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蕪歆大驚,“江公子,你可不要嚇我。” “這種治療劫損的常規藥物,如果好保存,就不會在藥店裡買不到。那沙漠肥靈蟲,別看它和一般靈蟲一樣,如果離開生存環境兩天,它自動會化為血水,就毫無藥用價值;那沙焉草,一但焉掉,就沒藥效了。”江流解釋道。 “那可怎麼辦呀?那神醫隻開了藥方,沒說這些注意事項啊。”蕪歆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可以現場炮製啊,炮製好了,藥力自然就不會流失了。”江流說道。 “炮製?雖然我們讀書的時候學過這個詞,但對藥物炮製,我們都是一竅不通啊。”文闕接著話茬說道。 柳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對江流說道:“江公子,您既然懂得那麼多,那是不是知道炮製之法啊?” “知道是知道,不過,成功率比較低,我也沒信心能炮製成功。”江流皺著眉頭說道。 “將公子,求您幫幫忙,即使成功率低,也比我們全都不會的要好吧,大不了,一次不成功,我們再找了材料試下。”蕪歆說道。 “也罷,相識一場,我就試試吧,對了,要治療火劫損傷,這個方子應該還有一味雪山冰巖參,你們找了麼?”江流問道。 “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江公子竟然隨口就能說出神醫方子,看來公子剛才所言不虛。我和兩位師兄先來這邊采前兩味藥,等采好後,再去西北的大雪山找雪山冰巖參。”蕪歆說道。 “大雪山常年冰天雪地,而且生存條件,比這沙漠還惡劣,別說找這參,就算是上去兜一圈,能不能活著回來也是另說。即使你們去了,找到了雪山冰巖參,你們也不知道炮製,下了山遇到高溫,這個參就廢了。”江流惋惜地說道。 “江公子,求求你,幫幫我們吧。”蕪歆直接給江流跪下,“我們的長輩,愛護了我們一輩子,但現在歷劫出了問題,我們有這解救的藥方,卻沒解救的藥材,這是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長輩遭受痛苦,然後離我們遠去麼?” 旁邊的幾名客人,包括神界的四人,也都圍了上來,有出言安慰的,有勸江流幫忙的。 江流示意宛鶯幫自己把蕪歆扶起來。 “江公子,我看你淡定從容,應該有方法幫他們解決吧?”一旁的來思說道。 “唉,這雪山冰巖參我這裡也有,但如果炮製好,成功率不高,也比較費時,恐耽誤了大家行程。”江流說道。 “我們無妨,公子盡管放心去做,即使錯過了宿頭,以我們的能力,在這沙漠裡自保還是綽綽有餘。”來思說道。 “我們和來姑娘一樣。”一胖一瘦組合說道。 “我們更不會介意。”蕪歆說道。 “江公子,如果晚了,今晚得留宿這裡,我們五個,給你們免費當保鏢。”金到說道。 “江公子,你若能幫他們一把,老夫也不怕在這沙漠裡待上一晚。”多爺開口說道。 “江公子,你盡管炮製,我們幫你護法。”另一團隊的一名中年人說道。 “我們願意護法。”其他人附和道。 “既然這樣,我就試上一試。”江流說完,在江淌耳邊說了幾句,就掏出一些工具,準備操作。 江流先讓蕪歆把挖到的沙漠肥靈蟲拿出,隨即用清泉洗凈,隨手一揮,把蟲身上的水分甩盡,然後掏出一個藥鍋,把肥靈蟲放進鍋內,懸在半空不停轉動,隨即放出數枚鏡子,將陽光反射到鍋內,隨即江流一張嘴,龍焰洶湧而出,隻奔鍋底。 不一會,鍋裡發出陣陣蛋白的香味,江流加快鍋的轉動速度,隨著龍焰停止噴射,江流一甩藥鍋,沙漠肥靈蟲酥脆的身子和煎炸而出的蟲油,分別落在了搗藥臼和一隻空碗裡。 江流將蟲身搗碎,然後將搗藥臼和蟲油放置一邊,開始炮製沙焉草。 江流用同樣的方法把沙焉草烘乾,然後將仍然碧綠的沙焉乾草也放入了搗藥臼。 最後,江流從藥罐掏出雪山冰巖參,頓時,原本燥熱的沙漠低穀,一下子涼爽了起來。 江流將那雪山冰巖參扔進藥鍋,然後不僅用了鏡子,還把滾燙的沙子裝進鍋裡。隨即,江流喊了聲江淌,兩人同時噴出了龍焰煆燒雪山冰巖參。 不一會,雪山冰巖參發出了陣陣藥香,江流仍沒停手,繼續用龍焰煆燒。 過了約一刻鐘,江流和江淌停止吐火,將已碳化的雪山冰巖參也放入搗藥臼。 做完這些,江流將搗藥臼裡的三味藥材搗碎,滴入蟲油調成藥丸。隨即江流用靈力打出一道封印,把藥物的靈力封鎖起來。 此時,江流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一看就是靈力使用過度的狀態。 