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之後(1 / 1)

生死神道 天上的大噴菇 11812 字 2024-03-20

月明星稀,李野坐在自己房間裡,整理著原主的記憶。   其中關於十六年前的災厄的部分,也就是李燃葉死的那部分,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山河倒灌,星月逆行,視角拉回十六年前。   李野的父親李燃葉,與同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家主白禮私交甚好,十六年前,李野的母親懷上了李野,同年,靈蘇鎮爆發了一場莫名的災厄。   據說那場災難的恐怖程度曠古絕今,一大片黑暗吞噬著小鎮內外的一切,處處都籠罩著令人絕望的黑暗,無數的強者殞命在其中。   靈蘇鎮家家戶戶都家門禁閉,人心惶惶,整個小鎮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出門,即使這樣,每天仍然有不少人莫名失蹤。   眾人意識到,黑暗中有東西在無差別的虜殺任何人,無視年齡和境界。   極其不幸的是,白禮的妻子楊思雨及其幼女在白家重重保護中消失,這件事情直接引炸了整個白家,白禮傾盡全家族的力量去尋找,奈何黑暗中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要找到範圍太大了。   幾乎陷入瘋狂的白禮隻得苦苦請求靈蘇鎮所有高手的幫助,但是無人敢於觸碰那令人絕望的黑暗,隻有好友李燃葉挺身而出。   李燃葉不得已離開剛誕下李野的妻子林竹雨,在無邊的恐懼中幫助尋找白禮的妻女。   “白兄放心,我會盡全力。”這是李燃葉對白禮說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不知道楊思雨和白禮幼女在哪,兩人隻能兵分兩路,地毯式的搜索白禮妻女可能出現的地方。   萬幸的是,李燃葉帶著幾名李家高手在靈蘇鎮門口發現了白禮幼女,令人詫異的是這個繈褓中的小女孩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安靜,不吵不鬧。   李燃葉抱起女孩,隨即按照約定給白禮發出了信號。   絢麗的信號如同煙灰般飛向天空,在灰暗陰沉的天際下艱難的綻放出微弱的光芒。   這點微弱的光芒卻是讓正在苦苦搜尋女兒的白禮精神一震。旋即靈氣爆發盡全力朝著信號的方向趕來。   李燃葉等人時刻提防著黑氣的侵入,這麼多天來,黑氣突然出現吞噬人的情況沒少發生。   果然,一大片黑暗從外麵逸進來,李燃葉幾人反應過來,帶著女嬰回退,但是這時黑氣好像失去了規則約束一樣,以遠遠快過以往的速度,瞬間擴張開來,李燃葉幾人被絕望吞噬。   黑暗產生了異變,變得無法防範。   幾位在靈蘇鎮算是絕對的強者,如同天上的信號光芒一樣,永遠的消失了。   白禮聽到消息第一時間火速往這邊趕,卻為時已晚,李燃葉帶的人已經全部消失,地上全是殘肢血跡,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繈褓。   繈褓中的女嬰卻仍然在安然的熟睡著,完全不知道外麵這遮天的黑暗。   顯然,李燃葉一行人已經遇難了,但是正應了李燃葉那句簡單的“我會盡全力”,白禮之女,在黑暗中活了下來。   而白禮之妻楊思雨,永遠的消失在黑暗中。   李野的母親林竹雪,似乎是被那黑暗的汙染,在失去夫君的巨大打擊下,在拚盡全力生下李野後,生機耗盡,不幸離世。   數不清的修煉者和普通人,即使沒有消失在黑暗中,也不幸被黑暗汙染,在絕望中受折磨致死。   黑暗隻持續了三天,三天後黑暗消失,陽光再臨於世,照射的大地上無數殘骨。   極其莫名但是可怕的災厄,幾乎使這個新手村的頂尖強者全部凋零,鎮子的人口縮減的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   沒人知道這場災厄的起源,也沒人願意並且敢於去再一次觸碰十六年那可怕的回憶。   白禮是重情重義之人,一直覺得虧欠李燃葉夫婦,虧欠不幸成為了孤兒的李野,毅然將其獨女白幽許配給李野,給兩人定下了娃娃親。   而李野這些年的日子不說難過,至少會經常受到白眼和欺辱,隻是因為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寡少爺。所以他就一直鹹魚,無憂無慮。   李野畢竟是李家人,白禮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護幫助李野。   