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來到了林餘城已是第二天中午,李清風見了周福生,周福生把一件軟甲交給他,這件軟甲是羅天盡準備的,一般元嬰高手的攻擊軟甲都能防下來,李清風聽了驚喜道,“那感情好,我成移動堡壘了。” 周福生又給李清風安排了他要做的事情,這次戰爭都護府會派遣二十元嬰修士,百個金丹修士,留下四個元嬰修士和二十個金丹修士守護軍營,其餘元嬰修士兩兩一組,各自率領十個金丹修士進行對地方軍隊的側翼騷擾和對地方高手的斬首和抵守。 “羅公子說你會在這次戰爭後突破或是在死去,雖然他很看中你,但你修為太低了,不會有特殊的保護的,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周福生又不放心又交代一句。 “是,屬下告退了。”李清風回道,看到周福生頷首他轉身退出了周福生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洞府,他盤坐著,準備把自己的氣息調整到最佳,安州集結的大軍已經在昨天祭軍完畢發兵邊境了,他們這支特殊部隊大部分也已經出發了,隻剩下他所屬的小隊的兩個元嬰修士和九名金丹修士還沒出發,周福生安排的是等自己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出發,李清風盤坐著,覺覺放空了思想,金丹修士已經可以一直不睡覺,吐納靈氣足以消散不睡覺帶來疲憊。 第二天清早,李清風睜開雙眼,昨天打坐一天,整個人神清氣爽,吃過辟穀丹,不吃早飯也不會餓,他走出洞府來到演武場,演武場已經有八九個人了,其中一個打頭的明顯氣息與其他人不同,想來就是兩個元嬰之一了,過去和同僚們打了招呼,李清風便融入了小隊,小隊中不少人都沒見過李清風,隻是聽說他是個築基期就能和他們一起當藍衣都護的人,此刻見到發現他已經金丹境了,想來是有不小背景才能讓他修煉的這麼快吧,跟著這種公子哥上戰場也有好處,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不一會兒,十二人集結完畢,領頭的兩個元嬰修士一個姓張,一個姓白,兩個元嬰修士的身材都是十分勻稱的,顯得十分有力量感。 十二人騎著都護府分配的駿馬趕往西南邊境,途中,白頭領和他們講戰場上要以保護自己生命為第一準則,大家的家人都在家裡等著大家回去團聚,隻是這話聽在李清風耳裡又是一番滋味。他還說自己家中有一個六歲的女兒,生的多麼多麼可愛,來之前和他約定好了要安全回去,到時候真正遇到危險他會丟下大家的,惹的大家哈哈大笑,把凝重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那個張頭領隻是板著臉聽著。 傍晚,一行人遠遠看見了邊關,一直不說話的張頭領說道,“收起你們的歡樂吧,太過輕鬆隻會把自己葬送,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是真正的戰場,如果能活下來,我請你們喝酒。”張頭領說道。 李清風心中奇怪,因為他總感覺張頭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冷漠,冷漠中又伴著一份憎恨。他心中多了一分對此人的警惕。 一行人來到大營中,營中聚集著不少將士,高聲闊論著,兩個頭領領著一行人進了軍營,軍營中有十八身著青衣都護衣服的人,想來就是其餘十八頭領,還有十餘名盔甲沾滿血跡的披甲將士,正中間的案臺上,一個沒有披甲的中年人盤坐著看著士兵匯報上來的竹簡。 “都護府青衣都護張躍來遲,王將軍,看樣子你們已經接觸了敵軍了,戰況如何?”張頭領問道。 “正麵戰場僵持,側翼騷擾未受到任何高手阻攔,也無任何高手對我軍動手,但我感覺哪裡不太對勁。”案臺上中年人看向張頭領說道。 側翼騷擾未遭到任何敵軍阻攔,李清風也聽出了不對勁,敵軍高手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抵防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也算是小勝了,大家忙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中年人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軍營中除了要護衛軍營的四名元嬰修士和二十名金丹修士還要輪流睡覺看守軍營,其他人是可以在旁邊的帳篷裡休息的,晚上有巡夜的士兵,也不用擔心敵軍偷襲。 一行十二人被分配在了一個大帳篷裡,趕了一天路,眾人都累了,不一會兒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被喊醒了,今天和昨天一樣,依然是側翼騷擾,今天李清風所在的十二人小隊也要加入。