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謝謝李哥李嫂信任,但我奇怪,他們怎麼會認為我就是狐山八盜?”江流也是一臉鬱悶,這個狐山八盜,他都不知道是誰,居然被懷疑上了,難道裡麵有八盜頭目,綽號“玉麵衙役”,和自己長得像? “八盜之中,有一人擅長推理破案。”老李說道,“陸班頭見你來歷不明,又破獲了庫大人被殺疑案,加之他們得到消息,這兩天會有八盜頭目路過安邑城,所以他們一對比,就認為你就是八盜頭目了。”老李說道。 “這八盜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還有人會推理破案?”江流好奇道。 “這狐山八盜,原本也就是一般的小偷小摸,有次他們為了得到秦王寶藏的線索,讓那會推理破案的頭目假扮衙役,去到了池陽縣,在那連破五個疑案懸案,轟動一時,為此得了官府信任,以公職之身,獲得了當時掌握了秦王寶藏秘密的賈家莊莊主賈六的信任,騙得了藏寶圖,殺了賈家全莊五百多口人。”老李和江流詳細說道。 “原來如此。如果那善於破案的頭目還是故技重施,估計早被拿下大卸八塊了,作為聰明人,絕不會範如此低級錯誤。這也是為什麼陸班頭和霍頭對我雖然有懷疑,依然沒對我采取措施的緣故吧。”江流說道,但他突然想到什麼,對老李夫婦說道:“但有一人,我覺得有很大嫌疑。” 隨即,將心中懷疑,告知了老李夫婦。老李夫婦聞言,雖然未全部采信,但表示,如果江流試探時,對方真露出了馬腳,他夫妻願意相助。 江流三人回到倉庫,把買的筐子給了乖乖,然後三人和其他眾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看病的話。 傍晚時分,霍達四人回到了倉庫,詢問了老李夫婦看病情況,隨後說出讓大家都吃驚的話:“官府今天已經抓住了狐山八盜的四頭目和六頭目,關在安邑縣大牢,為了避免有漏網之魚,太守決定再閉城三天,三天後若無意外,就會開城。” 當聽到狐山八盜居然有兩個頭目被抓,大家聽了都很吃驚,因為在大家的印象中,狐山八盜武藝高強,神出鬼沒,朝廷多次圍剿,都無功而返,這次卻一下子被抓了兩個。 當大家吃驚之時,江流用餘光看向了一個人,發現那人除了表現出吃驚外,更有一絲緊張。 當晚,大家兩兩當值,這裡是官府官倉,平時被打劫的概率不大,但大家還是小心地防守,避免有變。當下半夜老李和江流當值時,江流帶著老李,直接朝一個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乾草!”當江流和老李掀開地上的裹衣時,發現裡麵塞著乾草。 老李的叫聲驚醒了附近睡覺的人,不一會,大多數人都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霍達也往這邊趕了過來,看到塞著乾草的裹衣,然後問老應道:“老劉兄弟呢?” 老應一驚,急忙說道:“他剛還睡在這的,怎麼不見了。對了,會不會出去撒尿了?” “出去撒尿,怎麼會留塞著乾草的裹衣裝成自己睡覺的樣子。難道,江流兄弟你的猜測是對的,這個老劉兄弟是狐山八盜的頭目之一?”老李接口說道。 “嗯,半夜無緣無故用金蟬脫殼這一招,看來老劉問題很大,這樣,老李、老蔣、老符,你們三人和勞役兄弟們留在這裡,如果老劉回來,能控製住最好,不能控製的,想辦法趕走,實在不行,大家別帶東西,逃命要緊。江流、小蔡、老應,和我去安邑縣大牢,如果老劉真是狐山八盜的人,應該會去那裡。”霍達安排道。 “我和你們一起去。”老蔡媳婦說道。 “弟妹,我知道你身手不凡,留在這邊剛好可以照顧大家。你和我們過去,沒有官身,到時萬一打鬥起來,反而惹來麻煩。再說即便老劉真是狐山八盜的頭目,如果他真想對我們不利,剛才早就趁我們熟睡,把我們都殺了,所以,留在這裡還是安全的。” 老蔡媳婦也不再堅持,讓老蔡注意安全後,留了下來。 此時,一道身影正悄悄摸進安邑縣大牢大門,隻見裡麵靜悄悄的。那身影拿出一把匕首,通過門縫,慢慢地把牢門打開。 身影緩緩地把大牢打開一道縫隙,細細觀察後,猛地把大門打開,沖了進去。 