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燦燦的黃金擺在趙宣和麵前,一張老臉都被照亮。 “好久沒喝過京城的碧落春了,明日買壇來解解饞。” 趙九龍雖得到一千幾百兩銀,他漸漸家大業大,沒敢亂用錢。 趙宣和現在喝的,也隻是些低端酒。 “明日我們得逃命了,”趙九龍將他今日的故事說出。 “要不是蘇玉環那八婆,張邦昌都相信了。還是李夫人心善,願幫助我們。” 趙宣和微微點頭: “李春燕總算將功補過,他們要如何才能證明,趙佶在我們手上?” “最好將趙佶帶去,實在不行,讓他們的人看到,或有趙佶的書信也行。” 趙宣和拿來筆墨: “我以前學過趙佶的字,幾乎可以假亂真。明日,你拿我的書信去試試?” “試試?我怕真要逝世。” 趙九龍雖不懂書法,也知道字跡這東西就如指紋,很難模仿。 “要去你去試吧!我在外麵接應你。” “年輕人,要有上進心嘛。這事對我們太重要,說反張邦昌,說不定我們真能收復汴京,甚至周邊州縣。” 趙宣和說得自己雙眼發光,也不管趙九龍會不會同意,下筆開乾。 趙九龍很驚訝: “你這筆字體倒寫得真好看,他們能認識嗎?” 趙宣和的字,就像鬼畫符似的,趙九龍最多能認出一半。 寫得太有藝術性,趙九龍甚至懷疑,有沒有人能認全? “你以為他們像你那樣沒文化?” 有沒有文化,趙九龍也不願去冒險。 “我可不去,人家張邦昌是宰相,他豈看不出趙佶的字?” 連老大的字都看不出來,張邦昌這宰相還想當? 趙宣和沒停筆: “張邦昌算什麼?我臨摹趙佶的字,蔡京也辨不出真假。你隻管去,我絕不會害你。” 趙宣和一通忽悠,趙九龍心動了。 收復汴京的意義,遠比作用更大。 一旦汴京被收復,對大宋軍民的士氣,有飛躍般的提升。 北方義軍,可將此地作為總部。他們這團雪球,一定會越滾越大。 說不定不用去南邊,就能收復失地,消滅金國。 “罷了,明日我就去試試,讓方萬常挑幾個人和我一道。” 邵青和陳昌已去雷公山代表趙九龍,方萬常等人在這裡。 趙宣和話到嘴邊,沒敢說出來。 “到時你真遇險,帶他們去有屁用。” …… 張邦昌站在一幅字畫前,呆呆看入神。 蘇玉環在旁邊一臉不甘: “趙三那種人的話豈能信?現在被他逃掉,他哪會回來?” 張邦昌嘆了口氣: “他不像撒謊,很熟悉大名府那幫義軍,再說又有太上皇的玉佩?” 蘇玉環很不爽,被趙九龍按過的人都說好。 她也信了趙九龍所說的“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等忽悠之詞。 很想被趙九龍按,但又不想因此失去名節? 才想到將趙九龍弄成太監。 “他就算是那幫義軍,又能說明什麼?那些人真將太上皇救走,早就去了南邊,還會待在這裡冒險?” 張邦昌呆住,蘇玉環說得有理。他很了解趙佶,比他的膽子還小。 “大人,趙三來了。” 張邦昌大喜:“太好了,快快有請。” …… 趙九龍再次來到皇宮,並且已腳踏兩隻船,仍是提心吊膽。 他一直在想,一旦懷裡那封信,被張邦昌識破有假?他該如何應對? 想到一些方法,成不成,隻能看天意。 “拜見大人。” 張邦昌顧不得那些禮節。 “你可見到太上皇,他怎麼說?” 見張邦昌並未要求其它,趙九龍想得很美好。 “太上皇說,他相信你。讓你配合我,鏟除奸賊,收復汴京。” 蘇玉環打住張邦昌的激動: “空口無憑,你說什麼都行。休再騙我們,今日你要拿不出證據,就乖乖在宮裡當太監。” 趙九龍在蘇玉環身上狠狠戳了幾眼,拿出一封信,沒敢說誰寫的。 “大人先看看信。” “真是太上皇,這是太上皇所寫。” 張邦昌激動得淚流滿麵,蘇玉環仍不相信,瞪著趙九龍: “說不定有人模仿太上皇的筆跡。” 趙九龍心臟砰砰直跳,沒敢開口。 “太上皇的筆跡,我豈能不知?” 張邦昌雙手高舉信,跪在地上拜了又拜: “多謝太上皇,太上皇放心,就算拚得這條命不要,臣也要完成你交待的事。” 趙宣和的字,居然真能瞞過張邦昌?趙九龍重重鬆了口氣。 “趙將軍,我帶你去見一人。” 張邦昌帶著趙九龍,來到一處幽靜宮苑。 大廳,坐著一位滿頭白發,身體頗為健碩的老婦。 “太後,有太上皇的消息了。” 趙九龍對張邦昌,又多了幾分信任。 這老婦孟氏,是宋哲宗趙煦第一任皇後。趙佶的嫂子。 居然沒被抓走,還被張邦昌供奉到宮裡。 張邦昌對孟氏的尊敬就算有假,孟氏並不恨張邦昌,足以說明許多事。 孟氏看完信大哭出聲: “真是十一弟的信,十一弟在哪裡?” 趙九龍感覺太不可思議了,趙宣和的筆跡,居然能瞞過這些人。 要不是和趙宣和接觸這麼久,他都以為對方就是趙佶。 趙九龍認為,趙宣和的字,可能真能瞞過蔡京那位大書法家。 “太後,太上皇現在很安全。至於地方?恕我不便透露。” “安全就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孟氏拉著趙九龍,說了不少廢話: “將軍再等等,我寫封信,請將軍帶給十一弟。” 趙九龍暗自嘆聲: “太後放心,我一定帶到。” …… 張邦昌已相信,趙九龍反而成了張邦昌的上司。 趙宣和在信上說,讓張邦昌聽趙九龍之令。 趙九龍不懂事,坐在原本屬於張邦昌的位置。 “要想收復汴京,就得除掉唐恪,張大人可有辦法?” 唐恪的事,張邦昌比李春燕還清楚。 現在偽楚僅有兩萬幾千兵馬,唐恪掌握一萬多。 張邦昌零頭都不到,加上那些中立的人,還沒三分之一。 要不是畏懼金國,唐恪可能已將張邦昌拉下皇位。 “要除唐恪,必須奪其兵權。明日早朝,我任命將軍為禁軍侍衛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將軍以為如何?” 趙九龍大喜,宋朝禁軍有殿前司、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並稱三衙,老大是都指揮使。 因為偽楚的兵力太少,將侍衛馬軍司、步軍司合二為一,名曰禁軍侍衛馬步軍司。 現在殿前司都指揮使,是張邦昌之子張業。 但大權,卻掌握在副都指揮使呂成虎手中。 侍衛馬步軍的人數更多,指揮使名唐衛平,唐恪的親弟弟。 趙九龍要是當上二把手,有信心能奪取大權。 “就這樣安排吧!先奪兵權,再奪他們的人頭。” 趙九龍雖被證實非虛,蘇玉環仍對他不感冒。 “這樣的任命,唐恪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