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命 銘記這時光(1 / 1)

晚間,21:00。   畫室這邊,不知危險接近的禮月眾人,依然,歡歌笑語著。   天夜冷霜,大雪紛飛。估計,明天的城市,將會被白色的世界覆蓋。   外麵寒凍,屋內,卻是另一片的溫暖。   “來呀來呀,大家坐在一起照張相,留作紀念哈~,這可是咱們禮月畫室初屆師生具在的美妙時刻呀~,未來就不一定有這麼多的時間見麵了。”   大師姐顧安潔,一邊鼓動大家,一邊暗自低沉。   “為什麼?”白墨生感疑惑,不理解她的話。   萬禮月替顧安潔等人回答。   “因為,下個月她們的學校,就要進入全麵復習了,在外的一切活動都要減少,住校生強製晚自習。”   “這也是當然的!高中入學以來,第一次期末考,誰也不想考得太差吧!何況,不是本地人的學生,過年回家的,就更怕帶個不好的分數回去了!到時候,被親戚朋友知道,父母的臉上也無光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個學期都玩掉了。”   於錦繡看著小師弟,無奈聳著肩膀,攤開手。   “更嚴重的是,家裡會以期末考的分數,來衡量你各方麵的作為。要是不理想,我們可能就無法再來學畫畫了!連生活費,都有可能克扣嗷~”   白墨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原來是這樣!”   陳琳突然好奇道:“你為什麼要這麼驚訝?難道,你不怕期末……”   “阿琳~”蔚雯暄,立馬,在一旁製止。   “額……抱歉……我忘了你現在不上學了,自然不曉得這些。”陳琳意識到問題,轉口道聲歉意。   白墨擺手,他沒有那麼介意。   “小師弟,你為什麼要學畫呀?既然,不上學了,你可以考慮上班,替奶奶分擔家裡的壓力啊!”   二師兄於錦繡,這樣問道。   這個問題,白墨很早以前就有想過,隻是,不知道該這麼回答,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的生命不多了,想在壽命將至前,把讓父母在一起的繪畫技能學到手,帶到那個世界去,到時候相見,無愧他們的期待吧!   也順便,畫一幅幸福的畫留給奶奶,讓她在自己離去後,別太傷心,有個精神支柱。   見小師弟沉默不語,於錦繡準備再問一句,但是,知道白墨所有情況的萬禮月,卻製止了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太過逼問,不好。”   “額!哦~”於錦繡尷尬的抓著頭。“也是!”   大家繼續照相的話題,萬禮月拍了拍白墨的肩膀,而白墨也感謝老師的化解。但是,顧安潔微微瞇眼,覺得事有蹊蹺。   同樣的,鄒夢婷的第六感也很敏銳,她覺得老師,肯定,隱瞞了什麼,豆豆姐也一定知曉一些內幕,但真正了解一切的,唯有小萬和白墨,以及,白墨的家人。   至於蔚雯暄,她今晚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內心,早已憔悴不堪,根本,無法顧及別人的事情。   大家將客廳空出一個很大的位置,所有人背麵墻壁,兩位老師搬來座椅坐在中間,於錦繡、鄒夢婷站在左後方,陳琳、蔚雯暄站在右後方,白墨站在中後方,一旁的小空位,是留給給大師姐。   顧安潔設置固定好自帶的照相機後,趕緊小跑回白墨的身邊,大大咧咧的摟住他的脖子,做出欺負的姿勢。   “要來了各位——,1、2、3,禮——月——”   白光一閃,隻聽‘哢嚓’一聲,這溫馨的場麵,被永恒的固定在了這個瞬間。   ……   “我來看看,我來看看!”大師姐顧安潔,第一個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拿起照相機,檢查起了照片來。   