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真不愧是您。我們按照您的指示，不但除去了老約翰，還讓小約翰走上了正途！” 　　啊？可不要把粉絲行為上升到偶像！ 　　而且他海索哪年哪月給過這種喪心病狂的指示？ 　　“哦，不錯。那你們具體是如何做的？” 　　海索現在必須要搞清楚這幫烏合之眾都做了些什麼。占據主導權對他而言相當重要。 　　“我們昨天夜裡先去老約翰家踩點，突然撞上氣鼓鼓的小約翰。不等我們反應，他竟主動提出要好好懲治一下老約翰。” 　　“於是，我們一拍即合……” 　　“所以就把小約翰拉進你們的隊伍裡了？這也太兒戲了吧？” 　　小約翰能對老約翰有這般大的怨氣？他們家究竟是什麼“父慈子孝”的情況？ 　　“而且，你們竟然還真同意他入隊了。就不怕他是忽悠你們，準備打入內部另作打算？” 　　“巴切爾說，可以相信小約翰。”阿諾德一點都不懷疑，“神父，您知道的，巴切爾在我們中最有智慧。” 　　巴切爾有沒有智慧，海索不知道。但阿諾德有沒有智慧，海索卻是一清二楚。 　　“行，繼續講吧……” 　　“我們計劃先將老約翰灌醉，減弱他反抗的能力，然後讓安德遜去找他尋仇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躲在背後的小約翰就可以趁此機會攻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難怪安德遜會在下午時去找老約翰麻煩。 　　而且他們這計劃草率中透著一分嚴謹，離譜中餘著一絲合理。 　　海索都不知道是該誇，還是該罵。 　　“原來如此，你們買通了村口的人，讓他們給小約翰作不在場的偽證……” 　　海索剛剛審了半天的案子，發現“幕後黑手竟是我自己”！於是思維瞬間就切換成如何給自己手下這幫密教徒托底。 　　“但在老約翰身上插了根艾瑪的縫衣針是不是太草率了？這種拙劣的嫁禍手段，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來了。” 　　阿諾德露出了個疑惑的神情：“偽證？嫁禍？我們沒做這些啊？” 　　“不是你們做的，又是誰做的？” 　　“難不成，白湖村還有第二波人見不得老約翰活？” 　　“教主吶，其實我們原本沒想送老約翰上天國的，隻是想傷他一傷，取些血做祭祀用，最好讓他一年半載地都沒力氣生事。”阿諾德委屈道，“誰知他最後竟真死了！” 　　什麼玩意兒？ 　　“老約翰頭頸處的悶棍是你們敲的？” 　　“是，這是小約翰背後敲的棍。” 　　“他身上的七處刀痕也是你們捅的？” 　　“不，教主，我們隻劃了他手臂上的那一下，主要是做放血之用。” 　　海索這可就奇了怪了：“莫非今日是什麼快意恩仇的大吉日子，老約翰的仇人全趕到這一天來送他上那去天國的快車了？” 　　“還有，小約翰跑哪去了？” 　　“我們讓小約翰一家出去暫避風頭了。” 　　“把他叫回來，我有事要問。” 　　“遵命，教主。” 　　阿諾德跑得飛快，獨留海索一人在這頭大。 　　論蠢，阿諾德那是蠢得質優價廉，但論忠，阿諾德也是忠得童叟無欺。 　　海索相信，他不會，不能，更不敢說假話。 　　那麼就出現了兩種可能：一是，團隊裡出了叛徒；二是，還有旁人在這裡攪局。 　　若是論有能力攪局的旁人……那便是…… 　　“……亨裡克·馮·耶林！” 　　海索想著想著，就走到了堡場內，亨裡克恰好待在此處。 　　“奧科裡多神父有事尋我？” 　　亨裡克是個彬彬有禮之人，與白湖的鄉野村夫迥然不同。 　　“馮·耶林先生，我有一事想問。” 　　“您發現老約翰遺體的具體過程究竟是什麼樣的？既然村民連老約翰的家都不會靠近，您又怎麼會很巧地當天就進了他的屋子，發現他的逝世呢？” 　　“嗬嗬嗬……”亨裡克笑笑，“老約翰脾氣暴躁，人老之後，更是無差別地與人大打出手，村民不靠近他家，當然是怕他生事。” 　　“可憐的小艾瑪之前不就是被他冤枉嗎？而現在看來，再溫順的羔羊也有成為猛虎的一天。” 　　海索發現這亨裡克話裡話外都是將艾瑪認定為兇手。 　　“老約翰曾是老男爵自佃農裡選出來的事務官，與我這新事務官也有些交集。我去他門上拜訪，那再正常不過了。” 　　正常個鬼啦！ 　　老約翰與男爵的矛盾又不是一兩天了，昨天上午，老約翰還當著全村人拂了男爵的麵子。 　　如果村民們口中那些男爵的壞名聲是真的話，那這修蘭斯坦因男爵就該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這種情況下，亨裡克作為男爵派來的人怎麼可能與他有什麼私交？ 　　說不準送老約翰上天國就是…… 　　“男爵的意思？”海索一個不小心，話就脫出了口。 　　亨裡克聞言，向海索麵前靠近了些。 　　他小聲道：“果然同男爵老爺說得一樣，神父是富有智慧之人。把事瞞著聰明人，總歸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亨裡克不裝了，直接攤牌了。 　　海索沒想到亨裡克招得這麼快，興許是有男爵的指示吧。再怎麼說，海索也是男爵的教主，想必他是很願意與海索同流合汙。 　　“老約翰是個刺頭，對我們掌控白湖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神父也應該早就看他不爽了……” 　　“不然，找書苑 www.zｈaoｓhｕyuan.com 您也沒必要讓聖所裡的修士去做那些事吧？” 　　海索雖然很想反駁，但又反駁不了。 　　密教徒到處生事，罵名全由他這個異端頭子來擔！ 　　“艾瑪說瑪麗安可以給自己作證，馮·耶林先生不會連這個都安排好了吧？” 　　“這是男爵給瑪麗安的機會，她當然要把握好。” 　　海索已經大致懂了，瑪麗安肯定會一口咬定艾瑪下午根本不在家。也許，連瑪麗安下午去拜訪她家都是設計好的一環。 　　“那老約翰的死……” 　　“神父，隻能說大家牽扯得都已經夠深了。” 　　TND，這亨裡克·馮·耶林也不是個等閑之輩，男爵怎麼放了這麼個角色在白湖村膈應他海索？ 　　“馮·耶林先生準備怎麼處理這件案子？小艾瑪還是無辜得很。” 　　能救一個是一個，海索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神父有何高見？” 　　“既然大家都不想讓老約翰待在塵世，那也沒什麼人需要我們給個交代了。” 　　“哦吼吼，神父是說，最近修蘭斯坦因境內匪盜猖獗？” 　　亨裡克如此熟練，說明這些害事做得多了。 　　“神父，約翰家會承認這個說法嗎？” 　　“當然會承認……” 　　能不承認嘛，說點不好聽的，小約翰也是兇手之一。 　　“馮·耶林先生不是還找人給他們做了不在場證明嗎？說他們中午就離開村子了……” 　　“神父，這可不是我做的，您是記岔了吧？” 　　什麼？還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