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魂 罪影迷蹤(1 / 1)

意-大-利   亞平寧山脈·某處林中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這自然的景地,也避免不了血腥的硝煙與戰火味。   繁葉遮掩了陽光,投落大片陰影的坑窪泥石上,六道矯捷的身影,快速奔行而過。   忽然,遠方有慘叫聲傳來,急迫的音色中,帶著崩潰的恐懼與絕望。   六人頓時,腳步加速,躍入林間,沖破重重的草葉阻攔,一處寬闊的場地浮現,映入眼眶的是被暗炎纏繞的人形怪物,正在狩獵普通的鄉民。   地上一灘血水,混著人類的殘肢和焦黑的枯骨,預示著剛剛結束的一場無人道的屠殺。   六人為首的深藍長發鳳梨頭男子,冷漠平靜的望著此景,並沒有多少的不適,仿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血腥慘劇。   此刻,他那雙邪魅的異色瞳裡,已悄然鎖定在了那些人形怪物的身上。而那刻著數字符號的赤紅右眼,則默默地從字六跳轉到字一。   霎時,數百根蓮花藤蔓憑空幻化,將為禍的幾個人形怪物輕鬆困住,洞穿其心肺臟器、四肢鎖骨,殘忍的將它們禁錮在了原地。   任憑對方如何掙紮反抗,到最後,都隻是徒勞的無功。   邪魅男子毫不遲疑地走向那群被囚住的人形怪物,身後五人緊緊跟著,不落一步。   “犬、千種,去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幸存者。弗蘭、M.M,替我警惕四周,以防還有漏網之魚。庫洛姆,跟著我,別離開我的感知範圍!”   男子沙啞的磁性嗓音,迷醉了眾人的耳,不慌不忙的分配好眾人的任務,繼續前進。   但在這時,有人心生不滿,提出了意見。   “骸大人,你偏心。人家也是弱女子啊,人家也要你保護。”   左後方,握著單簧管的紅色短發女子,上前抱住六道骸的一隻手臂,搖晃撒嬌。   這膩到甜耳的語氣,刺激到了站在另一旁的同伴‘城島犬’,頓時,讓他忍受不了的抓起了頭發。   “喂~,臭女人,離骸大人遠點。”   “卟,才不!犬科動物不要和我說話,惡心。”M.M用手拉下眼皮,做著鬼臉,嫌棄的翻著白眼。   “你說什麼?臭女人~~。”   城島犬抓狂的想要沖上去揍她,卻被一邊,戴著方框眼鏡和白色針織帽的‘柿本千種’單手攔下。   “犬,冷靜。”   城島犬看著柿本千種,委屈叫嚷:“千種,明明就是那個臭女人的錯!”   “恩,安靜。”   這時,幾人中年齡最小,長相稚嫩,有著一雙碧綠色的瞳孔,兩眼下,各有一對靛青色倒三角圖案,一頭柔順的青色短發,頭頂一個巨大的黑色青蛙帽,帽子底下,露出M型文字劉海的少年‘弗蘭。’   他麵無表情的展開有毒的吐槽。   “好了好了,犬科動物和醜女,你們怎麼看都是天生一對,結婚吧!乾脆結婚吧!在這裡結婚,可以由ME來當免費的神父哦~,給你們祝福,啊~,阿門門~~”   M.M和城島犬同時炸毛,齜牙噘嘴的瞪起弗蘭,卷起袖子,上來就是一頓海扁。   “你個欠扁的小鬼,說什麼瘋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弗蘭趕忙跑到‘六道骸’的身後,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哀嚎道:“鳳梨頭師傅,救救ME!Help、Help。”   “庫呼呼呼呼~,哎呀哎呀!看見你們這麼友愛,我就放心了,不過現在,可不是玩耍的時候,去吧!”   六道骸溫柔一笑,和善的望向他們,眾人登時,一陣心顫,他們立馬轉身,開始了工作。   在弗蘭離開前,六道骸抬手敲了敲他的青蛙帽子頭:“弗蘭,說了好多次,不要叫我鳳梨頭。再有下次,就沒收你的全部零食!扣掉你的零花錢。”   弗蘭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亂,隨後,是大大的委屈淚目:“咦!!!!!師傅怎麼這樣??師傅是壞人……是大壞蛋……,嗚嗚嗚……”   看著弗蘭掩麵離開的模樣,六道骸深感頭疼:“呀嘞呀嘞,真是個令人無可奈何的小孩啊!”   身後與他一樣發型,右眼帶著骷髏眼罩的嬌小女子,卻溫柔的責備道:“骸大人,弗蘭還是個孩子,不可以欺負過頭喔!”   六道骸苦笑的看著庫洛姆,搖頭嘆氣:“哎呀呀,你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孩子呢!”   庫洛姆眨了眨楚楚可憐的水靈靈大眼,羞澀反駁:“骸大人!”   “好了,我們該做正事了!咦?!”六道骸的心底,突然悸動,他猛地看向一個方向,訝然了。   “剛蛇烈霸!!”   一聲高喝,自林外響起,由遠及近,旋轉的暴風,包裹著一個黑色的大鐵球,破空襲至。   禁錮在原地的人形怪物,眨眼間,被狂風吞沒,連著那片土地,一起被撕成了粉碎。   