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來不及阻止,淩霄跨出“一步橫移”,眨眼已閃到桃林前麵去了。 那小少爺看見又來了個陌生人,不由得努嘴:“你也是來討飯的。” 原來路過的人,來來往往上島來求補給。久而久之不勝其煩,大慨這孩子的家人抱怨,說了些難聽話,恰巧被他聽見。久而久之,這孩子便將上島的人都看成乞丐去了。 淩霄斜著眼,瞪了他一眼:“你玩騎大馬麼?” 小少爺眼睛一亮:“你也要玩麼?” 淩霄不削:“在我們那,小屁孩才玩這種遊戲。” 小少爺立刻從那家丁身上跳了下來:“我才不是小屁孩,你們那的人都玩什麼?” 淩霄一笑,從地上撿起兩個石子,挖了個土坑。擺好石子,趴在地上輕輕一彈,後一個石子撞上前一個石子,精準地滾進洞裡。 “有趣”小少爺拍手:“這個有趣,我要玩。” 淩霄笑道:“要玩可以,不過咱們要有彩頭,不然就沒意思啦!” 小少爺大喜:“什麼彩頭?我爹爹有錢得很。” “我不要錢,咱們比彈腦瓜子,你敢不敢?” “比就比,我不怕你。” “那可說好了,不許哭鼻子。” 小少爺誌得意滿,平日裡嬌縱慣了,滿心以為自己不會輸:“哭鼻子的便是小狗。” “好,哭鼻子的是小狗。” 二人擺好石子,淩霄自幼算習陣法,一眼便能計算出石子去向,一連彈進十個石子。小少爺不是彈飛,就是太近,十個石子一個沒進。如此一來,小少爺就要被彈十個腦瓜子。 眾家丁忙上前阻止:“少爺咱們不玩了,讓那哥哥走吧!” 淩霄“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天王島的人別的本事沒有,縮脖子耍賴子的功夫就是天下第一。” 小少爺勃然大怒:“彈腦瓜就彈腦瓜,我一會兒一個個贏回來。” 淩霄抬手:“過來。”心裡暗笑:“小鬼頭,讓你驕橫,讓你欺負小梅。” 蓄力彈在他腦門上,“啪”一聲。小少爺捂著腦門,張著嘴眼圈通紅,方要哭出來,隻聽淩霄冷笑:“哈哈,有些人要當小狗了。” 小少爺哭了一半,又生生給憋了回去,抽泣道:“誰……誰哭了,我才沒哭……再來……” 淩霄看那額頭一個紅紅的肉包,忍不住暗笑:“死鴨子嘴硬,下次非把你彈哭不可。” 當即對著他腦門又彈了一個:“哭不哭?” 小少爺咬著牙齒,痛得淚眼汪汪:“不哭,就是不哭。” 淩霄咬牙:”還嘴硬,哭不哭……哭不哭……”拽過來,一連彈了六七個,彈得他腦門一片紅腫。 眾家丁看大事不妙,轉身要跑去報信。淩霄踏出“一步橫移”認準穴位,點在眾人昏睡穴上,將眾人一一點倒。剛要點小少爺,忽然暗道:“本來就要他吃點苦頭,若點昏了他,豈不是便宜他了。”蹲下身子又問:“哭不哭?” 小少爺看到他一下子點倒眾人,又驚又怕,“嗚哇”一聲大哭起來。淩霄扒下他的衣服綁住他的雙手,脫下他的褲子塞在他的嘴裡,一步踏回船上:“開船!” 小梅大驚失色:“大哥你真是胡鬧,萬一島主怪罪下來怎麼辦?” 淩霄冷笑:“他不會教孩子,我幫他教了,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怪罪我什麼?” 眾人重新上路,繞過天王島,前麵的海域熱鬧起來。隻見數艘行船擠在一起,船上穿來一陣陣打鬥之聲。再近一些,隻見刀光劍影霍霍生輝。 阿三道:“公子,前麵有麻煩,咱們繞過去吧!” 淩霄急著去流波山,也不願惹麻煩,正要轉舵,迎麵一艘大船上有人喊了過來:“你們也是來參加神劍大會麼?報下萬兒來。” 淩霄對阿三一笑:“咱們不願找麻煩,麻煩自己找上來了。”便對那船上回喊:“我們是香山來的,路過此地,煩請大哥讓個道兒!” 那人喝道:“讓道兒沒有,要命兒有一條,這片水域被我家幫主包了,識相的留下船上的美人珍寶,否則,讓你他娘的狗頭落地。” 淩霄算是聽明白了,是一群海盜。可是看他們妝容旗號,卻又不像。那船上打的是青蛇旗,眾人穿的是青藍色劍衫,分明是一個正經幫派。 遠遠看去,隻見三艘青蛇旗的大船,將一艘“天”字黃旗圍住。那“天”字旗的船上打鬥激烈,顯然是被青蛇旗這邊圍攻了。 阿三愁道:“公子,你看,那青蛇旗便是青蛇幫的旗幟。那被圍攻的便是中土四大派之一,天涯閣。” 