李野無語,這故事太過悲劇,他和白幽兩家幾乎全死光了,而且李燃葉都扛不住黑暗,這白幽怎麼可能沒事?   天命之女?   還真有可能,今天白天這小姑娘不是震開了李洛玄,還擋了李燃元一擊?   李野越想越不對勁,李燃元可是第三境,白幽要什麼境界才能擋下他的一擊?   李野在自己的房間裡復盤著,這裡也是他明天成親的婚房,周圍點著紅色的燈和蠟燭,房間裡到處貼著紅色的喜,房梁上掛著大燈籠,柱子上、門上雕著龍鳳戲珠,還有鴛鴦戲水,充滿著喜慶的氛圍。   見到房間這麼溫馨,李野知道自己該想辦法跑路了。   成親?怎麼可能。天大地大四海為家,他是有多想不開才成親,況且此時不想辦法,等李燃元給他準備棺材嗎?   自己房間裡似乎有個地道,是原主的逆天傑作之一,也許自己可以利用一番。   不過這個地道並沒有多遠,也就通往房子外麵,根本跑不掉,說不定李燃元在蹲他,自己一旦跑到無人之處那就喊破喉嚨都沒用了。   所以現在李野的情況有點難受,跑又不好跑,等又是等死。記憶還亂七八糟一大堆,剪不斷理還亂。   不過此刻李野隻能整理一下記憶,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咚咚咚——   房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嚇李野一大跳。   “少爺,廚房做了雞湯,我給您端來了。”外麵是李家小侍女的聲音。   來了,還是來了,李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雞湯不能喝,而且他還不能拒絕,否則其他的惡毒手段就會接踵而至。   不過自己或許可以鉆這個空子?   “請進。”李野淡淡來口,沒有露出異常。   “少爺,雞湯來了,快趁熱喝吧。”小侍女恭敬的把雞湯呈遞了上來。   白天少爺的英姿她是看到了的,雖然嚇人,但是少爺平日裡很平易近人,肯定是被逼急了殺人。   況且少爺長得這樣英俊,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帥氣,自己若是被少爺看上做了通房丫頭……   想到這,侍女紅著臉把頭低的更低了。   壞了,李野感覺到不對勁。   李野表情僵硬的接過雞湯,想著辦法蒙混過關。   “少爺怎麼還不喝?雞湯要趁熱喝,奴婢不打擾,奴婢先走了。”侍女見李野不喝,以為她在這搞的少爺不自在。   李野少爺就是這樣可愛,其他少爺都不把婢女當人看的。   “你不能走。”李野突然覺得這對話有點怪,但是他說不上哪裡怪。   “怎麼了?少爺有什麼吩咐嗎?”侍女轉身問道。   “……沒事,你走吧。”李野阻止對話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小侍女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麼,出門把門帶上了。   李野看著手裡這碗雞湯,看著屋子裡的盆栽,覺得還是這些植物更需要營養,於是就把雞湯倒在花盆裡,然後喚小侍女進來把碗收走,自己則是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遠處,李燃元見侍女拿著空碗出來,轉身走了。   陣法已經布下,他一定要讓李野死在陣法範圍內。   李野此刻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自己本來跳下了葬仙淵,然後復活到了李野的身體上。   李野被李洛玄一劍刺死了,而王哉復活在李野身上後,身上的傷口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大攤血。   他開始梳理原主的記憶,畫麵在李野的腦子裡一幀一幀的播放,自從李野第一世死亡之後,他的記憶力就強的不正常了。   而且對靈氣的親和也不正常了。   很奇特的一種親和,就像是在現代帶著記憶出生的轉世老登一樣,妥妥的神童,一歲會用輔助線證明線條比頭發多的幾何題,三歲手搓階數比頭發還多的導數,五歲在家研究式子比英語作文還長的積分,七歲開始手撕各種大神的猜想——然後發現什麼都證明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記憶中有一個特殊的地方,但是他隻能按時間線去讀取,沒辦法空降到那個記憶點。   畢竟這不是他的記憶。   記憶中的畫麵在李野的腦海中播放著,果然!