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話(1 / 1)

京國大學內分晹穀、昧穀、南交、朔方四個學院,分別對應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學校招生也從不麵向普通人,而是從修仙世家中依次挑選。   修仙最開始分門派,由政府接管後,又在各個重要地區設立“管理局”,維護當地的平衡。能夠進入“管理局”的人,在當地也是響當當的“名門望族”,許多學生的家長就在“管理局”內,所以進入這所大學的學生都非富即貴。   每個學院都有學生會會長,然而學生會長頂多管理學校下發的工作,所以也有學生會長成立自己的公會,來提高自己的聲望。   沈年文召集了不少人,向學校申請公會,在學校批準後,由學校內擁有創造能力的部門建立公會。   沈年文既作為昧穀的學生會會長,也是曙光會的公會長。宇初悅測試的時候,他因為某些事路過,正好目擊到現場。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立刻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學校內的無良編輯,為的就是打響宇初悅的名聲,然後順勢將人拉攏過來,提高曙光會的熱度。   ————   金發男打了一個響指後,周邊的人都散去了。   “學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年文,昧穀的學生會會長以及曙光會的公會長。”   “學長好,我們出去說吧!”   要是讓這個人進來,王北虎能因為我搶他風頭然後吃了我。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請你吃飯吧!”   下了宿舍樓,我被熱情的帶到了宿舍門前的一輛紅色法拉利內,沈年文還親自把車門打開,讓我坐進副駕駛內。   “學弟,你想不想加入我們公會?”   “不想!”   “哈?拒絕的好乾脆……”   “我們公會成員的待遇很好的,不存在其他公會的等級歧視。”   “生活不僅需要麵包,還需要詩歌。我們公會就經常去旅行,舉辦文化節,承包音樂劇表演。”   “還挺豐富。”   “學弟你可能不知道,我老討厭這學校內的人情世故了,學校自動給學生劃分了階級,所以我成立了曙光會,在這個公會內大家可以好好相處,都互相照顧。”   “不信,你可以在學校論壇上搜搜。”   我搜了一下,發現學生對曙光會的評價還真的挺高,曙光會甚至在京國大學公會榜單中穩坐第一名,不過也不少人發帖子罵沈年文。   下了車後,我才知道沈年文載著我來到了一所高級餐廳。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我看熱搜上容景言找過你?找你什麼事?”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麼一問,讓我也覺得容景言目的不純。   我沒有回答,他便轉移了話題。   “你和何洛是一個班吧?”   “是。”   我摸不著頭腦,為什麼又提起了何洛。   “我和其他三個院的學生會會長是發小,何洛雖然現在和你們同班,但是她和我們一樣大,簡單來說我們是青梅竹馬。”   “你有沒有覺得何洛和容景言的相處很怪異?”   “有點吧,有時候覺得他倆是情侶,有的時候又覺得像是兄妹。”   先前在宴會上,何洛主動給我遞食物,讓我不至於尷尬。使我對何洛挺有好感的,總覺得她是個特別的人,行為舉止總是很出乎預料。   “我們初中的時候,真正的何洛已經死了。”   “死了?那現在的何洛是誰?”   “容景言和何洛在初中時候關係就已經變得曖昧,直到何洛在一次車禍中變成了植物人。幾年後,何洛的家長最後也放棄了她,容景言知道後,求著家裡人收留了何洛。”   “我們剛剛上高中的時候,何洛終於醒了……”   “何洛,你哪裡不舒服啊?我叫人送你去醫院!”容景言在課堂上收到護工的消息,就從學校跑了回來,看著坐在床上的雪白少女,再也克製不住情緒。   “何洛”看著走過來的人,驚慌失措地逃到角落裡。隨著容景言的靠近,“何洛”害怕的捂住頭,大聲叫喊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是我害的她,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求你了,別殺我……嗚嗚……嗚……”   “我們一開始以為何洛受了刺激,容景言為她在找了各種醫生後,終於意識到這個人並不是何洛。”   “這個人占據了何洛的身體?”   “是,這個人並不記得自己是誰,來自哪裡。容景言還幻想哪一天真正的何洛還會回來,但奇跡從來沒有發生過,他隻好將現在的何洛當成妹妹。”   “由於‘她’接受了何洛的記憶,即使把容景言當做哥哥,但在她的潛意識裡,她仍然喜歡容景言。”   “哎……容景言也怪可憐的。”   “可憐?是可怕才對吧!我才可憐呢,總被他們三個打壓!以前被家裡人和他們比成績,現在還要跟他們比心思。隻要有他們在,我就是他們的陪襯。有時候我在想,會不會有個能扭轉時局的人出現呢?”   “你說這些,是想要我同情你,然後進入你們公會吧!”   裝可憐是一種獲取他人同情的手段,這類似於以柔克剛,以屈求伸,以弱勝強的道理,隻要裝裝可憐樣,既減少了矛盾和沖突,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一切。   老子曾經說天下最柔的東西,往往是天下最剛的東西。強勢的人隻能暫時壓製住別人,即便道理站在強者那方,但因為人的同情心,戰局卻會被扭轉。   沈年文“嘿嘿”一笑,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我的確被沈年文說動了,問他:“如果我加入曙光會,不會被你們當成靶子吧?”   我放下手中的刀叉,一臉認真的看著沈年文。   突然出名,也不能說是一件好事兒。   老話說得好:人紅是非多。   一旦在人群中太過出眾,勢必會引起他人的嫉妒與嫌惡。   “我可以保證,我們絕不會利用你。”