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隻談酒,黃公九插不上嘴。 吃過飯司徒雲帆道:“你不要愁眉苦臉的,你的閨女把相公帶回來了,還有最近江湖上名頭最響亮的,秋氏三兄弟也來了。 他們幾位可都是當今江湖,少有的青年才俊。 至於高興樓為什麼,三年沒來履約,這要問你明兒就知道了。 從淵源上算高興樓還算你師侄呢!,他是昆侖派唐笑的徒弟。 不知這小子怎麼練的,功夫和他師傅對比,有過而無不及”。 黃公九嘆道:“一個好徒弟比一個好的師傅都難尋,明兒還不是我傳的,武藝卻的比她兩個哥哥,功夫都好的不是一點點”。 司徒雲帆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這些年我在江湖尋找,有資質的徒弟,一個也沒看上。 秋氏三兄弟的老三還可以,我把七星鬼步傳給他,萬一我歸位了,七星鬼步不能因我而失傳”。 黃公九聽司徒雲帆極力推崇高興樓等人,為了穩妥起見。 第二天高興樓等人到了南塘,酒鬼李勸主動請纓。 本來就如秋黃瓜說的那樣,李勸是要試探高興樓功夫的。 結果挨秋黃瓜接了招。 黃明兒當然知道酒鬼李勸,是奉爹爹之命來的,裝馬虎不認識。 李勸也是心知肚明,不和黃明兒打招呼。 黃明兒知道李勸,在秋黃瓜手裡絕對討不到好處。 結果還是秋黃瓜手下留了情,不然就不是割下一縷胡須那麼簡單。 秋黃瓜江湖時間混長了,老成了許多。 可能受高興樓黃明兒她們影響,也可能是愛情的原因,沒有初出江湖暴戾之氣。 李勸回到鳳凰城,和黃公九一匯報試探結果,知道司徒雲帆說的沒錯。 他是信任司徒雲帆說的話,因為這次比武牽涉到鳳凰城的生亡存息。 所以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有人喊比武開始,土文秀那邊出場是 黑白無常,兩人使得是子母鴛鴦杵。 土文秀道:“黑白無常是孿生兄弟,多少人都是兄弟倆。 所以你們那邊派一人也可,派多人也可”。 土文秀剛說完,黃公九還沒搭話。 秋絲瓜就吱吱笑道:“這可巧了,孿生兄弟二個,算一個份子。 我秋氏可是孿生三兄弟,大哥、二哥你看看人家兄弟長一樣,我們三咋就不一樣呢! 都怪你倆,一個把我個子搶去了,一個把我肉肉搶去了”。 秋冬瓜道:“這是娘給我們分配的,有意見回去和娘說。 秋絲瓜道:“既然我們把你個子和肉肉都搶來了,你就歇歇,頭一陣我倆打”。 一打字沒說完兩條,毒龍鞭像毒舌一樣卷了過去,就見毒龍鞭上下翻飛,子母鴛鴦杵聲東擊西,倆條鞭兩對鴛鴦杵,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輸贏。 雙方鬥了近一個時辰,土文秀道:“黃大俠第一局算平局怎麼樣,照這樣他們鬥到天亮,也分不出輸贏。 如果下兩場再是和局,就再增加一場比賽”。 黃公九道:“可以悉聽尊便”於是雙方都收了兵。 第二場開始有人喊了一聲。 土文秀那一方上來的是,蒙古大高個子叫火落赤,使得是一對金鋼啄。 黃公九看了一眼黃明兒。 秋黃瓜道:“黃家老爺子,你不派人這場我就代勞了”。 黃公九點點頭道:“那就有勞秋少俠了。 就見秋黃瓜身子搖了搖,瞬間小不點的身子更小了。 本來衣服大小剛剛好,現在就像小孩穿著大人衣服。 他慢慢走上場仰這頭喊到道:“大個子我在這呢!你說我兩怎麼個打法”。 火落赤心想,“剛才在對麵呱噪的就是這小不點,聽說漢人個子小,滿肚子都是壞水,我得注意點”。 就聽秋黃瓜道:“喂大個子你怎麼不說話,你心裡是不是說我人小愛冒壞水,防著我點。 火落赤聽一愣心道:“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所想的”。 就在他一愣間。 秋黃瓜哪放過這個機會,七星鬼步突然發力,滋溜從火落赤的襠部滑過。 右手小劍順勢從襠部劃一下,左手三枚蜈蚣釘反手打向麵部。 火落赤暗叫“不好”,已經遲了。避過蜈蚣釘就感下體一陣疼痛。 秋黃瓜從襠部滑過後,倒踩七星鬼步,就在火落赤,感痛彎腰剎那間,跳到後背,小劍順脖子滋溜一轉。 劍入鞘人歸隊,就像沒發生事一樣悠閑, 火落赤這才“砰”的一聲倒下。 電石火花間、殺人眨個眼。 