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渡劫峰渡劫法陣,嵇副校長將兩人放下,簡要地介紹了法陣作用,然後飛身離開。 “要堅持住,相信自己。”雖然麵對如此劫雲,嵇副校長都沒多少信心能夠熬過,但他還是給兩人打氣。 江流和江淌麵對麵盤坐下來,把身上攜帶的存儲法器都褪下放到法陣設計的凹槽中,避免渡劫時因法器影響出現意外。 隨後兩人雙手伸出,緊扣在一塊,既然兩人同時渡劫,那就一起麵對。兩人閉關期間,研究了下當年互換的魄——換魄是件極其危險的事,當年懵懂無知,一不小心換成功了,後續也沒啥副作用;但現在再要換回來,風險太大,兩人隻能作罷,索性訓練起了彼此的感應能力。經過這兩百多年的訓練,基本已達到了心意相通。 就當兩人準備好渡劫後不久,黑色劫雲突然變色,一道鋪天蓋地的劫雷轟擊而下。 “轟”整個劫雲籠罩的範圍,都劇烈地震動,整個龍城,都被劫雷的力量撼動;劫雲中心的天籟學院,更是所有人都站立不穩,被震倒在地。 “這是什麼劫雷,怎會有如此威力!”龍城的一眾人等,都感到了驚懼。 此時,龍族長老院、龍族王庭都紛紛派來查看;不久,連神界長老院,神君都驚動了。 反而雷劫中心的江流和江淌兩人,身上一麻,就沒了其他的感覺。隻是兩人發現沒法動彈分毫,也開不了口說話,隻能用眼睛望著對方。 隻見一道道粗壯的電弧,在兩人身上遊走,似乎剛才的驚雷,全部灌注到了兩人體內。 一刻鐘後,兩人依然感覺不到身體有任何知覺,這時,從劫雲中又落下一道水缸般粗細的劫雷,到了兩人上方一分為二,打到兩人天靈蓋上。 兩人現在已無法動彈分毫,隻能任由雷電擊打。 隨後,水缸般粗細的劫雷,連續不斷地落在兩人身上。剛開始兩人感覺身上有點麻,到最後,麻的感覺也消失了。 連續不斷地劫雷一直持續了七天八夜。長時間的雷劫不僅引來了龍君和四大話事長老,連神界的神君和長老院的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都吸引了過來。 “渡劫的是兩人,江流和江淌,分別是三百七十五歲三百四十六歲,兩人都參加過龍族百年資質賽,當時核的挺嚴,年齡不太可能造假,而且兩人生父龍庭內務府副總管大臣江一消和民樂郡王江浱都在這。之前湧長老處和世子府都有兩人命火,沒有發現過異常。”一名官員在渡劫峰對麵的持護峰護法臺,向神君、神界三大長老、龍君、龍族四大話事長老匯報。 “已經好多年沒見這麼奇怪的雷劫了。”神界二長老說道。 “自從有記錄以來,之前第一次渡雷劫最早之人是五千多萬年前記錄的,三百八十六歲。這次不僅江流比之早了十一年,龍族的世子孫江淌更是早了四十年。”神界三長老說道。 神君和神界大長老對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龍君也不知道這情況是好是壞,沒有開口;而波、濤、洶三位龍族話事長老,也是表情各異。 湧長老則一直沒有說話,眼睛盯著江流兩人渡劫的地方。 兩人渡劫之處有法陣遮擋,其他人看不清楚,以湧長老的靈力,自然看得清楚,他見江流兩人雖然這麼多天來沒動過,但見兩人沒有大礙,劫雷又在繼續,表示兩人目前情況還算樂觀。 見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神君和神界三大長老紛紛離開;待他們走後,龍君及臣屬和其他三位話事長老紛紛離開,現場就剩湧長老、江一消、江湄和天籟學院一乾人等。 到了第九天,劫雲依然沒有消散,水桶般粗細的閃電也越來越少,最後幾乎不落下來了。 “這劫雲還在積蓄能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劫雲中的雷暴中心,閃著可怕的電弧,在劫雲中若隱若現。 “轟!”和第一個劫雷一樣,積蓄了能量的劫雲,最終又落下一個驚天大雷。 龍城再次被震地抖三抖,在天籟學院的眾人,除了湧長老,又一次被震翻。 護法臺眾人起身後急忙查看渡劫峰的情況,可惜有法陣遮掩,眾人看不清楚情況。好在湧長老靈力高深,看了一眼後說道:“他倆應該無礙。” 驚天大雷之後,天空中的劫雲開始慢慢消散殆盡,最後露出了久違的太陽。不過江流和江淌兩人,還是全身發麻,除了對望,身體都不能動上分毫。 