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這是個通體漆黑的巨大船首! 頂端鑄有一尊猙獰的獸首,泛著綠光的眸子俯瞰著岸邊這些四散逃竄的趕海人。 驀地。 獸首的嘴巴張開,發出了一聲刺耳至極的尖叫。 聲如汽笛一般! 聲波過處,離船比較近的這些趕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震碎了腦袋。 遠處那些人雖然僥幸逃脫活命,可也麵現痛苦之色,可見這聲音之恐怖。 孔向東也覺得氣血浮動,身下的白吃鳥頭領更是幾次意欲逃離,但都被他給攔住了。 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至關重要,甚至直接關係到日後整個化外之地局勢,所以哪怕承擔著巨大的風險,他也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與此同時,被剛剛那聲波攻擊震撼住的趕海人們也終於恢復了清醒,然後便哭爹喊娘的繼續往遠處逃離。 劉十一自然也在其中。 此時的他,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什麼都顧不上了,撒丫子往遠處狂奔著。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槍響,然後跑在劉十一側麵的一個趕海人當即便被爆了頭。 鮮血和腦漿噴濺出了十幾米遠,屍體更是跌跌撞撞的又往前奔跑了七八步,這才栽倒在地。 這恐怖血腥的一幕嚇得劉十一亡魂皆冒,但腳下卻絲毫未停,一個箭步便欲從屍體上跨過去。 但下一瞬,劉十一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等回頭一看,劉十一的臉瞬間變得如白紙一樣。 因為這具剛剛才被轟碎了腦袋的屍體,此時居然已經坐起身來,同時雙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腳腕。 “這……這……。”劉十一這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眼前這一幕委實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心理承受範圍。 畢竟,一具連腦袋都沒了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怎麼可能還能伸手抓住自己的腳腕? 可它就是真實發生了! 劉十一奮力掙紮著,試圖掙脫開“屍體”的束縛。 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撼動這具屍體分毫。 相反,還導致其越掐越緊。 劉十一痛哼一聲,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刀,不管不顧的朝著“屍體”一通捅刺。 可屍體本來就是死的,所以不管他如何捅刺,這具屍體都無動於衷。 劉十一也被逼出了怒火,揚刀砍向這具屍體的雙手,打算先解開自己的束縛。 可為時已晚,就聽哢嚓一聲。 劉十一的腳腕被硬生生掐碎開來,痛得他大叫一聲,險些就此暈厥過去。 不過在掐碎他的腳腕之後,這具屍體也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撲通一下栽倒在地,就此再無任何聲息。 劉十一艱難的掰開屍體的手,想起身卻已不可能,隻能匍匐著往前爬去。 與此同時,就聽耳邊的槍聲連綿不斷,每一聲都會有一名趕海人倒下。 而你卻根本不知道子彈是從什麼地方射來的。 這種未知的恐懼最為折磨人。 但這些加起來,也無法跟那死而復生的屍體相比。 劉十一就親眼看到,剛剛才被射殺的一名趕海人,下一瞬便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剛才還並肩作戰的同伴給活生生咬死了。 他這名同伴的慘叫之聲久久在戰場上空回蕩,也讓劉十一整個人都哆嗦成了一個。 此時的他,心中隻有無限的悔恨。 悔恨自己當初為何沒聽孔向東的話,卻被眼前的一些蠅頭小利蒙了心,以至於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劉十一隻能竭盡全力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整個人匍匐在地一點點的往外蹭著,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逃離這片恐怖的戰場。 與此同時的孔向東則趴在白吃鳥頭領的背上,死死盯著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槍聲是從那隱於迷霧中的巨船上傳來的。 顯然是有存在在船上對這些趕海人進行射殺。 但這並非主要。 孔向東的主要關注點在那些死而復生的屍體身上。 因為隻是甫一接觸,孔向東便察覺到了這種手段的陰毒與恐怖。 試想一下,跟你並肩作戰,剛才還在一個鍋裡吃飯的戰友,被人殺死之後,下一刻就成為了你仇敵,伱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這簡直是所有人的噩夢。 而且在這種手段麵前,沒有任何防禦陣型能長時間的存在。 原因無他。 這對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哪怕再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也抵擋不住這種招數的折磨,很快便會因為士氣崩潰而陷入混亂之中。 所以孔向東幾乎不再關注其他,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個上。 這一看還真就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發現,每當有趕海人死之後,一縷灰色的霧氣便會迅速沒入屍體之中。 而後這具屍體便會“復活”過來。 所以問題的關鍵應該是出在那縷灰色的霧氣上。 但那又是什麼呢? 一種奇詭的毒素? 亦或是一種全新的,自己並不知曉的手段? 孔向東心中滿是疑惑和好奇。 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話,他真想現在便下去抓一個會動的“屍體”回去好好研究下。 