剛到近處的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本能的往後飛退,恰好避過波及。   心有餘悸的城島犬拍著壯碩的胸脯,呼氣不停,一邊消瘦的柿本千種,伸出中指推了推鏡架,盯著前方,眼露戒備之色。   草木茂盛的林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握著係在鐵球另一端的鎖鏈,走出了陰影。   “蘭茲亞!”   六道骸看著那個逐漸在眼裡清晰的男子,不禁低語。   發型張狂,眼神兇冷,臉上有著兩道結疤已久的刀痕,外貌極具野性魅力的蘭茲亞,右手一拉,收回了陷在土坑裡的鐵球。   他掃了六道骸一眼,沒有頓步,而是轉身,徑直離開了這裡。   “六道骸,我還沒有原諒你。毀滅了我的家族,還有控製我所造下的殺戮,這份罪,依舊,刻在你的身上。”   “雖然,你成為了沢田閣下的霧之守護者,但這並不代表你過去犯下的罪行被原諒了,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望著那名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沉默數息的六道骸,笑了:“庫呼呼呼呼,蘭茲亞,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幽默。”   “我並沒有臣服於沢田綱吉的意思,隻是為了更好的觀察,才留在他的身邊。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他變了,變得和那些黑暗世界裡的渣滓們一樣了,那個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斂了微笑的嘴邊,浮現一抹冷意,六道骸背過身,帶著其餘人,也離開了這裡。   “走吧!去往下一個地方。”   輕語的命令,道出不可動搖的信念,六人再踏征程。   ——————   東洋島國·並盛市後山   煙霧寥寥,殘火灼地,隕坑之下,兩人對立。   異時空四大禁衛軍統領之一,‘墨爾迪勒·言’正和此界的秩序守護者‘川平’沉默對峙著。   現場氣氛一緊再緊,殺氣無根升,戰意昂揚起,不清對方是友是敵,一場硬仗,好似隨時,要爆響。   而淡然的川平,見到女子如此戒備,反倒興不起鬥誌,忽然一笑:“收起你的殺心,我們來談一談吧!”   墨言眉宇微緊:“你要談什麼?”   敏銳的戰鬥本能,讓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是有多麼的強大、危險,那深不見底的實力,令她十分忌憚。   此刻,她的附和,也是為自己留一個選擇,多一份生機。   川平為顯誠意,首先,散去死氣之火,盤膝而坐,慢慢道出自己的來歷與身份,以及,這個世界,正在遭受的磨難。   墨言凜眸,聽完敘述,無有虛言,也就坦陳相見。   短短時間,兩人彼此都從對方那裡,收獲到了重要的情報和信任,尤其,是對川平而言,更是打開了新的世界。   “根源罪……諸天葬地……無限之界……時瞑萬域……三大守護勢力……聯盟抗敵……找尋希望火種……”   川平一邊念叨,一邊哼哼笑起。   “嗯~~嗯~~,原來如此。”   “那麼,南城衛團長,我可以稱呼你為‘言’嗎?”   “可以。”   “既然,這個世界正發生的事情都和‘罪’有關,那麼,可否請你協助我解決災禍呢?”   墨言猶豫一下,才點頭:“當下我也是自身難保,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有辦法。”   “誰?”   “白蘭。”   川平詫異:“白蘭?為什麼是他?他現在被封印了能力,束縛了四肢,關在彭格列總部最深處的監牢裡,你確定他有辦法?”   墨言點頭:“根據鐵時空收錄的這個世界的資料,當初,在親衛隊真·六吊花出現時,白蘭曾親口說過,他們每個人都有五千名部下和一百名A等級的高手。而這A等級的高手,有著作為傀儡時,假·六吊花隊長的實力。”   “但就是這等強大的兵力,卻並沒出現在與彭格列家族的最終決戰中,所以,我懷疑,是白蘭在使用能力共享平行世界的知識與經歷時,曾在別的宇宙遭遇過『罪』。”   “故而,特別留下的後手,以應付未來,滲透進這個世界的罪禍。”   “原來如此,所以,你要我見他,是為了取得白蘭的後手,對抗正在發生的災禍。但這隻是猜測,可惜現在也沒有時間給我們猶豫了。”   川平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向墨言看來:“好,我就去見他一麵。”   墨言上前:“我也去,正好順便一會沢田綱吉,看看他是否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   這時,姍姍來遲的兩位切爾貝羅女子,終於,趕到了這裡。   但,未來得及降落,便被川平抬手製止。   倏而,與她們一樣,腳下騰起死炎之火,飛上高天。   “需要我帶你一程嗎?我的夜之炎也是最近才掌握,還不熟練,現在,暫無法做到打通跨國距離的蟲洞。”   “不用擔心我,我自有手段。”   墨言笑著,立馬,催動起鐵時空的異能,身體頓時,輕如鴻毛,踏空而上,來到了川平他們麵前。   四人即刻動身,全速前進,猶如電光劃過蒼穹,隻一瞬,便已穿透數層雲山,在天際留下若稀的痕跡,飛出了此地邊界。   ……   在行飛間,墨言有疑問,向川平請教:“夜之炎,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復仇者首領-百慕達·馮·維肯蘇坦,於絕望中創造的第八屬性死氣之炎對吧!”   “沒錯,這個世界的能量是由大空七屬性的死氣之炎構成,它們是最基礎的原始之能。”   “但除此之外,還有著獨立於73體製外的特殊火焰,比如,已經滅絕的大地七屬性之炎,和夜之炎一樣,都是特殊的異種火焰。”   墨言冷靜的盯了會川平的側臉,被風吹亂的短發下,眼睛微瞇。   “為何,我從你的語氣中,聽到了別的意思?尤其,是我提到復仇者時,你的眼神中,有一瞬間復雜的變化。”   川平一愣,旋而輕哼:“你的直覺也太敏銳了吧,言!”   “你知道被詛咒的七個嬰兒,彩虹之子‘阿爾克巴雷諾’嗎?”   墨言點頭:“知道一點。”   川平嘆息,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彩虹之子和73另外兩個體係不一樣,是需要無時無刻燃燒自己的生命之火,點燃奶嘴的人柱力。”   “他們逃不過早逝的命運,所以,為了確保火焰可以持續燃燒,維護世界正常運轉,我不得不每隔一段歲月,召開一次命運之日或者代理人戰爭,好伺機找尋下一代彩虹之子的候選人。”   “他們的意願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的平衡。拿下奶嘴的彩虹之子必死無疑,但也有,那麼一些僥幸沒死成的,他們就是如今令黑暗世界聞風喪膽的製裁人-復仇者。”   “組織名,取自向我復仇之意!”   早有所覺的墨言,聽完後,仍是心裡一跳,眉宇間,多了一份愁色。   川平看了眼墨言,勾起嘴角,樂道:“你是不是後悔和我這個世界的幕後黑手合作了?”   墨言抿嘴,搖了搖頭:“我沒那麼多偉光正,雖然,你做的事,我無法評價好壞!但你,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天命,誰也無法改變。”   “可你造下的無數慘劇,也是不可抹去的事實。希望你謹記生命的寶貴,勿忘初心。”   “至於,我和你的合作,絲毫無礙。”   “在當下,這個罪禍時代裡,是正,是邪,是好人,還是惡人,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們早已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如不爭那份縹緲的希望,所有人、所有生靈、所有生命、所有意誌、所有形體,都會毀滅不存。”   川平蹙眉沉吟,再抬頭望著墨言那雙深邃的眼,語氣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已經絕望到如此地步了是吧!麵對根源之罪和罪天意誌,無限世界的人們,都已放下前嫌宿怨,聯合在一起對抗罪敵了。”   “是,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墨言沉重的話中,含著殊死一搏的戰意,和不退一步的意誌。   川平又是一嘆:“哎~,聽了你的話後,我為自己以前的無知和現在的所知,感到更加的恐懼。”   “對未來,我更是看不到一絲希望,這就是身在諸天葬地最前線的人們,每天所抱有的心情嗎?”   墨言道:“可能比我們所想的還要絕望百倍千倍吧!因為,他們直麵的就是恐懼本身啊!”   切爾貝羅的兩位女子在一旁麵露疑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川平則點頭道:“那我們再加快一點速度吧!時間,不容我們浪費。”   墨言應道:“沒錯,對了,百慕達會不會成為我們的阻力?”   川平想了一會,道:“如果,他被罪力腐蝕了,那就很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不論,十年前那個已經改變的世界,在這個時代裡,他是除了我以外,戰力最強的人了。”   墨言深吸一口氣:“希望,復仇者們不要成為我們的敵人,雖然,我感覺自己是在立。”   川平也苦笑:“為這渺茫的願望,祈禱吧!”   墨言不再說話,四人專心飛向歐-洲。   而在這時,世間詭異橫生,異象、異景、異變同出。   未知、未解、未明誕生。   不祥的黑暗,降臨塵世,死亡之風掃過大地,好似,一切走向末日的序章。   血月當空,蔚海無色,草木枯竭,生靈猝死。   冥界門扉道通行,黃泉彼岸喧亡靈;幽幽鬼吟人間響,瑟瑟魔音奪命魂。   