李野似乎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靈氣波動。或者說不是靈氣在波動,而是一種更為高級的……空間波動?   靈蘇鎮鎮外似乎有一個靈氣特別濃鬱的地方,濃鬱的異常,以他對靈氣的親和,他很快便在記憶中找到了具體的位置,是在鎮外一個不起眼的樹林裡。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裡很平常,而現在的李野重新回顧的時候,卻能察覺到異常的東西。   這隻能歸結為自己對靈氣那種詭異的親和了。   李野瞬間就有了想法,這是隻有他能發現的機緣,他的不斷復活終於能給他提供一點幫助了。   根據他第二世的經驗,隻要靈氣充足,他可以很快的回到上一世的境界,不存在境界壁壘,不需要突破。   這意味著李野如果可以利用那裡的靈氣之後,起步第三境。   那麼李野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很明顯了,趁沒人的時候,跑到那個鎮子外的樹林去。   在記憶中這個地方極其的平常,若不是原主到處亂跑,還真沒人來這個地方。   此刻李野總感覺有什麼巨大風險,比如被某個大能的殘魂奪舍之類的。   重要的是自己去那個地方都時候,周圍不能有任何目擊者,否則他的復活的秘密就有暴露的可能。   秘密暴露的下場,他已經經歷過了。   思考著事情,現在李野的身體畢竟是凡體,累了一天之後,他漸漸的睡著了……   腦海中出現一段詭異的畫麵,他似乎來到了鎮子外麵的樹林裡,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點,點變成線,線裂開成一個洞,洞裡,是令靈魂顫栗的黑暗。   也許和十六年前的黑暗是一樣的……   什麼?!李野從床上彈射起步。夢中他好像有一個可怕的猜想,醒來之後,他忘記了他看到的一切。   他看著窗戶外,漫天的繁星已經消失,隻剩下了無邊無盡的絕望黑暗,李野感覺到了一股不知道來自於哪裡的惡意。   李野一陣恍惚,黑暗瞬間被融化,東方的天邊吐出了白。   時間割裂,天之將明。   ……他覺得自己有點瘋了。   外麵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隨即門被輕輕推開,而後又被輕輕關上。   “賢弟,昨晚休息得怎麼樣?”來的人是李洛陽。他見李野醒了,神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   李洛陽今年二十歲,無論智慧,修為,都是李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甚至外貌也是一位翩翩之君子,實力更是達到第二境。   他是靈蘇鎮最年輕的第二境。   諸多光環加身,典型的天之驕子。   即使李洛陽如此之優秀,但是他一點也不傲氣淩人,相反,他還經常主動幫助指導家族裡的兄弟姐妹們,對長輩彬彬有禮、不卑不亢,對同輩也是十分尊重,溫柔以待。   縱然弟弟的天賦超過了他,奪走了他的大部分光環,他人保持著淡然與謙遜。   家族裡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子。   “洛陽哥早安,愚弟睡得很好。”李野不動聲色,從床上下來。   “能娶上白家小姐此等謫仙之女,我還以為賢弟激動的整晚睡不著覺呢。”李洛陽笑的如春風般和煦,俊逸的臉龐流露著真誠與祝福。   但是這大清早不打招呼直沖別人房間,怎麼看這個真誠都不對勁。   “唉,賢弟你這衣服領子有點亂了。”李洛陽直接上前,要幫李野整理衣領。   但是李野此刻穿的睡衣,不亂才有鬼。   錚——   劍鳴突然響起。   李洛陽一劍劈了個空,一下子就把床板劈開了,而李野已經閃身到了一邊。   第二境的強大氣勢爆發出來。   李洛陽沒想到會這樣,自己全力一劍,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居然被他一直瞧不起的廢物躲開了,“殺我弟弟!拿命來!”他迅速扭身補上一劍,裹挾著強橫的靈氣。   作為一位少年,能有如此強大的戰鬥意識,足可見其天賦之高。   可惜他對上的是今天的李野。   哢哢——   空氣突然熾熱起來,發出爆裂的聲音,狹小的空間內,一股猛烈的高溫直接沖上李洛陽,他那張俊逸帥氣的臉直接被燒的麵目全非。   李野飛身而起,一把堵住他的嘴,瞬間單膝跪壓在李洛陽的脖子上,徹底的將其壓製住。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李洛陽電光火石之間以高出李野六層境界的實力偷襲李野,而李野幾乎在同時躲開了攻擊並反擊。   “嗚嗚——”雖然嘴巴被李野堵住了,但是還是可以感受到李洛陽的慘叫有多麼的撕心裂肺。   劇烈的高溫灼燒著他,他根本無法反抗。   李野把李洛陽的劍撿起來,插進他的右胸膛,再拔出來,架在李洛陽的心臟上。   鮮血噴湧而出,如同艷紅的玫瑰,被揉碎撒在天空。   “我不是李野。”李野低聲開口。   兩個意思,其一讓李洛陽知道他對上的不是李野,而是一個強大的神秘敵人,從而放棄掙紮。   其二,李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洛陽已經被判死刑了。   “我問,你答,如果你敢亂動,這把劍會攪碎你的心臟。”   “嗚——”李洛陽渾身顫抖,一股腥臊味從他的褲襠裡傳出來,他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天之驕子,從未陷入過如此可怕的境遇。   李洛陽曾經見過白幽一麵,就那一眼,他如墜夢幻,此後的這麼多年他心裡都跟瘋了一樣。   而白幽是李野的未婚妻,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希望。而自己的光環又被李洛玄掩蓋了,他的優勢隻有那可憐的四年和第二境的境界了。   看到白幽的那一眼之後,李洛陽就徹底瘋了,不管他隱藏的有多深,心底的惡魔卻在一直滋生膨脹,在白幽即將成婚之際爆發了。   他知道以白幽的長相,他李洛陽配不上她,但是李野更配不上!   於是他忍不住了,他要殺了李野,昨天晚上本來準備動手的,沒想到被父親禁錮起來了,從而失去了機會。   再不動手就晚了,李野必須死,他今天早上終於從禁錮中逃了出來,直奔李野的房間,準備以境界碾壓來強殺李野。   此時他被碾壓在地上,驕傲被擊碎徹底擊碎,隻能用盡全力點了點頭。   李野拿開堵在李洛陽嘴上的手,“為什麼殺‘我’。”   李洛陽瞪大眼睛,十分的驚恐,“為了給我弟弟報仇!”   “為什麼殺‘我’。”李野淡淡重復。   “李野那廢物配不上白幽!”李洛陽被李野莫名的氣勢嚇到了,巨大的恐懼降臨。   “他……”   至此,李野想問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   唉,紅顏禍水啊。   噗——李洛陽的心臟吞沒了利刃那令人心悸的寒鋒。   李野捂住李洛陽的嘴,扭動著劍柄,麵無表情放著李洛陽的血。   李洛陽的掙紮越來越無力微弱,最後消失。   確定膝下之人再無生機,李野站起身來,靈氣沸騰,他控製著燃燒的靈氣,把李洛陽的軀體和血跡全部焚燒乾凈。   狹小的空間在震顫,似乎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熾熱的高溫,不斷的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一股奇特的味道混合著黑煙,漸漸消失。   令人驚奇的是,周圍的家具並沒有遭受到高溫的破壞,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下他與李燃元不死不休了,不過依據習俗,嶽父白禮今天會在李家待一天,所以他今晚必須去到記憶中那個地方。   還有被李洛陽一劍劈壞的床也要修一下,不能被人發現異常,導致沖突提前。   李洛陽也死了,李野知道一切都開始了。   白幽什麼情況?昨天白天她戴個麵紗,自己都沒見過她長什麼樣。   合著全世界就他自己沒見過自己的未婚妻的容貌?   而且到底長成什麼樣,才能讓李野差點被白幽虛空克死兩次?   都瘋了吧?為了一個女的至於嗎?一對天才兄弟直接白給了?   外麵又傳來了敲門聲,“少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該起床了。”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李野辨別出這個聲音來自於李渙元,李渙元是李家輩分較高的一個長輩,在李家當了幾十年的管家。   今天李野這一耽誤,起的略微晚了。   “好的,渙元叔。”記憶中的稱謂脫口而出,李野並未露出什麼破綻。   李野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龐,心中暗嘆:“不合理,我第三世了,還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   李野想到上一世的淒慘暴露,自己的易容之術屢試不爽,卻被離陽宗宗主之女離離一眼識破了。   