秋黃瓜看火落赤倒下一瞬間,“吱吱”乾笑一聲。 雙手一抱拳道:“大個子承讓承讓”。 可憐火落赤連兵器都沒拔出來,就把命喪了。 八個徒弟嗷嗷怪叫,“師傅你死的好慘啊,小撮鬼你出來受死……。” 在場的江湖人,不管是對方還是己方,無不心驚膽寒。 心道:“這小不點如此心狠手辣,千萬沒招惹他”。 大家議論不說,卻說土文秀驚的一骨碌從椅子站了起來,又重新坐了下去,安慰自己不能亂了陣角。 哈特魯道:“施主莫要驚慌,火落赤大意才著了道,要按真實功夫火落赤不贏也不至於輸的這麼快”,有人把屍體抬了下去。 第三場比賽開始 哈特魯上來指名道姓,要秋黃瓜上來。 秋黃瓜吱吱笑道:“大和尚我現在上來不公平,等你打了一場,你我再切磋切磋”。 說完“哎呦”一聲道:“二哥我想睡覺”。 秋冬瓜道:“要睡你上來,這賀蘭山上天氣有點涼,我正好捂捂脖子”。 高興樓來到黃公九麵前道:“晚輩高興樓拜見黃伯伯,這一局晚輩願意上陣代勞”。 黃公九看到高興樓,不住暗暗點頭,司徒雲帆說的沒錯,明兒三年江湖尋找值得。 比陰天豪兒子好的不是一點點。 本來黃公九等高興樓來了,一怒之下要給他點顏色,甚至都有取他性命的想法。 為了明兒比武招親的事,自己成了江湖的笑柄。 有了司徒雲帆極力稱贊,和女兒的堅持,黃公九才極力忍住怒火。 今日一見高興樓正氣凜然,不像個背信棄義之徒。 況且自己女兒才貌雙全,有塞上珠花之稱,高興樓沒理由毀約。 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待以後問清明兒是什麼情況。 黃公九想通以後,瞬間就有好感。 點點頭道:“樓兒小心點”。 黃明兒聽到爹叫樓兒小心點,她所擔心的事已經徹底化解。 看著父親喊了一聲“爹”,頓時熱淚盈眶。 黃公九微微一笑,關切的道:“明兒站在我身後”。 再看第三場決鬥,秋黃瓜也不睡了,伸個脖子叫道:“哎呀!幸虧幸虧”。 秋冬瓜問道:“幸虧什麼?” 秋黃瓜吱吱笑道:“心虧我聰明伶俐,上場沒選這禿驢,不然我稀飯都沒得喝了囉”。 哈特魯密宗印掌對上高興樓的九轉昆侖掌,兩個人鬥個旗鼓相當。 掌法高興樓略占上風,哈特魯有鐵布衫護體,一直僵持不下。 黃公九何嘗看不出,戰久了對高興樓不利。 對比一下自己如果和哈特魯決戰,可能也是這樣結局。 高興樓突然想起,這幾天教許可兒靈犀訣。 心有靈犀一點通、彈指即可破金鐘,武功這東西隻要達到一定的境界,一點就通。 高興樓現在就屬於這樣的人,雖然教許可兒努力的不去記,那是不可能的事。 往往越是不願意記住的事情,越容易記得,越想忘掉的的東西,越忘不掉。 凡是人都有這個通病。 高興樓暗暗的道:“靈犀訣,我今天就用這一次來破他鐵布衫”。 高興樓尋思,金鐘罩、鐵布衫無非都是練氣。 我就用靈犀訣上的心法破他氣海穴試試。 想罷高興樓一聲長嘯,用了十二分力氣,打出昆侖掌中最威猛的一招,旋風雷霆。 哈特魯雖有鐵布衫護體,也不是無堅不摧,旋風雷霆實在太過威猛,不敢大意,展開印掌絕學全力化解。 高興樓旋風雷霆施了一半,突然化掌為指。 用靈犀訣心法,氣凝指尖,朝哈特魯臍下一寸半氣海穴點去。 戰場瞬息萬變。 剛才土文秀還在想,再有二十招哈特魯就要占上風了。 五十招以後就有獲勝可能,正在暗暗高興。 突然間戰鬥結束,哈特魯像被放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喘著氣。 土文秀驚的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穩操勝券事,居然敗的一塌糊塗。 一句話沒說揮揮手,帶著手下灰溜溜的下山了。 黃明兒飛奔過來,摟著高興樓的脖子,喊了聲“樓哥哥”,也不怕被人看見笑話,在她樓哥哥額上親了一下。 黃公九高興的哈哈大笑道:“明兒帶著你的樓哥哥,和秋家三位小英雄到鳳凰城,我們下山慶祝慶祝”。 黃明兒羞怯的喊了聲“爹”,黃公九又是一聲大笑。 鳳凰城今夜燈火通明,今夜要好好慶祝一下。 黃明兒派人把竹,蘭,梅,菊和楊成麗,還有許可兒都從明珠小築叫過來了。 趁這功夫黃明兒帶高興樓,見過母親和倆個哥哥,高興樓給黃伯母磕頭的時候,黃公九進來了。 黃明兒也跪下道,爹娘明兒在外二年,讓你二老操心了。 