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騁把江流召進了飛船密室,問道:“你那小弟一看就是藥人,不過好在應該是在度雷劫前被他逃脫了,還有回旋根治的餘地。” “是的,我把他帶到藥城,也是想著幫他收集藥材,然後逆轉回去。”江流答道。 “也好,當年幾個邪醫傳下了藥人製作之法,我們正義之士也通過努力,得到了藥人逆轉之法。我藥城藥材應有盡有,到時收集齊這逆轉的藥材,應該不難,回去後,我助你一臂之力。”書騁說道。 “謝過世叔!”江流施禮道。 來到藥城的藥師協會駐地,書騁給江流安排了一個單獨院落,江流自己住了一間,還給祁棄、牛家父子、甜家父女、木姑娘各安排了一間房。 江流將其中一間沐浴房,改成了藥池,上麵是個浴池般的藥池,放滿水後可添加各種藥材,下麵可以用柴火加熱,保證溫度恒定或者升高。 江流根據藥人轉換的配方,每天親自給藥池配藥,然後讓祁棄浸泡。而江流則在旁邊,研讀藥師協會藏書館的醫藥書。 讓人意外的事,木姑娘主動提出祁棄浸泡後的照料。 江流得知牛家父子家中如今就剩他兩人,就以擔心親兵衛報復為由,讓他們住在協會。江流承諾會將他們住在協會期間的經濟損失,在解決完事情後,補充給他們。牛家父子聽後也不願吃白食,就當起了江流的隨侍。甜老丈因為尚未完全恢復,江流就讓他在協會修養,平時就由甜姑娘照顧。 江流每天先查看祁棄的情況,然後去協會藏書館借書,偶爾會找協會的醫士、藥師交流討論,日子也過得飛快,時間轉眼就是一年。 一日,江流走出協會大門透透氣,突然看一個長相猥瑣的青年男子,正和牛敦說著話。 見江流出來,牛敦趕緊扔下那人過來行禮:“公子好!” 那剛和牛敦說話的那男子也趕緊過來向江流行禮問好。 江流看那人不像好人,也沒搭理,轉身回了協會,牛敦也趕緊跟了進去。 “剛才那男的是誰?看著不像是好人。”江流問道。 “他是我們村的牛三,是個潑皮。”這時,牛敦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牛敦一家和牛三都是藥城郊外牛家村人士,祖上曾在藥城做藥材生意,回鄉隱居後,後代也繼承了這個行當,基本村裡的人都做起了走街串巷收購藥材的生意。 到了牛敦這輩,已和同村的牛三出了五服。牛三前麵還有兩個姐姐,本來這在男多女少的龍族是好事,但牛三父親做藥材生意時經常缺斤少兩,以次充好,曾被人詛咒斷子絕孫,因此花了不少錢和精力,終於在已是老年狀態下生下了牛三。 牛三在家裡受盡溺愛,等他成年後,父親隕落,他接了父親曾經的業務,更加變本加厲,欺行霸市,低價強行收購,暴力打壓對手,還將周邊藥材出產豐富的地方,劃為自己地盤,不允許別人收購。一旦有誰不聽從,他就找人毆打對方,村裡眾人和其他采藥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後叫他“潑皮牛三”。 有一日,一個采藥人采到一堆高品質好藥,牛三聽說後,立馬上門收購,把價錢壓的很低,連正常一般品質的藥材收購價都達不到,那采藥人不肯賣給他,牛三放下狠話氣鼓鼓地走了。那采藥人見牛三收購過,其他收藥人肯定不會來收,就帶著藥材悄悄往藥城去,半路碰上了賣藥回來的牛實。牛實聽說采藥人進城賣藥,就用合理的價格收了這筆藥材。 那牛三得知自己看上的藥材被牛實收走,立即糾結了一幫混混上牛實家打砸,要不是牛敦長得結實還拜師學過幾招格鬥,可能牛家父子都要被他們打重傷了。但牛三仍不依不饒,逼的牛實父子沒法在村裡待了,最後隻能到城裡租個房,然後做運送藥材到龍城的長途買賣。 “原來你們背井離鄉賣藥材,是被這牛三逼的,那你剛才為什麼和他說話還和顏悅色,不給他兩耳光,教他做人?”江流生氣道。 “其實半年前,我和我爹進出協會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上來給我爹賠不是,裝孫子。我爹知道他不是好人,就和我說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不要再計較了,要是在這打了他,會給公子你惹麻煩。”牛敦如實說道。 “惹麻煩?