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九龍出城後,趙宣和就搬到外麵去。也不知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趙九龍回來後,滿大街找,沒能找到。 快報官尋人時,一衙役跑來: “趙將軍,有個叫趙宣和的老頭,說是你的親戚,在我開封府大牢。” 趙九龍看著黑牢中的趙宣和,已不知說什麼好。 趙宣和蓬頭垢麵,活像個乞丐。 都不用化妝了,絕沒人認出他來。 “你沒事去皇宮乾什麼?要去,我隨時可以帶你去。” 這次趙宣和還好,說是趙九龍的親戚,沒被折磨。 “我閑來沒事,想去看看。那幫混蛋說我意圖不軌,非要抓我來開封府大牢。” 趙九龍搖搖頭:“你等著,我去撈你出來。” “等等,”趙宣和指了指臉: “你的易容膏快給我些,我的用完了。” 趙九龍沒想到,他上輩子美容的手藝,在這個世界幫了大忙。 為易容,他自製幾種易容膏。易容的手藝,已被趙宣和學得七七八八。 不是很熟悉之人,很難看出相貌。 在監獄招呼都沒打。 趙九龍以為他腳踏兩隻船,很輕鬆就能將趙宣和撈出來。 找到開封府尹韋琪,對方一臉為難: “這事呂將軍打過招呼,此人意圖刺殺皇上,不能輕放。” “呂成虎?”趙九龍有點頭痛。 呂成虎和他也很不感冒,對方可能想利用這事,大做文章。 趙九龍準備去找呂成虎,朝堂上,呂成虎已先參了他一本。 “趙三二叔,帶武器私自混入皇宮,意圖行刺皇上,請皇上秉公處置。” “請皇上秉公處置。” 趙九龍很驚訝,這事唐恪一黨附合的人不少。 唐恪幾個高層雖沒附合。若非他授權,下麵的人絕不會如此。 哪裡出了問題?趙九龍沒想通。 唐恪已明明很信任他了,為何來鬧這一出? 張邦昌想也不想: “趙將軍二叔,怎麼可能進宮行刺我?放人。” 梁敬最激動: “國有法不依,君有律不守,何人會信服?隻恐此事傳出,汴京必將大亂。” 這幫人想用此事大做文章,張邦昌頭痛了,看向趙九龍。 趙九龍看向唐恪: “唐相以為如何處理?” 唐恪毫不遲疑: “我相信趙將軍,不會做行刺皇上之事。” “我也相信趙將軍,”唐衛平也站出來。 大家都看不懂了,唐家兄弟站出來相信趙九龍。 唐黨的人仍不肯放過。 “此事人贓並獲,證據確鑿。皇上若不依法而斷,我等絕對不服。” 還好,孟太後出麵幫趙九龍。 看在孟太後麵上,保宋黨全站出來幫忙。 朝堂上一陣爭吵後,此事便沒了下文。 隻是人也沒救出來。 後宮大殿,張邦昌嘆道: “此事分明是唐恪授意,要救你二叔,隻怕不會輕鬆。” 趙九龍仍未想通:“唐恪為何要如此做?” 張邦昌難得當一回趙九龍的老師。 “孫六那事,你雖贏了,他們心裡,留有汙點。他們不放心你領軍,借此搞你下去。如此,就能放心讓你當其幕僚。” 趙九龍恍然大悟,官場這套,他不如張邦昌。 “難怪他們唱白臉黑臉的都有,張將軍是殿前軍指揮使,可否能相助一二?” 張邦昌二子張業苦笑: “呂成虎雖是殿前軍副指揮使,他掌握七八成的人。那天是他的人發現,我插手也無濟於事。” 張家父子都是奇葩,一個皇帝一個指揮使,屁用都沒有。 “如此說,此事要想翻過來,必須得呂成虎改口才行。” 張業以為趙九龍不知道: “呂成虎是唐恪的心腹,要他改口?千難萬難。” 不能通過正常手段,趙九龍隻要打歪主意。 一老頭匆匆趕來: “皇上,金國派使臣來了。” …… 金國使臣來,偽楚上下忙成一團,居然重新開朝迎接。 趙九龍還在心裡鄙視,兩個進來,其中一個還是熟人。 “朱茂?莫非人是金國使臣?” 朱茂身穿金國官服,已無喪父之痛。 像大爺似的來到殿前,僅向張邦昌彎了個腰。 張邦昌比朱茂兩人更熱情: “來人,為兩位上使看坐。” 另一金使乞祿爾掃了眼眾官員: “楚帝,聽說你手下一個叫趙三的官員,寫了首滿江紅?吾皇很想認識下此人才,特讓我來帶他去上京。” 趙九龍驚呆,他隻顧著鮮花和掌聲,將砍腦袋的事給忘了。 在偽楚的地盤上寫滿江紅?這和在金國的地盤上寫有何區別? 現在人家找來,偽楚能保下他? 張邦昌也被驚呆,擦了把汗水: “乞大人,這是個誤會,此詞並非趙三所寫,他也是抄襲別人的。” 趙九龍沒說的實話,張邦昌替他說出。 朱茂雖是降官,毫不知恥: “此詞在我大金,傳得十分廣,連十歲小孩也能吟詠。這麼一首詞,我很好奇,抄襲的誰?” “此人名嶽飛,字鵬舉,乃大宋將軍。” 趙九龍不得不站出來,與其給別人添金,還不如拿給原作者,想來嶽飛不會介意。 可能有點熟悉,朱茂看了趙九龍幾眼,還好,沒能認出。 “你就是趙三?” 趙九龍沒否認: “兩位金使大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抄襲別人的詞,沒罪吧?” “胡說八道,”朱茂話未說完,愣了片刻,臉色更怒。 乞祿爾沒反應過來,其它一些反應過來的官兵,很是崇拜看著趙九龍。 金使這稱呼更沒罪,隻是看聽的人如何去理解。 “嶽飛真有如此之才,我們怎會不認識?別以為你亂編個人出來,就能交差。” “嶽飛我認識,並非亂編。”一中年將領站出來: “他是相州湯陰人,現在宋官黃潛善部下為將。” 趙九龍很感激中年將領,此人名劉並,是唐恪軍中的高級將領。 劉並發話後,另有兩官員也站出來證實,還說了些嶽飛的故事。 乞祿爾沒管這些,指著趙三: “無論是不是抄襲,此人我們都得帶走。” 張邦昌大火: “乞大人,都已說是抄襲了,為何還不肯罷休?” “抄襲隻是你們一麵之詞。” 就算有人證實有嶽飛這人,朱茂也不信是抄襲。 這首詞在金國的地盤上,也流傳得特別廣。 朱茂沒說錯,許多小孩都能吟詠。 “這樣的詞,如果是別人所寫,為何沒傳出來?” 唐恪站出來: “此事我們改日再議如何?兩位大人一路辛苦,我們去為兩位大人洗塵。” 趙九龍沒想到,唐恪會站出來幫他? 唐恪的麵子比張邦昌更大,乞祿爾瞪了眼張邦昌: “不管如何議,此事我大金絕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