裡麵除了呼嚕聲,好像一切都很稀疏平常,昏暗的火把,把大牢照的愈發陰森。 大牢裡一股酸臭味,那人影向著前麵走去,沒經過一個牢房,看向裡麵,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吱”的一聲,靠近入口的一扇大牢牢門被打開,一陣笑聲從裡麵傳了出來。“閣下好膽量,竟然自投羅網,不知閣下,是狐山八盜中的幾頭目?” “哈哈哈,想要知道,那就來試試。”那黑影森森地說道。 “砰”的一聲,牢門大門被人關上。 “關門打狗,別讓那狐山八盜的頭目跑了,抓到有重賞。”先前說話的人喊道。 “殺…”突然一陣乒乒乓乓,幾乎所有有人的牢門都打開,一些穿著囚犯衣服的囚犯,撕掉外麵的囚衣,露出了衙役服裝,隨即在身下的乾草堆裡,掏出一把把的刀子。 “三哥,這是陷阱,別管我們,快走啊。”突然一聲大喊從監獄深處傳來。 那身影手持雙刀,緩緩後退,遇到有人靠近,便揮刀砍去,立即,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圍住的衙役,紛紛後退躲閃。 那身影一路小跑,一直跑到剛喊聲出現的地方,看到裡麵,綁著一個人,躺著一個人。 綁著的人喊道:“三哥,快走,別管我們,四哥已經被他們打的暈死過去,你帶著我倆,根本逃不出去,快自己逃命吧。” 那人影聽聞,立馬手起刀落,牢門上的鎖應聲而落。隨後他一腳踢出,打開牢門。 人影上前,用刀先隔斷了被綁那人的繩子,把他放了下來,然後問道:“老六,你還走的動麼?” “能!”那老六雖然被綁了許久,但精神還是不差。 “去把老四扶起來,我帶你們殺出去。”那人影說完,沖出牢門,拿起刀子,就砍向靠近的衙役,嚇得那些衙役,驚叫著後退。 “一群無能鼠輩,也敢擋大爺的路,還不滾開。”那人影怒喝。 那剛綁著的人立馬扶著躺在地上的人,搖搖晃晃地從牢裡走了出來。他跟著那人影,扶著另個同夥,走在後麵。 這時,那些衙役又慢慢圍了上來,那剛綁著的人,罵了一聲,看到剛衙役掉在地上的鐵劍,撿起來握在手中。 “老子和你們拚了!”拿了劍的男子,突然大喝一聲,把同夥往旁邊一推,向人影的後方,向他的左前方沖去。 “老六,不可魯莽!”那人影上前,要去阻擋稱為老六同夥的瘋狂舉動。 “呲”的一聲,那老六突然把劍一個轉向,刺進了那人影的腰部。 “啊,老六你…”還沒等那人影反應過來,剛被老六推出去的“同夥”,突然一個閃身,拿出一把鋒利大刀,朝那人影後背砍去。 “呲”鮮血四濺。 “你…你不是老四!”人影又驚又怒,但此時的他,已經身負重傷。 四周的衙役立即圍了上來,臉上早沒了剛才偽裝害怕的表情,他們拿出繩索,把瀕臨昏迷的人影捆了起來。 此時,霍達等人已到了外麵,一起在外麵的,還有陸方等人。他們都沒有說話,等著大牢裡的結果。 一會功夫,大牢大門打開,一群衙役把捆綁的人影帶了出來。陸方和霍達走向領頭之人。 “將軍!”兩人行禮道。 “這次抓捕,很是順利,你倆的功勞,我會向上反映的,等把狐山八盜都端了,給你們慶功。” “謝將軍!”兩人恭敬道。說完,帶著自己手下,退立兩側,讓裡麵的人出來。 等全身被捆住的人影出現在平陽縣幾人身邊時,老應聲嘶力竭的喊道:“老劉,你騙得我好苦!” 那個被稱為老劉的人,正是老應的結義兄弟。 “我不姓劉,我叫萬嘯天,是你們口裡所謂狐山八盜的老三,哈哈哈,老應啊,我和你結拜,不過是想借你衙役身份行個方便罷了。”老應的結義兄弟虛弱地說道。 等將軍帶人離開,霍達四人回到了倉庫。 天還未亮,但大家睡意全無,見老應情緒低落,紛紛坐到他邊上來安慰他。 “老應:你說說和那老劉的事吧,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些。”霍達說道。 老應聽了,愣了下神後,開始把自己和老劉的淵源說了出來。 十幾年前,當時老應還是個年輕的衙役,得了個送文書去京城的公差,就一個人背上文書竹簡,沿著官道朝京城走去。結果走到半路,遇到倆夥強賊火拚,躲閃不及,被過路貨商的老劉救下,還一直把受傷的他,用自己的小貨車推到京城。