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芝麻見了江流和江淌的狀態,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又要渡劫了,上次歷劫,才多久呀。呀,剛好五十年,不會吧?”田音驚訝地說道。 考慮到之前江流兩人渡雷劫時的恐怖和此次渡劫時間間距的短暫,嵇副校長馬上發訊息給徐校長,打開渡劫峰的渡劫法陣,隨即又帶著兩人,來到渡劫法陣內。 “把你們準備的遇龍湖水拿出來部汲水法陣。”嵇副校長和兩人說道,隨即飛離了渡劫峰。雖然火劫沒有雷劫那般會受到牽連,但距離過近會引燃體內業火,也立馬離開了。 江流和江淌拿出上次的兩壇遇龍湖水,在渡劫法陣特定的凹槽內,將水灌入。 隨即,兩人和當初雷劫時一樣,麵對麵而坐。 不一會,感受到江流要渡劫的湧長老,也立馬來到了渡劫峰對麵的護法臺。 “看這狀態,他們的火劫不小,那麼點遇龍湖水不夠。”湧長老說完,發了個訊息給淩長老,讓他拿著自己令牌,去遇龍湖調水。 不一會,淩長老手持一個寫著“遇”字的瓷瓶,來到現場。見過湧長老後,淩長老打開瓷瓶,一股清澈的水流傾瀉而出,落在了江流和江淌兩人身下法陣,一會便把凹槽灌滿,遠遠望去,兩人仿佛端坐在小池塘之中。 不一會,兩人體內的紅光越來越濃,突然“轟”的一聲脆響,兩人已被紅色火焰包圍,身上的衣物,都在一瞬間化為飛灰。 江流被火灼的呲牙咧嘴,突然抬頭看到微笑的江淌,心神立即收斂了起來。 “又一次能和哥哥一起歷劫,真好!”江淌笑著說道。 “好!”江流簡單地回答後,立馬又咬起了牙關。 “滋滋滋……”火灼的聲音不斷增強,江流感覺整個身體,在慢慢地融化。 看著同樣有融化趨向的江淌,江流想起了鐵匠鋪看到的塊鐵鍛造,他立即有了一種想法,要把自己的身子,當做那塊燒紅的鐵塊,進行捶打。 江流把想法告訴了江淌,江淌立馬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用手做錘,不斷擊打對方,等打不動時,就汲取凹槽裡的遇龍湖水,進行萃體冷卻。 由於火光和渡劫法陣的影響,兩人的動作外人基本看不清楚。但凹槽的水,很快就要見底。 淩長老不等凹槽水乾,立馬用瓷瓶裡的水填滿凹槽。 一般人的火劫,快的一瞬,普通的一刻鐘到一個時辰,偶爾有些特殊,也基本就一兩天時間。 江流和江淌的雷劫讓人印象深刻,明麵上是七天八夜,在場的很多人都猜測,可能火劫也需要這麼長時間。 然而七天八夜後,江流和江淌的火劫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好在淩長老借來的是裝湖瓶,裡麵的遇龍湖水夠多,可以源源不斷地供應。 十五天後,火劫依舊,二十天後,火劫還在,二十五天後,火劫仍然熱氣騰騰。 超長的火劫已經打破了任何人的火劫渡劫時長,也吸引了無數大能的圍觀。 神庭的神君,神族長老院的三大長老,加上龍庭、龍族長老院及各方強者,把護法臺所在的持護峰,都擠得水泄不通。 神君還帶來了瑤池凈水,其他三大長老,也帶來了珍貴的渡劫水,倒入了江流和江淌的汲水陣中。 整整三十天後,江流和江淌身上渡劫的“陰火”,才慢慢冷卻了下去,直到火劫的第三十三天,兩人身上的劫火才最終熄滅。 江流兩人趕緊穿上一套衣服,然後調息了幾圈,才勉強站起來,向眾人致謝。 見兩人火劫已過,湧長老示意嵇副校長,將兩人帶回宿舍鞏固。 神君等諸人,也就此離開。 回到宿舍,江流和江淌又盤坐在一起,穩定了一個多月,才把身體狀態,鞏固了下來。 穩定後的兩人,花了兩天時間感謝了當時的護法眾人,當然,神庭的大佬,他們也沒辦法去感謝,隻能通過神庭駐龍族辦事處,表示一番。 隨即,在第三天一早,兩人在宿舍各留下一魂一魄的分身靜修,江流就帶著江淌,來到龍城驛站,買了最近一趟飛往西北方向的飛船票。 江流和江淌之前討論之後,準備去龍族相對貧瘠的西北方向走走。空間小世界留在宿舍,但身上的儲物空間,儲存著滿滿當當的物資和水源,包括歷完火劫之後,淩長老又從那裝湖瓶裡弄出一大份遇龍湖水留給江流,足夠他倆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生存很久。 飛船經過幾日的飛行,來到了西北重鎮浣城。