淩霄一怔:“青蛇幫什麼來頭,居然敢圍攻四大派。” “青蛇幫這幾年才興起,勢力擴張得十分迅速,縱橫東海,稱霸一方。據說修羅海夜叉國與他們要好,便是西海域的海靈國,都要給他們幾分麵子。” 不一時,青蛇幫的人跳上船來。 淩霄忙拉著小梅跑進艙裡,從小灶上抓了一把鍋灰往她潔白如玉的臉上抹去。小梅皺眉閃避:“大哥,你做什麼?” 淩霄笑道:“妹子太好看,若是讓他們看到,便不好啦!大哥將你畫成花臉貓,才能專心對付他們,你懂麼?” 小梅聽到淩霄說它好看,俏臉通紅,內心十分歡喜。她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嗯!大哥叫我做花臉貓,我就做花臉貓,不過大哥……”說著從懷裡摸出瓷瓶,倒出兩粒丹藥:“你先把藥吃了。”前時,兔九公曾諄諄告誡,若要延緩毒發的次數,唯有按時吃藥。小梅將那話牢記,這幾日來一次都沒有延誤過。 淩霄一愣:“都什麼時候了,還吃什麼藥?” 小梅舉著藥,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淩霄隻得妥協,接過丹藥一口吞下。 須臾,青蛇幫的人闖了進來:“都滾出去,這艘船現在是我們青蛇幫的了。” 淩霄與小梅唯唯諾諾,走出了船艙。 上船之人,帶頭的是個中年漢子,手裡提著一把彎刀,八字須,下巴有一顆大黑痣。他看了眾人一眼,發現了兔九公,嚇了一跳:“哎喲!這是什麼東西?” 兔九公撫須冷笑:“你祖宗。” 大黑痣暴跳如雷:“先把這大兔子扔進海裡喂王八。” 淩霄忙上前阻止:“大哥稍安勿躁,你看這大兔子這般肥碩,可以好好吃上一頓了,扔進海裡豈不可惜。” 兔九公狠狠瞪了淩霄一眼,淩霄忙撇開頭去。 大黑痣一想,果然有幾分道理:“都帶到我們船上去,等一會兒幫主回來,再做定論。” 不一時,天涯閣那邊船上的打鬥漸漸停止。隻見一個年紀半百的錦衣老者,領著一行人上船來。在他身後,鐵鏈“哐當”亂響。那鏈子上鎖著三人,俱都身受重傷。 這三人,身穿藍色長衫,左肩上繡著一團白雲,這便是天涯閣弟子的服飾。 天涯閣帶頭的弟子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眉毛粗渾,星目炯炯,拖得鐵鏈“啷當”亂響。他身後是個嬌柔的女郎,身姿纖細,長發飄飄,當真是美艷動人。她一現身,在場眾人目光便不約而同地盯著她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青年怒道:“黃龍老狗,你敢偷襲我天涯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原來這錦衣老者名叫黃龍,就是現任青蛇幫幫主。黃龍老臉一笑,皺紋盡顯:“餘墨,不要說你天涯閣,就是純陽宮逍遙派都來了,這大海之上,能奈我何?”他的眼睛,卻不住地往那女郎身上瞧。 那女郎肩膀的衣裳被刀劃破,肌膚如玉,香肩外露。女郎看那黃龍盯著自己,玉臉羞紅如血,氣得大罵:“狗賊,不準看我。” 黃龍哈哈大笑:“人說天涯閣徐飛燕與逍遙派沈驚鴻貌美如花,合稱‘天外雙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便是我這把老骨頭,幾乎也要把持不住……” 他言語極盡猥褻,聽得幫眾一陣轟笑。 徐飛燕如遭奇恥大辱,閉眼咬牙,眼淚刷刷往下掉。 過了片刻,隻見又押上來數人。這些人的服飾各不相同,不過俱是要前往神劍島參加什麼“神劍大會”,結果被這青蛇幫半途截住,打個半死抓上這艘大船。 須臾,黃龍逼眾人吃下一粒丹藥。那丹藥又名“閉氣丹”,吞下此丹,氣海靈源即刻閉合,縱你有千般神法也休想使出。 黃龍將這些人分別囚禁,匆匆忙忙又去準備參加什麼神劍大會。 淩霄四周一看,這船上之人五花八門,各色各樣都有。除了天涯閣之外,還有一些他聽也未聽過的。身旁一個滿身泥土的大漢,臉上盡是血汙,想來剛剛與青蛇幫有一場惡戰。 淩霄看了大漢一眼:“大哥,那神劍大會究竟是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