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鐘神秀和兩頭虎妖來到了靈溪穀外的一處集鎮,找了家客棧住下,準備第二天早上再入靈溪穀去,一人兩虎都是金丹之上的修為,可以辟穀不食,付了房錢之後,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點了些酒菜,坐著邊吃邊喝打探些靈溪穀最新的信息。 “這個村子是什麼地方?” 鐘神秀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抬頭看著對麵的白虎妖問道。 “回公子,此地叫靈溪集,是各地修士進入十萬大山之前的落腳點,除此地外並隻有白苗寨與黑苗寨可以落腳,大多修士基本都是選擇靈溪集為落腳點,因為此地的客棧酒樓都是各大道門的俗家弟子所經營,在這裡落腳相對有保障。” 白虎妖猛地灌了一碗酒水,向鐘神秀介紹了起來,鐘神秀聽了有些皺眉,大失所望,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還以為靈溪集是以靈溪穀而得名呢!原來不是這樣……” 聽到鐘神秀這句話,還沒走遠的客棧小兒卻又轉了回來,忙不迭說道: “公子你的朋友所說隻是其一,這靈溪集當然是與靈溪穀有關的啦!” 鐘神秀一聽客棧小二的話來了精神,轉頭麵向走來的客棧小二開口說道: “還請店家不吝賜教!” 客棧小二滿臉堆笑,把手上的布帕往肩頭一摔,口中說著“好說……好說”,兩手在胸前不斷搓揉著就是不開口。 “看來公子三人是初次出門,不懂得人情世故,人家客棧小二哪能白費口舌不是?” 幾人循聲望去,剛好看到門口進來一個中年婦女,身後跟著兩名十來歲少女,皆是身著白衣。 “不如公子借我個座位,由奴家為公子說道可否?” 那客棧小二一見到剛進門來的三人,臉上沒了先前的笑容反而多了幾分畏懼,鐘神秀雖然修道不久,歷練經驗閱歷都不怎麼豐富,但是也看了不少閑書,知道這中年婦女找上自己必有緣由,想到自己已經是元嬰境界,兩頭虎妖戰力也不俗,隨即點了點頭也沒說話;那中年婦人見鐘神秀點頭允諾並自顧走到了胭脂旁邊坐下,身後兩個少女也跟了過來,一個站在了中年婦人身後,另一個走到了客棧小二跟前,拿了一錠銀子給客棧小二說道: “去吧!來一壺春雨前的冬苗,剩下的都賞你了。” 那少女說話稚嫩甜美,說完話也是回到婦人身後和另一個少女並立站著,客棧小二的反應熱情之中帶著些恐懼的表情,應該知道來人的身份,不一會就把熱氣騰騰的茶水送來了,中年婦人身後的一名少女見茶水送來,從客棧小二手裡接過茶壺茶杯,自己給中年婦人倒上,那中年婦人端起茶杯用鼻子嗅了嗅,沒喝一口又放下了,嘴裡不停贊美道: “不錯不錯!還是那個味,也隻有靈溪穀的水才能泡出這個味來。” 中年婦人很滿意送來的茶水,放下茶杯轉頭對兩名少女說道: “這裡不用你兩時候了,去靈溪集裡到處看看吧!” “是,白姨!” 兩名少女異口同聲,說完話一起轉身離開了客棧,鐘神秀一直來不及說話,見中年婦人暫時安靜下來並開口說道: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客棧中還有座位,你特意借坐不光是簡單的為我講解靈溪集由來吧?” “公子好眼光,卻是另有緣由,既然公子這般問奴家並開門見山了,奴家人稱白玉蠍,乃五毒教長老,經過客棧門口時感覺到公子身上有我一位後輩從不離身的物件氣息,故進來一探究竟,她出來遊玩,說好一月之內就歸,現在已經一月半了還未歸來。” “五毒教嗎?” 鐘神秀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話,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來一個荷包遞給了五毒教長老白玉蠍。 “前輩所指可是此物?” 五毒教長老白玉蠍看到鐘神秀拿出的荷包,臉上神情有些激動,正色道: “此物你是從何而來?此物的主人現在何處?” “回前輩話,這個荷包乃一名姑娘所贈,那位姑娘三天前已經回去了。” 五毒教長老白玉蠍聽到荷包是藍凰兒送給他的,現在也已經回去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臉上表情也變得自然了,自言自語說了句: “這丫頭!