時空的輪盤,從原有的軌跡斷開,天道的秩序逐現崩壞之象,嘀嘀噠噠的時間,開始錯亂,過去、現在、未來的時空,產生混亂的交集。   不屬於一個時間點的事物、建築、風景,反復的重合又分離,本來就不穩的空間,更是加劇了毀滅的腳步。   ——————   意-大-利·彭格列總部   古老的歐式城堡建築,坐落在矮山茂密的森林間。在那城墻上,並肩站著一老一少的兩道身影。   白發蒼蒼的老人,挺著不再那麼筆直的脊梁,望著天空的異象和黑暗,慈祥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擔心、是不安。   “綱吉君,有什麼我們無法理解的『現象』,正在發生啊!”   老人身旁,那名年輕的棕發男子,一雙溫柔的眸裡,亦是化不開的憂鬱。他扶住老人單薄的身子,輕聲道:“爺爺,我先扶你下去吧!天臺風大,小心著涼。”   “綱吉君!”   原第九代彭格列首領的〖蒂莫特奧〗老人,抓住年輕的十代首領〖沢田綱吉〗的左手,鄭重叮囑道。   “不論未來發生什麼,切不可拋棄心中那份光明的意誌。”   “我知道了。”   沢田綱吉誠懇允諾,然後,扶著開始咳嗽的蒂莫特奧老人,走下了天臺,進入了屋內。   正巧看見急匆匆趕回來的嵐之守護者〖獄寺隼人〗,見他臉色灰暗,似有難言之言,沢田綱吉心中,頓顯不安。   蒂莫特奧老人察覺到身旁男子,有一瞬間的動搖,特而瞄了下前方的銀發男子一眼,好似知道了什麼,老人主動離開了沢田綱吉的攙扶,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昂仰頭。   “去吧。”   沢田綱吉眉頭緊鎖,知曉老人之意,小心翼翼的將他交給了一旁的九代守護者們,自己則帶著獄寺隼人,前往房間一談。   進入臥室後,沢田綱吉單刀直入,急忙問道:“獄寺君,發生了什麼事?”   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絞縊著獄寺隼人,思量著該怎麼開口。   銀發下,那俊美嚴肅的外表上,處處顯露著悲怨,與以往兇狠的神情不同,多了份自責的情。   “抱歉,十代目。我晚到了一步,尤尼大人的吉留羅涅家族和同盟的加百羅涅家族,均慘遭毒手,無一……幸存。”   沢田綱吉霎問噩耗,有若晴天霹靂,直擊顱頂,大腦一片空白,眼中失去往日的色彩,唯有胸口那處撕心裂肺的疼痛,提醒著他還活著。   呼吸亂了,臉上也沒了血色,隻有茫然和無處排解的痛,充斥在全身,令沢田綱吉筆直的脊梁,被冰冷的現實,無情的壓塌了。   搖搖欲墜的身影,踉蹌倒退的步伐,再也站立不穩,沢田綱吉跌靠在了桌邊,頹廢的低下了腦袋。   “十代目?!”獄寺隼人擔心的上前去攙扶,卻被沢田綱吉隨手擋了回去。   “師兄呢?”   獄寺隼人握拳的手再顫抖,他咬著失血的嘴唇,說道:“加百羅涅的首領——跳馬·迪諾,我沒在現場找到他的屍骨,隻有一攤血水和一條斷掉的殘缺鞭子……”   “夠了。”   沢田綱吉一聲低吼,打斷了獄寺隼人的話,他閉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悲痛當中,滾滾的熱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淌下,滴在了大理石板上。   濺起的淚澤,帶起一幕幕的過往,在沢田綱吉的心間浮現。   迪諾與他一樣,都是彩虹之子〖裡包恩〗的弟子,兩人既是師兄弟,也是朋友。   他們的經歷非常相似,都是從一無是處的廢材,成長為了一族首領。   在這條艱辛的道路上,作為師兄的迪諾,常常能為他指點迷津,排憂解難,讓他能更好更快的得到成長。   迪諾是沢田綱吉的人生裡,不可或缺的益友。   很多時候,很多情況下,隻有迪諾才能理解沢田綱吉的苦楚,反之亦然;所以,漸漸地,他們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又一個家人。   可現在,一人去了那遙不可及的世界,而另一人則被留下,承受著失去的痛苦,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   生死相隔兩段情,再難相見那一人。   沢田綱吉,難以應止悲痛的情緒,流下了眼淚。   ……   咚咚咚——   門外這時,又有聲響,隨後,走進兩位成熟的男子,一位清爽黑短發、一位陽光白寸頭。   他們分別是雨之守護者的〖山本武〗和晴之守護者的〖笹川了平〗。   兩人一進來,便察覺到了屋內的異樣,與獄寺隼人交換了下眼神,登時,了解了大概,但這更讓他們不好開口,所帶回來的另一個噩耗。   沢田綱吉沒有抬頭,仍沉浸在悲痛當中,“有什麼,都說吧!”   獄寺隼人不忍,出言勸阻:“十代目!”   “說啊——”   沢田綱吉加重了語氣。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為難的相互對視,最後,還是年齡最大的笹川了平先開的口。   “復仇者監獄被破,大量犯人外逃,遭到死炎之力反噬,變成失智的怪物,正在各地肆意傷人;而復仇者們則全然不見了蹤影。”   山本武接過笹川了平的話語,擔憂的看著沢田綱吉,表情凝重的繼續報告著噩耗。   “還有,失蹤一個多月的‘瓦利亞’,找到了。”(注:瓦利亞直屬於彭格列第九代首領勢力,又為獨立在家族之外的超精英暗殺組織。其首領曾和沢田綱吉同為第十代BOSS候選人,雙方有過一戰,敗北。)   “全員……死亡……”   山本武咬著牙齒,艱難的將最後幾個字說了出來。向來鎮定開朗的他,在初聞這個噩耗時,也被打擊的失了魂,心中盡是不信與否認的情緒。   但最後,還是被迫承認了事實。他知道沢田綱吉非常重視身邊的人,哪怕瓦利亞等人,曾經為敵,但最後,也都化去了仇恨,成了若即若離的戰友。   是以,山本武也非常不願說出這樣的事實,讓沢田綱吉徒增悲傷。   “XanXas!”沢田綱吉閉上了眼睛,微皺的眉宇,顯示出快超出負荷的悲傷。   山本武內心,也默默念著一個名字,“史庫瓦羅!”   暗殺組織瓦利亞,雖曾經是互為敵視的對手,但在繼承一戰後,他們便放下了心中的執著,尋找到了新的道路,那是,隻屬於他們的未來與輝煌。   雙方平日不曾交集,但每次外敵臨近,卻都能放下彼此的私怨,聯手抗敵;這不能不說,他們之間,並非全無牽絆;隻是,這牽絆的表現形式,稍稍別扭了一點罷了。   笹川了平忽然道:“師傅他……,不,是可樂尼洛他與其他的彩虹之子們,已然發現了敵人的一點蹤跡,他們提前一步追了過去。”   沢田綱吉怔住,獄寺隼人趕緊道:“十代目,那我們也快點行動吧!”   沢田綱吉沉吟片刻,點頭,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意誌變得堅凝起來。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要揪出這場血禍的元兇,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倏然,沢田綱吉的超直感發作,心升預警,他轉頭掃向窗邊,目光一凝。   “有貴客到了。”   山本武、獄寺隼人、笹川了平三人,聞聲色變,同一時間,點燃戒指上的死氣之火,打開了匣子,召出兵器以應對未知,全身警戒。   呼——   一輪黑色炎環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撕開一條虛空隧道,將神秘的來客,送到此處。   沢田綱吉一眼望到最前方的兩位粉色長發,小麥膚色,戴著眼罩的雙胞胎女子,眼神隨即轉冷,又掃了一眼站在最後方的一男一女。   他道:“切爾貝羅,這兩位是你們新選擇的傀儡嗎?就和當初,解開XanXas封印,挑選‘白蘭’作為新任瑪雷戒指持有者一樣,又想推動別人和我們戰鬥嗎?”   “還是說,這兩人,才是你們背後的實際操控者。”   獄寺隼人聽到沢田綱吉這一番說辭,也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舉起左手臂上的死炎火炮,對準了麵前的四人。   “你們這兩個自稱公正裁判的臭女人,要是敢對十代目動手,我就瞬間將你們轟成碎渣。”   山本武嘴邊露出淺笑,他的眼底浮起一抹銳利的藍光,手中的太刀,逐漸燃起了純藍的火焰。   “哈哈,這次,你們又想耍什麼花招?先說好,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站在四人麵前的沢田綱吉,冷漠的望著切爾貝羅的兩位女子,殺氣毫不遮掩的傾瀉在對方身上。   “造下那麼多殺戮的你們,不來解釋一下嗎?”   切爾貝羅的兩位女子,耳鬢留下冷汗,不自覺地往後一退,她們惶恐的看向站在身後的川平大人,尋求庇護。   沢田綱吉眼角微跳,察覺到一絲不安,順著女子的目光,看向了此前,並不重視的和服男子。   川平則無奈一嘆,走上前,道:“不要怪她們,她們是奉我命行事的。”   獄寺隼人立時將火炮對準了川平,吼道:“原來就是你這家夥搞的鬼嗎?那這麼說,現在,發生的一切,肯定與你也脫不開關係,是不是?!”   沢田綱吉抬手讓獄寺集人安靜,也走到川平跟前,與他對視。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平’打工的那家樂樂軒拉麵館的常客。原來,你一直就藏在我們的身邊,默默的觀察著我們。”   “而且,根據十年前的我們留下的訊息,說你曾經出手,引開了前來追殺十年前我們的真六吊花嵐守·‘石榴’,從而救了大家一命。”   “這份情我會還的,但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時,為避免誤會加深,引發意外事件,墨言出麵,擋在了二人之間。   “首先,我們來此,並沒有惡意,他也和當下世間發生的災禍無關。而我,卻知道這場災禍的真麵目,由我來告訴你一切吧!”   