其他人也聚上前,照片中,每個人盡管各有心事,但是,表情上,皆幸福可人。   這個時候,放在一邊畫架上的顧安潔的包包裡,傳來手機的震動聲。   白墨見眾師姐都專注於照片,那自己就等會再看吧。   他走到畫架邊,打開包包,沒有碰其他的東西,隻是,取出響起的手機,翻閱通話目錄,原來,是話費通知與感恩節祝福短信。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就沒必要立馬通知顧安潔了。   “欸?”白墨正打算退出信箱界麵的時候,卻發現了姐姐葛木,與大師姐相互交流的信息。   字裡行間,居然,出現了天資高校,王瑯、王楚兄弟,還有一個,被大姐稱作‘平頭小趙’的陌生人;以及,自己上次講述的過去,還有蔚雯暄的曾經。   比起,大師姐和葛木姐的熟識,白墨更震驚於姐姐,居然,已經知道了他和天資高校的事情,還有,自己從前的過往,蔚雯暄的情況也被提及。   “葛木姐啊~,你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我在你麵前,是不是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哈~”   白墨莫名的鬆了口氣,感覺心中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他拿著那手機,視線飄忽,怔怔出神。忽然覺得,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毫無動力放棄了思考。   在白墨陷入發呆時,有人走到他身邊,將手中的東西,快速奪走。白墨一晃腦袋,下意識扭過頭,才注意到手機的原主人顧安潔,正露出猜不透的和善笑容,盯著自己。   “……”   白墨一時結舌,找不到說辭。   顧安潔則右手背搭在腰間,左手伸出食指,放到小師弟麵前搖晃,閉著一隻眼睛,聲調俏皮可愛的說道:“不可以喲~,隨便翻看lady的手機信息,可不是一位紳士該有的行為。”   “對……不起!”白墨局促不安的回答,心中,依然想著短信中提到的事情。   “哎~”顧安潔看了一眼手機,便知道了,她拉起小師弟的手,嘆道:“既然,你都看完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想你一定有話,想對葛木姐講,但是現在……還是先去陪大家吧!”   “恩……”   ——————   夜時秦嶺,林木百豎;紅青碧葉,千裡無際。出雲之月,冷幽暮光;徐徐撒泄,薄銀密紗。   山林深處,有斑羚、黑熊和野豬等野生動物存在,它們於此時,格外謹慎,停下自己的事情,豎耳傾聽著樹林內,傳來的動靜。   咻!颯颯——   百米黑影貼近大地,騰飛而過,那些動物,同時,敏感又驚懼的四散奔逃起來。   一隻掛在樹頭的鬆鼠,來不及撤回,被黑影吞沒,一瞬間而已,隻有幾根被黑色物質蠶食大半的齒骨,遺落在樹叢中。   緊隨其後,有三點白光追至,不詳黑影怒轉方向與他們糾纏。   二者環山對碰,夜空中,不時爆出絢爛的火花,有人大吼,有人慘叫,有人咆哮;在這安靜的深山之處,格外顯耳。   兩方短暫從這裡消失,又在不遠處同時現身,互相沖撞。光與影,化作太極,生生不息,鬥戰不止。   月色,開始明亮,秦嶺大山中的暗牧,消退不少。懸在半空中的三素白光,化作三位血跡斑斑的狼狽天使,對麵的黑影,亦顯示出邪氣化形的九頭鬼麵百米大蛇身。   二者淩空對立,從顏麵上來看,天使這方,明顯感覺糟糕一些。   〖左天使·澳德萊福特〗,手持鈍了的長槍,大口喘著粗氣。   “這都十九天了,吾等別說是抹殺了,連鎮壓,都做不到~,這該死的邪物,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會這麼強。”   