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必寬來到軍營請客。 “明日寒舍略備薄酒,望各位大人能去一醉方休。” 一群官將有點發呆,白處升笑問: “鄭將軍,現在正在打仗,招大家去你家喝酒?不合時宜吧?” 鄭必寬滿麵春風道: “我找了房小妾,大家不用隨禮,隻是喝杯酒聚聚。” 可能聽到不用隨禮,白處升也沒再拒絕: “恭喜鄭大人,明日一定到。”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孟舍不動如山: “運送軍糧大事,馬虎不得。待戰事結束,再去鄭將軍府上討杯酒喝。” “孟大人說得是,”白處升也改了口,一臉正經: “前有梁興,後有趙九龍,此時萬不可出任何差錯,改日再聚。” 兩個老大一說,大半的人推掉,隻有鄭必寬那幫小弟沒拒絕。 鄭必寬沒失望,聊了一會,一下人來報: “不好了老爺,夫人因惱你找小妾,上吊自盡了。” …… 趙九龍夠狠,現在小妾的地位太低,猜到那些人可能不買賬。 死夫人那就不一樣了,死者為大。就算平時的政敵,也要去吊唁。 這事徐蕾出的力最大,她費好大勁才說服鄭夫人。 現在,徐蕾繼續發光發熱,在鄭家當了個丫鬟。 徐蕾推開後院一間房門,裡麵塞滿人。 “趙大哥,德州的官員來了。” 趙九龍仍堅持他的擒賊擒王之計,隻要將這些官將一網打盡,再內外配合。 他有很大把握,能將這裡的金軍全吃掉。 “大家注意了,等鄭大人那邊的消息傳來,我們就動手。” 鄭必寬痛並快樂著,他從未搞過這樣的陰謀。 額頭上的汗水,不知不覺流到眼睛裡,讓人大起同情心。 “唉,令夫人太沖動,鄭大人節哀。” “鄭大人這樣重情重義之人,鄭夫人不懂珍惜啊!” 被眾人這一說,鄭必寬真擠出幾滴眼淚: “各位大人,先去大廳用膳。” “鄭大人不用管我們,你忙你的。” 這種場合,孟舍也頗為嚴肅,祭拜完,帶著眾手下向大廳走去。 鄭必寬眼裡,已冒出勝利的曙光。 正在此時,一士兵跑來: “大人,長興村發現大量騎兵。” “長興村?不好”孟舍大叫一聲: “定是趙州那邊來的兵馬,他們想偷襲我德州。快關閉城門,備戰。” 趙九龍有點抓狂,眼看就要成功,他們的騎兵被發現? 鄭必寬更火,趙九龍承諾,事情辦成,為他請封爵。 “李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全都去準備,大家各分東西,一網打盡已不可能。 “現在隻有裡應外合了,鄭將軍,你快去領命,就說要負責一麵防禦。” 鄭必寬有點呆: “才死老婆,就去負責防禦?這不妥吧?” “你這天殺的,真以為我死了?” 鄭夫人掐住鄭必寬耳朵就要開乾,趙九龍小兩口趕忙招呼。 “鄭夫人,鄭大人這是入戲太深,勿怪。” 趙九龍暗自發笑: “現在敵軍殺來,誰還顧得上那些事?你隻管去討差事。” 鄭必寬來到軍營,這裡比他家的喪事更忙。 兵將跑來跑去,如臨大敵。 主營中,孟舍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副盔甲穿上,腰間還係了把寶劍。 “孟大人,如今敵軍打來,我不能隻顧自家事宜,也要負責一麵防禦。” 孟舍大贊: “要是人人都像鄭將軍這樣,何愁反賊不滅?我已安排好防禦之事,鄭將軍隻管去忙令夫人的喪事。” 鄭必寬暗自罵了幾句: “軍中正是用人之時,我豈能因私忘公?喪事待退敵後再辦。” 這樣的好同誌,孟舍再沒道理推辭: “四麵城防我已安排好人選,這樣吧,將軍隨我一道,守東城樓。” …… “孟舍讓你和他一道守東城樓?”趙九龍有點意外。 鄭必寬不爽道: “他說已安排好城防人選,不方便再改動,讓我和他守東城樓,認為趙九龍會親自攻那邊。” 城池四麵,東城是主城。一般主將,都會親自攻那裡。 趙九龍感覺他又走下坡運,幾次計劃,都無疾而終。 “東城就東城,鄭將軍,到時,將你的人也全拉到東城去,乾票大的。” 鄭必寬知道趙九龍想乾什麼,愁著臉: “我那些人,隻有兩三百個弟兄知道此事。許多人都不知道,萬人他們不配合?” 怕被人泄漏,隻有鄭必寬的親信手下才知道,一些將領都還不知此事。 “現在,隻有冒險先將此事說出。” 鄭必寬將他的一千五百兵馬,招到他自家大院。 “將軍,招我們來有何事?” 鄭必寬心裡直發虛,這幫人雖是他的手下,有些是才接手。 隻要有一人告密?鄭必寬就提前玩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按趙九龍的忽悠: “我才打聽到,這次趙九龍親自領數萬大軍,攻我德州。” “數萬大軍?”大家驚呆,一中年將領老實: “怕是趙州軍傾巢而出,趙九龍就不怕保州那邊攻過去?” 鄭必寬不爽中年將領一眼: “保州那邊,已被趙九龍打怕,哪敢攻過去?你們相信我,他們可能會先派騎兵來引誘。” 鄭必寬連趙九龍的戰術都知道?幾個將領對望一眼,終於擔心起來: “趙九龍狡猾多端,很有可能用計。要是他親自領軍,我們隻怕難以守住城池。” 鄭必寬滿意點頭: “我們本就是大宋軍人,不得以才投金。如今有將功折罪的機會擺在眼前?” “我聽諸位弟兄的意思,是繼續投金,還是棄暗投明?” 鄭必寬還聽大家的意思?大半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了。剛才的中年將領最先表態: “將軍說得不錯,我們本就是大宋軍人,老子早就看不慣那些金軍。趁此機會,反了他們。” “反了他們,重投大宋。” 鄭必寬很欣慰,紛紛附合他。隻有一年青將領猶豫: “金軍暫時雖弱,勢力遠勝大宋。如此做,以後難保不會被他們報復?” 鄭必寬點點頭: “還有哪位弟兄,有陳將軍這樣的想法?” 一共站出來二十多人,鄭必寬反而鬆了口氣: “來人,將陳將軍他們帶去屋裡喝茶。戰鬥結束後,再放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