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城已解封,裡麵的百姓和官兵,紛紛往外麵湧。 城內空了大半。 現在很少有人進城,趙九龍帶著一群人,殺了個回馬槍。 蘇留是在瘋找趙九龍,連幅他的像都沒有。 剛才遇到的官兵,要不是他自報姓名,都沒人知道。 抓他的罪名也很隨意,說在抓金國奸細。 趙九龍估計,可能許多官兵還不知道,蘇留已投金國。 他這次進來,想看看能不能破壞蘇留的好事。 “九爺,德州副將鄭必寬是本地人,在這裡的聲譽不錯,遠在守將馮倉之上。” 一番打聽,趙九龍不敢去找守將馮倉,來到副將鄭必寬府上。 趙九龍鬆了口氣,鄭家也在收拾東西。 這樣子,至少要比蘇留的與城同亡要好得多。 “我家老爺現在沒時間,你過兩天再來。” “過兩天來找鬼?”趙九龍鄙視: “我叫李好,去跟你家老爺說,我從趙州來,在那裡的人緣不錯。宅院也多,能住不少人。” 現在這些逃難的人,趙州一定是首先。 下人說了幾句客氣話,趕忙跑進大院。 “李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趙九龍連姓趙都不敢,弄了個不得罪人的名字。 大廳,一對壯年夫婦,很熱情接待他。 “李公子來此是?” 趙九龍先胡吹一通,說他在趙州還有兩座空院,可以租出去。 怕他們不信,將趙州的名人吹出不少。 話一出,鄭夫人立馬拍板: “李公子,能不能租套給我們?銀子不是問題。” 趙九龍隨便說了個價,租房的事成,鄭必寬大喜,開宴款待趙九龍: “不瞞李兄,我也不想離開。這次金軍勢大,聽說有兩萬兵馬,我德州才幾千,絕難守住。” 趙九龍真心點頭贊同,明知守不住,他也不可能死守。 “將軍,我聽到一些傳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鄭必寬正色道: “李兄對我家有收留之恩,無論什麼話,但說無妨。” “我聽說蘇留大人已投金國。” 鄭必寬驚呆: “李兄,此話可不能亂說。蘇大人今早還對我們說,他要與城共存亡。” 趙九龍摸了把額頭,前不久他也是被這樣忽悠的。 “你覺得他那性子,像是與城共存亡之人?” 鄭必寬沉思片刻,搖搖頭: “我也要離開,哪有資格說人家。” 一下人進來: “老爺,蘇大人讓你去軍營,他有重要之事宣布。” 趙九龍好多話沒來得及說: “將軍,要是蘇留讓你投金,你不妨暫時答應下來。” …… 趙九龍認為蘇留可能要說投金的事,鄭必寬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他在鄭府等了好一會,鄭必寬一臉喜意趕來。 “大家不用收拾了。” 鄭夫人問:“老爺,為何不收拾?” “我們不用逃了。” 蘇留沒說投金的事,說到另一事。 蘇留請他們去,讓他們不用擔心,他已接到趙九龍和太上皇的信。 趙九龍已帶著幾萬大軍趕來支援,為此,蘇留聽趙九龍支的招,將所有兵馬集中到德州城來。 怕大家不相信,蘇留還將趙九龍那幾封信,大方給眾人看。 聽到趙九龍要帶大軍來,全都高興得昏天黑地,都不打包了。 趙九龍在心裡狂操蘇留全家,他給蘇留的信,居然還有這作用。 “將軍,金軍才來,趙九龍就得到消息了?還帶兵趕來?你信嗎?” 蘇留的質問,趙九龍不用白不用,隻是效果太差。 “趙九爺是何許人?他肯定知道金軍要來犯德州,才會提前知道。” 趙九龍無語,鄭必寬對他的信心,比他自己還大。 “蘇留真沒安好心。他想將大家一網打盡,才騙你們守在這裡。” 這話太過蒼白,也可能是不需要再租房了,鄭必寬臉色很不好看: “李兄不用再說,我已決定,留在這裡等援軍。” 趙九龍急得團團轉,又不敢顯出真身。 “將軍,其實我是趙九龍派的來人。” 鄭必寬眉頭大皺,趙九龍犯了個低級錯誤,他沒叫自己爺。 趙九龍什麼身份?全都尊稱他為九爺。 他派來的人,會大刺刺說他的名字? “來人,送客。” 趙九龍實在沒辦法,拿出他百試不爽的官牌。 “將軍,這是趙九爺給我的信物。” 這下趙九龍知道叫自己爺了,鄭必寬接過一看、 “上麵寫的啥?” 趙九龍隻有這塊官牌,完顏宗望的在趙宣和那裡。 趙宣和視之為寶,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狂踩官牌,誰也不借。 “這是高海的官牌,高海被趙九爺殺後,官牌也被趙九爺收走。你要不信,可找認識金文的人看看。” 看在一飯之緣的份上,鄭必寬拿著官牌離開。 過了一會返回時,終於讓趙九龍鬆了口氣。 “李兄,這的確是高海的官牌。我們聽說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高海是九爺所殺。” 取得鄭必寬的信任,趙九龍將金國奸細之事說出。 “上次蘇留根本不是抓金國奸細,他是在抓我們。我們送完信,才知道他已投金。” 有官牌為證,說什麼鄭必寬都相信。 “蘇留那狗賊,竟敢投金?絕不能饒了他。” 趙九龍為難了,按鄭必寬的說法。守將馮倉等人,早就是蘇留的人。 今天在軍營,馮倉幾人全力在附合蘇留,搞不好也已投金。 德州大部分官員,可能都難忽悠到。 鄭必寬隻能指揮動幾百兵馬。 “我們做兩手準備,鄭將軍將你的家人送到趙州。你去探探其它將領的口風,看我們還有沒有機會。” …… 形勢越來越嚴峻,金軍已占領前方一座縣城。 再過兩三天,金軍就能抵達德州城。 趙州那邊的援軍,已無法趕在金軍到來之前來德州。 趙九龍等不得鄭必寬一個個去試探,那樣做還很危險,他讓鄭必寬來一股狠的。 刺史府,眾官員在此商量大事。 “蘇大人,金軍最多再過三天就能抵達這裡,趙州的援軍何在?” 德州各地的官員倒是聽話,一窩蜂全來到州城。 現在連援軍的影子也沒看到,大家都急了,蘇留也急: “快了,他們畢竟知道得晚,要不了幾天就能到來。” 蘇留永遠是這句話,開始還能忽悠到,現在效果越來越差。 鄭必寬跳出來: “乾脆,我們全投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