高興樓道:“都怪我……”。 黃公九把高興樓扶了起來道:“樓兒不要說了,明兒都告訴我了,我還要感謝你妹妹才是,給我送來個好女婿”。 高興樓被黃公九說的滿麵通紅。 黃明兒道:“爹你就不能含蓄點。”,黃夫人也在數落黃公九。 黃公九哈哈笑道:“和你那司徒爺爺打交道久了,什麼都學會了”。 黃明兒問道:“司徒爺爺從前你們就認識嗎? 黃公九道:“什麼從前認識,一直都認識,我這裡最好的酒,都被他喝了。 老酒鬼李勸前天藏了十年的絕版葡萄酒,就是等他來品嘗。 還有每十年一次的泰山比武,樓兒的師父千手昆侖唐笑,誰個不是老熟人。 追根溯源,我們都是九章心機門後人,沒想到樓兒就是唐笑的徒弟”。 誰在說我倆壞話。 黃明兒奔了出去喊了聲,“司徒爺爺”。 黃公九和高興樓都出來迎接。 司徒雲帆道:“公九我老人家沒騙你吧!,所以,別吝嗇你的好酒。 好酒需要人品嘗的,懂酒的人品過說是好酒,別人才知道是好酒,人品和喝酒一個道理”。 他也不給黃公九說話機會,司徒雲帆和酒鬼李勸,迫不及待要去品酒。 黃公九隻能搖頭苦笑:“兩個酒鬼”。 竹、蘭、梅、菊和楊成麗她們來了。許可兒先跑了進來“黃姨高叔叔想壞可兒的”。 司徒雲帆聽聲音回頭看了許可兒一眼,頓時兩眼發出精光,不走了。 老酒鬼等我一下,就看司徒雲凡倒踩七星鬼步,伸手按了一下許可兒的大椎穴。 許可兒正在奔跑,冷不丁大椎穴上有一股壓力,自然反應兩隻胳膊抖動,指尖彈了幾下,沒有停留,繼續奔向黃明兒。 司徒雲帆哈哈哈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了幾十年沒碰到今日碰到了,這是誰家的娃”。 黃公九問道你是想…… 他知道司徒雲帆想什麼,黃明兒和高興樓也知道司徒雲帆的意思。 她兩把司徒雲帆叫到一間屋內。 司徒雲帆問道:“什麼事這麼神秘”,黃明兒道:“許可兒是靈犀訣靈犀道人門下弟子。 這次是司徒雲帆吃驚不小。 黃明兒把情況說了一遍。 司徒雲帆道:“那是應該的”。 司徒雲帆嘆了口氣道:“心有靈犀一點通、彈指即可破金鐘”,何等霸氣。 我這七星鬼步舞、江湖誰敢賭,還是慢了半步。 一個好徒弟,挨一個死了百十年的牛鼻子給搶去了”。 大笑一聲道:“老鬼喝酒去”。 “七星鬼步舞、牛鼻了我不堵”,一陣滄桑的琴聲傳來,隨後消失在茫茫夜色。 “七星鬼步舞、牛鼻子我不賭”,黃公九也念著司徒雲帆話。 他要看許可兒有什麼不同,再選徒弟學著點,自己徒弟中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 許可兒爬下就給黃公九磕了頭,“黃爺爺可兒給你磕頭了”。 黃公九從來都不曾抱孩子,把可兒抱了起來。 可兒順從享受著溫馨,可兒道:“爺爺我還沒給奶奶磕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黃公九滿臉都是慈愛,哪有一點鳳凰城主的威嚴,“好可兒,我帶你去給奶奶磕頭”。 黃明兒和高興樓相視一笑。 有人喊開飯了,大廳裡開了十幾桌,五大部的人隻來了部分人,明天還要乾活。 來的都是練家子,雖沒出手,捧場的、助威的、後勤保障缺一不可的。 當然司徒雲帆和酒鬼李勸是找不到他倆。 高興樓道:“不知司徒前輩今夜有沒有心情品酒,看他失落的樣子,不像曾經那個風塵灑脫,遊戲人間的老人”。 司徒雲帆果然沒有心情品酒。 酒鬼李勸嘆了口氣道:“我現在總結一個道理,為什麼有些人喜歡牛飲。再會喝酒的品酒師,沒有好心情是品不出酒的味道。 再好的酒心情不好的時候,喝出的味道都是苦的”。 酒鬼李勸現在還知道,為什麼他的神仙一粒醉沒有市場。 雖然酒是苦的,喝酒是在痛苦中享受苦的過程。 用酒的苦來置換,生活中的苦。 不是神仙一粒醉吞下去就醉那種感覺,那和死有什麼區別。 今晚司徒雲帆就是這樣,酒鬼李勸的帶來的兩瓶玫瑰荷花一品香,乾紅中的絕品,世間僅此兩瓶,酒鬼收藏了九年。 能把玫瑰的色,荷花的香融入酒中多麼不易。 酒鬼李勸花了幾個月時間,就這樣被司徒雲帆牛飲了。 自己怕吃虧也陪著牛飲了。 酒鬼李勸臨睡前,還聽到司徒雲帆在念經:“七星鬼步舞、牛鼻子我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