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靈機,造化的聯係想清楚後,關寧便把目光放到了境界上。 三千多年前,煌乾先帝還不曾入主中原,這座天下還不曾姓趙,天機閣初代閣主便劃分出天下武學境界,九境天人製。 第一境又稱磨皮境,也稱開門境,磨皮是現在的說法,至於後者,那是天下靈機還不曾回歸仙庭,萬道還不曾崩塌時的說法。 開門之後,便是登堂與入室二境。 初代閣主一直認為修行一路,無論是儒家,道家,還是武夫,不過都是扣天門的舉措,這開門的意思便是打開修行的大門。 開了門,登上大堂,便是已經站在了修行這條路上,走過大堂,進了室內,便就是入室境。 到了這一境界,才是勉勉強強懂了修行的真諦。 至於現如今的說法,第一境被天下人叫做了磨皮境,也是因為萬道崩塌之後,武夫一途勢盛八百年。 第一境這一境又是磨練皮膚的境界,練到膚如牛皮,膚如鐵皮,所以才叫磨皮境。 看向麵板上的“不入品”三字,隻見那三個字的後麵同造化嘯穀一樣,都有著一個太陽模樣的東西。 點了一下這個太陽。 愕然之間,耳畔有一陣玄音響起。 【我吞掉了靈機76,見到了未來。】 緊接著,關寧隻感覺一陣陣暖流緩緩流過心臟,慢慢的充斥到了全身,突然的一瞬間,隻感覺心臟驟疼,那股充斥的氣血像是被要將心臟擠碎一般。 也隻是一瞬間,那驟漲的氣血從心臟流向全身,不停的滋養著他的五臟六腑,以及全身的骨骼筋肉。 緊接著,關寧真切的感受到全身的皮膚鋪上了厚厚的一層膜,細細摸去,那層皮粗糙堅硬,就如牛皮一般。 “第一境磨皮成了?” 不免的一陣驚訝,亦不隻是皮膚變了模樣,關寧感覺的到,自身的力氣比先前強大了太多太多。 砰的一聲。 在關寧一拳砸下的同時,那用泥土堆起來的灶炕,凹下去了拳頭模樣大小。 “靈機入體先是補足先天氣血,隨後把境界推到了一境,現在我的力氣應該有兩三百斤了。” 欣喜過後,關寧又有些不懂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看到了未來? “難不成是未來的我一定會成為一境武夫,這金手指把這個未來放到了現在?” 一陣沉默後,關寧大罵了一句:“什麼跟什麼呀,搞不懂,來個加點的麵板不就好了嗎,非得囉裡八嗦的整一堆,有屁用?” 正當他吐槽的時候。 “奶奶的殺個小崽子怎麼這麼墨跡?想餓死你老子?” 聲音透過兩重房間,傳到了關寧的耳邊,這才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也不知道這老虎肉怎麼做才好吃。” 仔細想了一下,決定大火燉一下算了。 半個時辰後,關寧端著肉去了房間,隻見鐘孟平正坐在桌子旁,手上捧著一把弓,悉心擦拭。 從他二十歲雙拳錘虎名震常山縣開始至今,這把由火窯大匠錘煉三年之久的心血之作已經陪了他整整二十七年了。 看到關寧進來後,鐘孟平起身將“出籠虎”掛到了墻上。 坐到桌子邊坐下,隨手撕了一塊虎肉來:“不是不能見血?” 鐘孟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關寧一眼:“不敢殺人的我見的多了,你這連雞都不敢殺的還真是稀罕。” 關寧默默的吃著肉,也不說話。 “這個月的例錢他娘的還沒交上,明天你和我去趟伏龍山,打點野東西回來賣掉,把例錢給上。” 鐘孟平猛灌了一口酒,極舒服的“啊”了一聲:“舒坦!” 關寧小抿了一口碗裡的酒,剛碰到舌尖,那股比中藥還苦的感覺就瞬間充斥了口腔,這酒比以前喝的酒要烈的多。 虎肉也有點澀,不喝口水都咽不下去。 關寧的評價是不如吃白麵饅頭。 “吃個飯都磨磨唧唧的?” 鐘孟平又叭叭個不停:“這小吊睛要是放在內城,那些公子哥出手至少都是一百兩的大價錢,要不是為了給你這臭小子補氣血,這小吊睛我都舍不得宰!” 對於長輩的臭罵,關寧一般都是不會還口的,上輩子他就老爺子一個親人,這輩子亦然,盡管這兩人都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闖蕩江湖三十年,從單槍匹馬到手下兵將數千人,憑的就是一規矩,有恩必還,睚眥必報! 鐘孟平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臭罵著關寧,可心裡卻是最疼這個弟子了,不然也不會一心為了他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小子抓熊崽,捕虎崽。 都是為了給他補氣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換句話說,要是沒有關寧,鐘孟平早靠著售賣獸崽給內城的公子哥發了財了,更不至於現在連每月的例錢都交不上。 先天氣血這東西難補,盡管叢林裡的兇猛野獸生來就有比人類更強的氣血,可將整隻虎仔吃完,真正能消化吸收到體內的其實寥寥無幾。 所以關寧吃了十年的獸崽,也不曾補足身上那份先天氣血。 吃完飯後,鐘孟平開始收拾上山所需的打獵用品,兩把弓,兩把刀,二十隻箭。 關寧所用的弓箭不是什麼火窯大匠的作品,那個名叫“平安”的土褐色弓箭,是鐘孟平耗時兩個月的心血廢了十對牛角,二十根牛筋做成的。 “拿抹布給這擦擦。” 鐘孟平將“平安”遞了過去,看著這把弓箭上鋪的一層層灰塵,他氣血突然上湧,大罵道:“老子花那麼大的時間心思給你做弓箭,你倒好,這三年來是一弓不拉?” “就算你不用弓打獵,這弓也得每天擦拭個乾凈,忘了我說的話了?弓是獵人的麵子,刀是獵人的裡子!” “你麵子比擦腳布還臟,出了門,凡是打獵的都會嫌你磕磣!” 關寧覺得這沒道理,反駁了一句:“有裡子才有麵子,刀硬就好,還擦什麼弓?” 砰的一聲,鐘孟平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刀硬?” 關寧撇了撇嘴,不說話,乖乖的去把弓擦了個乾凈發亮,隨後背上了身,笑道: “跟著他能一輩子不見血,但跟著我一天不見血都不行,今天可得給你開開葷了。” …
第3章 第1境(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