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夜影可以儲存在影核中一樣,那些汙染似乎被這扇門背後的空間給吞食殆盡了,所有的汙染都進入了裡麵,不知去向。 業歌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著。而他就像是站在迷霧裡的人,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邊走。 感受著體內夜影的充盈,業歌記起安娜所說的不要過量的提醒,還是從內省狀態中返回了現實。 睜開雙眼,業歌頓時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香氣,鍋裡的粥已經煮好了,阮竺此刻正一碗一碗地將其盛出,放在桌子上。 “怎麼樣,第一次吸收夜影,運用析落法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挺簡單的?”他微笑著捧著一碗粥,上麵還冒著蒸騰的熱氣,放在業歌麵前。 “嗯。”業歌不知道怎麼樣去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場景,他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反正結果是好的……吧? “那就行了,後麵隻要把析落法中的呼吸融入到日常中的呼吸,就不用時時刻刻擔心汙染的侵蝕了,也不用每次都內省了。隻要在夜影消耗過度的情況下,進入內省狀態親自吸收外界夜影並剔除汙染就行了。” “至於沒見到汙染的事,待會安娜姐應該可以給你解釋的,先吃飯吧。”阮竺微微一笑,遞過來一個勺子。 “其實,我有帶乾糧的,這個粥你們可以自己吃。”業歌猶豫了下,並未接過勺子,雖然這份粥真的很香。 “沒事,光吃乾糧怎麼夠,我們可是高薪人士,不用想著給我們節省。” “可是……” 阮竺看出業歌還想拒絕,連忙打斷他的話,“再說了,我們已經把你那份煮進去了,你不吃我們也隻能倒掉了。” “多謝了。”聽到對方都這麼說了,業歌不好再拒絕,隻得接過了勺子。 正是此時,安娜也從駕駛室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正是之前開車的阿雷斯。 他一走進來,原本還顯得十分寬敞的車廂頓時變得有些狹小逼仄。他的眼睛從進入車廂起就一直注視著業歌,直奔他而來,將有安可頭那麼大的粗糙手掌伸到業歌麵前。 “你就是業歌吧,幸會幸會。我叫阿雷斯·阿修斯,是這個小組的組長。” 業歌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麵前,整個人顯得嬌小無比。“你好,我叫業歌,一個拾荒者。” “業歌,你身上的情況有些特殊,具體的……”安娜在一旁說著。 “誒,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吧,大家先吃飯,把肚子填飽最重要。”阿雷斯抬起手,示意安娜先不要說了,隨後由於後排隻有四個位置,他又拿來一個小馬紮,隨意地坐在業歌邊上。不過雖說坐在小馬紮上,他的身高依舊和業歌差不多,甚至還要更高一點。 阮竺也適時地遞過來一個大碗,阿雷斯也是毫無架子地捧著碗就大口地吃了起來,讓人看著就食欲大增。 安娜無奈地扶額,坐到了安可對麵,輕柔地扯下了還在沉迷手機的安可的耳機,溫柔又嚴肅地說道:“吃飯。” 安可撇了撇嘴,“又吃粥啊,好懷念虹橋的漢堡啊。”說著,她的眼中露出想念的光芒,仿佛漢堡就在眼前似的。 “你這麼一說,搞得我都想吃了啊,小可。”阿雷斯哈哈一笑道。 “是吧,是吧,大叔,尤其是北門對麵那家,真的好想吃啊,哪像在車上,隻能喝粥。” “隻能做粥真是對不起啊。”這是阮竺咬牙切齒的聲音。 “小可,也不能這麼說嘛,小竺做的粥也挺好喝的,哈哈。”這是阿雷斯爽朗的聲音,還伴隨著喝粥的吞咽聲。 業歌一邊喝著粥,一邊有些好奇地看著車廂裡這群活力十足的人,安娜小口地品嘗著肉塊,阮竺幫阿雷斯又添了一碗,安可則是無聊地用勺子在碗裡畫著圈,時不時喝上一口,還能聽見安娜訓斥安可好好吃飯的聲音。 他們說說笑笑,氣氛無比歡快,不算明亮的車廂裡麵卻是充滿著明亮的歡笑,窗外扭曲的枝乾與陰森的環境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他們。這是業歌在荒土上未曾見到過的場地,即使在營地裡,人們也總要為了生計忙碌整個白天,到了晚上一切又重歸寂靜。、 業歌沉默著又喝了口粥,有著肉塊與土豆的一口,香味四溢在口腔之中。真的很好吃啊,業歌想到。 …… 大家都吃完飯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阮竺收拾著碗筷,業歌想去幫忙,卻被他攔了下來。 “沒事,今天輪到小可洗碗,你也想幫忙的話,可以等到這次輪換結束,在我之後就是你。”阮竺笑著,把碗遞給了小可。 “這份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小可我吧。”安可接過碗,眼神堅毅,像是即將上前線的士兵。 “好了,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那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是關於我們車上的新客人,業歌的。”安娜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鑒於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為防止路途上遭遇意外,我們準備接下來的回虹橋的路程連夜趕路,所有人員輪流開車。按照地圖上看,這樣一來,我們明天應該就能抵達W-3聯絡站,大概在後天淩晨就能回到虹橋。” “下一班先是輪到我,五個小時之後,阿雷斯替班,再後麵是阮竺,業歌你也可以跟著去副駕駛上學習一下駕駛,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技能,空閑時間建議你多練習下析落法,最後輪到小可。”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我我。”安可將碗暫時放在桌上,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像上課時舉手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似的。 “什麼問題?” “特殊情況是什麼?” “琉璃心。”安娜沉吟兩秒,開口說出了這個對大家來說都有些陌生的名詞。 不過相比業歌的一無所知,阮竺和安可則是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似的,驚訝地看向了業歌,阿雷斯則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正用手指撚著根牙簽剔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