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衛一個箭步擋在梁永豐前麵。 關運昌抓了抓腦袋,“我這長相擱在戲裡肯定是正麵人物啊!” “你們誤會了!”曹蒙德他老婆連忙站出來解釋。 又看到被踢散的臘肉、臘腸,確認梁永豐他們真不是來找茬的,幾個小夥子趕忙道歉。 這幾天沒少人來他們家禍禍,一聽說有四個大男人去了他們家,沒等人說清楚,他們就風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曹蒙德的父親已經過世,老太太是曹蒙德的母親。 她背的那個蛇皮袋,以及窗臺上放的那幾個蛇皮袋裡麵裝的都是垃圾。 老太太每天都要背著蛇皮袋出去撿垃圾,從裡麵撿出還有用的東西,存夠了,就拿去賣。 今天還算撿的少的,主要是老太太在公安局門口坐了半天,希望能等到自己的兒子被放出來。 那幾個小夥子其中三個是曹蒙德的兒子,分別叫曹自環、曹自文、曹自建。 最大的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最小的也有二十來歲的樣子。 其他兩個是曹蒙德的侄子。 曹蒙德的老婆就用他們帶來的臘肉、臘腸,弄出了一桌子飯菜。 還把臘肉、臘腸、煙、酒、茶葉,分給了曹蒙德的兩個侄子一些,讓他們去叫他們的父親過來作陪。 兩個人過來之後,梁永豐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眼睛都是好的,應該都不是劉宣德所說的那個厲害的鉗工。 他們自我介紹一個是車工,一個是銑工。 兩人都非常客氣,但是飯吃到一半,梁永豐就發現了問題。 曹蒙德的家人太拘謹了,好幾次都張開了嘴,可是臨到頭上,卻沒有發出聲音。 如果由梁永豐提出,又顯得他別有所圖似的。 梁永豐看了看手表,站起來道,“差點忘了,晚上八點我還得跟香港的周總經理通電話!” 其他幾人見狀也趕忙站起來,梁永豐拍了拍劉宣德的肩膀,同時給他使了個眼色,“老劉,老關,你們留在這,把這頓飯吃完,看看有什麼咱們能幫忙的,能幫的盡量幫!你們做不了主的,回來告訴我,明白嗎?” “好,我明白!”劉宣德會意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一直把他們送下了樓,梁永豐擺了擺手手,讓他們不用送了,自己打車回去。 曹蒙德的老婆還是讓他的大兒子曹自環一路送了出來。 這個家屬院實在太破,路兩旁的燈都沒有幾盞是亮的。 他們走了兩個路口,走到一條主乾道上。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才來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東方賓館,時間還不到8點。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劉宣德才回來。 時間太晚,他們實在打不到車,是曹蒙德的二兒子和侄子騎自行車送他回來的。 “怎麼樣?”梁永豐問。 “您一走,他們就忍不住了,先是問我們能不能走走關係,把老曹撈出來?”劉宣德道。 “你告訴他們,這方麵我會盡力的!”梁永豐道。 今天梁永豐已經搬出了香港媒體,給那兩個警察提了個醒。 如果曹蒙德沒有犯法,相信他肯定會沒事。 如果曹蒙德真的跑去盜竊,被警方找到了切實證據,梁永豐也不會為了他觸犯法律。 這種口惠而不費的事,梁永豐做起來,沒什麼負擔。 “他們還問咱們廠是乾什麼的,一個月能掙多少?”劉宣德道。 “你怎麼回答的?”梁永豐問。 “我照實回答!咱們是做機械加工的,廠子在東莞那邊,宿舍有空調,企業是香港的,產品也主要賣到香港,總經理是清華畢業的,還在清華當過老師。更關鍵的是,我說咱們廠一過來,就給一千塊錢的安家費,我一個月掙了兩千多塊,他們眼睛都快冒火花了,搶著問,咱們廠還要不要人……”劉宣德賣了個關子,這才一臉得意的道,“我說這得回來問您!” “嗯!”梁永豐點點頭,這件事基本上成了,“龔總經理回來後,你去跟他匯報一下,具體讓他處理!” “龔總經理還沒回來?”劉宣德向四周看了看。 梁永豐也忍不住看了看表,已經快11點了。 想到龔少傑那個好感度是負數的同學,他不會出事了吧? 又等了一個來小時,就在梁永豐準備報警的時候,龔少傑醉醺醺的回來了,是被人架回來的。 送他回來的其中一個人,正是中午那個司機。 龔少傑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酒氣,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在人活著回來了! 梁永豐對兩人表示了感謝。 司機一走,呼嚕聲就停了,龔少傑咕嚕一下爬了起來。 “談的怎麼樣?見的都是什麼人?”梁永豐問。 “別提了,什麼也沒談成!去的都是他們廠領導班子成員,喝了一晚上的酒,一邊喝還一邊說他們廠子效益不好,讓我關照關照他們廠!我看著那一桌子酒菜,心說,效益不好還這麼吃,效益如果好,你還不得吃龍肝鳳膽了?”龔少傑拍著桌子,一臉氣憤,“您說好好的人,怎麼這樣?想當年我們一起讀書的時候……” 龔少傑還是喝多了,擱在平時,他不會說這麼多話。 梁永豐打開冰箱看了看,拿出一瓶牛奶,遞給龔少傑。 龔少傑接過牛奶道,“老板,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能不能提?” “沒什麼不能提的,你說吧!”梁永豐笑了笑。 不知道明天龔少傑酒醒之後,會不會為接下來的話後悔。 龔少傑喝了一大口,似乎在給自己壯膽一般,這才道,“我想在廣州設立一家分公司!” “廣州是省會,教育、醫療資源都集中在這裡,確實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梁永豐點點頭。 龔少傑見梁永豐不反對,繼續道,“今天一天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我們現在知道,廣州的企業大多經營困難,在這裡招些人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想把這些人拉去東莞,就沒那麼簡單了!這些人在廣州待了一輩子,一家大小也都在廣州,想讓他們離開廣州,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