說著,墨言立馬催動鐵時空異能,WAVE.ZIP嗚拉巴哈→壓縮傳音術,將大量的信息,於一瞬間,灌入了沢田綱吉等人的腦內。   然後,就見眾人的臉色,霎時,變得沉重起來。   為了讓他們更加確信自己所說是真實的,墨言特地用異能放出了好些影像畫麵,以作證據。   龐大的信息量,令沢田綱吉等人消化了好久,才勉強接受。   思慮一段時間後,沢田綱吉方才率先對墨言等人致歉:“此中大概,我已了解,那麼,我是你們要找的人嗎?”   墨言之前第一眼就已得到答案,搖頭道:“你不是!”   沢田綱吉心底鬆了口氣,他本身的責任就已經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要再多加上一條拯救時瞑創界和真理之地的天命,那真是唯死而已。   不論從什麼方麵來說,他都是遠遠不夠格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而且,要是失敗了,連帶眾生一起,都會從這個世間徹底消失。   沢田綱吉擔當不起,也不是那樣偉大的角色。   他收回混亂的思緒,又道:“墨言小姐,你真的要去見白蘭?”   “那個男人,雖然,被封印了竊探平行宇宙的能力,剝奪了強大的戒指和匣兵器,成為了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但他,畢竟是差點統治了全平行世界的危險人物,不容小覷啊!”   墨言輕嘆,眼神中隻有堅定,沒有半分動搖:“事態的發展,已經,連讓我們遲疑的時間都沒有了!”   沢田綱吉的眉間擰成了川,終是點下了頭:“好,我這就帶你們前去見他。”   ——————   『時瞑創界·銀魂宇宙』   大江戶病院   無人的廣場,散去的塵煙,藍色的立方結界中,黑霧蠶食著大樓外墻,數不清的詭邪靈體,遊走在周圍。   兩位身穿狩衣的少年男女,立於大樓上方的高空,豎起劍指,維持著結界的能量與形體。   突然,一束昊光從黑暗中心綻放,直沖上蒼,橫滅四極,邪氣霧海,登時潰散。   墨村良守與雪村時音,相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旋而暢笑,放下心來。順手解除醫院周圍的結界,轉身結印,踏天而去。   不遠之地,暗角巷內,一場宿怨的廝殺,落下帷幕。   重影刀光收回劍鞘,三道被黑氣包裹的人影,應聲倒地,沒有血液流出,隻是,如煙消逝,什麼都沒留下。   “那邊,好像也都結束了。”黑色製服的男子,撩起及頸的短發,推了推方框鏡架,唏噓一聲。   “可惡!失去出場的機會了。”   橙紅長發的女子,抱怨的扛起紫色的巨傘,拍了拍沾到灰塵的白色單肩長袖高叉旗袍,不爽的啐了口氣。   “這樣也好,畢竟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和這邊的銀桑與姐姐她們,還是少接觸為妙。”   黑製服的男子冷靜說道:“重點,依舊是再調查毀滅了我們原本世界的敵人真身。”   白旗袍女子性子沉默下來,她那雙銳利的藍色大眼中,閃動著悲傷的光澤。   “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空間忽然再掀漣漪。一麵灰色的極光幕,橫亙在前方,一位身著品紅內衫的騷氣男子,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   “我或許……可以,給你們想要的答案。”   製服男子和旗袍女子,渾身肌肉,同時繃緊,手握武器,殺氣瞬間鎖定在那名風騷的男子身上。   “你是誰?我們為何要信你。”   騷氣的男人,拉了拉衣領,對他們的敵意熟視無睹,恣意的張開雙臂,猶如,跳舞一般轉過身,也不搭理後方,就那麼隨意的勾了勾食指。   “士,我的名字叫門矢士。是個路過的假麵騎士!”   “你們信不信,是你們自己的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一聲,要想知道真相,就跟著我來吧!”   黑製服的男子,猶豫的皺起眉頭,扭頭見女子臉上,露出與自己相仿的愁色,心下一硬,邁出了腳步。   女子怔了怔,也跟著走了上去。   兩人隨同騷氣男子一起,進入灰色的次元壁/極光幕中,消失不見。   ……   大江戶病院原址,白樓已經毀去,成為一片廢墟,隻有層層疊疊的斷石土丘,還在那裡留著。   煙塵寥寥,薄霧未散。   亂石中,兩個衣服被撕成布條的狼狽身影,默默地從土堆裡爬出,滿身是沾了灰的傷,溢血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疤,又添新痕。   “咳咳,銀時,你這家夥,就算解個咒,也要搞得這麼驚天動地嗎?真是個不安分的貨。”   高杉晉助氣喘籲籲的用手擦過嘴邊的血絲,疲憊的不想再站起來。   “囉嗦!你的事,辦完了吧?辦完就趕快滾,和你這混蛋在一起,每次都沒好事。”   阪田銀時憤憤‘切’了聲,擺出臭臉,很不待見昔日老友。   “哼!”   高杉晉助冷目瞪向銀時,也沒啥好脾氣,拍拍身體,扶住膝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嘴皮子還是那麼賤,想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轉過身,高杉嘴上說的不留情,但是心底一鬆,卻是,安心了。嘴邊在他也不知情的時候,淺淺往上勾起。   隆隆隆——   暗紅色的飛船從天而降,掀起一陣風浪,吹得底下兩人頭發亂舞。   那是屬於高杉的鬼兵隊飛船,是來接他回去的人。   銀時忽然道:“你要走了嗎?”   高杉回望銀時一眼,咧開嘴,一抹熟悉的邪氣,浮上麵孔。   “管好你自己吧!『它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銀時無語。   飛船放下了梯子,船上邊緣,站滿了形形色色的刀客武士,一眼望去,具是麵相兇煞的狠人。   高杉晉助從容踏上階梯,登上船內,在一眾刀客的簇擁下,神色平靜的轉過來,俯瞰下方。   一名青發側馬尾的女子,拿著一件暗色的披風,小心翼翼的披在了高杉的肩上,然後,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高杉沒有理會周邊的手下,隻是默默地和地麵上的銀時對視,似乎,在彼此眼中,並無他人存在。   外人不懂他們,不明舉止,隻有,他們自己才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那些難為人知的話語。   無言的心,道了聲珍重。   兩人同時,輕動嘴唇,似是在說,不要死,你的命,是我的。   站在高杉身邊的來島又子,忽然,眨了眨眼睛,她不清楚是否是自己眼花了,恍然間,她憋見高杉大人笑了,而且,笑的是那般純真。   如同,還未被這世間汙染的孩子一般。   飛船走了,廢墟上,隻剩下阪田銀時一人,吹著瑟涼的風,未愈合的傷口,傳來輕微的疼痛。   心是彷徨的,尤其是在此刻,於他,更顯孤獨。   很快,維護治安的真選組趕來了,以及,先前離開的誌村新八、神樂、誌村妙等人,也緊隨其後。   局長近藤勛找來銀時聊了幾句,被他笑著敷衍過去後,無奈隻能放他離開。   看在眼裡的副局長,兼損友的土方十四郎,卻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還遠未結束。   可是,眼下他事務繁多,尚未有餘力能騰出手,隻得以後再說。   在銀時被眾人圍著,一邊說笑,一邊犯傻的時候,站在人群外的誌村妙,緊緊地捏著手心,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銀時和之前見麵的時候,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誌村妙不清楚這是好還是壞,但,這種感覺,令她惶惶不安,無比煩躁。   而銀時再和大家歡笑的時候,眼神則隱晦的瞄向了站在沖田總悟旁邊的沖田三葉。   他深邃的眼低,泛起悲傷和疼惜的波動,隨即,又隱於黑暗,藏於心底,不為人知。   ——————   城外孤丘,青煙徐徐,風中散著血的腥味。   一片狼藉的土地上,遺留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坑洞。那坑周圍,灑落著許多殘肢斷手和大攤的血跡。   四野草木,被絢爛多姿的奇妙火焰點著,搖曳在風中,美麗又危險。卻沒有如同尋常火焰一般迅速蔓延開來,而是,固守在原位,靜靜的燃燒著。   似在蔑視,不久前,落幕的激戰。   遠方的空間,傳來一陣音鳴,風煙,頓時,悸亂。然後,數十道光影降落在此,由呼延覺羅·修帶領的東城衛鐵克禁衛軍,終於趕來了。   不過,他普一出現,便立時,麵色大變。   “來晚一步!”   修咬住嘴唇,揪起了眉頭,雙手因過於用力的握緊,而顯出了猙獰的青筋。   其他乾部,諸如‘戒’、‘鐙’、‘冥’等,都一臉沉重的指揮起部下,立馬,搜索四周,看看是否還有幸存下來的人員活著。   修獨自走在戰友的屍體間,腳下沾著血水,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的沉重。他苦澀的心,也在經歷殘酷的洗禮,讓他一直堅毅的臉龐,終露疲態。   這場終極之戰,還未真正開始,就已經有這麼多的同伴陸續死去,未來,隻會更加殘忍。   修有些不那麼確定,自己能否守住本心,抵抗那越來越近的絕望之日。   “啊……”   微弱的呻吟,自草叢另一頭傳來,這聲熟悉的音色,頓時,讓修從混沌的狀態醒來。   舉目尋望,修很快發現了親友,北城衛團長‘a chord/阿扣’的所在。   他急忙跑了過去,抓住了對方顫顫巍巍抬起來的紅艷血手,心裡此刻,一半是高興,一半是難過。   修的眼中,蘊滿了淚水,沒有應止的滑下了臉頰。