他們在軍隊的最左邊,到時候他們就會對敵軍的右側軍進行騷擾打擊,接觸到了敵方軍隊,李清風邊感慨戰爭殘酷,無數人死去,無數人接踵而至,同時也感慨修士強大,他們這一支小隊在敵軍側翼可謂無往不利。 又在一次沖鋒中,他們小隊如同尖刀刺入魚肉一般殺進進敵軍中,再深入就有危險了,一行人剛準備撤出去,隻見地方軍隊中,有七八個高手包圍了上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躍,他看出來人都是元嬰境的,心中暗道不好,他們並沒有深入敵軍,顯然是敵軍的計謀,本來發送信號就會有其他元嬰修士過來,但外側敵軍湧了過來,把他們和這群元嬰修士包圍在了敵軍正中央,這時候外麵的人想進來根本不可能,白頭領緊接著也發現了,包圍圈還沒有徹底形成,他能自己逃走想他說的那樣,但他沒有,他選擇留下來,他意識到這是敵軍計謀,敵方用一天讓大家放鬆警惕,然後實施斬首計劃,這是他想到的。 “收束陣型,白世澤,你去前方開路,其餘人站在中間,我來墊後。”張躍大聲吼道。 “可是……”白世澤知道,在前麵開路還有一線生機,墊後必死無疑。 “你女兒還等著你呢,別廢話。”張躍板著的臉擠出笑容。 白世澤不再廢話,當即走到前麵開路。 隊伍的最後,張躍冷眼看著八個元嬰修士。“你們四個去前麵,別讓他真跑了。我們四個來收拾他。”一個元嬰修士給彼此分了工,然後四個元嬰修士一邊禦劍刺向張躍,一邊揮舞各自兵器朝著張躍砍來,張躍的兵器是一把刀,他一邊全力揮舞著刀來擋住其他兵器的攻擊,一邊沖向其中一人,那人朝後退去。他看出來張躍不想活了,雖然他不可能殺死自己,但拚命的話重傷自己不成問題,顯然這對他來說並不值得,張躍知道不可能追上,趁著那人後退時他也抽身邊揮刀邊後退,但在後麵,一把飛劍無聲無息的靠近,然後咻的一聲從他後心穿透而出,對於元嬰修士來說,肉身不管如何,隻要元神不毀就能奪舍重生,但這群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不會放走自己的元嬰的,他心一橫,燃燒自己的元嬰,來維係住生命,繼續拖延四人,元嬰在燃燒中,原本的小人身影越來越淡,慢慢的元嬰燃燒盡了,張躍的肉身揮出了最後一刀,然後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他的元嬰已經燃燒盡了,徹底死了。曾經他的好兄弟就是這麼死的,那次也是大冕王朝,雖然計謀和這次不同,但也是被八個元嬰和大軍包圍,最後是隻有在前麵開路的他背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人逃走了,事實上他都記不清自己怎麼逃走的了,明明對麵有那麼多元嬰修士,但他就是做到了,後來長歌王朝打贏了,那個年輕人從此平步青雲,他才知道那個叫劉青平的年輕人是羅天盡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過往的種種在他眼前重現,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這次亦如上次,那個叫李清風的就是羅天盡的人,他知道了,卻無可奈何,他什麼也不能說,說出來他的家人會遇到大麻煩,因為路上聽了白世澤說他女兒才六歲的時候,他就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讓白世澤盡量活下去,自己死在這裡也算是給當年的兄弟一個交代吧,自己這些年可沒有虧待他的家人……這是他死前最後想到的。 另一邊白世澤被兩個元嬰修士包夾著,四個元嬰修士分出了兩個對付眾金丹修士。 “跟緊我!”白世澤一邊用刀在前麵開路一邊大喊,但元嬰修士的攻擊還是令這支隊伍不斷減員。 同時,兩個元嬰修士各自禦劍對白世澤發起攻擊,白世澤眼見飛劍封住了所有死角,也不反擊,反而是扭動身軀,躲過要害,一個飛劍咻的在他後背劃了一道口子,他知道自己不能減速,張躍拖不了太久,他就是受傷也要繼續上進,就這樣前行著,兩個元嬰修士短時間還是很難奈何一個同階修士的,但他身後的金丹修士不斷有掉隊的,以及被殺死的。 白世澤又走了很遠,身後金丹修士隻剩李清風和另外三個,他們離沖出去已經不遠了,外麵估計元嬰修士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到時候這些人就不敢再追了。 白世澤感覺身軀變得沉重到已經走不動了,他知道是飛劍有毒,“你們四個,走,快!”他大吼,然後同樣燃燒元嬰,他要拖住這四個,為他們四個換一線生機。 四個人頭也不敢回的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