李野覺得自己的重生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天下怎麼會有三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王哉一世,王哉二世,李野。   這個問題暫時沒法搞清楚。李野隻能將其拋在腦後。   征得李野的同意後,下人進來服侍李野更衣,李野並不習慣別人幫忙換衣服,不過並未節外生枝。   他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下人,警惕性拉滿,說不定有人補刀,不過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換好衣服,李渙元帶著李野去大廳見李家家主李燃元,準備今天的成親事宜。   快進到成親了,李野感覺到濃濃的套路感,莫名其妙的麻煩肯定會不停的找上門來。   李家共有五大長老,本來李燃葉是家主,十六年前出了變故後,李燃元便成了李家新一代家主,實力更是達到了第三境第四層,這已經是靈蘇鎮的最高級別戰力了。   李野到時,李燃元正捧著一本書,   到了大廳,李家上下都到了,見李野姍姍來遲,李燃元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李燃元語重心長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後你就是你父親一脈的頂梁柱了,李家的未來要靠你們年輕人擔起。”   “他能擔什麼,連這種日子都胡鬧,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娶到白小姐。”周圍一道不屑的聲音說道,這是李野的一個堂哥。   果然一定會有一個蠢貨跳臉,這小子昨天年紀大了沒有參加大比,沒有感受到李野的強度,覺得李野隻是運氣好而已。   “不好意思,是小野不懂事,給各位叔父賠罪了。”李野說道。   “好了,不要在意這些小事,成親的大事要緊,小野啊,終於等到今天了,你父母死的早,今後你就是獨當一麵的大人了。”李燃元和藹地說道。   李野覺得這人真可怕,最寶貝的兒子死在了自己手上,而李燃元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李野知道這樣的對手很危險,尤其是李洛陽的事情被發現之後。   經歷了上兩世的南柯二夢,李野一直堅持打光棍,對美色敬而遠之。   他的路注定隻能自己走,他注定不能與人糾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遠離著他接觸到的一切異性。   隻可惜總有奇妙的緣分找上他,即使他逃之不及,也總能遭遇意外。   太草了。   而現在他不得不去白家接親,李野不用想都知道,數不清的麻煩即將跳臉,而自己若是臨陣脫逃,李燃元這個麻煩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在李家眾人心甘情願的恭喜下,李野告別了諸位長輩,跨出李家家門,迎親隊伍已經等候多時,李渙元向他和藹一笑,“少爺,請上馬。”   “少爺今日真是儀表堂堂,翩翩如玉!路上我會全力護少爺,不會讓不長眼的東西擾了少爺的興致,不過今天是少爺大喜的日子,肯定會一帆風順。”   “有勞渙元叔了。”李野沖李渙元笑了笑。   怎麼感覺誰都不對勁?保險起見這李渙元也懷疑一下,說不定是李燃元派來補刀的。   李野翻身上馬,那飄逸流暢的動作,在搭配他那張俊逸瀟灑還帶著少年俠氣的臉,迷的看熱鬧的小姑娘們芳心一顫。   算了,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這才來這個世界這麼一點時間,他已經乾死兩個了。   初來這個世界,李野沒有展現出慌亂,他很快的就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認識,逐漸適應這方天地的規則。   馬蹄在石板路上噠噠噠,迎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好不喜慶,風吹著少年的發絲,陽光正好,李野在馬上,與記憶中的熟人打著招呼,在這座小鎮內,少年開啟第三世,走上一條無人能預測的道路。   既然在生死之上走,或許是一條無人走過的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