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孜遭霸淩?!(1 / 1)

怨載罪名錄 薑煙兒 10066 字 2024-03-17

老家淪陷的消息沒過多久便傳到黎俍的耳朵裡了。現今政府,平舛政府的的眼中釘——【杗】組織正在邊緣紊亂區肆意地開疆拓土。黎俍一家前腳剛走,後腳公路就封上了,老家成了一級備戰區。   不得不說黎俍父母是相當的敏銳,聽到一點風聲便攜家帶口地跑了,定居鬥獬後終於過上了安穩一些的日子。   但黎俍目前的處境可說不上安穩。   她正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門口,低著腦袋看自己兩隻腳的腳趾頭隔著鞋互毆,時不時抬起頭,用她不耐煩的眸子瞪走每一個路過的詫異的目光。   轉學不到一年,她便“引起”了一場大的校園糾紛,細小瘦弱的黎俍竟然揮起拳頭揍起了人,這一鬥毆事件可驚擾了兩個年紀組,老師們正在辦公室裡叨叨咕咕怎麼判黎俍的“罪”呢。   學生們下了課,紛紛擁出教室,碎碎糟糟的腳步踩著刺耳的下課鈴流向走廊。   擁擠,喧鬧,陌生……   一股腦兒地沖進黎俍尚未復蘇的頭腦中。   “進來吧。”   一名老師推開門,招呼黎俍進到辦公室。   這小小的房間,擠下了除了一張茶幾一張沙發、一張辦公桌一把黑色彈簧椅、堆放在角落的錦旗和書法牌匾之外的六七個人   三名教師,三個鼻青臉腫的學生,還有,同樣淩亂的黎俍自己。   “說說吧,你為什麼打人?”   坐在沙發中間大著個肚子的地中海首先發話了,黎俍不清楚這個老師是個什麼身份,但她總有種“落在這種人手裡準沒好”的預感。   “他們欺淩同學。”   “說證據。”   黎俍的聲音突然哽住了一下,全身的淤青突然越發的痛了,心一揪一揪地酸。進到辦公室之前她一遍一遍地練習著怎麼去維護自己怎麼去爭辯,怎料剛被嗆了一句就忍不住地要哭了。   好討厭淚失禁體質啊——   她的心燃燒著總想著去除暴安良。自從看見表弟熬大夜躲著家人借著廁所的光寫三份作業、放學了又許久地不著家、早上還乾凈的衣服晚上就埋埋汰汰後,黎俍那顆時時刻刻都在發熱的頭腦便警覺了起來。   任孜天生一個悶葫蘆,卻能在黎俍想要向家長告狀的時候出聲製止她。   “沒什麼大不了的。”任孜這天又攔截住了黎俍不讓她告訴家長,“他們忙著更生死攸關的事情呢……”任孜隨後又吧啦吧啦了一些大人才能聽懂的關於工作上的無聊的詞匯。表弟的腦子裡總是裝一些超乎他這個年齡的東西,以至於連自己被霸淩都不在乎了嗎?   黎俍氣呼呼地擼開他的袖子,讓任孜好好看看他自己胳膊上青紫透紅的淤青,然後對著淤青按了下去。   “嘶,疼!”   “我會讓他們更疼。”   黎俍身材矮小,體型瘦弱,但打起人來卻有著不知來自哪裡的洪荒之力。除去腎上腺素的加持的話可能就是自己這個看不慣任何持強淩弱的性子在提供力量吧。   九年級比八年級多一個晚自習,沒法陪著任孜放學,黎俍便隻好以身體不適為由翹晚自習去蹲守。蹲守第二天黎俍終於逮著那三個跟在任孜身後鬼鬼祟祟的八年級學生了。   黎俍不記得是怎麼打起來的了,隻記得頭發被揪著疼疼的,但自己的重拳和重腿砸在對方身體上的悶響好爽快,超級爽快!   拳頭砸在彼此身上的聲音,對麵混混罵街的聲音,任孜破了音的喊叫聲,自己怒吼的聲音……當被校門口的保安壓製住的時候,黎俍還呲著牙紅著眼像隻好鬥的獵犬。   直至被送到老師麵前,黎俍嗡嗡作響腦子裡想的還是——原來自己怒吼出來的聲音這麼粗。   以上便是黎俍在教導主任出抽泣著斷斷續續說出來的“供詞”。黎俍隔著止不住的眼淚模模糊糊瞟了一眼那三個混混,哽咽著顫抖著憤恨著,又從喉嚨裡噎出了一聲“他們欺淩同學!……”   “打架猛哭得更猛。”