〖右天使·翁德萊特〗,放下左手上的弓矢,抹了一口,嘴邊溢出的血絲,謹慎的說道:“按理來講,末法時代,應該,很難再出現這個等級的邪物才對!它……”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冷漠的吐了口血痰,慢慢劃動手中的長劍,道。   “這些事,還是等到吾等,能活著離開這裡後,再說吧!”   “爾等,難道,沒發現嗎?它這十幾天來,很少和吾等正麵對拚,明明有這麼強的力量,為什麼,不馬上解決了吾等?隻有一個原因,它在為某個人拖延時間,分散新天使族的上級戰力。”   右天使·翁德萊特,被一提方醒。   “啊~,原來如此,末法時代,新天使族,就是這基礎世界最後的防線,作為世間唯一的守護者,吾等目前,就是僅次於‘格瀾諾斯’那孩子的最強戰力了!”   “當今,天使稀少,分散世界各地,一旦某處出了狀況,根本,無法及時救援。”   “更何況,在這無主之地,華夏神土上,不僅,沒有守護者,連派來駐守的吾等,都要受到特別壓製。種種不利的條件下,要是遇到強大的邪物,吾等,必然沒有生路。”   左天使·澳德萊福特,氣的咬緊牙根。   “對方,不僅想拖住吾等不能支援各地,還想徹底滅殺天使們!實在是太囂張了……”   “吾猜,邪物大蛇能有現在這般實力,絕對和幕後的那個黑手有關。”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認真打量著對麵,手心握緊了長劍。   “自最後一場上古災厄之後,無神之日來臨,末法時代到來,世間各地,開始出現眾多超自然現象,生命禁絕之所,大多數無人能夠解釋。這些,也一定與那個黑手有重大的聯係。”   左右護法天使,緊張的問道:“現在,怎麼辦?”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手中的長劍,亮起聖潔的白光,他渾身也跟著變得耀眼。   其餘,兩位天使,迅時明了,一同開啟聖光,三位天使,齊心臨陣,口語呢喃天界言靈,沖向敵人。   對麵空中的九頭鬼麵大蛇身,表情一剎那間,變的極為猙獰,它似乎也不願再拖延下去,吐著紅杏,扭動龐大的百米軀體,一尾抽出,像根鞭子,橫掃一片,空氣中,爆出音鳴。   三位護法天使,險而又險,才堪堪躲過,他們不屈亦不懼,千言萬語,化作殺聲。展動灰白的雙翼,催動全部的聖力,解放奔雷般狂風暴雨的一擊。   “天主之淚,悲慈大地!”   光之箭雨,迸裂射向大蛇所在四方,一觸即爆,阻礙了對方的視線和行動。   那邊的天空,像死亡的戰場,恐懼般炸裂,熱浪漣漪,不停地席卷周邊的大山與叢林,眾多土生土長的動植物,受到波及泯滅。   左天使·澳德萊福特,突進煙霧中,尋到了大蛇的身影,不給它機會反應,執槍橫掃開殺。   “吾天之令,撥-亂-反-正。”   槍尖如火,揮刺方穹;割裂風息,剔骨削肉;他若鬥神嗬斥天下,頂天立地,鎮壓邪物。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見機已到,蓄力於劍上,吟唱古老的神紋,揮勢劈下光源劍身。   “蒙神主雙眼汙穢之路,斬日月古今未來之道。真理銘心之劍————”   劍光破曉,似在黑布斬開一道口子,轟擊向彼岸星空。沖擊餘波,刮倒一片樹林,土石紛飛,落樹倒插,河流也經不住改道。   三天使大汗淋漓,疲憊緊張的盯著煙霧正中,準備隨時再次攻擊。   慢慢遣散的硝煙裡,一雙血紅鎏金的惡毒瞳孔,彎彎如月牙,蔑視著外麵那三位弱小的鳥人,發出嘲諷。   百米蛇身重新化為邪氣,變出數十根觸手,在對方沒法反應前,激射而出,纏住他們,綁定在空中。   九張鬼麵,隻有一頭有眼珠,其餘八頭,緩緩探出煙霧,裂開恐怖的大嘴,噴吐負麵的情感,瞬間,吞沒了他們。   在邪念中,苦苦掙紮的三位護法天使,全身護甲破裂,武器布滿裂痕,聖光搖搖欲墜,靈魂之體,即將要崩潰。   