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本是驚鴻客,看萬事都匆匆一眼,不做停留。 轉眼一天的忙碌也迎來了結尾。 雲霞落幕,殘陽漸消。 清理完一身的汙穢,離開獸園,秦盛馬不停蹄的趕往石洞。 本來今天他早就可以完成日常,奈何何管事總以他有王牌鏟屎官之姿挽留。 俗話說的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再說了人家還拿出了一顆靈珠作為獎勵。 秦盛發誓絕對不是因為留戀獸園又或者“五鬥米”而折腰,他絕不是這麼庸俗的人。 “今天收獲還算不錯。”自從接手獸園日常,活比起以往要繁重許多,但一切都值得。 無數雜役弟子避之不及的獸園,卻是他秦某人崛起的天堂。 驀地,停下腳步,看向遠方走來的兩道人影,神色忽暗。 此地地處山穀,兩山毗鄰,隻有一道天光從山間縫隙照下,知道這條路的人極少,因為布滿了雜草,鮮少有人走,更別提天色如此黯淡。 秦盛知道這條路,也是在神意門古籍上翻閱到的,是回山洞的一條近道。 看清來人,他知道對方在等他,而且蓄謀已久。 為首之人身高近兩米,是名中年男子,身軀如鐵塔一般,一身黑色裘衣也遮掩不住充滿力量的肌肉,然而這樣的身板卻配上了一副格格不入的麵孔。 陰溝鼻,死人眼。 不大的雙眼如毒蛇豎瞳,有股攝人心神的幽冷。 男子身後則是一名女子,和他的肩齊平,一身淡綠絨衣配上嫵媚容顏,清純中透露著些許誘惑,此刻怯著身子,似單純,似柔弱,令人不自覺的升起一副保護欲。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父女,不過顏值方麵就要細說家族史的那種。 “男盜女娼之輩。”秦盛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幾個字從嘴裡吐出來,盡可能的壓製住心中的殺意。 說來,他還得感謝這兩人,要不是他們,他也未必能魂穿到這個世界。 男子名叫馮越,是內務堂管事,一身修為已達煉體五層,此人乃色中惡鬼,不少雜役弟子受他荼毒,胡素素就是其中之一。 而馮越身邊站著的女孩就是胡素素,一個令前身朝思暮想,思之如狂的人。 當初神意門歷練弟子救下的不僅僅隻有秦盛,還有其他地方的難民,又或者帶上一些世俗國度王宮貴胄的子女。 胡素素赫然就在此列。 當初她與前身可謂同病相憐,也是家裡遭難,舉目無親,後來兩人成了比較要好的朋友。 胡素素比前身大四歲,卻總是表現一副沒有主見尋求依靠的樣子。 前身很吃這套,五年來的工資寧願自己沒吃飽,也要接濟女孩。 後來就是馮越帶女孩去了小樹林,向前身哭訴,前身鐵頭娃,以凡人之軀勇戰煉體五層。 結果顯而易見,前身為愛赴死,可歌可泣。 秦盛魂穿來後,了解了事情始末,隻能稱一句純愛戰神。 明顯的pua。 神意門存在執法堂,倘若真的貞潔烈女,馮越根本沒有什麼機會下手。 再說即便下手成功,第一時間也該告知執法堂。 再有先前前身生活艱難胡素素不是不知道,還總表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暗示前身給她錢花。 大家都是雜役弟子,在神意門不偷懶混個溫飽不是問題。 要不是前身戀愛腦,秦盛也不可能魂穿來的時候一窮二白。 好在這裡沒有花貝一說,不然隻怕還要欠一屁股債。 可恨的是,宗門禁止同門相殘,便是雜役弟子再如何卑賤,如果出了人命,那也稱得上大事。 前身找馮越算賬的時候是被打成重傷,然後極盡羞辱,最後鬱鬱而終,蝦仁豬心。 故事到這裡不算結束。 其實就前身的記憶來說,秦盛隻能說年輕氣盛,咎由自取。 他沒有太多的同情。 可接盤之後這個馮越還幾次三番的找他算賬,當初要不是換了個腦子,找王嚴做靠山,這事情隻怕沒完沒了。 最可氣的是胡素素明明知道前身為紅顏一怒,被打個半死,結果竟然和馮越走到了一起。 連貫事情始末後,秦盛也是恍然大悟。 一切都是胡素素內心的畸形虧欠和扭曲的良知在作祟。 她又想攀高枝,又不想落入庸俗,前身就是她最好的遮羞布。 和馮越走到一起本就是她早想好的事情,至於馮越想置前身與死地,怕也是有胡素素從中作祟,她多半想洗除自身的虧欠和負擔。 前身唯一悲哀的就是五年的掏心掏肺,結果換來的是蛇蠍心腸。 很快,兩人走近,乍一看有些美女與野獸的組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實際是毒蛇與豺狼。 “小盛,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胡素素走上前,眼神依舊楚楚可憐,她的下身穿著與衣服配套,是件綠色裙子,裙擺位置有條淡粉色的珍珠鑲嵌流蘇。 流蘇輕晃,給她平添三分純情。 秦盛微哼,“托你的福,死不了。” “你這是什麼語氣?以為背靠王嚴身份就水漲船高了?三年前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 “馮管事,我呢就是一個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您是高高在上的外門弟子,內務堂管事,我哪敢和您造次?更不敢和您搶女人呀。” 秦盛意有所指,譏諷之情溢於言表。 說罷,神色如電,射向身側的胡素素。 雙目相對,她表情略顯慌張,不禁往馮越的身邊靠了靠,不明白秦盛為什麼和三年前判若兩人。 “三年沒見,看來你小子脾性見長,聽說煉體一層了?” 馮越饒有興趣的說道,他的聲音沉悶,令人窒息。 “馮管事對我如此上心,我甚是惶恐,不過小的這點微末修為實在是不想臟了您的眼,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聽說你最近發了一筆財,還乘坐了飛羽雀,可有此事?” “原來是這樣,發財倒是沒有,就是利用積蓄過了把癮,馮管事也知道,神意門真有發財的事情,也輪不到我的頭上。” 聽到馮越的話,秦盛心情微沉,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對方還是賊心不死,監控自己。 今天說什麼,怕都是沒那麼容易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