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的皇城,風雲變幻,雷電交加,潛行黑暗的力量無孔不入。為求國泰民安,必先安內皇城,多方勢力爭鬥,唯有正義勝天,而故事就開始於落難皇子。 皇城內外,戒備森嚴,十哨百崗,深靜可怕,連夜啼蟲也似嚇得不敢出聲。而幾裡外一處高大氣派的深院似是獨善其中,也似俯瞰天下,門頭的燙金大字“國師府”在黑夜裡也是那麼的閃眼。 院中一處閣樓,雅致素樸,幾燭搖曳火光,檀香裊裊,榻椅上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躺著,臉上的白胡須隨著風輕輕晃動。 這時房頂上輕微的聲響,飄下一片落葉,一陣風嘯聲後,一身黑衣之人半跪地上像是待命,這一切是那麼的突然,像風一樣憑空出現。 “稟國師,二公子命我回報,一切妥當。”黑衣人小心的說道。 “他人呢?”國師問道。 “二公子命我先行回來,他留下以觀後續。” 國師沒有回聲,輕手一揮,來人又一瞬間消失不見。 “進來吧。”國師一聲輕呼。 “義父。”來人也是錦衣華服,不過與之國師的黑色主服,他的白色主服很是耀眼,加上英俊的臉龐更是優人。 “寧貴妃那裡有什麼動靜?”國師還是沒有睜眼,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沒有,隻是每天都很憂愁,看起來她為十七皇子很擔心,吏部尚書史明也暫時沒有什麼動作。” “嗯,術功還是那麼小心翼翼,這麼久也不回來看我。” “二弟天生謹慎好動,沒有完成父命怎敢回來。” 睜眼的國師好似猛虎初醒,威壓之下整個閣樓變得格外沉重,讓白衣男子也眉頭一皺,像是全力抵擋。 “讓術寧那丫頭這幾天安靜點,別被其他人有所察覺。”國師吩咐的時候臉帶微笑,很喜愛的樣子,看來他很疼愛他口中的那個女孩。 “術業明白。”說完退了出去,心中卻有一絲憂慮。 而皇城內又是一番景象。龍榻上,皇帝剛剛睡著,龍榻之下百醫並列,太監宮女無不垂首。一個珠光玉白的女人伺候在旁,正是寧貴妃,這時她才抽身來到偏廳。 “娘娘,皇上的病好點了嗎?”在偏廳等候的正是身穿官服的吏部尚書史明,看得出他的眼神焦急。 一身威風的官服讓史大人格外的精神威嚴外溢,隻是這時的史大人卻是憂心忡忡,眉頭緊鎖,又顯得蒼老了許多。 “皇上的病,太醫也摸不清楚,時好時壞。對了,有皇兒的消息麼?” “還沒有,我所擔心的就是怕皇城之內有變故,十七皇子又不在,皇後那邊速戰速決,恐不妙啊!”史尚書一臉擔憂道。 “這可如何是好?”寧貴妃聽他這樣一說,心裡變得害怕起來。 思索片刻,史明喚來侍從,“你派人速去西北邊關“鎮關營”,監視李將軍,有任何動靜速報。” “是。” “為何監視李將軍,莫非他?”寧貴妃一想到每個朝代都有可能發生的事,心裡突然的想法讓她不由的眼前一黑,“我的皇兒?”淚花渙渙。 “貴妃不必擔心,李將軍對朝廷忠心可鑒。隻是皇後的勢力遍布天下,而唯有王爺的軍營她還有所顧忌,再者,李將軍是七王爺的心腹副將,這次七王爺突然病故,雖有旨除了十七阿哥任何人不得隨從,可李大將軍肯定會派人了解他們的路線,軍營中可是奇人多異事啊。屆時十七皇子的下落自然一清二楚。” “能行嗎?”寧貴妃此時安下心,試問道。 “現在邊疆因為七王爺之死有些混亂,不止我們皇後那邊也肯定會趁機會安插內線,李將軍雖是王爺的心腹卻不能替代王爺的威望。”史尚書解釋道:“再者旅途遙遠,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娘娘要耐心等候才是。” “隻有這樣了。”還沒緩過勁的寧貴妃這時接到宮女報,皇上醒了。 千裡之外,營帳裡虎頭下,一身輕裝盔甲的男子借著燈火伏案。現在軍營看似平靜,實則混亂,各個將領心思不正,如果不是軍令在手,恐怕還真震不住那些家夥。伏案的李將軍心思沉重,不過他的表情穩重,氣質不凡,確是大人物。 “將軍!”帳外兵丁輕呼,“田將軍來了。” “請他進來。” 來人行色匆匆,附在李將軍耳邊說了幾句。 突然,李將軍大怒於色,又迅速恢復,看得出他謹慎而又穩重。在王爺身邊刀槍兵馬的事見得多了,更緊急更重要的軍務也處理過。軍營裡跟朝廷裡的關係一樣,復雜而又勾心,如不事事周全,處處小心,難免引火燒身。 “你確定?”李將軍求證道。 “千真萬確,派去的探子隻有一個死裡逃生,稟報此事後就去了,那些可是我軍最精銳的探子,此事恐不尋常。” “王爺待我恩重如山,如果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向將士交待,朝廷交待。”思索片刻,“我要親去一趟。” “將軍三思,聖旨上的意思除了十七皇子,任何人不得靠近王爺,擅離職守。再說現在軍心不穩,北方賊人蠢蠢欲動,如果您有什麼閃失,邊疆恐不覆啊!” “我自有打算。你傳令下去,明日午時軍中大營議事,各個將領必須到場。”李將軍語帶氣勢,不容他人反對。 “對王爺忠心不二,對您也支持的將軍們一定會來,可我怕那些隻是被王爺威嚴所震懾的將軍們不聽令與您啊,到時各種借口推脫,您的第一次較量就落下風,反而助長軍中不良風氣,我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穩妥的方法,把關係處理一下,讓那些個將軍嘗些甜頭,您以後的軍務也好做一點。”