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急急忙忙。 他又像放紙鳶似的拉起李青,在一眾李府下人忍俊不禁的神情下,帶著自家大少爺,去往李春風居室。 但他搞錯了。 今日李青不同往日。 已是真武一流的李青,又豈會讓他隨意拉扯。 就在張管家一隻老手抓來之際。 李青手腕一抖,將其輕易彈開,並翻轉下扣,牢牢握住張管家的小臂。 隨後。 “大......”張管家來不及驚呼,身子已在空中。 李青隻是向前跨了一步,人就從屋內來到院子之中。 身法迅捷無倫,目光無法捕捉。 張管家身在半空,如飄動的彩旗,搖動不止。 一道勁風掠過秋香,刮的她麵部生疼。 秋香下意識地轉過頭,望向院中。 隻見李青斜舉張管家,再次閃身,二者便出了李府東院。 “公......”秋香驚嘆。 五日未見自家公子,他竟強大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個怪物。 秋香平靜下來,動身去往冰窖,將李青吩咐她燉給李春風的下水肉取出,交給庖廚立即製作。 她不知李春風情況,但李青交代,身為貼身丫鬟的秋香不敢怠慢。 ...... 張管家未脫驚詫,就被李青半舉半拽,帶到李春風所居之處。 路程不超五息。 他一個上百斤的大活人,且是先武二流的強者,在李青麵前竟毫無反抗之力,一臉懵地站在李府老爺的居室外。 這就是真武與先武的差距。 若是李青想,過程還可以更奔放。 李青動作如此迅捷,途中僅留下一道且長且大的影子。 他不是給張管家留顏麵,而是李青心掛李春風安危,不然他會像舉寶寶似的,繞著李府跑兩圈。 ...... 居室外。 二人站立。 “張管家。”李青拍了老張一下。 將他從莫名的震驚中拉回。 李青未在失神的老張身上耽擱,推開李春風居室的門,一步而入。 他輕車熟路,來到書架前,按照上一次張管家轉動擺件的方法,操作起來。 “大少爺,老爺不在這裡。” 李青實力大增,張管家恭敬不已。 他走入李春風居室,緊閉房門,來到木床前。 “我爹不在此處?”李青疑惑,“張管家你為何不早說。” 他身影一閃,來到張管家身前,一隻手如鐵鉗,抓住老張小臂,正要帶其離開,去往李春風的容身處。 “且慢。” 張管家反應迅速,忙向後退了半步,但小臂早在李青手中,“大少爺莫急,請讓我將此木床挪開。” 李青狐疑,但他不再是往日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不擔心張管家會暗害他。 況且老張是李春風心腹,對李青隻有忠誠。 聞言。 李青鬆開張管家小臂,任其擺弄眼前木床。 “狡兔三窟。”李青暗忖道:“莫不是這間屋子有三處暗室?” 他正如此想,就見張管家把木床橫移開來,露出一堵磚塊雜亂的灰白墻壁。 之後。 張管家或輕或重,或疾或徐地敲著墻麵。 片刻間,墻壁內發出“隆隆”聲。 一道可容三人並排通過的門,出現在二者麵前。 “公子請隨我來。”張管家顯得異常焦急,忙取油燈,點燃後走入其中。 通道漆黑一片。 李青在外隻瞧一眼,便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儲物袋在身,各種攻擊與防禦類寶物蠢蠢欲動,他一點都不擔心。 ...... 暗室內燈火通明,但死氣沉沉。 一張精致木床橫在墻邊,上麵躺著奄奄一息的李春風。 李青突破後,感知更加敏銳。 眼前的李春風,情況的確不樂觀。 隨時會死。 李青顧不得問詢。 他來到床前,從儲物袋內拿出最後一枚元魄丹,掰開李春風的嘴,喂了下去。 “大少爺不可。” 張管家不知元魄丹入口即化,神異絕倫,擔心藥丸會卡住李春風,使其窒息而亡。 因此,他忙上前製止。 但二者差距明顯,張管家又年邁,其速怎會快過李青。 元魄丹入口,化成精純能量,散入四肢百骸。 李青有此決斷,是因他的儲物袋裡,除元魄丹外,再無丹藥。 另外。 作為突破小境界的丹藥,元魄丹本身就大補,對重傷虛弱的李春風或許有用。 李青不是莽撞,而是考慮現狀後,做出最合理的舉動。 