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已,三十而已。 葉晃淡淡的看著窗外,遠處的烏雲正往自己這邊聚來。 夏天的天氣也就是這樣,看樣子,又是大雨將至。 本想著出去溜達一下,看來沒戲,葉晃又躺回了床上。 失業了,那個自己畢業以後進入的第一家公司。 天天的口號都是喊著上市,結果喊得有些過頭,喊倒閉了。 回想自己這幾年的生活,不緊不慢,沒有出人頭地,但也存了不少。 葉晃沒有急著找新工作,他想趁失業的間隙,好好的玩上一段時間。 剛好快到自己三十歲的生日,他打算回老家,陪陪自己的奶奶,順便給自己過過生日。 夏日的炎熱,在老家顯得格外突出。 剛過了中午,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都在家裡涼快著。 烈日當頭,稻田裡的水蒸汽,從腳由下而上,褲襠裡特別不是滋味。 走過不知道哪年修建的石橋,再轉幾個彎,終於到家。 奶奶和秦叔在家已經等候多時,一桌的飯菜雖已經過了飯點,卻一點也沒動。 葉晃和他們打完招呼,便坐下開吃,自己也是真餓了。 不得不說,奶奶做的飯菜,那真是人間美味,家的味道,是外麵城裡的快餐無法比擬的存在。 “來,小晃,喝點。” 葉晃吃得津津有味,秦叔拿出一瓶酒來給他倒上。 “啊?謝秦叔,一點點就好。” 葉晃本想拒絕,可現在自己沒有了工作的束縛,喝點也沒什麼影響。 隻是那秦叔,根本沒聽葉晃說的一點點,杯滿為止。 秦叔是葉晃的保保,因為葉晃小時候身體總是不好,所以按照傳統,拜秦叔為保保。 最開始葉晃並不知道保保代表什麼意思,後麵隨著自己慢慢長大,才對此有所了解。 保保就相當於秦叔用自己的福祉,來庇佑葉晃的災禍。 秦叔全名秦貴,比葉晃父親年齡稍大一些,是村裡唯一的外姓。 不知道他的福祉是不是真的給了自己,秦叔孤家寡人,老光棍一個,聽說還掛上了五保戶的名。 “嘖嘖嘖……不應該啊!” 幾杯酒下肚,秦叔對著葉晃打量,嘴裡小聲嘀咕著。 “什麼不應該?秦叔。” 葉晃隻聽清了這句,反問秦叔,主要是他盯著自己有點不自在。 “小時候一看你就知道你長大了會不一般,咋就失業了呢?難道是我看錯了?” 秦叔一邊吃菜,一邊說。 “失業又不是什麼大事,剛好可以回來跟你混。” 葉晃打趣到,自己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隻是換個工作而已,休息幾天,再尋出路便是。 秦叔是十裡八鄉有名的陰陽師傅,會算會看,在這一行裡,也算是翹楚,所以他能在老家生存。 “算了吧,屈才,我那個有上頓沒下頓的,你還是回城裡穩當點。” 秦貴當然知道這是打趣,回答完,又繼續思索著自己的問題。 一瓶酒已見底,葉晃說好的一點點,已經又被續杯倒滿。 而秦叔抖了又抖酒瓶,也沒給自己再倒出來多少。 看出來他的意猶未盡,葉晃隻得起身去自己家酒窖,給秦叔再拿酒來。 說是酒窖,其實隻是葉晃父親為了放酒隨意挖的一個地洞。 葉晃家沒什麼人飲酒,每當逢年過節,親朋好友提著酒來了之後,那些酒都沒處消化。 葉晃父親索性挖一大坑,把酒都扔在了裡麵。 由於是常年累月,所以越是下麵的酒年份越老。 葉晃決定拿瓶最下麵的,給秦叔嘗嘗。因為之前他聞過那有年份的酒味,很香。 葉晃用手在酒窖裡掏著,換著姿勢,爭取能夠到最下麵。 結果酒沒摸到,卻摸到一塊硬邦邦被紅布包裹著的東西,不知道老爸藏的什麼寶貝。 “嗯…這不是自己的護身符嗎?還是秦叔給的呢!怎麼會在這?” 一連串疑問,葉晃有些愣神,這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寶貝啊? “你是不摔著呢?拿瓶酒拿這麼久?” 外麵傳來了秦叔的催促,葉晃隨便拿了一瓶,帶著護身符就走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喝醉了呢!你在下麵乾嘛?” 看見葉晃出來,秦叔又接著問,還以為他喝高了,這不好好的嗎? “沒,沒乾嘛,剛好你在,你還記得這東西不?” 葉晃坐下,從兜裡掏出那個護身符,一邊拆酒,一邊問秦叔。 “唉!這不是你小時候我給你的護身符嗎?你爸不是說不見了嗎?” 秦叔說著就來氣,這可是自己家傳的法器,已經在自己家傳了不知道多少代。 本來自己當年是看中葉晃拜自己為保保關係,想用此法器為他驅邪避禍,所以與葉晃父親商議,將此物讓葉晃暫時做為護身符佩戴。 本來商量好等葉晃滿十二歲歸還,可等葉晃到了十二歲,葉晃父親卻說護身符找不見了。 因為這事,秦叔生了好幾年的氣,還好時間讓他想通了。 “這下終於找著呢,你拿回去吧。” 葉晃也還記得當年的事,因為護身符不見了,秦叔哭得跟個孩子一樣,還回去在自家祖先排位前,跪了三天三夜。 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將它藏起來不還給秦叔,葉晃不想過多的再提舊事傷人,所以隻是叫秦叔拿回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唉…隨便吧,還是你拿著吧。” 失而復得的高興並沒有在秦貴身上維持多久,他隻是把法器拿起來看了看,感受了一下它久違的溫度,便又將它交給了葉晃。 “啊?這可是你家祖傳之物,我…我不要。” 可不是嘛,聯想當初秦叔知道這東西不見了的態度,葉晃可不敢再要。 “傳個毛啊!祖傳,祖傳,你看我現在能傳給誰?” 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怕是隻有帶到土裡麵去。 “呃……” 看了一眼秦叔,這才想起自己忽略的事,好像他說的有道理,葉晃被問的無話可說。 “不過這東西到底是個啥?乾嘛用的?” 葉晃沒接手東西,這東西以前陪了自己幾年時間,自己對它的外表輪廓已經清清楚楚,隻是他突然想弄清這東西的底細。 “我也不太懂,我父親傳給我的時候,我問了他,他也不太懂,隻是說這是法器,寶物,傳家之寶,也是我門內傳承的頂級聖物。” 秦貴也鬱悶,還代代相傳,啥東西傳到自己這都隻剩下皮毛。 “你還有門?怎麼沒聽你說過?” 看來秦叔還真有點東西,不過葉晃去看過他做事,看起來是很菜嘛。 “嗯,沒啥好說的,門內規矩,不可外傳。” 秦貴沒有底氣,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來也丟人,實際是因為自己根本沒學到門內的什麼東西。 “啥破門?這麼神秘?說來聽聽。” 還能這樣啊!秦貴越是不說,葉晃越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