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柄指著聖物保管室的一處壁畫雕飾。海索見狀,上前敲了幾下。 聽聲音,這壁畫後邊似乎仍有空間。 “密道?” 海索在這雕塑上亂摸一氣,還真成功觸動了機關,將這壁畫取了下來。 “白湖村聖所的秘密真是不少……” 海索正想誇贊幾句指引自己的司南,卻突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嘶~不對啊,這東西怎麼感覺有點邪性?” 它到底在給海索指引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先放放,等找到目標再說吧……”海索留了個心眼。 聖物保管室的密道積了許多塵土,可以算是個古道了。 海索在這曲折的密道中鉆來鉆去,鉆得灰頭土臉,許久終於見到光亮。 密道的盡頭竟然是圖書館。 “這司南TM還真是鍥而不舍啊!走正門進不去,就教我鉆這歪門邪道!” 海索吸了一鼻子灰,小聲罵了一句,心裡卻更覺著這司南詭異。 往後能不用還是別用,等真搞明白這東西的特性再說。海索從來不是什麼愣頭青,他一直以“茍道中人”自居。 海索沒有推開圖書館這頭的墻壁,僅是從露縫處觀察了幾眼。 伊琺特洛修女正在書架間穿行,若是海索這時出去,肯定會被抓個正著。 “有了密道,以後這圖書館還不是讓我來去自如?” 他海索第一次夜探圖書館,就是趁著值班的弗蘭克修士“不乾正事”忘了鎖門。 雖然現在手中握著把柄的他可以要挾同樣在管理圖書館的弗蘭克修士。但海索心裡很清楚,若是用人的把柄用得太多,指不定哪天會出岔子。 “自力更生”與“自給自足”終歸是正道啊。 於是,灰頭土臉的海索捧著司南又在聖所內大踏步穿行起來。頗有一種“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的灑脫之感。 這形象比他先前來的時候還要詭異。 “奧科裡多神父!” 一聽這“純真又無邪”的語氣,海索就知道這是阿諾德。 “神父,您這是在試行什麼苦修之道嗎?” 阿諾德心中那個原來性情乖張、特立獨行的神父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深謀遠慮、全知全能的教主。 而且,阿諾德還被神父專門指派了打掃謄寫室的工作。 謄寫室,那可是聖所裡與知識和教義離得最近的地方!阿諾德感覺自己終於熬出頭了,這才受到了海索的關注與重用。 這麼一想,神父自羅馬歸來後對阿諾德的那些態度與反應就合理起來了。原來那些事情都是重用他之前,教主所給予的考驗。 所以,阿諾德對海索的畏懼基本都消解了,現在的他隻想拚命展現自己的價值。 海索聞言,掃了一眼自己的滿身塵土,心道:“靠,我說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沒錯,他剛才一直在思考怎麼利用那圖書館的密道,卻忘了保持自己的形象。 “……嗯,是啊,基督曾在塵世中行走,而我們這些牧師也應該離塵土更近一些……” 所以海索就該把自己搞得像剛從土坑裡爬出來一樣?這理由海索自己都覺著爛。 “哦,原來是這樣!” 也不知是因為神父自帶的濾鏡,還是阿諾德本人的智力水平,反正他好像是信了。 “阿諾德修士,你有什麼急事嗎?” 海索的潛臺詞是:沒事就趕緊滾蛋。 他還要回去把自己的形象搞搞好,沒功夫陪他在這胡扯。這修道院裡難不成還有什麼天大的事比他海索維護自己的“馬甲”更重要的嗎? “是啊,神父。白湖村今年種植的葡萄收成不好,我們現在釀酒遇到了困難。” “什麼?你不早說?” 這還真TN是天大的事! 白湖村這窮山惡水的地皮本來就刮不出什麼油水,光靠收稅本來也收不了幾個錢。 因而修道院的創收全靠自己釀酒,以至於白湖村的葡萄酒釀製產業占了GDP的大頭。 而且,白湖釀成的葡萄酒都有一種特殊的韻味,在巴伐利亞境內頗受歡迎。 這也算是天主關上了白湖所有的門,然後看白湖太慘,所以才留的一扇窗吧。 但這會兒阿諾德竟說釀酒產業出了問題!那他白湖村不是要迎來經濟危機了嗎? 經濟問題永遠是大問題,海索也顧不上形象了,直接催著阿諾德領他去葡萄莊園看看。 白湖村的葡萄莊園基本上全是修道院的產業。聽說是修蘭斯坦因的上任男爵,也就是老男爵贈予教會的。 “神父,您看,這些果實又乾又癟,一串上基本沒幾隻飽滿的。” 海索一看,的確如此。 但似乎這些果實上並無什麼黴菌或病害,怎麼會減產呢? “阿諾德,你對這葡萄歉收有什麼看法?” 可以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海索對農業生產一竅不通。 “不明白,佃農們說是肥力不夠,所以種不好葡萄。” 海索突然覺得自己也犯了蠢,他竟指望阿諾德說出個什麼道道來。 “問也白問……” 修道院的鐘聲響起,已經是第九時辰了。 下午三點左右,對於大部分村民而言,一天的勞作已然結束。 海索在穿越之前反正從來沒見過下午三點鐘的太陽。這算是中世紀生活為數不多的好處之一了。 “唉,阿諾德,帶我去釀酒廠看看吧……” 論及農業生產,海索是完全沒轍,現在他隻能多找些突破口,看能否度過這次經濟危機了。 白湖村聖所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磨坊、養殖場、釀酒場皆有,雖然規模都不大。 修道院旁邊甚至還有一個專供神職人員使用的小花園。 從葡萄莊園去釀酒場,恰好需從這處小花園旁經過。 海索掃了一眼這處花園,眼神立刻就被吸引去了。 “這花可真可以說是爭奇鬥艷,秋日時卻開得正盛。” 一團團像是百合的白邊紅芯之花朵朝海索的視野裡拚命擠,他想注意不到都難。 “是啊,教…神父大人,這些花都是您親手種下的,三個月來一直有人負責打理。” 這花是原身種的? 海索忽然就對這些花肅然起敬。 原身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人,他種的花肯定也不是簡單的花。 “不錯,打理得不錯……” 海索又裝上了。
第19章 條條密道通書館(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