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醉酒老道(1 / 1)

茅山大將 翁公醉遊 3228 字 2024-03-24

晨曦的陽光通過氣窗照在監獄那潮濕的地麵上,黑的發亮。   天樂仰著頭閉著眼,任由那陽光照在臉上,盡情享受著溫暖的沐浴,同時也慶幸師傅不在,要不然那客棧的定錢被浪費了,又得嘮叨。   這時牢房被打開,說是打開其實根本就不設防,隻是沒人敢大搖大擺的走出去,雖然道人牢獄幾乎沒人,但是外麵有的是道術高人,依舊逃不出去,還會罪加一等得不償失。   那獄卒扶著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回到牢房,把他安置在稻草上,並且還細心的為其上藥,天樂心想那人可能就是昨天晚上發出聲音的人。   三個異族人見年輕道人如此模樣,心緒波動,看向天樂的眼神也更加渴望,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不安,誰知道會不會也有如此的下場。   他們在此地無親無故,更沒有可靠的關係,就算死在牢裡也沒人知道,他們現在唯一所能依仗的就是給他們承諾的並且看起來有些背景的天樂。   那青年道人說是道人但天樂並沒有感覺到他體內心火的存在,也許是消耗殆盡也許是太過微妙不易察覺。   獄卒走後天樂走向前去,那年輕道人頭發蓬鬆,衣衫襤褸,骯臟不堪,嘴角腫脹流血,眼睛血絲密布,似乎遭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就此天樂對那兩牢頭的恨意更加濃了。   年輕道人氣息微弱,瞥了一眼旁邊的天樂後才閉眼休息,天道見他如此難受於是上前安慰,但一出口卻讓人哭笑不得。   “你就是昨天晚上慘叫的那個人?”   年輕道人微微睜開眼,用那幽怨的眼神看著天樂,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竟然看出了還來問,這不是等於往傷口上撒鹽嗎?承認自己的糗事也是讓人難以啟齒的。   不過天樂卻不以為然,還以為年輕道人被打得不想說話或是傷了喉嚨,繼續安慰道。   “你是不是很難受?我讓他們給你找人過來瞧瞧。”   此時年輕的道人雖然沒睜眼,幽怨之情已經彌漫了整個牢房。   一個囚犯對另一個囚犯關心,不是另有所圖就是不安好心,還大言不慚把自己當人物,真是人物也不會屈身如此地步了。   年輕道人如此想著,如果不是自己虛弱不堪,還真想與其理論一番。   天樂還以為他傷的很重,見他沒有動靜,害怕他死在這裡,剛想再有其它動作時,卻被哈斯·元元掣肘了一下,天樂轉頭從他的眼神中有所明白,這才沒有打擾那年輕道人休息。   而哈斯·元元也看得出來,眼前他們指望的年輕人似乎還帶著出生時的稚氣,這又為那承諾增加了不確定性。   天樂看著那年輕道人的悲慘模樣,又想到自己深陷囹圄,師傅此時在哪裡,菁菁會來看自己嗎?會不會也落得他那般下場,一時間竟有些失落起來。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問道:“你還有親人在外麵嗎?”   哈斯·元元見天樂熱心過頭,心中對天樂的映象又多了幾分怪異,而那年輕道人似乎也忍受不了天樂帶來的煩躁,艱難睜開眼怒視著天樂,天樂自感無趣才有所收斂。   不過又想到自己還有師傅,還有菁菁,他還有值得想念與尊敬的人,心中的陰霾也隨之消散。   對著發黑的墻壁以及空洞洞的牢獄,無所事事的天樂渾身難受,即使想舒展身體也沒有心境,要不是想到菁菁的囑咐,說什麼也要離開這裡。   大不了把那竹屋修繕,從新來過。   不多時,那倆牢頭出現了,跟在他們身後的獄卒還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老頭,不知道是不是身負重傷,或者又是從哪個密室裡剛剛折磨過後送過來的。   天樂早就看兩人不順眼,正想借著丁星的由頭教訓他們一番,卻不想兩牢頭的怨氣比他還大。   “那群人真是吃飽撐的,什麼都往這來送,這老頭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油水。”   天樂也看老頭衣衫不整,還有被翻過的痕跡,似乎是兩牢頭的傑作,想到自己沒被搜身還真是幸運,不然就露餡了。   兩牢頭罵罵咧咧走後,獄卒將老頭安頓好,天樂這才看清老頭的麵目,麵部紅潤,容貌有型,隻是身上帶著酒氣,想必精神起來也是神采奕奕。   聽那兩老牢頭的意思,這老頭似乎是剛送來的,那就沒有被折磨,而且也無傷痕,天樂於是向獄卒詢問此事。   獄卒把老頭擺好姿勢,還給他用稻草墊了墊,好讓他舒服一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才向天樂說道。   “聽說是打翻了別人的小攤,耍酒瘋還沒有錢賠,這不就送過來了,也就相當於關幾天禁閉。”   老頭的心火似有似無,不過天樂卻感覺到有一絲怪異,自己也說不上來,但以直覺來看比那年輕道人高不了多少。   獄卒又看了看那年輕道人,見他無恙後又獨自出去了,接著就見他忙裡忙外打掃著牢房。   哈斯·元元見天樂奇怪,於是湊上前說道。   “可能是有人要來做宣傳了。”   “宣傳?宣傳什麼?”   “宣傳安陽城的歷史以及丁家的功績。”哈斯·元元說這話時,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跟收買人心一個樣,突出自身的榮耀,讓別人信服,以維持自己的絕對地位。”   天樂聽懂了,就像師傅每次向他炫耀一樣,隻不過卻跟這宣傳不一樣,天樂對師傅始終都是尊敬以及熱愛的。   “萬事有其因,安陽城的宣傳不知是從什麼開始的,不過隻要一宣傳就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外部甚至是內部都對其地位產生了不滿,丁家地位自然會受到影響,而宣傳就是維係地位的一種方式而已。”   哈斯·元元的話似乎有別樣的味道,天樂雖然天真但是對事物的情緒卻很敏感,他從哈斯·元元的語氣中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事。   這時,一聲聲綿長的自語從天樂旁邊傳過來,是那老頭開口說話,直呼酒、酒、酒。   看來老頭還沉浸在欲仙欲醉的快活當中,可能他還不知道自己已身處牢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