貼身荷包怎能送人呢!這跟定情有什麼區別,難道你也要步你啊媽的後塵……” 五毒教長老白玉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收了收心轉了話題: “既是凰兒那丫頭送的,你好生收著。” “其實靈溪集的由來還有一個原因,並是靈溪穀的水特別,釀酒酒好喝泡茶茶好喝,對於普通凡人來說妙用顯著,喝了不生病能延年益壽,對於修士來說效果甚微了,而且產量很少,所以都隻用來沏茶釀酒,因為產量少切無法運輸一出靈溪穀百裡範圍並會失效,所以基本上流不到外麵去,隻有到過這裡的修士知道這裡的酒好茶香,偶爾會來增添一些這裡的氣氛。” 聽了五毒教長老白玉蠍的解說,鐘神秀明白了個鐘緣由,起身對白玉蠍拱了拱手恭敬的作了一鞠表示感謝。 “多謝前輩解惑!” “此間事了,既然得知凰兒這丫頭沒事,我也要回教中處理事物,這個給你在苗疆地界多少有點用處,若有空閑它也可以帶你進入五毒教去找凰兒那丫頭……” 五毒教長老白玉蠍說完話人已經到了客棧之外,鐘神秀接在手上才看清是一塊特殊白玉製作而成的令牌,一麵刻著五毒教三個字,另一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蠍子。 “公子,這酒確實不錯……” “公子,這茶也不錯……” 白虎妖和胭脂一直插不上話,兩人隻顧喝酒,臉上紅撲撲的,按說金丹之境的修為已經喝不醉了一喝下去就會被化解掉,看來兩頭虎妖是閉了靈力真喝上了,喝著喝著竟然還坐到了一條凳子上了,鐘神秀精力一直都在五毒教長老白玉蠍身上,看了看兩頭虎妖搖了搖頭說道: “去歇息吧,調整好狀態,明天進入靈溪穀看看。” 鐘神秀說完話轉身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兩頭虎妖卻喝上了癮喝出了感覺後麵還叫了十壇酒,半夜時分才搖搖晃晃相互攙扶著進了一個房間…… 次日清晨,還沒等鐘神秀從打坐入定中醒來,隔壁房間就炸開了,許久許久之後才平靜下去,鐘神秀醒來之後知道兩人昨晚喝多了半夜才回房間,自己下樓要了壺茶水等待,三杯茶水下肚之後才見兩頭虎妖下來,見到兩頭虎妖下來客棧早起的修士都把眼看來,鐘神秀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去剛喝下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隻見五大三粗的白虎妖低著頭鼻青臉腫像隻小綿羊似的跟在胭脂後麵。 “公子!……” 白虎妖來到鐘神秀跟前帶著一言難盡的表情打了個招呼。 “好啦!以後我不兇你了,剛才不是一時間沒捋清情況嘛!” 這時候胭脂卻是開口說道,臉上泛著紅潤聲音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行了,你先坐下,我給你療療傷。” 鐘神秀言罷運起青木治愈術給白虎妖療傷,不一會消腫恢復如初,驚得一客棧修士目瞪口呆,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不懷好意,都是沖著鐘神秀的青木治愈術,鐘神秀也不理會也不在乎眾人的反應,療傷完畢結了房錢離開了客棧。 “去去去,你個小乞丐,我還要做生意吶!小本生意我也要養家糊口,趕緊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幾人出了客棧沒走了一會,在一處路口傳來吼罵的聲音,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包子鋪前站著一個三歲左右,全身臟兮兮的小女孩,衣裳單薄赤著雙足,身材清瘦嘴巴上邊還吊著長長的鼻涕一晃一晃的;包子鋪的老板在不停的揮手示意她離開,兩頭虎妖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什麼反應,而鐘神秀卻是鼻子一雙,眼睛有些濕潤,之後腦海中小女孩孤獨無助的身影就怎麼也揮之不去;鐘神秀抬步走向小女孩,蹲下身子把小女孩抱在懷裡,那小女孩也不排斥他,任由鐘神秀將她抱起來,當鐘神秀抱著小女孩站起身來,小女孩不客氣的把頭湊道鐘神秀肩頭,擦去了嘴巴上的鼻涕,看得包子鋪老板一臉嫌棄,鐘神秀任由她擦拭,卻是輕輕開口向小女孩問道: “你想吃那些包子?” 