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把剛才的一切看得很清楚,男孩嘴角的血帶有死氣,明顯是男孩有不治之癥,不久將亡。可是炎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一股清流氣息被明叔捕捉到,明叔相信一定是炎巖施法讓那個男孩有了起死回生的奇跡,這種法術他隻在古卷裡見有記載,沒想到在這裡卻出現了,如果讓這一族投入國師,那國師府的力量將更加強大,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都要接受。 “道友,前麵就是了。”炎巖介紹道。 一座不起眼的古色古香建築,如同普通的祠堂,隻有那門頭的三個“炎宗祠”讓明叔在意。 “道兄,那遠處的山花好特別,也是這裡獨有的嗎?”明叔見那連片的紅花,不由的問道。 “我們這裡叫做燈草鎮,就是因此山而得名。” “那這特有的景象是否也跟貴族有關呢?”明叔還是想多探聽點炎族的信息。 隻是炎巖輕笑兩聲並沒有回答,徑直帶他來到堂內。 “師兄,族長已在內屋等候。”出來相迎的是炎剛。 明叔一見此人就知法力不在自己之下,與其炎巖的內斂,巖剛的法力好似充沛外溢,想那族長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於是越加小心。 “嗯,道友,這是我三師弟炎剛。” 互相行禮後,他們來到後院,穿過羊腸小廊,就看見一座氣派的小樓。原來後麵別有洞天,這裡才是整個族的核心所在。 一間房門被推開,赫然出現一張頗有氣勢的“炎”畫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幅畫比冥想室裡的還要復雜,讓明叔不可思議的是,它像是能夠攝人心魄,感覺要被吸入一般,心裡大驚,及時運氣才清醒,此時明叔眉頭已滲出細汗,而且他還感覺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讓他心神不定,明叔當然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他那很久沒有襲來的恐懼感隱隱冒出心頭。 “哈哈哈,道友遠到而來,照顧不周啊。”此時從炎畫後麵走出一位氣勢逼人,讓人不敢靠近的長須老者。 明叔見此人的感覺就如同自家老爺國師一樣不敢輕視,“哪裡哪裡,讓族長費心,是晚輩 打擾了。” “客氣什麼,遠到即是客,來來來,坐。” 方入座,明叔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族長找我有何事?”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的感覺越來越重。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道友出手救一個人。” 救人?明叔不知是什麼意思,此族如果顯山露水,也可算是天下大族,隻是不知什麼原因隱藏於此,心裡發愁。 “讓族長見笑了,晚輩並無奇特異法能夠救人於性命,倒是剛才見炎巖道兄施法救了一個男孩,貴族連天下都已絕跡的“起死回春術”都有秘法,怎麼會讓晚輩為難呢?”明叔隻有以退為進,早點脫身。 “不滿你說,這裡就隻有二弟一人懂那法術。而且也沒有什麼秘法可用,他是從我後麵這張圖裡悟出來的。”族長說完看了看炎巖,似有嘆息之意。 “哦!”這讓明叔不可思議,原來如此,怪不得剛剛見那畫會有一種不自覺的沖動。 “況且二弟那也不算是真正的起死回春術,每用一次是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的,況且小孩正是青春年少,又不是死屍狀態,怎麼能夠說是起死回春呢。” 明叔聽此驚訝同時也對炎巖有敬佩之意,修道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壽命,他為了一個不相識的人而自損壽命,其心之德難能可貴。 族長接著說道:“真正的起死回春,消耗的是施法人大量的真氣,以形換形的方式來獲取生命之力的轉換,如果真有人領悟此法,他可以把其它的生命力注入另一個需要生命力的軀體裡,比如可以把方圓幾裡的一切草木的生命力讓一人增加一定的壽命,也可以把人的壽命化為其它生命的增長,當然這是施法人的修為和法力決定的。而且被施法人隻有一次機會,第二次就會因生命力雜亂而無法承受導致暴斃。” “那施法之人豈不是可以長生不老!”明叔驚嘆的同時也無比羨慕。 “這可沒那麼簡單,自然的力量無可撼量。萬物相生相克,相依相行。施法人無法為自己施法也無法為其他有能力施法之人施法,因為他們自身就可以吸收天地間的生命力,隻是消耗的沒有吸收的快,比我們能多活十幾年罷了。” “能多活幾十年機會也就越大啊!”明叔感嘆道。 “是啊,機會越大。不知道友是否聽說過奪舍大法?” 奪舍大法,明叔了解過,“聽說在上幾代是當時每個修道之人談虎色變的絕禁秘法,隻是突然間絕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那是當年邪山老祖的獨門秘法。” 邪山老祖?