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您剛是不是受傷了?”田長老問道。 “不礙事,我隻是一時不查,有點波及罷了,回去練點丹就好。”國師輕描淡寫地說道。 “國師,這幾天我又找了兩個極品小年輕給您煉丹,天亮就送您府上,您可要多保重身體啊。”田長老一臉媚笑道。 “簡國長老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不像那離煩,我們關係也不差,看上他一個玄孫輩弟子,他推三阻四了幾年。”國師說完,拍拍田長老肩膀,返回國師府去了。 江流回到了離煩府內的房間,楚歌、離煩也跟了進來。 楚歌“撲通”一聲跪在江流麵前,淚流滿麵地哀求道:“哥哥救救我!” 江流一臉驚訝地看著楚歌,讓他先站起來。“這邊有你祖師爺在,你應該求他才對。” 離煩嘆了口氣說道:“楚歌這孩子資質不錯,學校收了以後帶來給我看過,我甚是歡喜,所以有幾次琴藝比賽的時候我都帶上他,幾年前被國師遇到,他讓我把楚歌送給他煉丹,我之前以參加資質賽等各種理由搪塞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煉丹?你們簡國用活龍煉丹?”江流吃驚道。 “煉丹隻是個代稱,實際是國師要吸取他的元陽,用來療傷”離煩解釋道。 “吸取元陽?那國師是魔族還是邪修?”江流驚道。 “那國師之前人很好,德高望重,我年輕時還受過他救命之恩。隻是兩百多年前,他在渡千萬年劫時不慎受了損傷,之後聽了名醫的建議後,吸取年輕才俊的元陽用來療傷。不過他找了大卜師卜算過,隻要找到大道至簡碑,就能找到治療他損傷的方法。”離煩解釋道。 “名醫?庸醫吧?渡劫受損,治療的方法千千萬,就是沒有聽說過哪一條需要用元陽的;那個卜算師更搞笑,把什麼事都推到一塊靠傳說又虛無縹緲的石碑上,到時候好了說他能力強,好不了說國師心不誠,啥都是他對。”江流吐槽道。 “你可別說,這大道至簡碑真有不可思議的能力,這是官方正式傳下來的,應該不像是騙人的。國師手上有件法寶,能感應那神碑的存在。”離煩說道。 “退一萬步講,找到大道至簡碑能治好國師,但國師隻是渡劫受損,你們簡國不重視醫士,留不住醫學人才,治不好國師的病,可以到相鄰的燕國和翼國找名醫就好了,何必舍本逐末?”江流問道。 “你說得確實在理,但周邊的燕、翼兩國,曾和簡國多次因邊境問題,打過幾次戰。雖然在龍庭的調停下,握手言和,但私下裡還是有敵視,國師作為簡國僅次於簡侯聖公的存在,自然不能輕易暴露病情。”離煩又嘆息道。 “不過既然你彈琴能讓國師感應到大道至簡碑的存在,我覺得國師一定不會輕易放你離去。特別你離開聽音閣時,我看到國師的眼神和當年看楚歌的一樣,我都擔心國師可能也盯上你了。”離煩接著說道。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江流問道。 “如果你肯幫楚歌,就把他的元陽收了,國師知道後,自然不會再找失去價值的楚歌麻煩,隻會一門心思對付你。你要麼帶上楚歌,逃離簡國,回到龍城;要麼和國師做交易,幫他找到大道至簡碑。”離煩幫江流分析道。 “哥哥,我願主動向您獻出元陽,不然被國師奪走,我一輩子都會有心結,以後再也走不遠了。”楚歌急忙說道。 江流讓楚歌先站起來,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元陽,再說就算我需要吸收元陽來練功,那不也成第二個國師了麼?看在你是離煩前輩的後代弟子,我自然不會看你跳進火坑,你這些日子,就住在離煩前輩府上吧。” 隨後江流又轉頭對離煩說道:“前輩,目前國師定然不可能放我離開簡國,勢必會想方設法阻擾。如果是我一人悄悄開溜,估計還能逃出生天,但帶上楚歌,就不能確保逃脫。而且就算我倆逃脫,國師也會把怒火發在你身上。要不這樣,我和國師去談判,我幫助他找到大道至簡碑,讓他放我們一馬。” “你分析的有理,要不,我這邊去找國師談談?”離煩說道。 “不用。國師既然對你有救命之恩,他定然會以這個理由讓你來找我幫忙,到時再和國師談條件不遲。”江流說道。 “好,那我等著國師來找我。”離煩附和道。 “我隻是擔心,找到那大道至簡碑,萬一毫無作用怎麼辦。”江流嘆息道。 果然不一會,離煩就收到了國師的傳訊。 離煩於是按照之前計劃的內容,和國師談了條件。 國師滿口答應,他表示自己隻是療傷,吸收年輕才俊元陽隻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江流能幫他找到大道至簡碑,治好他,他不僅把手上準備煉丹的小年輕都送給江流,到時其他江流看上的人國師也會幫他弄到手。 