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氣血團在法師體內肆虐。 眼看著就要往心竅去,那是致命的事情。 好在這時法師恢復了對韻印的掌控,他全力摧動韻印,才勉強壓製住那股突然暴亂的氣血團,化險為夷。 現在不止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沒辦法,不摧動韻印,他很可能喪命於此。 暴露了那就暴露吧。 兩個術士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感知,他們還在思考法師剛才說的話。 術士聽得雲裡霧裡。 “師叔說的不會是天邊那道虛影吧。” 術士小聲自言自語:“不就是道虛影嗎,是有些神異,但不至於可哪來的什麼壓迫力。” “為什麼我感受不到?” 李家鎮最近接二連三出現神靈顯聖,術士們也算是開過眼。 對於天邊的虛影抱著一種不過如此的想法。 “師叔,好恐怖啊,我怎麼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哇你別這樣說,說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法師抬手擦掉額間的汗,吐出三個字:“風雲觀。” “師叔,您的意思是風雲觀也來人了。” 神仙顯聖,很多修道之人一輩子也看不到一回。 三次,一周之內出現了整整三次。 再過些時日,李家鎮注定會成為風波的中心,從此揚名大周。 全天下都會知道有個叫李家鎮的這麼一個地方,一周之內頻繁神仙顯靈。 到時候來神靈顯聖現場朝聖的的人會非常多。 “風雲觀的人不是傻子,又出現這種事,不可能縮在道觀裡。” “保靈觀離這裡遠,風雲觀相比之下近些。我們都來了,他們怎麼可能沒到。” 法師說完,不再理人。 這兩個人雖然和他出自一個勢力,但與自己的修煉無關,他們並不重要。 風雲觀到底會來誰呢。 法師心中有了個猜測,大概率是姓白那小子。 最近風雲觀比較火熱的人物,當屬白文禮了。 修道不過十年。 原先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就是這個小角色,最近幾年卻勢頭很猛。 短短三年時間,從不入流的那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突破到了術士。 這還隻是開始,術士之後,仿佛沒有了限製,連連突破術士中期,術士後期。 聽說現在都成術士巔峰了,離法師隻差臨門一腳,晉升都不帶喘氣的。 境界一年一跳,仿佛開悟了一樣,境界的限製對於那小子來說,就是擺設,都不存在了。 白文禮現在可以說是李家鎮修道界的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人之一。 但他覺得,那小子有點邪門。 去年他出門,遠遠和白文禮見了一麵,那小字給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好像白文禮有點元陽虧虛,兩眼被黑霧纏繞,像是被鬼纏著了。 白文禮卻連連突破,像是和鬼混在一起的樣子,或許走了邪路。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重要。 其師門都不管,他去管這些做什麼。 觀摩眼前顯聖的場麵,或許對自己的突破,更有幫助。 此刻天邊那道虛影,如此的偉岸,他瞪大著雙眼,心中產生了無比震撼。 神靈虛影。 虛影由灰色轉為紅色,開始不斷收縮。 原先百丈高的虛影瞬間縮小了一半,隻是眨眼間,又縮小了一半。 快速變換,每次眨眼,虛影都在變小,已經變成了和人一般高的大小,還在持續變小。 變小了了近百倍並不影響虛影的神性,反而變得更加耀眼。 虛影由灰轉紅,每縮小一丈,身影的紅光就耀眼一分,最後竟然變成了雞蛋大小。 天邊掛著一輪亮的驚人的小球。 已經沒有了雷祖的輪廓,徹底變成了球。 轟隆隆。 雷聲是從紅球內部發出的,這道雷聲響徹劉家村,百姓家的房梁都在震,卻沒有別的地方能聽見。 天邊,小的已經不能再小的光團,不斷傳出來轟隆聲。 聲音一陣強,一陣非常虛弱。 強的時候非常駭人,弱的時候,簡直弱得不像話。 白文禮一行看得迷糊,好怪,修道這麼多年,鬼是見的多了。 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保靈觀一行人看得越來越迷糊,又驚奇又害怕。 “師叔,這就是觀主說的神仙嗎?” “第一道雷聲像,我感覺要把我的命都震沒了,第二道雷聲響,又弱的離譜,我感覺還不如師叔您施展的金光神咒亮呢。” 法師聽了一陣無語。 他話音一沉,嚴厲冷漠的訓斥道:“無知者無畏,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他還懷疑古道經上所記錄的神韻怎麼可能出現在人間。 但法師猜錯了。 此刻場中唯有一人一妖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人一妖,分別是地師,和受劫大妖黃滿春。 天邊正在凝聚的神格粒子,是超出於這個世界力量範疇之內的存在。 隻有出現神之使者的地方,才會出現這樣的神格粒子。 神靈耗費巨大的代價和神力,穿透世界壁壘,為他們選中的使者傳授神格。使者在取得神格粒子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修為會暴漲。 “願力之爭,這就開始了......” 黃滿春仰頭看天,聲音有些悲愴。 所有人,包括所有妖,都以為半年之內是不會爆發的。 事實就擺在眼前,神靈都開始降下神格粒子了,亂起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還沒渡劫呢。” “今天這種局麵能百分百渡劫成功嗎?” 黃滿春懷疑起自己的直覺,難道率先出手的,是一位以妖身成神的神祇。 那道懸掛在天上的紅球,沒有傳說中記載的那麼誇張。 外表凝結成了一層殼,殼非常薄,還不到指甲蓋厚,等力量徹底內斂之後,就會自動找尋神之使者。 黃滿春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搶奪。 “要死人了,要死好多好多人。” “妖也一樣,要死好多好多妖。” 它一個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唰唰唰。 劉家村下起了雨,雨滴密密麻麻,越下越大。 不同之處的幾個人都下意識用手遮擋,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雨在落到他們身上之前,消失不見。 雨在落在地上之前,同樣消失不見。 土壤依舊乾枯,絲毫沒有被雨影響的痕跡。 隻有地師明白,願力之爭開始了。 他回首看向徒弟,臉色沉重:“我們走不了了。” 小道士沒當回事:“師傅,怎麼了。” “今天是死是活,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我自身難保,沒有餘力來保你。” 隨後地師盤腿坐地。
第118章.走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