大肚子教導主任把視線從黎俍轉向到那三個混混身上,那三個人也卑微下姿態壓低了頭,但黎俍雖說眼淚掉個不停,卻梗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撅樣。   “把任孜叫過來。”   “主任,任孜正在參加年紀數學競賽。”   回話的是一位乾練的女教師,她梳著丸子頭帶著橢圓的眼睛,一身黑色的教師製服,皺紋不多但臉上卻載滿了威嚴。   那是任孜的班主任——八年四班的數學老師,黎俍聽父母提起過她,姓餘,帶過國家數競隊的,是這個學校的明星老師。黎俍爸媽甚至想過讓數學不好的黎俍降級轉去餘老師的班級。   “都出這麼大的事了怎麼還讓孩子考試呢?快把孩子整來問個明白吧!”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教師推了推眼鏡,拍著大腿顯得很急切。那是黎俍的班主任,教語文的宋老頭子。宋老頭子古板但確實是個好老師,黎俍一看見他就愧疚極了,畢竟自己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鬥獬青少年數模競賽杯過了這個暑假就要開始了,任孜最有希望代表學校奪冠的,不能耽誤孩子競賽初選。”   餘老師語氣很果斷,態度很強硬,宋老頭子和教導主任也深知鬥獬數模競賽杯的含金量,一時間誰也沒發一句話。   今天是數模競賽杯在每個學校的初選聯考,學校會通過這次成績來確定代表學校參加競賽杯的人選。今天整個八年級樓層靜靜的,是在籌備考試這碼子事。   怪不得表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原來是因為什麼什麼競賽杯嗎?   黎俍自己數學不好,就自動屏蔽了關於數學的一切競賽內容,回頭仔細回憶回憶,確實最近總能聽見同學、父母都在嘀咕什麼競賽杯。   那天雖說是黎俍1v3的鬥毆,實際上任孜也加入進來了,他拽著其中一個混混死纏在他身上不放,也被肘擊得出了鼻血。   比自己還矮小的表弟在大賽之前都這麼豁出去了,黎俍又是感受到一股能量在體內燃燒,她調理一下呼吸,指著混混就開始喊了起來。   “今天競賽初選,昨天你們還追著我弟死纏爛打,老師們評評理啊!”   黎俍這一喊老師們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了,那三個被指的臭小子在角落對著黎俍嬉笑擠眉弄眼愣是沒人發現。   “黎俍同學,你所說的任孜被長期霸淩的事情目前並沒有十足的證據,況且……昨天校門口的監控顯示的是你主動出手打了人……”   “是的主任我們是正當防衛!”其中一個瘦猴混混高高地舉起手來,尖著嗓子打斷了主任的話。   主任雖胖但眼神卻還犀利,瞟了一眼便把瘦猴瞟得不敢再吱聲了。   “你還是轉校生,按理說,應該給你停學觀察,直到有確切的證據出現。”   停學?   此話一出,黎俍的腦袋更是燒起來了,但麵對主任的咄咄逼人,一腔怒火硬是被滿肚子的委屈壓下去了,父母心目中的乖女兒就要因為伸張正義被停學了!黎俍原本努力憋回去的淚水又傾瀉而出了,她揪著衣角猛烈的顫抖著抽搐著。她要停住淚水!她要去爭辯!她要去維權!   可她抽泣得說不出一句話,隻能聽見宋老頭子用那著急的強調給黎俍求情。   “主任你看啊——黎俍的表弟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嘛?咱把任孜叫過來問問看呢?別動不動就停孩子的學……”   “好,我要任孜現在就過來證實霸淩事實存在。”   “主任,任孜在考試。”   “我剛來到這個學校任職,眼裡沒有什麼學霸學渣之分,想要的就是解決學生糾紛事件,快把任孜叫來!”   一向強硬的餘老師竟然息了聲,但沒等眾人緊繃著呼完第二口氣的時候,餘老師再次發話了。   “任孜是唯一能代表學校奪冠數模杯的……”   “我們學校難道就這麼缺人嗎?!”   又是一陣寂靜。   