沈年文起身為我倒了杯紅酒,接著將自己的酒杯拿起來,“就算你不加入曙光會,另外三個人也會來找你。不過南交學院的會長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是不會向你主動示好的,你還是要提防著他,就算你倆沒有交集,他也會想方設法的踩在你頭上。晹穀學院的會長,這人可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對於有價值的人還會有些好臉,一旦這個人失去利用價值,就會立刻變臉。即使你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係,我也尊重你的選擇,就當學長給你的一點小tip。”   我拿起酒杯,主動和他碰杯,說:“學長說的很有道理,感謝學長的抬愛,我願意加入曙光會。”   ————   京國大學綜合樓   “沈年文這家夥,就喜歡使一些小花招。”一個人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向另外一個人晃了晃。沈年文光想到了自己先入為主,卻忘記了宇初悅現在出名了,每個舉動都會被人監視。   “他吃獨食不叫著咱們,咱們是不是應該給他點教訓啊,而且總要和這位新生打個招呼吧,日後沒準還要靠著人家呢。”白子吟嬉皮笑臉地打了一下旁邊人的背,想要把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被躲開了。   左緣嫌棄的拍了拍身上,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扔給他一串帶著蠟筆小新玩偶的鑰匙。   白子吟笑的更猖狂了,左緣對自家車的寶貴程度他是知道的,平常他連摸都要招白眼,更別提借了。白子吟總是氣他太摳唆,跑車當老婆,明明車庫裡有很多超跑,一輛都不借給他。   “好兄弟,走起——”   ————   我和沈年文吃過晚飯後,就來了曙光會。   高聳、尖峭的塔頂直沖夜空,尖拱形門樓梯兩側分別放著兩盞地燈,彩色的琉璃玻璃窗上刻畫的卻是中國的四大國花——牡丹、荷花、菊花、梅花。   我看著眼前的雄偉的哥特式建築。這哪是公會啊,這不是一座城堡嘛……   “不錯吧?我帶你見識見識。”   走進裡麵,我才發現原來裡麵有不少人,每個人都有說有笑的,彈著樂器喝著酒,好生熱鬧。   “該我倆了!”   穿著藏族服飾的一對男女從人群中走出來,男人抱著一把琴,為女人彈奏音樂。   女子穿著美麗的曲巴裝,隨著音樂起舞,輕盈的像是初生的小鳥一樣,歡喜雀躍著來到我的身邊,將一條圍巾掛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藏族的氆氌。”沈年文解釋道,這是他怕宇初悅不同意,讓公會內的成員特意營造出來的氣氛留作後手。不過他沒想到,宇初悅那麼快就同意了。   “呦,大會長勾搭人回來了!”一位短發的穿著學院風jk裙的萌妹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這是我們公會的副會長,夏彤。”   還沒等我從樓梯那位女子身上轉移視線,她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了。我坐在沙發上,她低著頭和我直視。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大概一分鐘後,夏彤將臉挪開了。   “長得倒像個正經人,就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真沒意思。”   對於她的話,我默默不語。   什麼叫做長的像個正經人,我本來就是個正經人好吧。沒有表情怪我了,我本來也沒那麼開朗啊。   還沒等我反駁,公會外麵傳來一陣燒胎聲,沈年文一臉黑線。我看他黑著臉,向大門走去,沒一會就被兩個人拖了進來。   “你們公會搞聚會咋不叫我們呢?”白子吟穿著一身機車服,頭上還帶著墨鏡,“我怕你覺得我們沒時間不來參加,所以我倆特意給你個驚喜。”   沈年文從他倆身邊掙脫開,毫不客氣的說:“驚喜?你們倆煞筆是單純來找我茬的吧?”   “某人特意給新生撐場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總要和以後的新‘兄弟’打個招呼吧。”白子吟賠笑。   “兄弟?”左緣從來不和別人裝關係好,所以乾脆拆了他的臺。   白子吟懟了懟他,一臉僵笑。   好啊你,連我的臺都敢拆……   ————   “你就是宇初悅吧,我是白子吟,請多多關照。”   “不是,你認錯人了。”來者不善,我乾脆死不承認得了。   “哈?”   白子吟看著我認真的表情,還特意的拿出手機,跟相片比對。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實則內心狂笑。   “這不就是你嘛?”   “是嗎?不像啊,除了都有一對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其他一點也不像我啊!”   我還在偷笑,萬萬沒想到左緣沖上來掐住我的脖子。   “媽的,你個死瘋子!”我罵道。   哪有一上來就掐人脖子的,這所學校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嘛,這是想置人於死地啊。   “左緣,你乾嘛……”白子吟雖然嘴上那麼說,但也沒製止他的行為。   左緣力氣使得極大,我呼吸的越來越急促,趕緊攥住他的手腕。   “怎麼,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把我的手挪開呢?”   他用狠厲的眼睛盯著我,我想到什麼,隨後露出一抹奸笑。   那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他皺著眉毛,一臉疑惑,後知後覺的鬆開了手,發現手腕上留下一圈傷痕,正流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