他們疼的慘叫,比鬼哭還要難聽;方圓千裡,所有的動物瑟瑟發抖,連逃跑的欲望,都放棄了,靜靜等待著厄難的降臨。   固定在虛空,不能動彈半分的中位護法天使‘因得美多歐’,從心底發出質問和不甘。   “A……,它真正的實力,居然……超越了A等級……是特級?!!”   九頭鬼麵大蛇,將他們收回卷在了一起。隱晦間,竟然,發出了低沉的譏諷笑聲,似乎,是在嘲笑天使的無知和愚蠢,更有鄙視這三位的戰力,在當今的天使族中,居然,是上級的存在!神國,也墮落了呢!   九張深淵巨口,一起張開,向著三位天使吞來。命數既已定,‘因得美多歐’等三位天使,也不再抵抗,閉上雙眼,任憑處置。   他們的身影,漸漸被巨口覆蓋,真的再難以回天了,一切……到此……為……止……了嗎?!   嘭!咻——   “天賜!!!”   極西的天際,傳來一道冷漠無情的話語,隆隆震蕩整片秦嶺地界。   伴之而來,一桿渾身冒著熾烈金光的螺旋聖槍,破虛穿空,臨至近前;九頭鬼麵大蛇,剎那驚覺,但也同時,被擊命。   中間的有目蛇頭,第一時間炸裂,血肉都來不及滴落,就全部蒸發了;緊跟著,龐大的身軀,受到巨力,撞向千米開外的半山腰上。   大蛇邊飛,邪氣邊燃燒,數個腦袋崩斷,渾身痙攣,摩·擦著滾石林木,翻騰在大地上;最後,在一處斷崖邊,僥幸停下。   目睹,這突然發生的一切,三位逃離生死關的護法天使,瞠目結舌的望著千米外的邪氣大蛇殘屍,一時間,啞然無語。   右天使·翁德萊特,首先,想起聖槍出來的方向,追尋源頭,盯住西邊天際。   一點朦朧的人形光影,背負四翼,後腦環繞七色星環,降落在遙遠的山尖,短暫駐足。   那處空間,不易察覺的扭曲了,並撕開一個小口,那人,在踏進蟲洞後,消失無蹤。   下一秒,對方的氣息,就從邪氣大蛇的身邊,再次出現。   三人睜目片刻,頓時,鬆了口氣,救他們的,原來是,新天使一族的希望,“格瀾諾斯”啊!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帶著三人朝他/她的所在,振翅飛去。   斷崖上,身軀近乎剔透完美,貌似天女,英氣如男子,披著銀色的紗衣裙擺,足部穿著希臘樣式的綁帶涼鞋。   天使族下任領袖‘格瀾諾斯’,無任何表情的走到滿目淒涼的九頭鬼麵大蛇身前,突兀的問道。   “是他,對嗎?”   躺在崖邊殘喘的鬼麵大蛇,細聲細語的,發出陰測測的怨毒聲音,斷斷續續道。   “大人……他……會成功的……,下次終焉……的到來……就是最後了……,那時……汙穢邊染人間界……,罪之根源……將泯滅一切……”   格瀾諾斯,用亦雌亦雄的音色,淡漠的說道:“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麼?”   “斯斯……”   鬼麵大蛇,突然,從地麵騰起,爆出邪氣本體,想與這名強大的天使同歸於盡;然而,格瀾諾斯根本就沒有正視過它的存在,緩緩背過身,插在對方身上,不曾拔下的聖槍,再次升耀璀璨的光芒。   漸漸化為光柱,紮根於地麵,囚禁住大蛇,光源直沖向夜空,黑暗的秦嶺山脈深處,瞬間,輝明萬丈;仿佛,晝日顛倒,陰陽逆轉,天之際,出現神環,那裡麵,有著難以聽懂的繁奧咒言傳出,縹緲無盡,令人畏懼。   受困的鬼麵大蛇,發出絕望的哀嚎。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還想終焉來臨之日,能享受到……亂天戰界的樂趣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消失吧!醜將。”   背對著大蛇的格瀾諾斯,慢慢閉上了雙目,那近乎透明的金色長發,任憑風刮,也不動搖,他/她之輕語,定下死絕。   “天——罰——”   轟轟轟轟————   聖光之柱,審判萬物;削天辟地,絕殺一切。   駭人的爆炸,沒有一點聲音傳出,所有的毀滅之力,全都,被天際的神環納入裡麵,宛若,一麵平行的鏡子,粉碎的徹底,隻有,一丟丟的灰塵灑落。   