我倒不怕,不過既然今天讓我看到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江流轉過頭,對邢叔說道,“邢叔,麻煩你把門口的牛三帶進來。” 江流讓牛敦把牛實也請來。 一會,邢叔帶著牛三進來後告退。那牛三見到江流坐在正中主坐,而牛實和牛敦,則坐在右側座位上。 牛三趕緊給江流行跪拜大禮,江流也沒讓他起來。 “你叫牛三?聽說你當年曾欺負過牛敦父子?” “小的牛金貴,因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牛三。我和牛實叔和牛敦兄弟的事是誤會,我已經向他們真誠道歉過了。”那牛三慌不迭地解釋道。 “既然如此,我先留你一命,去給牛敦父子磕頭道歉,此事就算揭過去了。”江流說道。 那牛三趕緊給江流謝恩,然後慌不迭地爬到牛敦父子前磕頭。 “好了,下去吧,以後別在協會門口晃悠,下次讓我再看見,你小命不保。”江流對牛三說道。 牛三嚇得一個勁地磕頭,這時邢叔進來,把牛三帶了出去。 “謝公子給我父子出氣。”牛實站起來,給江流行了一禮。 江流趕緊站起來,說道:“牛大叔客氣了,要不是你父子宅心仁厚,我早讓人,把牛三扒皮抽筋了。” 一日,牛敦來找江流,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江流讓他有事就說吧。 於是,牛敦道出了找江流的原因。 自從上次牛三回去後,就宣稱認識藥師協會的人,而且藥師協會貴賓江流身邊侍候的牛敦父子是他本族近親。有了這些條件,立即有人出資給他在藥材交易市場裡開了一個小店麵。 前期牛三收購了一批山靈參,挑出十株,通過各種關係和金錢疏通,終於有個協會藥師給做了個“中等”的鑒定——雖然牛三認為至少是中上品級,但他還是順利拿到了鑒定證書。 他拿到藥師協會證書後,聯係了個造假證的,將數量“拾株”改成了“壹佰壹拾株,拿品質低劣的山靈參冒充。” 藥師協會為了保持行業鑒定權威,對這種弄虛作假的行為都是嚴懲。而江流讓牛敦父子饒了牛三,又沒說自己要饒,一直讓協會暗中派人盯著,在牛三拿著改過的鑒定證書和低劣山靈參與買家進行交易時,被藥司衙門抓個正著。 那牛三被抓,家裡亂成一團,牛三的母親,在之前聽到牛三提了牛敦父子在藥師協會,就跑到藥師協會門口,不停磕頭要見牛敦父子。 牛實心軟,讓牛敦出去看看,見到牛三母親磕得頭破血流,牛敦答應找江流說情。 江流反問道:“如果你現在是我,是該找書會長替牛三說情,還是把你罵出去?” 牛敦趕緊低頭給江流道歉,牛實進來,也一個勁地給江流道歉。 江流看著牛氏父子兩人道:“我見你二人老實敦厚,才讓你二人隨我住在這藥師協會,除了怕你二人被親兵衛報復,更主要還是讓你們多認識協會的人,將來我離開翼國後,你們能在藥城有安身立命的人脈資源。牛三的事情,如果換成是你倆,老實敦厚,迫於生計做了糊塗事,我二話不說立馬找書世叔說情,保你們周全;而這牛三是什麼人?你們之前都被他害的背井離鄉,他還能厚著臉皮天天和你們拉關係;上次我都嚴重警告過他了,他不僅不收斂,還以此當資本,把生意做得更大。倘若這次我出麵把他保下來,他下次必定變本加厲地招搖撞騙、弄虛作假,欺行霸市。買了他劣質藥材的客商,多少人得傾家蕩產,賣兒鬻女?買了他藥材的病人,多少人又要因為藥效不對,導致病情加重甚至死亡。” 牛敦父子倆羞愧地差點把頭低得都快埋進脖子裡了;特別是牛敦,他本就看不慣牛三,這次為了求情,他第一次領教了江流的怒火。 “還有你們替牛三求情,倘若真奏效了,你以為牛三會感激你們?我看他隻會把你倆當恩怨不分的蠢蛋;但如果你同意他們說情,但牛三最終還是被嚴懲,那他們家會把怒火,全都發泄到你們頭上。”江流接著說道。 “我們知道錯了,請公子責罰。”牛家父子說道。 “不用我責罰,邢叔,把牛敦帶到藥城藥司衙門,就說他意圖包庇牛三,讓藥司衙門當眾賞他一頓板子,不過記住,讓藥司衙門注意分寸,別打死了。”江流吩咐道。 “老奴明白!”邢叔前麵引路,牛敦跟了上去。 藥司衙門裡,牛三剛進去就被賞了一頓板子,屁股頓時血肉模糊,還沒等他哼唧幾聲,藥司官員讓他把同夥都招供出來,畢竟製假售假,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牛三知道招供後,自己以後無法在藥城立足,就裝瘋賣傻,被藥司衙門關進大牢。 