍相向之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陸羽知道眼前這個神明受了諸多限製,她自己厲害,不能讓自己的部下跟著無敵,她也要用凡人的手段去爭那皇位才行。 葉暄笑出了聲:“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想要皇位也可以給你,但你得保證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笑臉陡然轉為威脅。 陸羽額上流下一滴冷汗,神明雖然不能讓部下跟著作弊,但殺個勢力的領導人還是沒問題的。 “如此便好,多謝神明大人。”陸羽乖乖拱手行禮。 還以為能用婚姻捆住她呢,還真是他多想了。 葉暄可不想跟犟種魚死網破,聽碧珠說這玩意是個病嬌,雖然她並不太懂年輕人口中的病嬌是什麼。 說是很陰暗,但她看著怎麼又傻又陽光的? 另一頭的丞相府,清晨人少,隻有買菜的奴才進出。 此時的左相已經早早起來處理公文了。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上前,身上是打著補丁的破爛衣衫。 “左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罷,一個有些臟汙的布袋就放在了有些破舊的書桌上,發出錢幣般當啷的響聲。 左相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可不收賄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不是說你有天大的冤案嗎?原來隻是個蠅營狗茍之人?” 那人輕笑一聲:“左相誤會了,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您不妨打開看看,這裡麵都是什麼?” 聽到這,左相放下毛筆,神色狐疑地打開了布袋,隻看了兩眼,就有些藏不住臉上的震驚了。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拿到的?”他一臉嚴肅。 那小廝卻攤手笑笑:“其他的事,左相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說罷就轉身出了門,隻留下左相還在確認布袋中的真實性。 京城的大牢內。 獄卒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把糊狀的早飯一一發放到犯人麵前。 “不愧是京城,就連大牢也不一般。” “還給俺們發早飯吃?” 犯人們竊竊私語起來,其中有外地來的訝然出聲。 惹得獄卒一陣不快。 “愛吃吃!再吵都沒得吃!” 說完牢裡就安靜許多。 獄卒來到最裡麵的那間牢房,偷偷把碗裝的粥和饅頭鹹菜放在地上。 一名長發披散,穿著囚衣,手腳皆上了鐐銬的犯人半靠在茅草上。 聽到響動,藏在糟亂發絲下的眼睛看了過來。 不快地用手敲了敲碗,獄卒便起身離開了,也不知是什麼人,這麼惡心,竟然還有錢打點吃食。 獄卒搓搓手,他也沒碰什麼,卻莫名感覺到身上癢癢的,沒管那些,離開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地牢,掛上鎖,他的任務就結束了。 而那犯人,卻已經拿著饅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