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李清風辭別家裡,又過去了幾天,他每天白天用從家裡帶出來的銅板租馬車趕路,晚上就找客棧歇腳,本來他是舍不得租馬車的錢的,這樣的話他的錢在到了南良城之後基本就沒什麼剩下來的了,但麒麟說他步行速度太慢,等他步行到南良城肯定就趕不上都護府明年春季招收藍衣都護了,而且他每天白天還要趕路,沒有足夠的時間修煉,所以他忍痛每天白天租馬車在車廂裡修煉。 麒麟說的是有道理的,家裡給的錢不多,到了南良城如果當不上藍衣都護,隻靠家裡給的錢也撐不了幾天,哪怕沒了這些錢,在南良城找地方賣賣苦力也還是能謀生的,所以這些錢花了也就花了。 又是三天過去了,李清風的修為比之之前又壯大了幾分,雖然未至練氣二層,不過卻也差之不遠了。這天,一人一獸抵達了南良城,車夫把車停了下來,李清風把銅板給了車夫,然後一步一步走向了南良城的城門,南良城城門高十幾米,玄黑色城門大開著,六個守城士兵在城門兩邊分站開,另有兩人盤查,一人登記。 “不愧是南良城,真他娘的大氣。”沒見過世麵的李清風在心裡想到。 盤查的士兵對李清風盤查了一番,然後就對李清風放行了,李清風進了南良城,看向一旁的小獸,“都護府招收藍衣都護是什麼時候的事?”小麒麟和他說過是在春季,但具體哪天小麒麟沒說,要是等的時間太長,他身上的錢可不夠一直住客棧的。 “各地時間差異不大,春季到來後的七天左右就會開始,到時候找個客棧住下後可向店小二打探打探,另外,冬季也隻有十餘天了,你的修為到練氣二層是沒有問題的,剩下的時間再穩固穩固修為,想來在這小小的南良城混個藍衣都護還是很簡單的。”小麒麟看著李清風回道。 “這樣算的話,住客棧也該住的起,到時候混個藍衣都護,我也算是官家人了。”李清風心中想著。 很快,李清風進了一家客棧,找店小二打聽了一番,時間正是開春的第七天,地址就在南良城的都護府裡,離這家客棧很近。店小二還說了很多,例如南良城的這次招收隻招收五位藍衣都護,而想來參加的明麵上的高手就有兩位練氣三層的高手,消息讓李清風很滿意, “錢足夠你一直住客棧了,明麵上的練氣三層有兩個,要爭奪五個位子,嘖嘖嘖,南良城這麼偏遠,我以為練氣二層足夠呢。”回了客房,小麒麟對著李清風分析起了情報。 “我的錢可是都花嘍,要是當不上藍衣都護就隻能找個地方當苦力混口飯吃了。”李清風抿了抿嘴唇,略帶苦澀的說道。 “練氣二層的修為,還是有機會去爭一爭的,練氣三層的人大概率不會超過三個,你的修為這兩天就能突破,到時候再把修為穩固一下,實力還能往上推一推,招收藍衣都護一般都是抽簽打擂臺賽,能贏到最後的才能成為藍衣都護,所以實力和運氣都很重要”回到客房,小麒麟根據得到的情報分析道。 “哈哈哈,也對,罷了,我要修煉了,你自便吧。”李清風臉上苦澀消失,多了一抹堅毅,接著閉上雙眼,開始了打坐。 真氣在體內經脈的流轉間不斷壯大,一個個小周天被不斷開闊出來,一天,兩天……,十幾天轉瞬而逝,外麵的小河上的冰層嘩啦一聲碎了,春分了,這些天,少年除了吃飯就是打坐,真氣不斷壯大,直到這一聲冰碎裂的聲音響起,少年多日的苦修終於使修為得到的進步,練氣二層,成! 少年的心未有絲毫波瀾,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他還在繼續讓真氣在經脈間流轉,一邊穩固修為,一邊繼續修煉。 南良城招收藍衣侍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李清風早早退了客房,帶著麒麟來到了南良城的都護府進行了登記,然後在侍從的引領下到了都護府的演武場,演武場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後麵還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來著,演武場不小但圍繞著演武場的座位卻不多,隻有百餘座,坐在上麵的隻有稀稀拉拉的二十餘人,其中有三人坐在正對整個演武場的最前方。 坐在中間的是一個看著約莫六十的消瘦老頭,他半白的頭發被烏黑的發髻束在頭上,一身青色官服在微風中飄動,胸前的一掌長的刺繡交織成一顆樹的形狀,表明他青衣都首的身份,也就是這個南良城都護府的頭兒。 坐在老者右手邊的是一個身形勻稱的中年,他眼睛半瞇著,鋒利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他身著的衣服幾乎與那老頭的幾乎一模一樣,但胸前的樹卻隻有老頭的一半高,顯然,他是青衣都副,在南良城都護府一人之下的存在。 