眾人見劫雲散去,開始長出一口氣。這時,江一消著急地喊道:“流兒啊,不要急,穩住,都那麼多天下來了,再堅持一天看看。” 旁邊有許多認識或者知道江一消的人,他們清楚,當年江一消的第一個孩子渡雷劫,眼看劫雲散盡,太陽高升,大家準備慶祝的時候,突然一個晴天霹靂,把淬不及防的孩子帶走了。 “流小子,現在不用急著收功,趕緊運功調息,恢復下身體。”湧長老也開口說道。雖然聽著聲音不大,但江流還是聽得異常清楚。 江流心道我想動也動不了啊,就算雷劫有後手暗招,他也隻能挨著。 江流看了眼江淌,心念一動,也發現他現在全身麻木,沒法動彈。 又一直端坐到第二天清晨,江流才發現身體有了知覺,於是搖了搖手,示意江淌。 江淌微笑著看著江流,依依不舍地鬆開雙手。 “你怎麼樣了?”江流開口問江淌。 “我覺得還好,就是有點餓,你呢”江淌說道。 “差不多吧,我們先穿套衣服吧。”江流說道,從凹槽取出萬象鐲,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他們的衣服,在第一道劫雷時,已被轟得粉碎。 江淌也快速地穿上了一套衣服。 江流從藥罐中取出蔡芝麻給的渡雷劫之藥,感覺身體也沒啥異常。突然心中一動,拿出兩顆補全丸。 “這補全丸是滋補藥丸,我也不知道經歷雷劫後,哪裡有問題,這補全丸,反正有病治病,沒病當糖,你我各吃一顆吧。”江流說完,遞了一顆給江淌。 江淌接過,看也沒看,囫圇吞下。 江流也把那補全丸服下一顆,吃完後,發現體表有“滋滋”聲,雖然剛沒覺得異常,但這聲音,仿佛是細小裂縫重新合攏的聲響。 吃了藥丸後,江流和江淌開始調息打坐。一個時辰後,兩人覺不出任何異常後,起身飛出渡劫法陣,朝護法臺飛去。 “江流、江淌感謝諸位師長持護。”兩人齊聲說道。 “好,多的不必說,你倆先回去鞏固和恢復,等調整好身子,再做下步打算吧。”湧長老說道。 “且慢!”人群中閃出蔡芝麻、海映,向湧長老行禮後,說道,“讓我倆給他倆看看。” 湧長老點頭同意。兩人便分別上來給江流和江淌望切,隨後,又換了個人望切。 做完這些,兩人互看了一眼,均是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湧長老麵前,匯報道:“我倆未發現他倆有任何異常。” 如此驚天動地的雷劫,渡劫之人卻毫發無損,連一旁的湧長老都覺得難以置信,更別說其他人。 江流看出眾人端倪,馬上說道:“雷劫過後,我倆把蔡老師給我的渡雷劫藥物都吃了,並且已調息了一天。” 海、蔡兩人對渡劫產生的損害治療在龍界也是小有名頭,加上江流本身擅長醫藥知識,見江流如此一說,眾人仿佛恍然大悟,不然如此雷劫下沒有損傷,那就是逆天了。 “雷劫雖然已過,但畢竟你倆初次渡劫,可能有些隱疾未必現在就會顯現,趕緊回去繼續閉關鞏固吧。”湧長老和藹地說道。 江流兩人躬身感謝,然後向眾人施禮,飛身回了自己宿舍。 待江流江淌走後,湧長老也立馬返回了長老院。隨後,江湄也向眾人告辭。 天籟學院的高層和一些教師也紛紛離去。如此驚天動地地渡劫,觀看也是一種心理考驗,所以不少學院隱退閉關的高人也都紛紛出關觀看。 最後,護法臺就剩下了江一消和嵇副校長。 “老嵇啊,我江一消的兒子,終於渡過雷劫了。”江一消紅著眼說道。 江一消三個兒子,除了一個早年夭折,另外兩個都死在第一次雷劫下,所以看到第四個兒子江流終於渡過雷劫,不禁熱淚盈眶。 嵇副校長趕緊寬慰了幾句,隨後陪著江一消,離開了護法臺。 回到宿舍的江流兩人進了小世界,對於突如其來的雷劫,兩人也是一堆的問號。 “我倆才三百多歲,怎麼雷劫就突然降臨了?那麼大的雷劫,連宿舍裡的東西都被震的一片狼藉,為何我倆都沒事?別人遇到雷劫都是一陣子就過去了,長得也就一天半天,為啥我倆要那麼久?別人渡雷劫,身體都能動彈甚至抵擋劫雷,為啥我倆就像木頭人一樣,一動都不能動的被轟了七八天?”江流好奇道。 江淌點點頭,也是一樣的疑問。 “算了,不想了,先吃點東西吧。”江流趕緊做了頓餐食,兩人坐下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他們說渡劫成年後,可以減少食物攝入,平時靠吸收龍珠幣裡的靈力,就能過活,我覺得這話有問題啊。”