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楊開已經暈倒在了山溝溝裡,昏迷之前的最後印象是有一人接近了他,急急忙忙剛要起身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而衛平已經找到了一處山洞歇腳,旁邊放的是在路上摘的果子,他正一口一口不停的吃著,“早知道跑出來的時候帶點吃的好了”。 山洞裡隻能避雨不能遮風,初春時節的夜晚還是很涼。衛平一口氣跑出了幾十裡,暫時是安全的,身上穿出來的盔甲已經被他埋在遠處的樹下了,此時身上隻剩下了一件單薄的襯衣。他睡了一覺被凍醒了,沒有辦法,隻好把那生死經逃了出來,爭取運功取暖,但還是沒有參悟明白,產生不了一點熱量,無奈放棄,運行之前的功法。 他正思索著自己的去處,皇宮是不能回了,有那惡毒婦人在,回去就是個死,去西域西域想自己死,去北漠,北漠也想自己死,隻能往南去了,但去之前要先往東一趟回趟京城,找曹炎拿點錢。 天亮了,衛平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顧著往北跑了,應該是在哪個村子附近,出了山洞衛平往自己身上和臉上抹了點灰,把白的發亮的襯衣抹得灰突突的,把鞋上繡的金絲全都拽掉了,看起來不是那麼富貴,但一身的氣質還是難以掩藏。 沿著山路一直走,樹上的喜鵲一直在叫,可是衛平一點也不喜,他還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麼走,兩年後回到京城還能不能封王,自己這兩年怎麼才能躲避他們的追殺得以保命,真的是困難重重。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麵出現了一個村莊,衛平站在遠處眺望,村子不大,能有個三四十戶,能看見幾個孩童在樹下嬉戲玩鬧,他打算進去要點飯吃吃,直接說自己的身份他們不會信,還會把他當成瘋子打出去,要是村民信了走漏了風聲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風險。 衛平走到了一戶看起來還算殷實的人家敲了敲門,“嗞噶“開門的是一個又高又膀的漢子,那漢子戒備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看衛平不像是壞人,探出身子問他“你是從外麵來的,怎麼跑到這來的?” “是啊大哥,家裡逼婚來著,從家裡逃出來的,能不能討口飯吃,兩天沒吃飯了。”衛平簡單扯了個謊。 聽到這那漢子笑了“嗷嗷,哈哈哈,是這樣啊,那快請進,咱這山裡銀錢什麼的沒有,就是吃的多點,正好到晌午了,一起吃一口”。 衛平走進屋裡還看到一名女子在灶臺上忙活,應該是那漢子的媳婦,衛平直接喊了一聲“嫂子好”。 給那女子鬧了個大紅臉,衛平正疑惑,後麵那漢子說道:“這是我的相好,還沒過門呢”。說完自己臉上也紅了。 衛平聽到這知道自己叫早了,不過他接著說道:“那沒叫錯,提前恭喜大哥和嫂子了,大哥您貴姓”。 “我叫丁大勇,她叫丁春花,我們這個村子都姓丁,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左平”衛平換上了自己母親的姓氏。“大哥此處是什麼地界,距離京城有多遠,我跑出來轉了向了。” “老弟看樣子是從京城富貴人家跑出來的,你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吧?”丁大勇道。 “大哥請放心,小弟從沒作奸犯科過,隻是家裡非要逼我娶那刁蠻女子,我一氣之下跑了出來。” 聽到這話丁大勇放心了“我跟你說老弟,找老婆就要找你嫂子這樣的,賢惠,你哥我可有福了”。 吃過飯後衛平知道,此地叫丁家村,隸屬於海晏郡豐和縣,此郡挨著京城,距離京城有一百二三十裡,村中居民皆以打獵為生,家家戶戶都上山捕獵,取之於山林,用之於山林,很少有人外出。 春花嫂子抱著一套被褥從外麵回來了,“左老弟,晚上你和大勇哥作伴吧,我把你行李放在西屋,他住東屋”。 衛平笑著接過行李,“謝謝嫂子了”。 晚上衛平坐在倉房的屋頂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吹著仍然略帶涼意的晚風,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每天男子上山打打獵,女子在家做女紅,無憂無慮的,有一個自己心愛的並且愛自己的人,每天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相伴老去。 可是衛平不能,他母親的仇還沒有報,還沒有找那惡毒女人算賬,怎麼甘心讓她隨意害人性命,他打算報完了仇就去尋得一合適女子來到一個安靜的小村莊,安靜閑適的過完下半生。 “還沒睡呢左老弟,別太憂愁,俗話說日久深情,兩個人慢慢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產生感情了,況且父母命不可違,總不能一輩子在外遊蕩吧,聽哥一句勸,冷靜冷靜過幾天還是回家吧,外麵再自在也是沒有家裡好”。 衛平聽了他的話,“好的丁大哥,我在你這待上五天,五天之後我就走。” “誤會了左老弟,大哥不是攆你,隻是覺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家裡最好。”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過幾天我會回家”。 “哎,這就對了嘛,明天我領你上山打獵去,你這城裡的富貴公子一定沒體驗過”。 衛平還有句話沒說,要是聽了宮裡那惡毒女人的話,自己早死了。他沒有等到五天之後,當天夜裡就走了,臨走時還從灶臺上順了兩個饅頭,從衣櫃上順了一套衣服,他要先回趟京城,去他和曹炎的秘密據點等幾天,看看能不能等到曹炎,如果等不到就找幾家大戶順手牽羊一下。 三天後夜裡 衛平來到了京城外,城墻上士兵巡邏的規律一年前就被衛平摸透了,平常總和曹炎到附近的村子裡劫富濟貧。劫的是土財主的富,濟的是他們兩個肚子裡的貧。 直接找準時機淩空一躍爬上了城墻,趁著兩隊士兵換擋的空隙,直接越過城墻,落到街裡,趁著夜色到酒樓裡順了點酒肉,夠他吃兩天,緊接著朝著曹炎和他小時候經常玩的秘密據點裡麵跑去。 那是以前一個王爺,秦王的宅子,後來秦王奪嫡失敗,被當今皇上,衛平他爹所殺,這座宅子就空了下來,一般的潑皮破落戶不敢進這種地盤,這裡就成了衛平和曹炎的秘密據點。 衛平輕手輕腳的爬上了這座廢棄宅院的圍墻,院子裡一片漆黑,但他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摸索到了最後麵的廂房門前,剛要推開門,突然聽到裡麵有人的呼吸聲,衛平瞬間跳到院墻上,抽出背上的那把製式軍刀,冷冷的盯著廂房的門。 夜裡四周靜的可怕,風緩緩的吹,“吱吱嘎嘎”,門緩慢的被拉開了,一隻腳邁過門檻從裡麵探了出來。 “曹炎,你大爺!”。衛平忍不住驚呼,從門裡走出來的正是曹炎,從墻上跳下來直接踢了他一腳。” 曹炎一扭身躲過了這一腳“呦,還活著呢衛老四,我還以為我這輩子見不到你了呢,你最好小點聲,我聽說我們家的客卿都被派出去找你去了。” “你怎麼在這?” “小爺在這等你兩天了,怎麼才到這。” “路上一直有人在找我,繞路回來的”。衛平說道。 “我那皇後姑姑在朝堂上說你被北漠擄了去,為了大寧皇室的顏麵,整個京城三分之一的先天高手都被“美其名曰”的派出去營救四皇子去了,但是我估計你被他們找到也就回不來了。” “皇後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置我們於死地,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再想不明白那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皇帝雖然病重但依舊擁有著決定皇位繼承人的權利,他和皇後兩個人不和,她害怕皇帝換掉他的兒子讓別人當皇帝隻好把他們都殺死,二皇子和三皇子沒死不是她不敢去刺殺,而是派人去殺沒殺死,而你,我的朋友,你背後身無一人,隻能跑出去,收集證據,搬到她,為你的母親為你自己順帶著你的那些哥哥們報仇。” 衛平聽到這些就明白了,自己任重而道遠,而曹炎和他一樣,並不像看起來這麼沒心沒肺任人宰割,也在暗中做出了不少努力,擁有了自己的班底。 曹炎轉身把背上的包袱拿下來遞給了衛平,“你要是在海晏,河清和安平郡內遇到了困難可以拿著包袱裡這塊鐵牌找一個叫繡春樓的妓院尋求幫助,其餘的地方,就得靠你自求多福了,包裡還有兩千兩銀票和二十兩現銀路上用”。 衛平看著曹炎很是感動,自己還沒開口他就給自己準備好了,激動的眼眶微紅,想上來擁抱他一下。 沒想到曹炎一把推開,“你離小爺遠點,都好幾天沒洗澡了,趕緊滾蛋,好好活著。” 衛平點了點頭,“好”。轉身準備離開,趁著夜色出城去。 “我認為個人的勇武不如群體的力量。在外麵嘗試歸攏一點人手吧,起碼能自保。” 衛平點了點頭,沒回身,沒告別,直接翻了出去,他相信他和他的小夥伴會再見的,再見一定是站在了人生的巔峰。趁著天還沒亮直接翻出了城墻,消失在夜色中,沒想到在京城附近不遠處的樹林南邊裡碰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人。 阿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