坐在老者左手邊的是一個身形高挑,樣貌俊朗非凡的年輕人,他坐姿更加狂放,手裡拿著一把蜜餞往嘴裡一個個丟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一頭烏黑頭發被一根名貴的紅玉簪子束著,秀發盤的並不整齊,仿佛隨時要散開一般。他的穿著也與那二人的製式官服不同,他身著一身紅黃色錦袍,腰裡一塊金色包邊的紫色腰帶,腰間還有一塊細膩的碧玉,腳著一雙黑色靴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哪家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羅家的二公子為什麼也在這裡?” “聽說是他爹最近找人給他把南良城城主的官職買下來了,他作為南良城的城主理當出現在這裡。” “真羨慕他啊,要是能被他賞識,就算不在都護府當差,跟著他混也不會差到哪裡的,憑他爹的身份他不可能會在小小的南良城棲居太久的,等他飛黃騰達了,到時候好處不比在這裡當個藍衣都護多多了。” “得了吧,他能看的上你?嘖嘖嘖,聽說他上一個賞識的人叫劉青平,那人天賦恐怖如斯,在羅家的幫助下,修為踏入陰神境,已經在安木郡當赤衣都護了。” “唉,也對,我這天賦能混個藍衣都護當當就不錯了。” 底下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李清風眼前一亮,聽起來要是能被眼前這位公子哥賞識也是極好的,“麒麟,他什麼來頭?”李清風看了看半空浮著的麒麟。 “羅天盡,一個紈絝子弟,是羅寸光的長子,等到太子登基,他的姐姐羅天琪會是皇後,他的父親羅寸光是前衛國大將軍,在戰場上用兵如神,戰無不勝,修為更是歸一境後期,現在雖然辭去官職,但昔日舊部遍布軍部高層,還有不少舊部從文後在朝堂上也有不小官職,雖然名義上是一人之下,但皇帝也絕不敢動他。” 聽完麒麟的解釋,李清風看著眼前的公子哥開始了沉思。 等到公子哥手裡的蜜餞吃完,身後有仆人遞上手帕,他擦完把手帕交還,然後說道,“李都首,王都副,快點開始吧,等會兒我還要去萬花樓和姑娘喝酒呢,那些來的太晚的乾脆就別來了吧,你們覺得呢。”他語氣平淡,卻有一股不容人質疑的威壓。 中年男人把臉偏向一旁,眼神充滿不屑,老年人陪笑道,“羅公子風流瀟灑,選拔幾個藍衣都護而已,怎麼能耽誤您喝酒呢。”隨後他控製真氣外放關上了都護府的大門,分出一縷念頭附身門上,築基期以下的修士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推開元嬰修士關上的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演武場上的所有人先是錯愕,隨後狂喜,因為明麵上的也好,暗地裡的也罷,到場的沒有一個練氣三層,想來是他們覺得修為更勝一籌,想最後再壓軸登場,結果卻是落得如此,少了好幾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在場一眾練氣二層自然狂喜。 中間坐著的老人咳嗽幾聲,示意保持安靜,等到所有人靜下來,他朗聲說道,“應羅公子要求,後麵那些人就沒有資格成為今年招收的藍衣都護了。現在現場有七十三人,根據發下去的號碼牌,一號先與二號對戰,然後是三號和四號,以此類推,直到打完,然後重新排號,繼續對戰,直到場上隻剩五個人。” 李清風聽完,掏出了登記完侍從給自己的號碼牌,號碼牌隻是一塊方正的木牌,上麵刻著“三號”兩個字。再看向演武場,之間兩個人同時跳上擂臺,正是一號和二號,同時那位王都副已經騰挪到了擂臺的邊上做起來裁判。 一號和二號都是最普通的練氣二層,一人單手持一口窄刀,另一人則手捏一柄寶劍,等到王都副一聲令下,二人手持兵器就鬥在了一起,二人實力相差不大,你砍一刀,我刺一劍,不知鬥了多少回合,其中一人揮劍慢了一分,另一人抓住破綻,一刀就要砍下他的人頭,但血腥場麵沒有出現,刀被一股巨力挾持,不得寸進。 “勝負已分,都下去吧。”中年男人看著二人單單說道。 使刀的收了刀,手舞足蹈,使劍的收了劍,失魂落魄,等到兩人都下了場,李清風知道,自己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