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再次落下,劈落在賀平的打刀上,刀刃上泛起熾熱的紅光,燙起水汽蒸騰。 克林特從茫然中驚醒,手腳無措的扔掉身上的武器,一副想要遠離又躊躇的樣子。 實在是獵魔人這兒職業太窮了。 結奈和鏡以為他是神的使者,想必不會有這種塵世的煩惱,但隻有他自己清楚。 在諾維格瑞的時候,沒商戰單子就得去威倫那種窮鄉僻繞裡殺水鬼,幸運的話維修了刀劍還可以在當地的酒館點點吃的,喝杯摻了水的鄉下啤酒。 不幸的話就得宰了全村的刁民,扣地三尺的找點錢財度日。 所以武器真的很重要,當然盔甲也是。 窮怕了的他心怕自己的武器損壞遺失,又害怕自己也被雷劈,隻得躲在決鬥場的石板梁下,目光無神的等待雨停,貓瞳裡看著雨打起的泥漬落在劍身上。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剛才貓頭項鏈的震顫。 他環視了一圈,最終把目標放在了懷中的護符上,符咒隱隱的暗淡許多,直覺告訴克林特,似與剛才的雷霆相關。 他打定主意回去後要找遊僧問個清楚。 雨後天霽,還好決鬥場不是什麼鄉下的豬圈,克林特不用在深一腳淺一腳的泥窩裡走動。 他收起刀劍,順勢伸手從地上抄起作用不明的卷軸。 卷軸不明材質,竟像油紙般未被雨水打透。 展開一看,一幅幅小人展動身軀,正是賀平施展的最後一招,如同奔雷的突刺橫斬。 不管他以前叫什麼,克林特現在叫他雷刀,貓派獵人和貓一樣,自有自的任性。 快如閃電,喚來天雷,威勢煌煌。 克林特心生激蕩,巫師世界的戰鬥勝率又上漲不少。 離開重距的墓地,白色樹林裡牽走紅色的空。 天空一碧如洗,風也不再焦躁。 克林特頂著半殘的皮甲踏過河瀑之橋,橋下嗚咽的人早無聲息。 回到有著鍛造爐的小鬆後,克林特第一時間找到隆,提出想要維護盔甲和刀劍的請求。 “這個,雖然我也很想幫您,但是縫製盔甲我確實不會,聽說東邊的黃金寺裡聚攏著大量的難民,想必會有裁縫在那?刀劍我倒是可以替你保養修復。“隆攤開兩手無奈的說 黃金寺名字的來源不是說寺廟財產眾多,如聚黃金,也不是說寺中大雄寶殿鍍金如來,金碧輝煌。 而是此時這個時節,黃金寺周圍種植的大範圍金貴黃楓形如金浪,又因海島季風,葉片四處飄舞,美不勝收而得名。 兼之寺中高僧大德,戰前也頗有名望,地位頗是超然。 克林特準備黃金寺一行。臨行前他試過找尋遊僧的解答,但人已不見其蹤。 隆和結奈雖說都有一技之長,但說到底不是什麼貴族,前者是有些技術的鐵匠,後者是個隻認金銀的竊賊,說不定時節不好,天災人禍的隻能偷偷衣布糧食。讓他們識字確有些為難人,隻是知道護符是某個神明賜予的,不明其意,不知其用。 不像鏡有著完善的貴族教育。 克林特懷疑堅二的路子廣,也說不定知曉含義。但堅二在救回隆之後,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決定南下淺草灣,繼續做行俠仗義之舉,一時竟聯係不上,無奈隻能暫且放下。 克林特修習了幾天雷刀之後,自覺收發無誤,便騎馬前往黃金寺,希望在寺中能找到修甲的裁縫,以及能為他解惑的僧侶,這些僧侶是除了武士和巫女外最有可能知道護符含義的人了。 “他們可不是單純的武士,鏡是復仇的怨靈,從黃泉之國復生,隻為了將蒙古人置於死地的戰鬼。” “克林特是神的使者,從天而降的戰士,他帶來拯救的希望...“ 克林特騎著空從小鬆出發,身後傳來結奈失真的話語,一時思緒有些發散。 他覺得自己倒還好,說不準真的有神明站在他身後。但是鏡就有些抓頭了,抓著武士榮耀不放的他,聽聞這種民間的傳謠想必會給他帶來不少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