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在場的誰也不敢發話。   直到空氣中驟然傳來門把手被按壓下去的聲音。   任孜推門走進來了。   他的眼神如同往常一樣平靜,隻是鼻子上的創口貼、嘴邊紅腫的傷口與他整個人沉穩冷靜的狀態十分不搭。   “任孜!你怎麼不在考試?”餘老師用她那一如既往嚴厲的聲音責問起了任孜。   “我的試卷在這裡。”任孜舉起了他一直攥在手裡皺巴的試卷,然後走到了黎俍的身邊,看了一眼他還在抖擻著掉眼淚的表姐,“我是來證實的。”   “我們老師雖然在商量著把你叫過來證實霸淩事件,但你未經老師允許擅自離開考場,是要記過的。”   這個新來的教導主任規矩真是一套一套的,黎俍雖然留著淚卻還是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但同時她也緊張起來了,表弟被記過豈不是就要和什麼競賽杯無緣了!   “我沒說我是來證實霸淩的。”   任孜向著教導主任大跨了一步。   “我是來證實咱們學校並不是那種包庇暴力、汙蔑正義的學校。”   任孜站定在教導主任的眼前,整個人仍是那麼的淡定平穩,但眼神裡卻堅定了許多。   “任孜,快把來龍去脈簡述一下然後趕緊回去把卷子寫完。”   是啊!我的老弟!你快回去寫卷子啊!   黎俍此時也跟著餘老師同頻共振了,她沖著任孜擠眉弄眼,但同時任孜的那句話也讓她心裡暖暖的,他說出了自己抽噎著沒能說出來的心裡話。   “我不想代表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學校去比賽。”任孜說著,劃拉走主任已經放在茶幾上的停學通知,把自己寫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皺巴卷子放了上來。   “那你這小子想怎麼解決這個鬥毆事件?!”   主任撐著龐大的身軀坐直了,他依舊用那雙犀利的眼睛審視著任孜,但奈何任孜的眼神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定、淩厲。   “我證實那三個人對我長達一個月的霸淩並且留有證據,我和我姐昨天的所作所為屬於正當防衛和見義勇為,如何呢?”   主任頭一次被反問,肉眼可見,他在用那地中海禿腦瓜進行短暫的思考。   “校規上明令禁止動手打人且沒有前綴條件,黎俍撒謊翹課兩天要記過,你擅自出考場也要記過。”   這不是雞蛋裡麵挑骨頭嘛!黎俍心又燒起來了,她也看見宋老頭子和餘老師偷偷交換眼神表達不滿,而那未被提到罪過的三個肇事者卻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態。   “校規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學生不存在特例!就算證據充足,你和黎俍也不能違抗學校硬性的規定!……”   主任瞪著個眼睛起身,背著手繞著辦公室走了一圈,路過每一個提著一口氣的人。   “那如果我在考試結束之前答完這張選考試卷呢?”   主任遛彎兒的腳步定住了,他回頭看了看任孜那倔強的背影,淺淺地笑了,笑中帶著戲謔。“你怎麼不說你還想打滿分呢,如果這樣的話你和黎俍的過就一筆勾銷。”   滿場寂靜,誰也沒想到任孜會提出這種條件,這和往火坑裡跳有什麼區別呢?就連最清楚任孜實力的餘老師也推了推眼鏡略顯不安。   黎俍便更是緊張了,她瞟過了,任孜的卷子才寫完選填,後麵兩頁的大題動也沒動,何況這是競賽難度的試卷,想要在剩下的半個小時內單說寫完都是天方夜譚。   可任孜卻在聽到主任的話之後行動起來了,他用那小手把皺巴的試卷鋪平,從主任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然後蹲在地上埋頭寫了起來。   “讓孩子坐辦公椅,在辦公桌上寫卷子!把我那些廢草紙給備好了!”   主任見狀來了興致,其他老師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說什麼,餘老師倒是很快地就把草紙和桌椅都給任孜安排好了。   這三十分鐘太難熬了,黎俍把分鐘換算成秒,在心裡從1800開始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倒數。   1799…1798…1797……   黎俍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和任孜刷刷的筆道聲融為了一體。   1546…1545…1544……   黎俍忍不住抬頭瞅了一眼,教導主任就站在任孜身後俯視著他演算,餘老師抱著膀端坐在沙發上,宋老頭駝著個老腰踱步,那三個混混也在這沉悶的氣氛壓迫下不敢動彈。   任孜筆頭不倒,唰唰的書寫演算聲伴著翻動紙頁的響也越發穩定乾脆了。   還是不敢一直盯著看。   黎俍轉過身麵朝著門,繼續著自己的倒數。   約莫五六年前,黎俍便被表弟的聰慧震驚過一次。來鬥獬探親戚的時候,黎俍還有一群三四年級的孩子正因為雞兔同籠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對於九歲的孩子來說,雞兔同籠可是他們值得拿出來炫耀一番的難題了。   黎俍從小不喜歡數學,她隻想和表弟一起在角落裡玩石頭,但那些吵吵嚷嚷的孩子卻非要為難黎俍讓她解題給他們看。   任孜比現在還要小,小小的一個任孜蹲成一個球正收集著石頭堆建石頭堡壘。聽到爭吵的內容後,小任孜拾起堡壘最上麵的一塊石子,慢騰騰走到孩子們中間,不假思索地把正確答案劃在地上。   當被孩子們問起怎麼做出來的時候,任孜又行雲流水地劃出一組在場所有孩子都沒見過的公式。   後來黎俍上了初中,知道了那是二元一次方程組,可當時寫下那公式的小任孜隻有二年級。從此黎俍心中也給表弟貼上一個“天資聰穎”的標簽。   今日不同往日,七道競賽大題可不是雞兔同籠問題……簡單的回憶過後,黎俍又止不住地為任孜捏了一把汗。   632…631…630……   門外開始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了,大部分學生剩了十分鐘便放棄答題,紛紛提前交卷了。   紛擾的腳步聲開始在走廊上磨蹭回響,宋老頭子透不過來氣,打開門走去房間外了。   半小時,七道大題,怎麼可能呢?怎麼想也是無法做到的啊!   黎俍不由得打起寒戰來,她想搓搓手取暖,又怕影響到任孜做題。   265…264…263……   唰唰唰——唰唰唰——走廊上的躁動聲越來越大了,任孜落筆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了,黎俍的心臟也蹦跳得越來越快了………   突然,急風驟雨般的鈴響震蕩在整個走廊上,滋哇滋哇的叫聲伴隨著各班老師“收卷!收卷!”的聲音將黎俍的小心臟激得撲通撲通跳。   自己數秒慢了?心跳這麼快怎麼把秒數慢了?   她猛的回頭,看見任孜已經撂下了筆,坐在座位上沉靜又安穩。教導主任、餘老師,包括宋老頭子都湊過來去看任孜的試卷。   黎俍沒敢湊近,但從教導主任嚴肅的臉和任孜沖自己做的得意的小表情中黎俍覺得結果應該不壞,她長舒一口氣,但肚子裡還提著一口氣不敢吐出來。   黎俍就這麼看著主任盯著餘老師批改卷子,看餘老師很確認地對主任點了點頭,再看著主任從電話裡又喚來個數學老師進行確認。   而再來幾個老師都隻是挑出了任孜落寫了一個“解”字,其餘的作答近乎完美。   “誒喲,這真的是天才啊……”宋老頭不由得感慨一句。