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臨,給他們一線喘息之機。 “我軍能戰之人還有兩千左右,他們大概還有三四千人。” 這結果讓許多人意外,大家已盡力,傷亡比官兵還小。 他們損失兩千人,劉豫至少損失三千。 隻是他們的損失也很大,不少猛將已受傷,有些甚至已犧牲。 關勝一直頂在前方殺敵,傷勢很嚴重,已被替換下來。 支撐許多人戰鬥下去的原因,他們還有援軍,一旦全到,援軍比官兵更多。 劉豫到來時,他們已派人回各勢力求援。 “我們的援軍何時到來?” 彭大川的手也受了些傷: “最近的今晚就能到,遠的要幾天。” 徐平擔心:“他們就算能趕到,也不是一起來。很有可能會被劉豫分食。” 趙九龍也擔心會如此,大家都急於前來救援,不可能一齊到。 有些勢力,甚至最多能來幾十人,少量的官兵也能輕鬆團滅。 說不定,劉豫想的就是圍點打援,趙九龍不敢再等。 “我出去引開官兵。” 林香驚聲問:“九爺要像陳將軍那樣混出去?” “不行,”陳昌現在生死不知,徐蕾想起就怕: “那樣太冒險,絕不能去。” 趙九龍沒陳昌那樣的身手,他也不敢那樣做。 “我走西山。” 眾人呆住。白風寨西麵是幾十丈高的懸崖,連官兵都無法立足進攻。 徐蕾大急,用受傷的手抓住趙九龍手掌。 這一幕,看得焦急中的徐平一呆。 “那懸崖更危險,我們寧可突圍出去。” “那裡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危險。” 趙九龍比較有把握,他在後世就對攀沿感興趣。 這世更是個此道中的高高手。 身主雖是小偷,這方麵本就是專長,精於此道。 “劉麟被刺,劉豫盛怒之下,明日定會大舉進攻,我必須出去引開他們。” 趙九龍的人雖還剩一半,實力已剩不了那麼多。明日,他們未必頂得住。 “我和趙大哥一起去。” 趙九龍反將徐蕾雙手握住: “你們留在這裡,不比我輕鬆。” …… 明月當空,百米高的懸崖,如一尊龐然大物,豎立在大地上。 一道黑影,在懸壁上間緩緩而下。 趙九龍雙腳立地,心才重重放回原位。 他越來越覺得,身主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至少不比他在後世差。 從這麼高的懸崖爬下,這在後世,趙九龍不敢想像。 趙九龍沒走幾步,突然,前方竄出幾人: “誰?” 趙九龍嚇懵,這裡白天看不到什麼人,晚上居然有士兵把守。 “吵什麼吵?上麵有亮,你們不怕上麵的人聽到了?” 幾個士兵呆住,一小隊長走到趙九龍麵前。 “來人,快抓住他,他是從上麵逃下來的人。” “混蛋,”趙九龍這次沒幫手,沒敢出手。 “我奉大人之令,上去刺探軍情回來。你再大聲壞了事,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趙九龍太鎮定,鎮定得幾個士兵懷疑人生。小隊長的疑心也被打消不少。 “你這副行頭,會是探子?” 趙九龍為保險,穿著兵服。 小隊長不算太傻,這身衣服要是穿上去,很容易被人逮住。 “我就是怕你們的招子不夠亮,下來時換好衣服。你叫什麼名字?將軍是誰?” 趙九龍學聰明了,怕對方問,他先問出。 “我叫鄭同,我們的將軍叫伍勇。” 趙九龍拍了拍鄭同的肩膀: “你們不錯,沒有偷懶。回頭我會給你們將軍說,讓他獎賞你們。” 說完,趙九龍邁開大步向前方走去。 “頭,他走了。” “老子的招子沒問題。”小隊長罵了句: “他是大人派的探子,誰敢得罪?都精神點。” 趙九龍走遠後,瘋狂開跑。跑到看不見白風寨,以為安全。 一支箭從側麵射來,從他後腦飛過,帶走一綴黑發。 “誰。” “老大快來,這裡有個狗兵。” 又竄出一群人,有幾個還拿著上好弦的弓箭,趙九龍顧不得全身發軟。 “別沖動,我是趙九龍。” “這狗兵還敢冒充九龍,宰了他。” 趙九龍急得肝痛,還好,一年輕人打著火把近前。 “真是九爺,九爺你好,我叫張青,張家村人。” 叫什麼已無所謂,隻要不是官兵就好。 張家村離白風寨最近,來得最好。 這群人倒不傻,沒敢沖去找死。 “這條路是馬家村的必經之路,我們想等馬家村的人到,再去支援你們。” 趙九龍表揚一番,射他的男子他也贊了幾句: “不錯,射敵人就要射要害,隻是準頭還差了點,多練練。” 一共四十多人,像看到偶像的鐵粉,將趙九龍圍在中間。 聽趙九龍說完戰爭的慘狀,眾人紛紛大罵。 “劉豫這狗日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集合大家,滅了他們。” 趙九龍也想滅光那些人,他們死的人太多,連濟南的官兵也不想再招攬。 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九爺,是馬家村的人,馬老爺子親自帶隊。” 馬保田到,趙九龍鬆了口氣。對方的智商,不在他之下。 趙九龍隻是受過後世大染缸的熏陶,論陰謀詭計和見識,當世很難有人勝他。 “九爺此計很好,劉豫的目標是你,你要是出來,定能引開他們。” 趙九龍倒不擔心不能引開劉豫,劉豫現在是孤注一擲。 無論抓不抓得到他,劉豫都隻能去投金。 否則,趙構也不會放過他: “當務之急,是派人通知大家,暫時不來白風寨。我們另選一處,作為會合之地。” 馬保田點點頭,這次他為救大家,將村裡的主力盡出: “白風寨地勢,不適合守。可去天蕩山,那裡地勢險要,守那裡,劉豫絕難攻下。” 兩人正在商量,去打探的人跑來: “九爺不好了,那些狗日的官兵又在攻山寨了,攻得很兇。” 馬保田抬頭看了眼夜空: “還未天亮,他們如此急乾什麼?” 現在攻,對雙方都不利,對攻的一方更不利。 守的方並不需要做些什麼,裡麵的後勤更不會受影響。 攻的方還得打亮,那些亮光就像指引燈,更方便對方攻擊。 趙九龍想到一事,將他們陰劉麟的事說出: “莫非劉麟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