原來的山崖,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處絕壁和萬丈深淵。   遲遲飛來的三位護法天使,恐懼的看著格瀾諾斯,一時,不敢說話了。   還是格瀾諾斯,先向他們問道:“你們所能存在於人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劇烈的消耗下,隻能,再堅持兩分鐘。”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也感慨。   “是啊!大意了,沒想到會出現超A等級的邪物!這次,多虧汝相救,不然,吾等今天,真的要葬生於此了。”   左天使·澳德萊福特、右天使·翁德萊特,互相點頭,向格瀾諾斯表達謝意。   “吾輩也是恰巧路過,順手而為。新天使族,本來就不多,在如今無法繼續誕生幻靈的時代,尤為嚴重。”   格瀾諾斯謙虛的擺手,並收回了聖槍。   “今日所見,吾等更多了一份活下去的信心。想來,汝已經邁入S級的門檻了吧!”   “吾輩還隻是個毛頭小鬼,強者之路,依然很長,現在,還不足以說安心。”   “話說,汝不是去對付殺害天使謝恩的‘詭異’了麼?怎麼會回來這裡?難道,已經完成任務了?”   格瀾諾斯的麵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不,還沒有!對方隻比吾輩弱一點,逃跑的功夫,更在這之上。本來,都已經堵在了梵蒂岡,卻沒想到,有人在關鍵時刻,打開虛空之道助它逃脫,吾輩一直追它,從歐洲跨越大洋彼岸,今天,才到華夏神土。”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急問:“是那個一直暗中製造各種負麵情緒,促使人類中,誕生逆反因子,造成戰亂根源的黑手嗎?”   “是他!”   “吾之前就有想過,黑手和世界神秘之地有所聯係,就算沒有,他的目的,也一定是這些人類口中的超自然地帶!”   “這次,他還打算拖住,並抹殺吾等。那麼,他的真身,究竟為誰?”   “吾輩已經知道了!”格瀾諾斯緩緩開口,給出他/她的答案。   “在來這裡的路上,曾有多次碰麵,交手!在見過他要做的事情,和鬼麵大蛇說的話後,吾輩,可以猜出大概。”   三天使緊張齊問:“他究竟是誰?目的是什麼?”   “吾輩先說一下‘詭異’的真麵目,詭異,是上古殘留下來的殺意聚合體;九頭鬼麵大蛇,是汙穢邪氣的聚合體,能操縱這兩股邪惡能量的人,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應該就是『罪墮天使·洛爾菲德』!”   三位護法天使,不禁失聲尖叫:“什麼?他就是那個……上古墮天之主·路西法大人的一根羽毛,和災厄中戰死的聖戰天使,融合罪孽的能量後,重新誕生的名為“洛爾菲德”的罪惡生命體嗎!”   “怎麼可能?他……他不是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嗎?怎麼又出現了?等下,他的目的,難道是?”   “沒錯,他要找到通往天國的路!還有在四處散播罪惡的種子!以及,打開能去向“罪之所在的根源”——真理之路/真理之門。”   格瀾諾斯對此,也感覺到,非比尋常的壓力。   中天使‘因得美多歐’摸著下巴,思索道:“如果,真的是他,那這片無主的神土,首先,就要有大的浩劫發生了!你和他,有多大的差距?”   格瀾諾斯一震,他/她仔細的考略過,也從短暫的交手中,明白了彼此的實力。   “對方……有著S級高階的戰力!而我,才初入S級門檻!要是主天使等元老大人不出手的話,當今世上,無人可敵他。”   右天使補充道:“而且,對方還能創造超A境界與半步S級這種層次的邪物,實在不好辦呀!