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就是豆腐,還給它取一個糊塗的怪名字,天樂費盡心思也不知道和尚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漸漸的感覺到為什麼師傅總與大師過不去了,會不會就是師傅口中常說大師裝深沉那樣反感。 難道當和尚的第一關就是先學會裝糊塗,還是當和尚久了說話也不自在了,不管喜怒哀樂都是一個表情,哪像師傅隻要臉色一變,就知道會有事發生,早做準備也好少吃點虧。 客棧裡的人難得清靜一時,旁邊的炎柔又搞出了新花樣。 “師兄,我渴了給我倒水。” 炎玄不覺有它,照做了。 炎柔喝了口水,啪嘰了幾下嘴巴,又道:“師兄給我盛碗飯。” 炎玄又照做盛了滿滿一大碗。 “隻要一半。”炎柔故帶嬌柔。 炎玄心感不快,但為了少生事端,也就聽之任之。 一事未完,炎柔又生一事,“師兄,我要吃瘦的,把肥的剃掉。” 炎玄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向那白衣女子炫耀自己有一個使喚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師兄。 耍威風耍的他這裡來了,雖然早已習慣卻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放不開,一時氣惱刻意裝作沒聽見。 好在炎柔使喚炎玄時眼睛一直瞟著那白衣女子,傲氣的臉上滿是得意忘形。 這倒是戳中了白衣女子的弱點,提高自身身份的重要一點就是有人恭維和伺候,一想到自己無人可用白衣女子瞬間來氣,毫無征兆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一聲。 “起來!” 不僅客棧裡的人被嚇了一跳,就連丁青也被這氣勢嚇得竄了起來,不過,懵逼的狀態不僅是眾人連白衣女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吼出了這一聲。 丁青尷尬地看了看周圍,一時無地自容卻還是為白衣女子倒了一杯水,算是給足了麵子後才坐了下來。 “哼,我二哥在的話,定會把你那細嫩的皮膚剝下來,不沾一滴血,再披在死屍上,套用你的模樣讓我使喚。”白衣女子一臉邪氣,繼續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即使剝皮也不讓你死,還會把你裝進甕裡,看著自己滿身的蛆蟲痛不欲生,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衣女子輕蔑中帶著邪惡,心理承受弱的人聽見她的話也從喉頭湧出一股酸意,惡心不止,紛紛投來除之而後快的眼神,特別是那些自詡正道之人,替天行道正義感爆棚,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 丁青見自己兩人陷入被群起激憤的邊緣,害怕犯了眾怒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怕有人以此作文章把丁家與泯滅人性的術士同流合汙來詆毀自家的臉麵,但卻礙於白衣女子的身份兩頭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白衣女子此刻不在意眾人的眼神,而是看著炎柔,想看到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身為族長之女的炎柔也不是被嚇大的,反而因白衣女子的威脅激起了心中的鬥氣,繼續挑釁道。 “你有沒有二哥我不知道,我承認我這個師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不過就沖今天他能在我身邊替我擋事,這就說明他比你那所謂的二哥強。” 炎玄聽炎柔貶低自己,無語又無奈,但好在最後為自己挽回了點顏麵,趁著這個時機炎玄又提醒炎柔見好就收。好不容易壓上一頭的炎柔,怎麼可能就此罷手,對炎玄的提醒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 白衣女子怎麼受得了自己的二哥被人貶低侮辱,滿臉寒氣,雪白纖細的手一掌擊飛桌上的竹筷,率先向炎柔發難。 炎柔也早有準備,一指插入碗中,彈起一撮米飯,包裹著自身的道法之氣迎上那竹筷。 大戰一觸即發,而夾在當中的天樂與菁菁成了兩方的交戰場,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兩方的攻擊力量已經到達了桌子上方,波及之氣即將散開之時,米飯與竹筷卻懸停在半空,然後輕輕的落在桌子上。 客棧裡的人有些慶幸乾戈即止,而有些人則大失所望沒有熱鬧可看,白衣女子與炎柔也頗感意外,因為她們都看出是那和尚的手筆,道法顯然在她倆之上。 丁青與炎玄,一個怕收不了場引來家族的責罰,一個怕引來禍端陷入危險,紛紛用各自的方法勸說兩個女子化乾戈為玉帛。 “佛說貪癡嗔,這是人生一切艱苦的根本,兩位貪名爭利,犯了貪念,有違心性,孽障重生,這又是何苦?” 和尚及時相勸,希望兩人迷途知返。 “禿驢,少管閑事,信不信我二哥踏平你天音寺。” 眾人也是被白衣女子的口氣給鎮住了,還有人說出踏平天音寺的狂妄之言,不是傻子就是瘋子,就算是一個中流的道門世家,被挑釁時也會怒不可遏,好在天音寺那幫和尚殺念皆空,對於這狂野的言語也不會做出任何的追究。 “相識即是緣分,兩位冤冤相報何時了,何不以同生一片天,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同食一片地而握手言和。” “你知道我二哥是誰嗎?我二哥就是術攻,讓他知道你也欺負我,小心第二天就讓你頭上長出白毛。” 白衣女子狂言不止,但當她說出術攻二字時,在座之人無不人人自危,因為她口中的術攻就如同魔王一樣嗜殺成性,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照此說來她應該就是國師的義女術寧了。 國師有三大義子,第一術業,溫人平和,友善待人,在術士之中也算是個另類,深得國師器重。第二術攻,殺伐果斷,頗有入世魔王之色,是國師最喜歡的個性。第三就是眼前這白衣女子術寧,最受國師疼愛,所以任性刁蠻,國都之中就連王宮大臣也不敢與之較勁。 對於術寧的身份背景,眾人不敢輕視,對她的話也深信不疑,因為誰都知道國都曾經傳出一件事。一位郡主駙馬惹到術寧,第二天術攻就用換皮易容術把那駙馬活生生剝皮,然後套在死屍上,像個傀儡一樣以駙馬的樣子在國都丟進臉麵,郡主一家因此失了勢,還是以駙馬被治罪死有餘辜,這才換來術攻怒火的平息。 術寧見眾人被自己的二哥名頭嚇得不敢抬頭,得意之色躍然臉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謂的二哥已經被她眼前的炎族之人給打下絕命涯。 術攻兩個字的突然出現,比眾人吃驚的還是天樂與菁菁,兩人強裝鎮定不敢露出可疑之色。炎柔一時想不起來有點印象的術攻,還是在炎玄的提醒下,這才想起追蹤術攻那事,這才讓炎柔收了點心思,因為如果被人看出破綻他們將會非常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