田將軍擔心道。 “如有不來者,後果自負。”李將軍不減一點氣勢,反而更甚。 田將軍也被如此氣質氣勢震住,心裡不驚反喜,“將軍有如此氣魄乃朝廷之福,邊疆之福,必是大能之將。”遂轉身傳令而去。 李將軍哪有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可如果不主動強勢,趁王爺餘威,搶占先機,恐遲則生變,後患無窮啊。他隻有去拚,成則軍權在握,敗則萬劫不復,這比戰場上廝殺還厲害百倍。 自從王爺病故,李將軍就把一切事務搬到軍中大營,一是防止兵亂,二是軍中更安全,沒人敢放冷箭。現在他要為將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做準備。 各個前來送別王爺的將領也都在大營周圍紮寨,營帳百步內都嚴密看守。其中一處營帳看似冷清無燈,可營帳內的氛圍卻很詭異。營帳中四人相向而坐,看不清對方,可從他們的對話中又是那麼的熟悉。 “自從王爺去後,李孝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像王爺一樣發號施令,以前王爺在的時候我們隻當他是王爺的傳聲筒,可王爺去了他還一副自以為是的嘴臉,從現在起除了皇上和慕將軍,沒人能叫得動咋們。”開口的是一個五大三粗,大胡子,雙眉間充滿厲色模樣的男子。 “王將軍說得對,以前在的時候我們倒要給他幾分麵子,可現在嘛,哼!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我們可都是從屍體堆裡爬過來的,他一個小跟班哪裡輪得到他放肆。”這次是一個獨眼的男子說道。 “王將軍和吳將軍確是實話,慕將軍,雖說您和李大將軍同是大將軍之職,可您的戰功和威望除了王爺還有誰能敵,現在軍心似有動蕩,這種局麵還隻有您來主持,一旦局麵失控想要再收拾可就麻煩了。”軍師模樣的男子捋著胡須,搖著羽扇,擔憂道,隻是眼神卻又似另有所圖。 “是啊,慕將軍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聽您的。”大胡子男子,粗狂的聲音搶先道。 “隻有您站出來說話才有分量。”獨眼男子也附和道。 被稱為慕將軍的男子,是軍中王爺在世時最器重的老將,名叫慕萬巖,戰功赫赫。自從王爺去後,好似沒了主心骨一樣,每天焦慮,一下子蒼老許多,讓本來就衰老的容顏更顯得滄桑,聽了眾人的話似有說動,可又再次變得平靜。 軍師男子再次說道:“大將軍,您主持大局是眾望所歸,隻要您振臂一呼,軍心平定,就是朝廷也得加功與您啊,我可還記得您當年和王爺一起進京麵聖,皇上賜您殿下就坐,那可是隻有像七王爺那樣尊貴的身份才能享受的,說明皇上也對您也是青睞有加。” 說起這事,慕將軍好似回到從前。那個時候正是與北方賊人作戰最激烈的時候。每天戰事都白熱化,軍情突變得很厲害,最危險的一次是王爺中了埋伏,危在旦夕,還好自己滲透敵軍形式帶援兵趕到救下王爺,從此在軍中地位不可動搖,隻是其中的隱情還讓自己心中有愧。 就在三人渴望等候的慕將軍,此時拿出一張紙,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紙,而上麵隻有四個紙和一個印章。當三人傳看過後,一個比一個難以捉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是皇後的印章。”王將軍語氣帶有一點激動。 “不錯,是皇後的印章,可這‘靜等佳音’是什麼意思?”軍師狐疑道。 “很明顯是有求於將軍,現在軍中也隻有將軍的地位最高。”吳將軍很心奮,隻要跟著慕將軍,再加上皇後這座靠山,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將軍,皇後背後還有國師,勢力很大,可朝中寧貴妃深得皇上寵愛,吏部尚書史明也是前朝大臣,皇上也對他恭敬有加,勢力也不小,以前有王爺在還沒什麼,可王爺現在去了,軍中的勢力自然是兩派拉攏的對象,不知將軍心中所想?”軍師有自己的心思,可對自己的正主慕將軍還是有些擔憂。 聽完此話,王吳二人也有點拿捏不定,不在朝廷不知深淺,他們也不知兩方勢力到底誰更勝一籌,萬一搭錯船那可是萬劫不復啊。 就在眾人思索之時,帳頂的銅鈴突響,這是護衛的信號,有事稟報,隨即大胡子王將軍走了出去。 “王將軍出了什麼事?”吳將軍看著滿臉不悅的的王將軍走進來,隨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高興。” “李孝義讓所有人明天大帳內議事。”王將軍帶著不滿的語氣回道。 “慕將軍,您看這是不是李將軍開始有所行動了!”軍師試問道。 慕將軍沒有開口說話,眼睛也沒有睜開,一切好似跟他無關,眾人看此情形也隻得告退。 出了大帳,王將軍不明問道:“喬師,你說將軍心裡怎麼想的?”軍師是慕將軍的幕僚,此時也隻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