在江流的默許下,離煩和國師約定一個月後去尋碑。 這一個月時間,江流打算做兩手準備,一手是順利找到神碑,治好了國師;另一手是不管找沒找到神碑,最終國師都沒治愈。 離煩突然說道:“趁你倆都在,我準備教你們彈奏《天籟之音》,特別是江流,我猜大道至簡碑是感受到了寧靜之音,才被國師感應到。” 楚歌一臉激動,剛才差點被國師“煉丹”的擔心一掃而空,而江流沒說什麼,跟著離煩到了琴房。 離煩在房內設好隔音結界,才坐到琴前,開始彈奏《天籟之音》。 隨著離煩的琴弦撥動,江流和楚歌紛紛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歡樂,靜謐,美好,仿佛所有不好的事物,都已消散。 一曲終了,江流和楚歌才緩緩睜開眼睛。“這就是天籟之音?” 離煩說是,但同時告訴他們,他手上並沒有琴譜。 “沒有琴譜?”江流和楚歌都吃驚的問道。 “《天籟之音》作為十大琴譜之首,自然有它的特殊性,當年我看過琴譜,不過琴譜有秘法禁製,即使看過,也沒法抄寫下來。後麵全靠練習,才能記住這曲譜的大部分。你倆想學,隻能從我彈奏中感悟。將來有機會你們看到真正的琴譜,可能認為我彈的不一定是對的。”離煩解釋道。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江流終於明白,有些高深的東西沒有實意,卻有實境,要理解體會,要看悟性和機緣。 “不錯,其實當年老夫就是作為琴譜傳承者之一與後來的天籟學院校長競爭琴譜時敗北,不然我贏下比賽,就是後來的天籟學院校長了。”離煩終於道出自己離開天籟學院來簡城的緣由。 江流和楚歌留在離煩府上,一邊聽離煩演奏,一邊自己感受,慢慢的,都能上手彈奏一二。 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國師在約定的時間,帶上一些文臣武將和幾名交好的名流,開著飛船往簡國西麵進發。 一路上,江流待在飛船客房內演奏《寂靜曲》,有了《天籟之音》的學習,江流彈奏的《寂靜曲》更加空靈。 國師憑著感應,不斷調整飛船前進方向,最終,經過近一天的飛行,來到簡國西部的一座大山下。 隨著飛船不斷前進,眾人終於看到一座高大山峰下,有個黝黑的山洞。 “這神碑的感應就是這個洞裡發出來的。”國師站在飛船上指向山洞。 “這是個早前的礦洞,數千年前,當時的叛軍還將這裡做過藏兵洞,王庭將叛軍鎮壓後,仔細搜過這裡,並沒有發現有神碑啊。”一名隨行官員稟告道。 “神碑要是這麼好發現,就不就神碑了,先降落吧。”國師說道。 隨後飛船降落到山洞旁,眾人走下飛船。 “既然神碑對這《寂靜曲》有感應,看來是怕吵鬧,這樣吧,一會就由我和江公子兩人進入,你們在外守著,切記不要發出聲音。”國師吩咐道。 眾人施了一禮,沒有任何人說話,國師很滿意,帶著江流往裡走。 山洞很長,在洞口江流彈奏後,國師就感應到神碑就在山洞深處。 國師帶著江流,一路往前疾飛,大概兩刻鐘後,才飛到一處甬道的盡頭。 江流坐在盡頭前,又彈奏起曲子,這時國師仔細查看後,讓江流停下彈奏,然後一拳轟向甬道盡頭。 “哢嚓”一聲,國師似乎控製了力道,甬道盡頭的石壁上,開始出現龜裂,然後有石塊掉下來,露出裡麵一間石室。 國師一把扯過盤坐在地上的江流,一起飛身進了石室。 石室不大,僅一間房間大小,但卻空空如也。 正當國師和江流四處觀察時,突然石室中間,一道黑影閃過,仿佛是一塊石碑,但一會功夫,這個黑影又出現在石室的墻壁上。 “大道至簡碑影!”國師和江流都明白那黑影是啥,但隨後無論江流彈奏曲目,還是國師用各種功法、法寶,都沒再見有石碑或者黑影出現。 “不可能啊,陳大師以往卜算都很準,既然他說見到大道至簡碑就能找到根治的辦法,怎麼會沒有線索。對了,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小子,難道吸了他的元陽,就能痊愈?”國師心裡想著,突然出手向江流抓去。 江流早就提防著國師,見他出手,立馬甩出一張符篆。 “轟”的一聲,整個石室突然劇烈搖晃,然後大塊的石頭密密麻麻地從上麵落下。 這時,江流準備用靈力打掉掉下來的石塊,卻發現自己根本運不起半點靈力。這時,一塊巨石突然砸向江流,沒有靈力的江流根本躲閃不及,隻好抱頭蹲在墻角。 突然一聲“啪”,一塊一尺見方的不規則小石頭從旁邊掉落,和那巨石碰撞後,那巨石微微轉向,擦著江流落地,而那小石頭掉落在地後,又反彈而起,撞開了另一塊砸向江流的石頭,隨後掉到地上,骨碌碌地滾到了江流麵前。 這是一塊和石室顏色無異的石頭,可以說救了江流兩次,等坍塌停止後,江流好奇地撿起那小石頭查看。 