吾等是沒法幫你了,隻能,你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些敵人,實在是……”   格瀾諾斯心情沒有那麼沉重,反而笑道:“前提是,那是正常的情況下!”   “但吾等所處的,可是末法時代!有時間和規則的壓製,還有,這片排斥西方神靈的土地幫忙,吾起碼不會太快敗北!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等到下一個強者誕生。”   三天使擔心道。   “但是,他不會乖乖的待在華夏大陸呀!”   格瀾諾斯,冷冷一斥。   “吾輩要他留下,他就得留下!”   三天使不予置評,心情沉重的返回特異點療傷。   格瀾諾斯一個人收起兩對光羽,兩對白羽,佇立在山腰斷臂邊,麵向潔凈的月亮,略微有些失神。   “人類的少年喲!吾的朋友,不知他的近況可好?”   “上次離開前,吾輩,不僅封印了他的記憶,還封印了他身上罪的詛咒,使之能像正常人一樣短暫的生活。”   “並給他,施加了名為“幸福”的祝語!讓他與善良的人,相處的更加順利,當然,如果,對方和你的緣分不深,則此咒語無效!”   “能與你做朋友的,都是你人生軌跡中,不可避開的貴人,或者,平行世界的死黨、摯友與戀人。”   “說來,吾輩的封印,也該到期了,會不會發生反效果,提前爆發嘞?好吧,待吾輩過段時日,就去看你,吾輩唯一的人類好友啊!”   ——————   夜裡21:32分,禮月畫室這邊的慶師會,也告一完結,時間,已經太晚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萬禮月和豆豆,準備親自送學生回家。   正巧,葛木也來接弟弟了。   他們二人,分別,站在樓梯口的上下對望,葛木之前,收到了顧安潔的短信,了解了情況,對小白會做出怎樣的反應,甚為好奇。   但結果,白墨並沒說那個話題,他隻是請求帶陳琳和蔚雯暄兩位師姐一程,葛木沒有遲疑的答應了。   與眾人分別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鄒夢婷、於錦繡跟著兩位老師,一起坐公交回去,顧安潔則婉拒好意,獨自一人,走向熱鬧的街區。   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不論,是他們經歷的,還是沒經歷的,又或者,即將,要經歷的,都顯示出,將於日常生活,畫上句話,迎來重大的轉折。   藍色的北-京-現代,駛於風雪大道的中-央。車內,葛木沉默的把握著方向盤,白墨望著陰暗的天空,落下的冰雪結晶,感覺悵然若失。   車後麵,陳琳讓蔚雯暄躺在自己的腿上休息,自己則溫柔的撫摸著她順滑的頭發,進行安慰。   蔚雯暄半睜著眼睛,瞄了眼窗外快速略過的路燈,失陷在空洞的幻想中。   另一條路上,慢慢騰騰的公交車裡,於錦繡和豆豆姐相互推心置腹,時而隱晦壞笑;萬禮月心不在焉地微微閉眸,思緒蕩漾;鄒夢婷安靜的低著頭,不言一語。   ……   熱鬧的街市,川流的人海,顧安潔買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取暖小酌,她靠在書報亭的旁邊,仰頭哈氣,胸中的鬱悶,怎麼也化解不開。   2003年11月27日的今天,錯綜復雜的各種思緒,似乎,都糾纏到了一起,理不清剪還亂,有人黯然,有人神傷。   但他們,都無疑不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大小事情,和這種,不能言語道清的感受。   以及,永遠‘銘記這時光’的美好之處。   或許,是最後的寧靜!   此紀過去,生活將徹底改變;幸福的日子,逐漸走向不安的‘血色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