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拉著洪忠平到胡同口的小飯館,叫了兩三個菜打了壺酒。 “洪兄弟,多謝您的提點,這杯酒我敬你。” 洪忠平乾了杯中酒,笑看著劉海中:“我猜您這次去的很順利。” “是,見著了,還說起當年師兄弟一起學打鐵的往事。”劉海中往二人杯中倒酒,說道:“洪兄弟,我實在佩服您這樣短短幾年就在四九城落腳,還當上了經理。您這成功的法門,還請您不吝賜教。” “我這哪有什麼法門哪。” 劉海中招呼著吃菜,恭維著對方。 不多時酒酣耳熱,劉海中繼續問道:“洪兄弟,您也知道咱們祖上都是地裡刨食的。這在以前我覺得能進城學一門手藝,穩穩當當的靠著這手藝過日子,這輩子也就算值了。 您也知道,林副主任當年和我在一起跟著師父學打鐵。他學沒幾個月就說,一輩子打鐵沒出息,想要當官。 當時我還勸他,一技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愁沒飯吃。多年過去,如今我依舊輪著大鐵錘,人家住上專家樓,成了大領導。 這不,今天到了他家才明白,選擇不一樣,結果差距那麼大。” “領導的小日子不錯吧。”洪忠平笑著問道。 “不錯,孩子穿的整齊,水果零食跟吃家常便飯似的。那房間裡的沙發茶幾高檔氣派,還有那各種擺設,嘖嘖…… 那樣的日子才叫生活。我若不是工資高,現在一家子都得為三餐犯愁。” 洪忠平乾了杯中酒對劉海中說道:“酒都喝到這份上,我要是不說點什麼,您吶心裡難免會埋怨我,以為我藏著掖著不告訴你。 咱們生活在底層許多事情雲遮霧罩的,如果沒有人提點,一輩子都不明白。說實話,我也是運氣好遇到高人指點。 人這一生埋頭苦乾是沒用的,想要過得舒坦,順遂,隻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如何擁有資源或者權利……” “資源?權利?” 劉海中聽得滿頭霧水,我就想當個領導,有人巴結我,然後迎來送往,革命小酒天天醉,小日子過得美美的。 這資源?權利?是個什麼東西。 洪忠平舉了些例和他說明,看他還是沒開竅。就不再多說,喝了會酒推脫還有事情離去。 劉海中將剩菜打包,提著回家一路走一路琢磨。 這當個官,咋就這麼復雜。 “你沒看見棒梗哭成這樣嗎?讓你過去找他給孩子要根雞腿吃,你這做母親都不肯。” 賈張氏發怒的時候三角眼顯得特別猙獰陰森。 秦淮茹每次看到她這副模樣,就會渾身發顫心生恐懼。 當年賈張氏和媒婆上門提親的時候,奶奶就對她說:“你這未來的婆婆一雙三角眼是個不好相處的人。你可得考慮清楚啊。” 當時隻想著嫁到城裡成為吃商品糧,不用下地乾活的城裡人。奶奶的話也就沒放在心上。 等結婚後,被賈張氏打壓,賈東旭酒後或者賭博回來將氣撒在她身上的時候,才想起奶奶說的:“三角眼的女人,心眼小愛記仇,貪小便宜,愛搬弄是非,不僅勢利眼還歹毒。” 幾年下來被賈張氏磋磨,已形成條件反射,隻要看到她三角眼一吊起來,就會渾身哆嗦,打冷顫。整個人被恐懼感籠罩…… 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啊! 秦淮茹掩麵哭泣著沖出家門,可到了四合院門口看著縱橫交錯的胡同。 這才明白自己無處可去。 “媽媽。我要媽媽。”小當看秦淮茹哭著出門,喊著要媽媽。 要媽媽,哼,她等等就回來了。離開這家她還能去哪裡? 賈張氏早已把秦淮茹拿捏的死死。 跑出去,又能如何。哭一陣子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回來。 把棒梗拉過來餐桌坐下,打飯給他吃。 賈家的動靜王大炮聽得一清二楚。 哼,想要我的東西給棒梗、賈張氏吃,做夢吧。 一個人美美地吃著餃子,喝著雞湯。 秦淮茹今天沒上門來討要吃的,看來這女人還是有自尊心。 王大炮想到這不由的感嘆。女人吶,在家像個公主。一旦嫁出去,如果遇上丈夫不疼,婆婆磋磨,在婆家過的不好,簡直就是走上絕路。 王大炮吃飽喝足,拿了紙筆,叼著煙,給戰友們回信。 信中他建議張炳明想辦法參加招工,離開農村。 現在招工靠走後門,所謂的考試也不過是走過場做個樣子而已。該花的錢要花,千萬不能吝嗇。錢不夠再找他要。 臉朝黃土背朝天這日子不是人過的。 辛辛苦苦乾一年,到了年底再結算工分。 好比給工廠乾了一年的活,老板年底才給你算工錢,而且工錢還未必能有保障。 給紮西羅布回信,恭喜他和次仁卓瑪喜結連理。祝願他們早生貴子。紮西羅布的工作單位不錯,王大炮猜測他家有一定實力。 給胡建的戰友王華民回信,從來信中得知,他所在的聯防隊是村級組織,沒有編製。勸他想辦法從村裡的海上聯防隊,進到縣城的公安等部門工作。 另外建議他利用海上聯防隊員的身份,進行海上緝私立功。現在不僅有敵特,還有大量的走私活動。 敵特相對不容易抓獲,海上緝私那可就容易的多了。 寫完信,從空間裡拿出黑市收刮來的糧票和錢,數了800塊,加上一百斤全國糧票。 這是給張炳明招工的活動經費。 王大炮猜想這些錢應該夠了。 工作一般3、500塊可以搞定,多出的給他做機動。萬一招工進城,有錢糧在手可以安穩渡過新手期。 寫完信,收拾好房間。 躺在炕上看《金評梅》,這是本好書,百讀不厭。 棒梗、小當吃過飯就被賈張氏趕到床上睡覺。賈張氏吃了止痛片,看繈褓中睡得香甜的槐花。 想到跑出去的秦淮茹:看你能跑多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淮茹躲在胡同角落偷偷哭泣,天空忽然下起暴雨,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心裡更加絕望。 王大炮聽到雷雨聲,關好門窗,準備睡覺。 忽然間想想又將門打開半掩著。 …… “吱扭”一聲,渾身濕透了的秦淮茹裹挾著苦雨寒風進來。 王大炮猜測她會過來,沒想到是這樣一幅模樣進來。 到門口探出頭查看。 暴雨中,院子漆黑一片,大家早已熄燈睡了。 關上房門,拿了乾毛巾遞給她。秦淮茹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神情異樣。 王大炮看著眼前可憐的女人,渾身上下全都濕透,水滴往下流淌。 想了想進到臥室,從空間裡拿了乾凈的衣服放在炕上,將秦淮茹拉進臥室,動手脫她的衣服。 秦淮茹任由王大炮擺布,脫衣服,擦身子再換上乾凈的衣服。 看到王大炮端過來的雞湯,上麵赫然一根雞腿。此時再也抑製不住地捂著嘴,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棒梗鬧著想要吃的雞腿,如今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我是壞女人。 “吃吧,喝碗湯暖暖身子。你跑出去有段時間了,槐花夜裡會醒來鬧吃的嗎?” 聽到槐花,秦淮茹眼裡頓時溫柔起來,流露出母性的光芒。 “沒有過不去的坎。吃完了早點回去,萬一槐花餓醒了你又不在身邊。” “你為什麼不讓我帶回去給孩子吃?”秦淮茹終究說出自己壓抑許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