浣城處於高原,但四周有豐富的地下水,所以養活了上千萬浣城人,是西北地區最大的城市之一。浣城的名字,也是為了紀念一名當初解決城中飲水問題的浣衣女。 江流和江淌下了飛船後,買了份地圖,準備去浣城幾百裡外的暗流沙漠。 暗流沙漠被稱為財富沙漠,一說是沙漠中藏有當年沙漠大盜的大批財寶;另一說是暗流沙漠裡有豐富的珍貴藥材和動植物,相當於整個沙漠遍地都是“財寶”。所以非常受冒險和遊歷的人喜歡。 暗流沙漠冬天冷,夏天熱,秋天涼爽但風大,所以春季是最熱門的橫穿沙漠季節。而此時,正是孟春時節,所以前往暗流沙漠的人,也很多。 江流兩人下了飛船後,就聽道招呼遊客去暗流沙漠所在小鎮——沙邊鎮的各式車夫的吆喝聲。 江流兩人看了一圈,最後選定了一個看似老實的年輕車夫的神駒車。 “謝謝兩位小哥,我叫小孵,剛成年不久,駕駛車輛沒老車夫好,但我會努力讓兩位坐的舒心,等會二位路上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叫我。”年輕車夫說道。 江流謝過車夫,和江淌上了車廂,這種車廂,是個密閉的空間,但車廂中間兩側,可以看外麵的風景。 剛開始,江流和江淌有說有笑,還看看外麵的風景,但當後麵,外麵就剩光禿禿的一片,江流和江淌就互相靠著,開始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一直到了黃昏,車子才到了沙邊鎮。小孵將神駒車開到了一家客館的樓下。 “兩位小哥,這是沙邊鎮最好的客館——垂柳客館,我帶兩位進去辦個入住手續,如果兩位明天想進沙漠找向導,可以和掌櫃的說一聲,她會幫兩位安排。” 江流謝過小孵,掏出五顆龍珠幣。 “謝謝兩位小哥,但車費五中幣一位,兩位隻要一龍珠幣就行了,您給多了。”小孵說道。 “剩下的龍珠幣是打賞,收下吧。”江流說道。 “給小費沒有那麼多的吧,那要不這樣,我在這裡等兩位回來,再把兩位帶回浣城。這樣我才肯收下這錢。”小孵說道。 “不用了,我們到時橫穿暗流沙漠後,會往前走。不再走回頭路,所以你明天,找個回浣城的客人,回去就好。你一路上車趕得很好,收點打賞應該的,快收好,帶我們去住宿吧。”江流淡淡地說道。 “謝謝兩位小哥!”小孵給兩人鞠了一躬,然後帶江流進去住店。 現在是旅遊旺季,客館生意火爆,在小孵的交涉下,江流二人得到了一間上房。 小孵也被夥計帶到後廚吃飯和安排住宿。 江流兩人回房間洗漱了下,便下樓準備吃點晚膳。 這時,樓下大堂,一名帶著麵紗的女子,正在撫琴,琴音美妙婉轉,讓其他客人,不時鼓掌叫好。 江流雖然學的琴譜不多,但一聽,知道並非龍界曲目,風格更像神界——當初江流混神界平叛後,到神庭麵聖,現場的宮廷樂師,曾彈奏過類似曲風的曲子。 一曲終了,江流跟江淌和眾人都一起鼓掌。 “兩位公子,剛才小女子彈奏,聽得可還曾滿意。”那彈琴女子抬起頭,看到一堆相貌平凡的人中,站著兩位風度翩翩的玉麵公子,自然而然地開口問道。 江流有些詫異,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問了自己兩個,於是拱手施禮道:“神曲應是神界來,龍界此前未曾聞。” 江淌則站在江流邊上,一言不發。 “哦,沒想到公子這麼眼尖,一眼就看出我們的來歷。”這時那撫琴女子邊上的一位姑娘,拱手施禮道:“我們是萬神境中庸學院的研究生,聽說龍界的暗流沙漠非常有名,特來遊歷。” “原來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在下龍城天籟學院的江流,見過各位神界客人。”江流說道。 “我倒怎麼這麼好聽,原來是神界的仙子駕臨,真是榮幸啊。”客館中一名打扮粗礦的沙漠獵人說道。所謂的沙漠獵人,就是在沙漠中獵殺各種沙漠動物為生之人,暗流沙漠動植物豐富,所以周邊的沙漠獵人也不少。 “哼,老鐵頭,是你孤陋寡聞,我們龍界的樂章,也有如此美妙的。”一旁一個穿著老成的老年獵人說道。 頓時,關於樂章之爭的爭吵聲開始在客館大堂蔓延。 “諸位莫吵,這邊是沙漠邊緣,飲用水珍貴,各位要是吵得口乾舌燥,我這裡,可沒那麼多水,給客人解渴呀。”一名中年美婦出現在眾人麵前。 “老板娘,你來的正好,趕緊唱首小曲壓下全場。”一名客人說道。 