江流也顧不上休息,用個小藥盒,把藥丸裝進去,然後遞給了蕪歆。 “今天你們運氣好,天火地火給力。這顆藥丸,最好半個月,最遲一個月內用清泉水服下,然後用靈力幫服藥者運氣調息三周。”江流說完,咳了幾聲,在江淌的攙扶下,緩緩走到一邊打坐調息。 眾人都沒發出聲響,靜靜等待江流調息。 “哥哥,我看你演地可以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上路。”半個時辰後,江淌附在江流邊上悄悄說道。 江流睜開眼,站了起來,說了聲“走吧”,便往前走去。 多爺看天色已晚,立即催促大家上路。 當天傍晚,一行人來到了綠洲。這是整個沙漠裡,麵積最大的綠洲,裡麵住著不少沙龍族人。 江流一行人都被族人安排到了一個會客大廳吃晚膳。 今天的晚膳比昨日明顯豐盛,江流發現,昨晚給沙駿的肉乾,今天也上了菜桌。 “多爺,感謝您老這幾天的照顧,我們明天,就不和你們往前走了。”蕪歆說道。 “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就早點回去,讓長輩把藥吃了。你們剩下的費用,我一會會結算給你們的。你們明天,就跟往回走的團隊走吧。”多爺說道。 “謝謝多爺,費用不用退我們了,就是回去的團隊,要麻煩您把把眼。”蕪歆說道。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團隊走了進來。 “爺爺!” “爸爸!” 帶隊的小夥子和幺狗子幾乎同時喊道。 隻見一名五官精致,膚色略深,肌肉發達的男青年走了進來,因為天熱,上身的短衫被脫下掛在背上,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 “哇……”餐廳裡的幾個女生不由得叫出聲來。 “小狗子,這裡人多,快把上衣穿好,成何體統。”多爺沖著男青年說道。 男青年聽完,趕緊把短衫套在身上,然後快步小跑,來到多爺身邊。 “怎麼是你先回來了,你父親呢?” “我們在後續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蟲怪,之前都沒遇到過,父親的隊伍先遇到了,死傷慘重。我接到父親傳訊,提前避開了那個區域,但還是被攻擊了,受了點小傷。目前父親還在那邊療傷,我把能行動的人,換了條線路,帶了回來。”小狗子說道。 “好,先吃點東西,一會回房間讓江公子給你看看,他懂醫術。”多爺說道。 用完晚膳後,江流和江淌分到了一個獨立房間,不過他和江淌交代幾句後,就去了多爺的房間。 “我看你走路姿勢,應該是傷到大腿了吧?”江流問道。 “是的。”小狗子回答道。 “那你躺到床上,把褲子脫了,我看下你的傷口。”江流淡定說道。 “能不能等一會,剛……剛餐廳裡有姑娘……我沒穿底褲。”小狗子麵紅耳赤地說道。 “這裡都是大爺們,你害什麼羞?”多爺生氣道。 小狗子無奈,按江流的要求做好。 “你運氣好,傷口避開了股動脈,而且那怪蟲沒毒,隻是你的傷口因天熱和處置不當發炎,內部有了膿水,不處理掉,後續影響比較大,我現在給你重新處理傷口,會有點疼,你忍一忍。”江流說道。 “好。”小狗子咬牙說道。 江流拿出手術刀和藥粉,熟練地將傷口及膿水處理了一遍。 “好了,晚上躺著別動,明天就能恢復了。”江流吩咐道。 “好了?我除了感覺剛開始有些麻,沒覺得其他痛呀?”小狗子好奇地問道。 江流告別多爺和小狗子,回到了房間。 剛坐下來和江淌沒說幾句話,門外就響起了沙龍族人的敲門聲。 “兩位貴客,我們夫人有請。”門外的沙龍族人說道。 之前沙駿連夜趕了回來,告知了其母族長夫人,那族長夫人聽了也難以置信,急忙發訊息給自己母親打探江流身份。而夫人母親不久就給她回訊息,告知不要招惹江流和他身邊的江淌;也不要招惹神界來家的人。並簡單的說明了原因。 “連你也一起請,難道……”江流附在江淌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起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江流兩人隨著帶信之人,彎來彎去地走在村道上,足足走了一刻鐘,才走到那夫人的小樓。 族人進去稟告後,帶著江流兩人進去。 “兩位貴客,招待不周,還望海涵。”一進屋,就見一名華服中年婦女,迎了出來,在她身後,則是跟著沙駿。 “夫人召喚,不知有何指教?”江流作揖道。 “豈敢指教,兩位貴客,請隨便坐。”那中年婦女說道。 