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見雲老走後,按雲老所教之法,將戒指變化成一顆細小的珠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陳風心中一狠,便將珠子嵌入右手拇指指甲之中。 隱約之間從指甲之中傳來陣陣疼痛,往後倒也不怕被人發現,也不怕意外丟失了。 待陳風走出室外,便瞧見遠處一個胖子在那焦急的原地渡步轉圈。 胖子見陳風出來,急忙一個健步朝陳風沖來,不再像往日那般勾肩搭背,而是像是有事,難於開口。 陳風見狀連忙開口:“少興,我兩自幼長大,雖無血緣關係,但勝似親兄弟。 就算如今我已到練皮境七重,你也不至於自卑到開不了口吧,以你天資,不用多久也能晉升練皮境的。” 說罷便朝張少興走去,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拖曳著他朝學院正中走去,中午未食,此時卻是餓了,急需進食。 張少興內心掙紮許久,終於開口:“陳風,你剩下的雲夢草草根,可否賣我,需要多少源石,你開口就是” 陳風聞言,心道:原來是為了此物,這也難怪。 自己突然一舉沖到練皮境七重,旁人眼紅在所難免。 有那神秘布料在,雲夢草草根於我而言,也並非不可或缺。 心中思索好後: “我兩兄弟,談什麼買賣,你若需要,我直接給你便是,至於源石,那便算了,我且夠用” 張少興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不是我自己需要,是為了我那三叔求此雲夢草草根” 隨即二人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席地而坐,張少興向陳風講述了一段往事。 原來張都尉,年輕之時來祝融武者學院修煉。 天資卓越,有望天驕。 修煉半載,便已至練肉境三重,一年之內,極有可能沖刺練骨境,摘得天驕勛章。 奈何途生變故,張族族長重病垂危,也就是張都尉的父親。 張都尉實乃孝順之人,聞訊後,毅然從學院休學,回家照顧父親。 張族族長之病,想要根治,缺一味主藥,朱砂天竹之根。 此竹尋常之時對人族無用,隻有極少數病癥需要用到此竹,故而人族前往蠻荒很少采集此物。 當時周邊部落盡皆沒有存貨。 飛馬部落周邊不遠處的蠻荒之中倒是有此竹生長。 但其生長在一支貔貅族領地之內。 雖然此部族隻是貔貅族的一條混血分支,但其頭領,也早是開智期大圓滿之境。 加之其又隸屬於貔貅族,故人族哪怕前往蠻荒也是盡量繞開其領地。 畢竟貔貅一族,可是有妖王的存在,哪怕在妖族之中,也是霸主級的存在。 而此時,張族為了給族長治病,幾年之間,早已散盡家財,再無餘力請他族練骨鏡強者出手取藥。 當時飛馬氏族最強者,也僅是練肉境五重,縱然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飛馬部落城外武衛司武衛使倒是練肉境大圓滿。 但是哪怕飛馬氏族首領前去相求,許是職責所在不能離開,又許是畏懼貔貅一族,武衛使果斷拒絕。 陳風心中暗道:難怪鹿角部時,張都尉那麼果斷的斬了陽江部武衛司之人,許是心中對武衛司還有恨意吧。 張少興接著對陳風講述。 三叔見尋不到人幫忙,一時心急,竟自己拚命修煉。 然族中所餘源石已然不多,根本無法支持其修煉所需。 不久,族中源石便已告罄。 張族眾人隻好四處向人借取源石,其中還包括你父親呢。 但麵對他那瘋狂修煉之法,還是杯水車薪。 期間自己母親,也多次向其家族哀求,但其家族不願相助。 自己母親隻好變賣首飾以及從小攢下來的體己錢,交予三叔,仍是遠遠不夠。 是的,曾經,我母親與三叔,才是一對。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當時部落之人都非常看好他二人。 奈何途生變故。 三叔拚著傷及本源,甚至直接殞命之危,置血氣逆轉不顧,偷偷強行修煉。 在某一天,終於強行提升到練肉境五重,與族人告別後,獨自一人深入蠻荒。 四日後,重傷而歸,但此時,族長已於三日前殞命,就差了這麼一日時間。 從此三叔將自己關在屋內,整日酗酒。 期間我母親也前去安慰了多次,非但沒有效果,反而遭其打罵。 久而久之,他二人便斷了關係。 後來才得知,三叔為了提升境界,不顧血氣逆轉,強行修煉,早已傷及本源。 回來之後不久,便已血氣乾涸,境界退散,重新淪為凡人,受不了雙重打擊,方才整日飲酒渾渾噩噩。 直到祝融氏李小姐聽說此事之後,從學院休學匆匆趕來。 原來李小姐與三叔是武者學院同班同學。 在學院之時早就跟三叔表達過心意,但當時三叔心裡都是我母親,當時果斷拒絕了她。 李小姐隨行帶來了諸多固本培元,修復本源之草木寶藥。 並一直留在張宅耐心照顧三叔,不惜損耗自身血氣輔助三叔修復本源。 李小姐在張宅一呆就是三年。 終於三年後,三叔成功恢復了練肉境三重修為。 但修復本源之物本就難尋,修復之力很是細微,三叔又受損太過嚴重,縱使海量堆砌。 但三叔還是不復天驕之資,隻能緩緩修煉,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提升境界。 李小姐畢竟是祝融二等氏,雖然李族在祝融氏之中也隻排末尾,但也斷然不會下嫁我們飛馬四等氏張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三叔感其恩惠,便隨她一起回了祝融部落,入贅李族。 那年二人年齡已過十八,自是無法再回學院修煉。 李族自知三叔厭惡武衛司,索性在巡查司中給三叔尋了個職位。 三叔倒也當真厲害,在一次次出城任務之中,屢立大功。 在李族背後的運作之下,竟也當上了巡查司的都尉。 要知道,都尉下轄一個營,加起來可是有千餘人之多,那可是千餘個武者。 張少興砸吧砸吧嘴滿臉羨慕的說道: “日後我要是也能混個都尉就好了,到時候,滿街的小娘子,我豈不是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朝我撲來” 陳風本來沉浸在張都尉年輕的故事之中。 聽聞張少興此言,就是一掌拍在張少興肩膀上: “做你的白日夢去,都尉之職,基本都是練骨鏡強者,張都尉能擔任此職,你心裡沒點數嗎?” 說罷,陳風將右手伸入懷中,以此掩蓋須彌介子之事,縱是兄弟,此物還是不讓他知道為好。 他這個性子,若是日後不小心對外說出去,可是會給我帶來大麻煩,甚至殺身之禍的。 從中取出雲夢草草根後,遞與張少興。 張少興自是不接:“我怎好借你之物,去作人情,待到旬中休沐日,我二人一同前往李宅拜訪,你自己將此物交與我三叔即可” 陳風拗不過張少興,隻好作罷,將草根放回懷內。 見天色不早,二人連忙朝中央食堂跑去,唯恐吃食已被他人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