江流嘟囔道。 “就是就是,我感覺渡劫後胃口大開,不行,我得控製住自己,不然吃吃吃的吃成一枚胖子,哥哥你要嫌棄我的。”江淌說道。 吃完飯,江流就往床上一躺,說道:“累死了,好想好好睡一覺,都說打坐比睡覺更有利於休息,我怎麼總覺得睡一覺比打坐輕鬆許多。” 江淌也躺在江流身邊,突然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怎麼啦?”江流覺得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到,我們倆每天睡一起幾百年了,但每次都和衣而睡;這次渡劫,那劫雷一來就讓我倆在大庭廣眾之下坦誠相見,要不是法陣遮掩,我們倆都被別人看光了。哈哈哈……”江淌回答道。 “你個小壞蛋,怎麼盡想這些。”江流無奈地說道。 “你難道沒看我麼?”江淌壞笑著問。 “看你怎麼啦,當時除了眼睛能看,全身不能動,我也隻能看你,來反推自己的情況。”江流辯解道。 “看了就看了,哥哥你臉紅啥?”江淌繼續壞笑道。 “你……”江流頓時語塞。 “好了,我們不吵了,我們先睡一覺吧,等醒來後再鞏固下雷劫後的修為,畢竟第一次雷劫後的保養很重要,事關以後的修行。”江淌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先睡會,其他的睡醒了再說。”江流應答道。 與此同時,回到神庭的神君請大長老來到議事殿,屏退左右後,神君問道:“大長老,您可曾看出龍族那倆小子的雷劫奧秘?” 大長老頷首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倆經歷的不是五百歲的雷劫,而是運劫,不知陛下如何看?” 神君點頭道:“不錯,當年我也經歷了這種運劫,而且是九天九夜。這兩小娃子的運劫,明的有七天八夜,但之前劫雷落下來之前還有一天一夜,看來這兩個小娃子不簡單吶。” “嗯,老夫也認為這是運劫,不過歷劫時間,老夫認為,之前劫雷下來前的一天一夜可以不算,但劫雲散去後,我用觀天鏡細看過,兩人身上仍有電弧閃耀,直到一天一夜後才消散,所以他倆的這次運劫,是八天九夜。”大長老說道。 “看來這兩子,將來必有一段作為,我等且多關注。至於我和您的推斷,暫時就不對外說了。”神君說道。 “陛下之言,正合我意,所以老夫當時沒在現場說話。其他人或者早晚會發現這點,但能給那兩小子創造些成長條件,也是好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大長老說道。 江流兩人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起床吃完早膳,江流和江淌便開始了今後的人生規劃。 “渡完劫,我們就算成年了。到時就可以領畢業證,出去找工作。這之前,我們還得考出駕車證,飛行證,用於今後帶交通工具出行;日常有特長的,還可以考些技能證書,比如醫士證、藥師證、樂師證等。每多考一個證,學校就會多延長一年的留校期。”江流說道。 “之後呢?”江淌問道。 “找工作啊,我得找份工作養活自己,畢竟現在就業壓力那麼大,我不像你,現在成年了,等到下次王室冊封,你就有頭銜和俸祿了。”江流說道。 龍庭王室每五百年冊封一次王室成年成員,上次冊封時間在五百年一慶的遇龍節,江淌的父親江浱,被冊封為二品的民樂郡王,其母江湄,成了民樂郡王妃。 “離下一次冊封,還有兩百六十年呢,這中間我也得找工作。”江淌說道。 “你去哪找?誰敢讓你打工?你就乖乖地回世子府,當你的世子孫或者民樂郡王子。”江流笑著說道。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王祖母和我父母,對你印象都不錯。”江淌說道。 “我去世子府,要麼短期做客,要麼應聘個長期的保姆工作,否則,我沒理由待在那啊。”江流拒絕道。 “你的意思,我們會分開?”江淌說道。 “我們是雙修學侶,在學校學習的時候才在一起修煉,現在畢業了,已不是學生身份,那就隻能各奔東西了。”江流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