待幾人落座,沙駿上來給江流、江淌見禮。 “兩位貴客,今日唐突邀請二位,一是老婦人感謝救子之恩,二是感謝兩位貴客物資支援之恩,三是之前怠慢兩位貴客,向兩位道歉。”中年婦女客氣說道。 “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江流抱拳說道。 “我聽聞江流公子對醫藥研究頗深,除了九尾靈蓯,我這裡還有些沙漠的特色藥,希望公子笑納。”那婦人說完,拿出一個儲藥袋,讓沙駿交給江流。 “夫人客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江流接過道。 “我們沙龍族,久居沙漠,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這些年,外麵有些客人來沙漠旅遊,給我們帶了不少物資,讓我們的生活更好了,但總得來說,比不上外麵。如果兩位貴客還有其他物資,也希望再支援一些,我們願意用族中珍寶換取。”那婦人說道。 “我們出門在外,倒也不可能囤太多物資,之前所給物資,我們都是渡劫前采購的閉關物資而已。夫人如有其他物資需求,可列下清單,到時讓飛船送來即可。”江流不明對方意圖,隻能打起了哈哈。 “那就先謝過兩位貴客了。老身還有個不情之請,犬子三番五次給兩位公子添麻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能否讓犬子和二位,交個朋友?”婦人客氣問道。 “夫人客氣,貴公子貴為一族少族長,與我們交朋友,真乃我等榮幸。”江流施禮說道。 “還有一事,需要和兩位說明,之前客人在沙漠裡,遭遇了不明蟲怪的襲擊,族長和族內護法已經趕去,但比較棘手,不如請公子在此再盤桓幾日,等解決了那怪再前行也不遲。”婦人說道。 “謝謝夫人,此事我們已從前方返回客人口裡已經得知,我們會小心的。”說完,江流二人告辭而出。 第二天一早,小狗子就來和江流道謝,他脫下外褲,昨天的傷口已經重新長好,除了有道淺淺的白痕。 “你放心吧,已經無礙了。”江流檢查後說道。 小狗子穿好褲子,向江流表示感謝,隨即要拿東西出來酬謝江流。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江流推辭道。 “公子,你看看是什麼東西再決定收不收吧?”小狗子打開手鐲,取出一片乾草葉子。這片葉子已經乾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但上麵卻有七彩顏色,一看就是天然生長的。 “好吧,這片草葉很特別,我收下了。”江流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然後拿出一個透明器皿,小心地裝進去,隨後收進自己的萬象鐲內。 “謝謝你,這片草葉子是我小時候采的,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但我時常在夢裡,夢見我將它獻給了一個很重要的人。自從看到你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小狗子說道。 “呃,謝謝你把你最看中的東西送給我,我這邊有幾味藥材回贈。你身體強壯,氣血旺盛,對以後渡劫修行,都很有幫助。但過剛易折,你平時喜歡用蠻力,使蠻勁,雖現在沒什麼感覺,但到了晚年,就容易像你祖父一樣,容易傷病纏身。我給你的藥材,是軟修散,可以彌補你的這一問題。每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一個療程,每個療程七天。我給你的藥材能吃兩季,剩下的,我留了方子,你按方子抓藥就行。這個方子最顯著的效果,就是吃完後,很少再出現腰酸背痛的現象。”江流把藥和方子給了小狗子。 “謝謝你!”小狗子鄭重地把藥和方子收好,告辭離開。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啊。”江淌湊上來說道。 “什麼眼神?應該是我一夜之間就把他傷醫治好後崇拜的眼神吧?”江流答道。 “崇拜有一點,但更多的,我看到了含情脈脈。”江淌說道。 “啥,你又瞎說,你怎麼不說你看我的時候是含情脈脈呢?”江流生氣地說道。 “那麼久了,終於被你發現了。”江淌笑著躲開了江流的摸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