那中年美婦說道:“各位爭論龍界有沒有美曲,問問這位公子就知道了,這位公子既然來自龍城天籟學院,那應該也會彈奏琴曲吧,怎麼說天籟學院,也是我們龍界音樂實力,排名第一的學校。” 眾人聽後,刷的一下,都看向了江流。 “老板娘說笑了。雖然我們天籟學院音樂專業出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彈琴,再說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到這裡,您就不應該先讓我們吃點晚膳麼?”江流說道。 “那是,那是,看我糊塗的,小二子,快上晚膳,讓客人吃飽了再彈奏。”中年美婦沖內廚喊道。 不一會,幾名夥計將晚膳端了上來。一碗醃白靈菜,一碗醃臘豬靈肉,主食是一碗麵糊。 幾名獵人打扮的人,立馬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額,江流則是端起麵糊聞了下,而江淌、神界幾人和另外幾名客人打扮的,都沒動筷子。 “老板娘,有新鮮蔬菜麼?”江淌問道。 “客人,我們這邊別說是新鮮蔬菜了,這醃白菜已經是我們鎮上難得的美食了,你去其他客館看看,最多就是一碗麵糊,哪來的菜和肉呀。”中年美婦答道。 “你們這邊,雖然不能種植蔬菜,但白靈菜便於儲存,你們既然有醃白菜,那麼新鮮白靈菜也有儲存吧?”江流問道。 “新鮮白靈菜當然有,但這是硬通貨,平時怎麼可能隨便拿出來。但是小哥,我看你長得唇紅齒白,美如桃花,又是天籟學院出來,你若能奏上一曲助助興,說不定我可能會拿出一株來,給各位打打牙祭。”老板娘戲謔地說道。 “讓我彈奏一曲可以,但是用白靈菜來衡量,那我這彈奏也太便宜了。不如這樣,剛聽老板娘唱曲不錯,我拿出一顆青靈菜來,給大家打打牙祭。”江流反擊道。 “有趣,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時候唱曲那麼值錢了。小哥你要能拿出新鮮青靈菜分享給大家,別說唱一首小曲,唱五首我都願意。”老板娘笑嗬嗬地說道。 江流也不答話,伸手往桌上一擺,一株一尺多高的青靈菜出現在了桌上。 “真有隨身攜帶青菜的主啊。”有獵人驚呼道。 “你這一顆青菜那麼小,怎麼夠大家吃?”先前誇神界女孩彈琴好聽的獵人,出聲質問道。 “讓你打牙祭,又不是讓你當主食。”另一個獵人立馬懟他道。 “老板娘,你覺得這青靈菜,值不值得讓你唱五首小曲?”江流問道。 “值值值,不過就像剛才那位客人說的,要是能再大點就好了。”老板娘笑嘻嘻地說道。 “再大一點也不是辦不到,就是要讓老板娘破費,幫在下打一盆飲用的清水來。”江流對老板娘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哦,一盆飲用清水就夠了?好,小二子,去後院甜井,打一湯盆水來。”老板娘吩咐道。 一會水端來,江流用靈力切掉青靈菜底部,放進湯盆的清水中,然後取出螭首琴,開始彈奏《陽春三篇》。 自渡雷劫後,江流再江淌不在的那幾年,重新溫習了琴曲,特別是靈力調動彈法練習,已經非常熟悉。 隨著《陽春三篇》的彈奏,江流控製著琴音往青靈菜方向擴散。果然,隨著樂曲和靈力的促動,湯盆裡的青靈菜,從一尺多高快速地長到了三尺。 “哇,太好聽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那幾名中庸學院的研究生叫到。 很多獵人和老板娘也紛紛鼓起了掌。 “真好聽。”先前說神界女孩彈琴好聽的獵人,小聲地說著。 江流掰下一片青靈菜葉,遞給了江淌;隨即又掰下一片,拿給自己吃。 那老板娘上前,將青靈菜一片片掰下來,分給了不同客人,菜心部位的脆嫩部分,則分給了神界的幾名研究生和江流江淌,剩餘的菜梗和幾片菜葉,在征求江流意見後,給了後廚。 “公子,你既然帶了新鮮蔬菜,應該還帶了其他菜吧,能不能借個光,我們可能有點吃不慣這裡的夥食。”剛撫琴的神界研究生說道。 “我還帶了活魚,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廚師會不會做魚生?”江流說道。 “你這是瞧不起我們本鎮最大客館大廚師的技術。”老板娘說道,“你有什麼魚,盡管拿出來,做不好菜,我把客館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