江流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端倪,想了想,收進了自己的萬象鐲。 此時,江流發現自己前麵,橫亙著無數石塊,不過也有光線進來,看來掉落的石頭,有些互相間架在了一起留有空隙。 江流再看向國師剛才的位置,已被石塊密密麻麻遮住,而國師,此時也未發出任何聲音。 江流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但想到可以化為神龍本體。利用神龍身體有能大能小的特性出去。 江流將身體變成一條迷你龍,然後從縫隙中爬出石室。出了石室後,江流感覺靈力又回來了,就立馬變回了人形。 隨後江流馬不停蹄地飛出了洞穴,找到了等在外麵的眾人。 “剛裡麵出了變故,國師被石塊壓住,你們想辦法找些人來,把那些石塊搬走,救出國師。” 一名武將吃驚地問道:“國師靈力深厚,怎麼會被石頭困住?” 其他人也同樣疑惑地看向江流。 “國師被困的地方,靈力被封印,所以你們最好想辦法多找些人來幫忙。”江流回答道。 這時,一個文官模樣之人上前說道:“這裡離西境邊防營不遠,宇將軍用飛船趕緊帶人去調些兵士來,我和其他人隨江公子先進去救人。” “好。”那武將說道,“這邊就拜托溫大人與諸位,我速去速回。” 江流帶其他眾人向那石室走去,眾人在路上留下標記。 一個時辰後,隨著附近兵士的支援,石室內的石塊,都被清理了出來,壓在石塊下的國師,也被人抬出了山洞。 江流等眾人走後,走進空曠的石室,裡麵依然沒有任何神碑的蹤影,唯一奇怪的是,剛掉下那麼多石塊,江流發現石室的頂並沒有增高多少,而且石室頂依然平整。 “那大道至簡碑可能年久成靈,剛才的情況,應該是碑靈搞得障眼法。”如今江流見查探不出什麼,便走出石室,朝裡鞠躬行禮道:“晚輩多有打擾,請神碑前輩見諒。”隨後慢慢地倒退而走。 石室裡,毫無動靜。 慢慢退出百丈外,江流見石室內依舊毫無動靜,就轉過身去,飛快地往洞口飛去。 等到了洞口,國師已在眾人的救治下蘇醒。剛已有人向他匯報,江流一出山洞就喊人去救他的事。 國師見江流出來,緩緩站起身來,朝江流做了一稽:“老夫多次對公子不利,公子卻多次以德報怨,老夫羞愧萬分。” 這時江流一改往日謙遜態度,冷冷地開口道:“知道就好,把手伸過來。” 國師和眾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江流此話何意,不過國師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江流把手搭在國師脈搏上幫國師把了脈說:“神碑果然沒錯,你就一個普通的渡劫受損,卻以此大費周章地尋找神碑,還喪盡天良地吸食年輕才俊元陽。” 國師聽後大驚:“你看到神碑了?” “你不也看到了麼。”江流淡淡地答道。 “可是,神碑並沒有給我任何提示啊?”國師依然不相信道。 “你一個堂堂國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活了千萬年,卻被困在一間石室內;而我一個五十來歲的娃娃,卻能完好無損地跑出來找人去救你,這說明了什麼你應該最清楚。”江流冷冷地說道,他想著既然國師迷信大道至簡碑,那就借碑說事吧。 “啊!”國師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向江流躬身行禮道:“請公子救救老夫,老夫今後唯公子馬首是瞻。” 江流也不答話,取出一張箋紙,寫了個方子,然後遞給國師。 “這是治你損傷的方子。本來還有其他成本更低的,不過你再兩百多年又要歷劫,所以必須在你歷劫前將病斷根。這方子裡的藥材,有些比較常見的不說,部分比較罕見,不過以你國師的身份,並不難得到。這個方子唯一的不足是每天得用近萬的龍珠幣布置聚靈法陣,促進你身體修復。這個方子每天一次,需要兩百年才能讓病斷根,龍珠幣花費是筆天文數字。”江流說道。 “老夫活了那麼多歲月,倒也積累了些龍珠幣,如果方子能根治我的病損,這些花費自然不在話下。”國師躬身回答道。 “這你放心,如果你準備好開始治療,就直接算好時間,兩百年不能差一天,包括中間的閏月也要算。這種治療,前期效果會很明顯,可能前麵一年時間,就能修復你的一半損傷,後續時間越長,效果越不明顯,所以你得堅持兩百年,才能讓你現在的損傷治愈,不影響後麵渡劫。” 那國師躬身感謝,小心地收好藥方,請江流上了飛船,一行人飛回簡城。不過離開前,國師下令將山洞設為禁地封鎖,讓宇將軍派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