關進一晚大牢的牛三突然想到了牛敦父子,他讓獄卒拿來紙筆寫供狀,把自己受牛敦父子指使,才製假售假,而聽牛敦父子所言,他們也是受了江流的指使。 牛三本指望自己咬人咬到江流,讓藥司衙門適可而止,可供狀到了那些藥司官員手裡,大家傳看後,都是一陣哄笑。 “原來我以為就一百根中等山靈參才值幾個錢,上頭那麼重視,這廝居然敢拿這個栽贓江流公子,真是作死。” “我看應該是親兵衛那幫井底之蛙,不知道我藥城底蘊,以為區區百根中等山靈參很值錢。” “話說回來,江流公子拿十根廢參出來,說這是一百萬根極品山靈參,我看大家都深信不疑,就別說用這低劣手段訛一百根中等參。” 正當藥司衙門的人交頭接耳時,下邊的衙役稟告藥師協會的邢管家奉江流之命而來。 那些衙門官員立即迎了出去。 當聽完邢叔來意,一幫官員立馬義憤填膺,紛紛咒罵那牛三來。 “江流公子高潔,如此要求身邊之人,我等慚愧!” “江流公子為了我藥城官府和藥師協會的名聲,用心良苦啊!” “潑皮牛三居然還如此構陷江公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牛敦公子不過為熟人求情,人之常情,隻是遇人不淑,老夫覺得可以免於處罰。” “對,免於處罰。” 看著官員議論紛紛,邢叔施禮道:“各位大人,江流公子如此高風亮節,我們還是按照公子的意思辦吧。” 領頭的官員說道:“既然如此,就將牛敦打三十大板,公開行刑,把那牛三,提出來觀刑。” 那些公差立馬動了起來,搬桌子,挪椅子,把公堂搬到了衙門口。 牛敦被按在了地上,那差役剛要做些準備動作,主坐的官員說道:“褲子就不用脫了,一會直接打吧。” 看著衙門口的動靜,附近的百姓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圍過來觀看。 牛三也被提了出來,跪在一旁。 等人齊了以後,主坐官員讓一名衙役宣布對牛敦的處罰。 那衙役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大國賓江流公子隨侍——牛敦,仗著江流公子寵信,居然妄圖包庇製假售假罪犯牛金貴,為懲前毖後,現以包庇罪,判牛敦杖刑三十,當眾行刑,以儆效尤。” 那底下立即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而牛三,則被嚇得臉色蒼白。 “行刑開始!”主坐官員喝道。 “啪、啪、啪……”那行刑衙役立馬舉杖痛打牛敦屁股,不一會,牛敦就被打得痛不欲生。 行刑完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牛敦已經痛的快暈厥過去。邢叔上前,給牛敦吃了一粒止痛丹藥,並叫人把牛敦抬上一輛神牛車,往協會拉去。 到了協會,眾人把牛敦抬回房間,江流和牛實把牛敦的外衣褲子去掉,然後拿出一罐藥味濃鬱的膏藥,抹在牛敦傷口。等藥物吸收乾燥後,再幫牛敦穿上一套寬鬆柔軟的衣褲。 這時,江流打開門,隻見木宛姑娘淚眼婆娑地端著一碗藥湯站在門口。 “公子好,我煎了碗療傷藥,給牛大哥喝。”木姑娘開口道。 “木姐姐進去吧,牛大哥隻是皮外傷,我剛給他敷了藥,他得趴幾天。這幾天,木姐姐要方便,就麻煩照顧下牛大哥,這幾天是小祁的關鍵時期,我得盯著。”江流對木姑娘說道。 “有時間,有時間,公子放心,我會照顧牛大哥的。”木姑娘說完,小臉一紅,轉身進了房間。 江流立馬退出房間,去到祁棄所在的藥浴池,祁棄正在那邊等待。 江流將藥池和藥材檢驗一遍後,把藥材放入藥池,然後示意祁棄進入藥池。 祁棄去掉身上衣物,然後走進藥池,在裡麵盤膝坐下,開始運轉靈力打坐。 江流也在池外,盤膝打起坐來。 “哥哥,哥哥……”江流突然聽到一陣小聲地呼喚,仔細看去,卻是祁棄口裡發出來的。 “是我太想江淌,出現幻覺了麼?”江流用力捏了下自己手臂,發現挺疼的。 “是真的,怎麼會?”江流正好奇,突然發現祁棄額頭上突然冒出很多汗滴,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