當然,他心裡多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 成,李春風痊愈,境界大漲。 敗,李春風身亡,二十年後又是條好漢。 “唔。” 一聲悠長吐息,在寂靜的暗室中回蕩。 奄奄一息的李春風,呼吸變得均勻起來,麵色也好了許多。 “老爺。” 張管家大喜過望,老淚橫流,“天可憐見,老爺沒事了,沒事了。” “大少爺......” “叫公子。” “大公子。” 李青嘆口氣,道:“講。” “大公子,你給老爺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眨眼的功夫,老爺就好轉了。” 張管家揉著一雙淚眼,難以置信地說道。 “近日閉門,在看醫書,其中有一丹,名叫元魄丹,它可讓人起死回生,我對此丹好奇不已,根據單方,秘製此丹,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救我爹一命。” 李青望著好轉的李春風,心裡暗鬆一口氣。 “此丹真是神異。”張管家喃喃道:“元魄丹。元,氣之根;魄,命之本。” “大公子在何處購得此醫書?可否借老管家我一觀。” “絕本。”李青淡淡道:“燒了!” “燒,燒了?”張管家痛心不已,“大公子為何燒掉如此神異之書。” “天下間,會做此丹者僅我一人。”李青問道:“我爹何時歸家,又是因何重傷。” “我尋大公子之前。”張管家長嘆一聲,望著逐漸好轉的李春風,搖頭道:“大公子所問,也是我關心之事。” “你也不知。” “不知。”張管家搖頭道:“但能重傷老爺的人不多,可老爺安居廣渠城多年,並無仇家,去往臨城的道路,未曾聽說有馬匪活動,真是奇哉怪也。” “安居?是為躲避仇家,隱姓埋名於此吧。”李青冷笑。 他並不知原主李清是李春風養子。 但他知曉,李春風化名李廣福這件事,原因不是躲避仇家追殺,就是盜取重寶,被湯國官府通緝。 此二者之外,很難再有第三因素。 “老爺化名一事,大公子上心了。”張管家嘆道:“沒錯,二十年前,老爺為愛徒出氣,將當時湯國有名的武者,金九龍的師弟打死,仇怨就此結下。” “金九龍早在三十年前,武道之境已達真武,現如今更是真武一流強者。” “放眼湯國,這金九龍都屬前茅。” 的確。 真武之後就是武藏,湯國數百年來,也就寥寥幾人達到此境界。 可謂是鳳毛麟角。 李青當然知曉。 “真武一流是前茅,所以真武巔峰的我是茅尖。” 李青不動聲色,又問:“張管家認為我爹是被金九龍尋到,被他打成重傷。” “家中下人隨老爺一同前往臨城談生意,但歸來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有身受重傷的老爺一人,且是從密道而回,若不是金九龍這位強敵所為,我實難想到他人。” 張管家麵色凝重,“大公子,若真是仇家金九龍,你帶老爺先走,我來擋一陣。” “你能擋得住?” 李青笑道:“還是說說金九龍的成名技吧。” 他不信老李就這一個仇家。 年少輕狂,當時的李春風沒少與人結怨,但今日之事,也有在臨城遭遇兇徒的可能,都很難說。 此事要等李春風醒後,方能知曉。 至於金九龍,三十年前就是真武強者,其武技必然卓絕,李青很感興趣。 “金九龍的成名技叫九龍拳,元氣化罡,威猛霸道。”張管家追憶,緩緩道:“三十年前,真武三流的金九龍施展此技,突破一名真武二流,兩名真武三流強者圍攻。” “同時打死一名真武三流強者。” “若是今日,金九龍再遇當時危機,九龍拳一出,三名強者必死無疑。” “張管家親眼所見?” “不曾。”張管家搖頭。 李青淡淡道:“此事終歸傳聞,真假難辨。” “但若真是金九龍重傷我爹,本公子會讓他知道,何為青出於藍勝於藍。” “大公子不可輕敵。” 張管家已知李青是真武強者,但身為過來人,必須提醒他。 “噓!” 李青噤聲,雙耳微動,突然問道:“暗室可有密道?” “有。”張管家心中一動,“大公子,你快帶老爺快離開這裡,此地有我殿後。”
三十七、殿後(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