當時老應感激老劉的救命之恩,不論如何表示感謝老劉都不接受,他最後無奈,強拉著老劉成了結拜兄弟。當時老劉給他說叫劉阿大,京兆尹人氏,靠給人看家護院,運送貨物為生,所以學習了一些武功。老應讓他有時間到平陽縣來,就此分別。幾年後,老劉來平陽縣找他,說現在自己做點小生意,賣絲和布,還特意挑了塊上好的布料給他家人。老應於是熱情招待了他幾天,把平陽縣認識的富商都介紹給他認識,本還留他在平陽縣城開店長住,老劉推辭說家眷不在,不方便為由,賣了絲和布後,告辭回去。就這樣,每隔一兩年,老劉偶爾賣貨經過,都會來看看老應,順便指點下老應的拳腳功夫。老應還把老劉介紹給眾衙役,大家一起吃過好幾頓飯,所以都還算認識。 這次老劉和以往一樣,來看老應,老應招待幾天後,因需要押糧所以打算分別後各自上路。當大家看到江流這次出門帶了弟弟,其他人都帶了家屬,所以老應提出讓老劉同行,一來同路,路上互相有個照應,特別是老應他們押送官糧,有官引路憑,在路上行走方便;二來老劉武藝高強,遇到危險時還能幫上一二,沒想到還遇到這茬子的事。老應到現在都不能相信,平時行俠仗義,待人真誠,話語不多的結義兄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聽了老應的講述,老蔡幽幽地嘆息一聲:“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而江流沉思一會後,說道:“或許,老劉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是普通人。至少我們水塘救那盧老漢爺孫時,他不顧天寒跳進湖中救人,絕不是在演戲。” “對,我看老劉最後和你說的話,也是言不由衷,不然,你少不了勾結匪盜的罪名。”霍達嘆息道。 一行人也不再說話,回到自己原來休憩的地方繼續閉目養神,讓老應自己靜一靜。 第二天一早,江流和老李夫婦到姬神醫的醫館,老李媳婦繼續接受行針和喝完,而江流繼續翻閱醫館裡的醫書。 等老李媳婦施針吃藥完畢,準備和姬神醫告別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救聲:“姬神醫,快,快救救孩子!” 一個漢子抱著一名嘴唇紫青,渾身抽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昏迷不醒的孩子,後麵跟著一名婦人,沖了進來。 “烏頭中毒。”江流看了眼孩子,立即想到看的醫書裡,有這種癥狀。 “江小友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了這孩子的中毒癥狀,秋葉,快去煎催吐藥來,讓孩子把吃下去的毒物吐出來。”姬神醫向身邊弟子吩咐道。 “現在煮估計有點來不及,不知能不能先讓我試試催吐?” 江流看向兩位孩子家長。 那家長進來就見江流說出孩子癥狀,以為江流也是醫館大夫,急忙把孩子遞過來,說道:“大夫:快快快…” 江流接過孩子,左手拖住孩子,用手在孩子肚子上,輕輕按壓了記下,並將一絲淡淡的靈氣,催入孩子腹中。 “嘔…”那孩子吐出一堆穢物,臉色漸漸好轉。 “好了,用清水清洗下口腔和嘴巴,再喝點解毒湯應該能救回來。”剛江流給孩子催吐的時候,姬神醫已經按照烏頭中毒的癥狀,讓醫館下人去煮了對應的解毒湯。 “江小友這催吐手法一流啊!”姬神醫贊許地說道。 “前輩謬贊了,江流當年誤食毒物,是家中長輩用此手法幫我催吐。今天要不是事態緊急,我也不敢貿然一試。”江流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編了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那夫妻二人對江流千恩萬謝,然後將孩子抱到醫館的軟鋪上。下人將煮好的解毒湯送來,夫妻二人急忙給孩子喂了下去。 江流用靈力灌眼看了下孩子的情況,發現孩子已無大礙,就和姬神醫告辭,而那夫妻二人,則對江流感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