阿扣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絲絲涼意,他費力地睜開雙眼,盯著好友的臉,看了半響,忽而虛弱的賤賤笑道。   “修啊~,你這個大男人,居然,為小爺我哭了哈哈!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夏天和盟主他們,讓他們也樂嗬樂嗬……哈哈……咳咳……”   修一怔,連忙擦乾淚水,板起麵孔,趁人不注意,敲了阿扣腦袋瓜一下。   “啊喲……,你你要謀殺小爺我啊……”   “叫你多嘴,再囉嗦,我就丟你在這自生自滅好了。”修惡狠狠的威脅道。   阿扣趕緊縮起脖子,撅起嘴唇:“現在,你是大爺,自然都聽你的咯!”   “哼!”修轉過頭,翹起嘴角,之前,心頭的那份壓抑,都隨著和親友的拌嘴,少了許多。   也許,這隻是一時的假象,但隻要,在他的身邊,還有他的戰友活著,他就不能絕望,以後如何,以後再說。   修抱起身受重傷的阿扣,找到一處舒適的草地,將他輕輕放下,招來醫護人員為阿扣治療。   在這之後,陸續有僥幸活下來的隊員被發現,讓東城衛等人,心底有了安落。   隻是,北城衛經此一役後,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難以恢復加入戰鬥中了。   而且,必須要盡快聯係遠在他國的西城衛軍團,讓他們盡快與東城衛匯合;順便,將此事報告給鐵時空總部,等待灸舞盟主的下一步指示。   “咦?”   正在恍神的呼延覺羅·修,不經意間,瞄到了附近正在燃燒的絢爛火焰,他被那些奇妙的顏色所吸引。   不自禁地走向樹林一看,後疑道:“嗯?七種顏色的火焰?而且,似乎裡麵還蘊藏著什麼別的力量。”   “這不像是這個世界的火焰,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見到過?”   修抿唇深思著,他彎腰抓了一把泥土,撒向那七種不同顏色的火焰中,瞇起眼睛,仔細觀察。   隻見,橙色的柔和火焰裡,泥巴和土塊內的螞蟻,入火不到幾秒,便石化成了普通的塊狀體。   赤紅的暴躁火焰裡,土塊則在瞬間分解消散,連灰燼都不剩。   純藍的水形火焰裡,螞蟻盡數麻醉,動彈不得,慢慢衰弱死去。   紫色的雲狀火焰裡,泥土與螞蟻,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迅猛分裂增殖著,眨眼間,就從原來的幾塊、幾隻,變成了十幾塊、十幾隻了。   金黃的溫暖火焰裡,泥土中長出了植物,而且,仍在不停地生長著;另有三兩隻的螞蟻,則變得異常大小,甚至超過了手指範圍。   綠色的電光火焰裡,泥土變得非常堅硬,螞蟻的外殼得到了強化。   靛色的霧狀火焰裡,石頭虛虛實實,螞蟻忽大忽小,形態不定,似真似幻,不知真假。   修挑眉,驚異道:“這是,死氣之火!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裡?”   一個下巴有著小胡子的憨厚漢子,亦是乾部的‘鐙’,聞聲走到修的旁邊,也對那些絢爛的火焰仔細看了看,與修一樣,低呼道。   “咦!果然是73宇宙的死氣之火,難道,是那個宇宙的來人?可是,從未聽說過那個宇宙,有穿越時空之力的異人存在啊!”   修看了‘鐙’一眼,循著他的話,蹙眉深思起來:“又或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是『罪者』的本體,就來自那73的宇宙。”   “我們已知,凡是被『罪力』殺死的人,十有八九,都會被俘獲靈魂,變為『罪者』。”   “沒有自己的意誌,隻是,憑借一股殺意執行任務的機械叫『罪士』。”   “有自己的意誌,卻身不由己的叫『罪囚』。”   “被洗去自己的信念、人格和思想,轉投向黑暗的叫『罪徒』。”   “自願墮落,接受罪力洗禮的叫『罪邪』;本質徹底轉化為罪,或者,生而為罪的叫『罪魂』。”   “被奪去世界意誌的宇宙叫『罪天』。”   ‘鐙’想到了什麼,說道:“看來,73宇宙那邊,是出事了!也不知道去了那邊的南城衛軍怎麼樣了?”   修道:“墨言團長是個有能力的人,相信她吧!我們現在該思考的,是如何去對付擁有死氣之火的敵人。”   “團長。”   一名青澀的隊員跑來,拿出記錄板說道:“報告團長!搜尋任務已結束。此次,共有十三人幸存,七人重傷,三人輕傷,三人正在搶救當中,不能保證能救活。”   修重重嘆了口氣,方才和阿扣說話,心中多出的那一點輕鬆,又再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重的責任。   “盡人事,聽天命吧!”   轉過頭,修對‘鐙’囑咐道:“命人收拾一下,我們向安全地方轉移。”   “了解。”   不久,眾人埋葬好故去的戰友後,立即,施展異能,橫空而去。   此地,再無人煙,又復往昔,寂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