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陳風從睡夢中醒來,活動了下筋骨,簡單洗漱用食之後,便從藏匿地取出十塊源石,心中想著,報名的話,十塊源石應該夠了,不夠的話,再回來取便是,隨後便出門去尋張少興。 陳風來至張少興家中,架不住張家之人的盛情邀請,便也一道坐下,再吃了東西,期間交談甚歡。 張叔告知,事發突然,度支司亂作一團,新的左度支使也已上任,為了感謝陳風放棄左度支使之位,除了當日所應陳族資材,自掏腰包,加增了不少資材,竟是所應資材三倍有餘,今日一早,親自運往陳族,資材之豐,想來應是夠陳族挺兩三年了。 吃完之後,在張嬸不厭其煩的囑咐聲中,陳風與張少興二人,勾肩搭背的前往議事廳,途中,張少興這個胖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的眼神在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身上遊蕩,陳風此時對此卻興趣寥寥。 不多時,二人便已來到議事廳,說明來意後,每人各自繳納五枚源石後,順利報名。報完名後,巡檢使將陳風拉至角落,詢問著族中是否安好,陳宅之事事後還需幫忙否。並告知陳風,巡檢司匯合祝融上部派出的巡查隊仔細搜查過飛馬部落周邊,未尋到東夷族蹤跡,讓陳風再次節哀,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事,盡管來巡檢司尋他。 陳風謝過巡檢使後,拿著議事廳給的令牌,與張少興一起前往城外的武衛司。 大夏自建立以來,各部落均圍城而居,部落之民居於城內。部落規模升至下等以後,城外設武衛司,由大夏統一調度軍方武者駐紮,其中雖有本部落武者,但大多均為別的部落抽調而來。武衛司不隸屬於所在部落,隻負責守衛城池,防衛東夷各族和妖族等外敵,不參與駐紮所在部落與其他部落之間的征伐,是守衛人族的屏障。 按照慣例,每年適齡學員部落報名之後,都需到武衛司來報道。一是為了讓本屆同部落以及周邊沒有武衛司的殤部學員之間互相熟悉,畢竟是同鄉之情,日後多是要彼此相助。二是為了傳授一些基本的城外生存技巧,以免路上發生不測之時,傷亡過大。 一炷香後,陳風二人來到城門外的武衛司,隻見幾十座帳篷井然有序的坐落在城門東方不遠處,一眼望去,剛好構成一個完美的正方形,不差一尺一寸。營地之外,約莫百餘武者正在各自修煉,打磨肉身,錘煉血氣。大多數全身血氣覆蓋,一片鮮紅,煞是壯觀。 倆人來到營地前,將令牌交予值守的守衛後,其中一名守衛將二人領至東麵靠邊的一座帳篷之內,頗為不滿的說道:“看你倆服飾,就是家境甚優,到此時才來,培訓都早已結束,後日便要出發了,既然怕苦,乾脆就不要走修煉一途了。如今大夏昌盛,普通人哪怕不修煉,如果有家族扶持,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不需要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陳風不動聲色的來到守衛身邊,悄無聲息的將一塊源石放入守衛手中:“大哥,還望見怪,我倆不是怕吃苦,而是小弟家中有事,家父新喪,所以耽擱了日子,方至昨日才處理完,所以今日才來報道,大哥海涵。離出發還有兩日時間,還望大哥百忙之中,抽空指點一下小弟二人” 守衛聞言,連忙將源石還給陳風:“是在下唐突了,原來小兄弟是左度支使陳公之子陳風,陳公仗義疏財,每次代部落押送資材過來之際,還會自掏腰包,悄悄為我等購置些烈酒,雖然營中不缺肉類血食,但烈酒卻是奇缺。雖然自有配額,但久居城外,那點配額遠遠不夠” “我雖不是飛馬部落之人,但同僚之中也有飛馬部落的。他們時常感嘆,陳公對他們城內的家人照顧有加,讓他們少了很多後顧之憂,可以在營內安心修煉,境界得以快速提升。所以這段時間裡,度支使大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我們自發的出營搜尋東夷族蹤跡,可是由於王命在身,不敢搜尋太遠,未能找到,實乃慚愧” 陳風連忙謝過守衛,並打聽得知其姓呂,呂守衛告知陳風,待戌時換崗之後,再來尋陳風,指點陳風一點他自己的心得,並叮囑陳風:少點富家公子之氣,放下身段,與本屆學員好些搞好關係,修煉一途,天資為首,勤勉次之,小氏小族裡麵也經常出現驚才絕艷之輩,提前交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日後可為助力。 守衛走後,張少興拍了下陳風:“你剛和他在嘀咕著什麼呢,聊那麼久,你們以前認識啊?要是認識就好辦了,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實在不想住在營內,我想回家住” 隻見帳篷之內,正中擺放著一張粗糙的石桌,說石桌都是抬舉它了,就是一塊長得像桌子的石頭,通過邊緣不規則的形狀,不難看出,這塊石頭,根本沒有經過人工打磨,就是純天然的,城外隨處可見的普通石頭。 而石頭四周,散落著十堆早已枯敗的野草,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床了,除此之外,帳篷內別無他物。 東邊的草堆上,躺著四個人,聽到有人進來,便也坐了起來。最裡邊那人,身高六尺,皮膚偏白,長發,略微有點發倦,體型微胖,率先說話:“喲,喲,喲,這不是張家公子,陳家少爺嗎,你們兩這麼想不開,竟然想去祝融武者學院吃苦,這可不像你們兩的性子能乾出的事情” 陳風二人定睛一瞧,原來是熟人,謝廣豐,年幼之時,三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飛馬三害,後來謝廣豐隨家人搬去大興中部居住以後,已有三年未見,沒曾想,今日竟在此地重逢。 陳風上前踢了謝廣豐一腳:“哎呀,謝家大公子屈尊降臨我等這小小的飛馬下部,所為何事啊?莫不是又像小時候那樣,被老爹揍了,玩離家出走的戲碼?” 謝廣豐一把抓過陳風和張少興,三人瞬時間扭打成了一團:“如果我說,我是因為逃婚,不想被他們找到,無處可去了,才來此地,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