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菜人哀——夢啟(1 / 1)

要說這想提升境界便好好哀求人家就是,怎得這占便宜還占的如此理直氣壯,義憤填膺。   提升境界麼,不丟人。   “兄弟,聽老哥一句勸,跟南山前輩好好說話。不然小心沒有肉吃。”   “哼,他掠奪我術法,我提升一下境界,有問題嗎?憑什麼要跪著?小爺我今天就是要站著,還要把事辦了!”   火麟兒瞥了瞥一旁那勸說的煉屍宗宗主刁吒天,虎目中滿是不屑之色。   誰說隻有跪著才能提升境界?   小爺我偏偏要站著,還能提升境界。   “勇啊。”   “好,我等都以這火麟兒馬首是瞻。”   聽到火麟兒之言,人群中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詭異一笑,有人不屑一顧,有人深以為然。   但眾人紛紛不約而同的表示支持。   有大勇當前,自己當然可以分一杯羹。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太囂張。你若乖乖跪下,我家老祖說不定可以勉強同意,懲罰你一二。”   馬力宏身後,那臥兜董聞言,一雙囧囧有神的眼睛之中,釋放著尖銳的光芒。   來到家門口撒野,這年輕人還是太年輕啊。   “嗯?我和你家老祖說話,你能做主?南山,你掠奪了我的術法,這筆賬怎麼說?”   火麟兒望向那依舊筆直負手而立的粗布灰衣男子,眼皮輕輕一抬,不禁厲聲喝問。   當時我的心跳每息足有八下,   是的,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   我就是在堵,   賭這個手拿鋤頭的男人是一個心善之人。   事實上,我賭贏了。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想再來一次術法攻擊,便再讓你們感受我的神威。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再來,休怪我無情。”   馬力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眼神之中卻是流露著一絲威嚴,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還以為多大的事,   既然不是惦記自己那些辛苦種出來的山藥。   那麼自己何樂不為?   被術法攻擊可以掠奪術法,雖然除了做農活更有精神些好像並沒有什麼幫助。   但可以讓自己體力比那老黃牛還要牛啊。   南山之巔,人群攢動,   所有人紛紛運轉起自身術法,   這一刻,晚霞與孤鶴齊飛,術法光芒共長天一色。   這一刻,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淌滿了激動之色,這一刻天地風雲變化。   這是修真界整天實力全部提升的一刻,   這是輪回殿被眾人奉為聖地的時刻。   所有人心中都誕生了一個共識:   哪個門派都可以消失,唯獨這輪回殿不可,隻有那南山前輩還是輪回殿的老祖。   夕陽西下,山風起   落葉蕭瑟,鳥悲鳴   唯有一人臉上流下了悲痛的又激動的淚水。   人群中,刁吒天一襲墨綠色衣袍之上,枯槁的雙目滿是氤氳。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己那屁股被那鋤頭刀麵刨開。   如今放屁如山崩,雖然多出一門保命絕技,但著實尷尬。   有的人得意,   有的人欣喜,   有的人憂傷,   有的人感慨,   有的人反思,   但每個修士都是盡興而歸,   滿載著收獲。   晚霞帶著那羞澀的麵紗靜靜的回了家中。   田間那蓯蓉仙安靜的紮根在地麵之上,耐心的修煉。   安靜的小村莊再次被一層薄薄的夜紗籠罩。   庭院之中,得到了紫瀾袈裟的大黃狗,興奮的陣陣低吼著,仿佛是在哼著小曲。   最終在鋤頭高五爺的那光滑帶有包漿的棍棒教育之下修煉安靜下來。   整座小院再次重回安靜之中。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何時從天空之中落下。   靜謐的雨夜,   滴滴答答掉落在小院之中,   籬笆柵欄上的牽牛花在冷艷的綻放著。   “田園羌無胡不歸。。。”   “田園羌無胡不歸。。。”   “我的郎君啊,你何時歸,家中米缸半粒無。。。”   那道熟悉的女子聲音再次出現在房間之中,   淒婉,悲涼。   深夜點綴了細雨,   細雨滋潤了大地,   大地裝飾了男子夢   。。。   三瘠村,依山傍水。   之所以叫做三瘠村,   則是因為這個村子是十裡八鄉的貧困村子,地貧瘠,山貧瘠,水貧瘠。   因此得名三瘠村。   村子以前並不貧瘠,叫做三豐村。   是一個山清水秀,水草豐茂,莊家遍地的村子,用物產豐富來形容也不為過。   能有多豐盛呢,   前人流傳的一句話話形容的非常貼切:   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   春天裡,隨意丟下一把種子,秋天之際,都是一片豐收。   但不知何時起,這片村子便是化作了這般模樣。   山上野雞不見,就連花草樹木都漸漸枯萎。   水中魚兒不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連河水都慢慢變得腥臭。   地上豐盛的莊家同樣消失不見,就連曾經那黑土地,也變作戈壁。   隻有少量的莊稼,還在那戈壁灘上,苦苦的堅持。   老人們口口相傳,這是一個被天神遺忘的村子。也有一種說法,這是被死神凝視的村子。   死神所在之地必是田地荒蕪,寸草不生。   天神與死神有沒有,並不得而知。   但那荒山每天夜晚卻是有著無盡的鬼哭狼嚎之聲。   就算白天裡都是陰風陣陣。即使是艷陽高照,烈日當空,那山上依舊是寒風凜冽,冰冷入骨。   曾有村裡人夜晚趕路,路過那荒山,第二天便是發現暴屍於那荒山腳下,屍體一片煞黑之色。   自此,那片荒山便在無人敢上去。   “娘子,我去將這批藥材送到那水月鎮換些糧食便回來。”   一間破舊的小屋之中,粗布麻衣的男子對著那一襲淡粉色粗布衣裙的女子溫柔的說道。   那女子一雙秋水的眸子中,同樣滿是愛憐之意。   將懷中那已然睡著的,四歲孩童輕輕放在土炕之上。   一雙如削蔥根般白皙的手臂緊緊的擁抱著男子,柔順烏黑的秀發深深紮入男子的懷中。   感受著那迷人的薰衣草芳香,男子同樣一雙寬厚的臂膀將女人緊緊摟入懷中。   這男子名叫馬力宏,三瘠村人士,   家中戈壁灘上那幾頃薄田收到的糧食,並不能夠家中度過一年。   因此,男人便將那戈壁之上分出一塊,種上了山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