“任孜,說過你多少遍了,不要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犯錯。”在其他老師還瞪著大眼睛震驚之餘,餘老師還是站出來教育了任孜一嘴。   教導主任先前的神氣似是也被任孜折服了,半小時,七道大題,僅扣一分,麵對這樣的英才他還有必要再刁難些其他無所謂的事情嗎?   “任孜,在數模競賽杯上為學校多掙些光。”   教導主任也不再提記過什麼的了,他此時連同腦瓜子上的地中海的海都泛紅了,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沉重地鼻息著。執教二十餘年,見識過無數的學霸天才,經驗豐富的他認為即使再聰明也不過如此了。但是今天,他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了,被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天才少年任孜刷新了。   他拍了拍任孜瘦弱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剛剛,獬南關實驗中學確定了參加數模競賽的一位參賽學生,也撤銷了對黎俍和任孜記過的決定。   這件事立馬就在學校裡傳來了,當被各自的班主任領回班級的時候,黎俍看見八年四班的學生們擁出教室恭賀“任神”歸來,餘老師也久違地露出了驕傲的笑容。   但這些對於任孜來說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吧,生來聰慧的他已經習慣活在歡呼與掌聲之中,半小時精準答對七道大題固然有難度,但任孜也確信沒什麼能難得住自己。   此次事件最為震驚的當屬黎俍了。那個秒殺雞兔同籠的二年級小學霸此刻在她心目中也升級進階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真真實實感受到了藏在表弟矮小身軀裡的那種恐怖的力量……   長這麼矮是不是被超級大腦壓得啊…平常不愛和我說話是不是嫌我笨啊……   “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呢?”   放學回家的路上,身邊的任孜破天荒地率先向黎俍發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黎俍微低著頭,盯著任孜濃鬱的頭發,“你怎麼看出來我不高興的?仰著小脖子嗎?”   聞言任孜生氣了,悶著頭加快腳步不再理睬黎俍了,黎俍笑嘻嘻地追了過來,狠狠搓揉任孜的頭發。   “開玩笑捏!我是不高興在主任沒有懲罰那三個混混啊!”   事實確是如此,黎俍臨放學的時候看見那三個混混笑嘻嘻你推我搡地從校門口晃悠出來了,壓根兒不像是被懲罰的樣子,為此她最後一節課都憋悶的很。   “不清楚,可能主任還想要更多的證據確認吧,不過已經讓他見識到我們的厲害了,起碼以後不用再擔心……”   任孜頭一次對著自己說了這麼多話,黎俍像是攻略成功一般笑了,“不,是見識到你的厲害!”   “是你更厲害,我的姐。”   黎俍聽到任孜這麼說,笑了。   是啊,我可是見義勇為並堅定立場了呢!   倆人正好走到沿伊順河的路了,風攜著水爽快地吹了過來,颯爽的,涼快的,吹的人心裡清清涼涼的。   少年們沿著河,吹著風,自在輕快地並肩行走。   “你今天風頭出盡,要不給我買根雪糕吧。”黎俍珍惜任孜這開口說話的時機,趕緊又開起了玩笑。   “這是什麼邏輯?”任孜難得地笑了,他嘴上問著,手卻從褲兜裡掏出些零零碎碎的錢來。兩人走向河邊賣雪糕的小車了。   黎俍喜歡哈密瓜味的雪糕,吃起來就連空氣都是哈密瓜味的——   甜甜又清新,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