小女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鐘神秀拿出錢幣遞給老板拿了兩個包子遞給小女孩,抱著小女孩準備離開,這時候小女孩卻是扯了扯他眼睛盯著包子鋪的包子一動不動。 鐘神秀以為小女孩是餓壞了,於是又像老板要了兩個包子,小女孩還是不願離開,最後鐘神秀要了十個包子小女孩同樣不願意離開,小女孩一直不說話,鐘神秀無奈之下並開口說道: “那你就坐在這裡吃吧!等你吃完了哥哥來付錢。” 於是鐘神秀將小女孩放了下來,帶著小女孩走到旁邊桌子坐下,讓老板將包子都放到盤子裡端來;小女孩一口一個,端來一盤吃掉一盤,邊吃邊時不時向著包子鋪裡望去;小女孩的吃相路過的人看了都咂舌,不一會在包子鋪周圍聚集了很多人,許多人紛紛議論說這小女孩是妖魔鬼怪,鐘神秀不在乎這些議論,隻是安靜的陪在小女孩旁邊;小女孩也不在乎這些人的議論,隻是重復著同樣的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女孩硬生生把包子鋪十個蒸屜包子給吃空了;鐘神秀把包子的錢給了老板,抱起小女孩準備離開,可是小女孩像之前一樣扯了扯他,望向包子鋪不願意離開。 “裡麵有你想要的東西?” 小女孩一句話不說,就是不肯走,鐘神秀也沒轍了,隨口輕輕問道,隻見小女孩聽到鐘神秀的話又點了點頭,於是鐘神秀把眼看向包子鋪老板,包子鋪老板見鐘神秀看向自己,滿臉堆笑說道: “小店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寶貝,看上了什麼公子給些補償拿走並是。” 聽到老板的話,小女孩牽著鐘神秀的手進了包子鋪,徑直走到後院來到茅房邊上,盯著茅坑裡露出的一節木棍看了許久;跟進來看熱鬧的人遠遠的看著不願靠近,小女孩看了那根木棍許久之後,轉身湊向鐘神秀的手指就是一口,一陣刺痛感傳來,鐘神秀抬手一看手卻沒被咬破;小女孩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茅坑裡的那根木棍,就這樣不停的重復著,不論小女孩怎麼做,鐘神秀都對她生不起氣來,反而感覺到更加的憐愛想去嗬護,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輕聲道: “你是想把我的精血滴到木棍上嗎?” 小女孩一如既往的點了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一句話不說話,鐘神秀取出長劍在手指上劃了一下,滴了三滴精血在木棍上,三滴精血瞬間被木棍吸收;吸收了精血之後的木棍一點點從茅坑裡升起來,待到完全出來長約六尺左右三歲小孩的手臂粗細,升到半空之後不停的在抖動,約摸盞茶功夫,木棍上的汙濁盡去飄到了鐘神秀的跟前;鐘神秀伸手去接卻是發現這根木棍甚是詭異,無比的沉重,一個趔趄差點沒往前摔到下去,運起法力勉強接住了木棍;再看向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身上已經不再是臟兮兮的模樣,衣裳不在是之前那種黑乎乎皺巴巴的樣子,而是變成了鮮綠色,還是赤著雙足,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奄奄一息;此時看上去顯得非常微弱,臉色蒼白無比的小女孩,見到鐘神秀將木棍接在了手裡,小女孩微弱的說了一聲“謝謝”,憑空消失在了原地,連帶鐘神秀手裡的木棍也一起消失了,與此同時,鐘神秀腦海中多了一些信息,消失的木棍插在了鐘神秀靈臺神府內的造化池中,小女孩的身影卻是不見了。 “這木棍是我十年前在靈溪穀撿來的,沒感覺有什麼特別啊?” 包子鋪老板看到眼前離奇的一幕,感覺不可思議,眼神閃爍不定,更多透露出來的卻是深深的恐懼;鐘神秀暫時理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免得遭人惦記;於是掏出去青龍宗時劉福給他的銀票,拿出五百兩塞在了還在發懵的包子鋪老板手裡,帶著兩頭虎妖,排開眾人出了包子鋪徑直離開了靈溪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