明叔在古籍裡看過,隻是沒有什麼印象。 “邪山老祖當年就憑此法獨步天下道壇,雖然他道法無敵卻也因胡亂作為而走火入魔,在一夜一間洗殺當年的大道家丁族一脈而從此銷聲匿跡,有人說他死了於是尋找每一個地方,就是想從邪祖藏身之地找到奪舍之法。” “族長的意思是說,這兩法有牽連?” “不錯,奪舍之法就源於回春之術。” “原來如此。”明叔自言道。 “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晚輩恭聽。” “以前有一位師傅帶著兩個徒弟在山上修行。一日,師傅把兩個徒弟叫來參悟道法,各有所成後下山試練。下山後大徒弟心懷天下眼見不平拔刀相助,隨逐漸被人敬仰,更被道壇標榜為替天行道。二徒弟卻我行我素不受人待見,反而越加狂妄不羈,為達到目的不惜大開殺戒,隻因法力高強所以人們各個心裡自危。” “難道族長說的就是替天行道的被尊為天師的焰良天師,而那個二徒弟就是邪山老祖?” “道友好悟力,不錯,就是二人。而且當年邪山老祖並不是因走火入魔而死。當年二人師傅聽自己的二徒弟有如此惡劣行徑,隨命大徒弟,也就是焰良天師前去清理門戶,在鬥法時大徒弟念及情意一時心軟讓邪山老祖偷襲,焰良天師重傷之於也一掌打傷邪山老祖,也讓邪山老祖逃脫。” “原來如此。”明叔感嘆當年先輩的奇跡,無比動容。 突然,明叔睜大眼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 “道友又猜到什麼了?”族長的笑聲此時在明叔眼裡就如魔鬼的召喚。 “你們是誰?”明叔此時眼冒寒光。 “我家老祖就是當年的焰良天師。” 族長的話讓明叔崩潰,“你們想乾什麼?”明叔真的急了。 “我不是說了嗎,救人!而且是我家老祖,你眼中的崇拜者,你應該感到無比榮幸才是。”此時的族長笑聲更是瘮人。 明叔見此不得不先行出招,一道掌力劈出,接著掐指念咒,一時間屋內卷起怪風,一道道風劍刺向族長。 而族長不急不慢就在劍氣逼近時,抬起手輕輕一揮就把來勢洶湧的危機化解。 明叔震驚,於是轉向門口,隻見炎剛突然出現,兩人雙掌相抵,明叔不敵倒飛出去。 眼看無路可走,明叔叫道:“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道友別急,我們隻是想讓你見見我們老祖而已。” 明叔半信半疑,卻還是跟著族長來到後廳。隻見石臺上躺著一具半人半屍的乾屍,皮膚早已乾枯,看不清原來模樣,正上方倒懸著一麵明鏡,不知此光從何而來。見此的明叔心裡的恐懼更加難以克服。 “你們族長已經死了嗎?” 說完此話的明叔開始後悔來到這裡,即使被圍而亡也不願如骷髏般的死去。 睜開血紅雙眼的乾屍跳將起來,獠牙大口更是恐怖,撲向明叔,來不及反抗的明叔就這樣被吸走了真氣,而乾屍乾癟的皮膚好似得到滋潤般的漸漸飽滿復蘇。 良久後,明叔的屍體萎縮成骨架,隻剩一副皮囊。而乾屍則顯現出人的模樣,他就是人們口中的焰良天師,替天行道,維護正義的道壇大尊。 “老祖。”炎烈,炎巖,炎剛曲膝行禮。 “你們起來吧。” 待三人身起,老祖走向炎巖,看了看聞了聞,搖頭道:“還是沒有領悟啊。” “弟子無能。” “這不是你的錯,天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們要盡力去找啊,這次的真氣和山上的映山紅吸收的天地之氣隻能讓我再過一兩年,我所剩奪舍吸收的次數不多了,再找不到生命力我就隻能緣盡於此了。”說完一陣威壓襲向三人,逼迫之意不言而喻。 三人不敢怠慢,“謹遵法旨。” 那條幽靜的長廊在三人出來後又隱約不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原來那座樓在後山山腹,也就有了後山禁地之說。 “二弟,今天的事……” “族長……” “沒有外人時就叫我大哥。” 望望眼前的大哥炎烈,炎巖說道:“如果我就是那個生命力,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受難了。” “唉,這世間裡存在就有其道理。不必為此自責,你就是心軟,再加上你是老祖的希望,即使不能為老祖所用,也不能隨意授之於人啊。” 此時族長三人已到祠堂內屋,這裡早已等候著炎冰,炎流二人。 “老祖的事……”炎冰小心翼翼的問道,炎流也正有此意,小心聽之。 “已經辦妥,隻是老祖時間不多。”族長犯愁道。 “族長,可不可以把範圍擴大,讓更多人來參透古畫,甚至發帖用以道會友的形式來找,也許就找到了。”炎剛建議道。 “不可,太招搖反而會被懷疑,如果被那些有心的老妖怪看出端倪,族裡就危險了。”族長果斷搖頭,他不能冒這個險,引來殺身之禍以老祖這個狀態隻怕也無力化解。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那位明叔已死,如果不是在老祖需要之時沒有一個修道且實力不俗的其他道士,也不至於找他下手。可那個術攻是為了給浩辰他們留作試煉而故意放走的,因為他們是國師府的人,所以必須除掉,不能惹來麻煩。四師妹,五師弟你們就吩咐下去吧。” 二人領命出去,來到祠堂大廳,這裡早已等候著早上從冥想室裡領悟古畫後出來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