可孔向東也知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就在剛剛這一段時間裡,這艘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大船正在轟隆隆的往海邊駛來。 所過之處,霧氣湧動,潮水上湧。 隱約間,更是可以看到一個高聳的煙囪正不停往外冒著灰色的煙氣。 正在這時,船首的獸首雕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綠色眼眸轉動了一下,然後便看向了空中的孔向東。 當跟這雙眼眸對視之後,孔向東隻覺整個人都如墮無間地獄之中,連靈魂都在瞬間被凍結了。 無法呼吸,無法動彈,甚至連思考都不能。 正在這時,身下的白吃鳥頭領突然一個劇烈的震顫,似在喚醒他。 孔向東這才從這夢魘一般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汗出如漿,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他無比清晰的觸摸到了死亡的輪廓。 這種詭異至極的攻擊手段令孔向東無比驚懼,因此他再不敢停留,拍了拍身下的白吃鳥,那意思趕緊走。 白吃鳥頭領等的就是他這個命令。 實際上它能撐到現在不走,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可就在它振翅轉身,打算逃離戰場的時候,這尊獸首猛地又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汽笛聲。 孔向東噗的一下便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身下的飛鳥更是巨震,險些就此跌落下來。 可這隻白吃鳥頭領還是強自掙紮著撲扇了一下翅膀,然後便跌跌撞撞的再次飛起,朝著遠處便飛了下去。 整個過程用時極短,很多人都沒注意到這些。 實際上此時的岸邊,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除了幾個兀自在“死人”的手下苦苦掙紮的人外,也就隻有劉十一注意到了這一幕。 雖然相隔很遠,但劉十一還是一眼便看出趴伏在巨鳥背上的正是孔向東。 當發現這一點後,劉十一的第一反應就是張嘴求救。 因為劉十一很清楚,此時此刻隻有孔向東才能救自己了。 不然自己留在這戰場之上隻有兩個結果,不是被船上射來的子彈射殺,就是被那些活死人弄死。 但還沒等他張口呢,那來自獸首的一聲音波攻擊便讓孔向東吐了一大口血。 血霧甚至都飄到了劉十一的臉上。 而後孔向東便乘坐著巨鳥落荒而逃了。 劉十一躺在地上,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剛才可真是癡心妄想啊! 居然還想著向孔向東求救。 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要知道自己背叛在先,孔向東當時沒殺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能來救自己。 而且劉十一可以確定,當時的孔向東肯定也已經注意到自己了。 可他的眼眸中除了一絲冰冷之外,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嘲笑或者揶揄都沒有。 但就是這種徹底的無視,才讓劉十一越發的難受,也讓他再也沒了求生的欲望。 愛咋咋地吧!累了! 劉十一躺在冰雪之中,仰頭看著那迅速暗下來的天空,心中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與此同時的孔向東,正在加緊往回趕路。 正如劉十一所預料的那樣,他剛才確實看到了劉十一。 但也正如劉十一所看到的那樣,孔向東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 相比起今天無妄海海邊所發生的驚變,劉十一的背叛以及他將要承擔的代價根本不值一提。 這隻白吃鳥頭領盡管受了傷,但速度依然很快。 所以僅僅隻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孔向東便返回了大雪山前的營地之中。 剛一落地,他的腿一軟,險些就此栽倒。 所幸旁邊有人趕忙攙扶住了他。 “大頭領!” “頭領,怎麼了?” 人們紛紛驚呼。 因為此時的孔向東,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之前吐出的那口鮮血,大半都落在了前胸之上,染紅了衣襟,顯得分外刺目。 再加上那蒼白的臉色,黯淡的眼神,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受傷了。 而且受傷還不輕。 結合他剛才是去的無妄海海邊,那顯而易見,應該是海邊那出事了。 孔向東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沸騰的氣血,然後快速吩咐道:“快,立即開拔,離開此處。” “什麼?現在就走?”有人還有些驚異。 “沒錯,現在就走,而且隻帶最要緊的行李,其餘的一概不要。”孔向東怒吼道。 人們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所幸這些人都是常年在海邊廝混慣了的,重要東西都是隨身攜帶,行李更是時時都打包好,隨時準備跑路的。 因此當聽到孔向東的話後,整個營地瞬間沸騰起來。 甚至連那些風塵女子,此刻也表現出了難得的果決,按照孔向東吩咐,隻帶上了最重要的行李,其餘的一概沒要。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隊伍便已集結完畢,然後離開營地,開始翻越眼前這座大雪山。 此時已經沒有人在詢問孔向東,海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因為眼前的事實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那本來掛在東方天際的太陽,此時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濃如重墨的烏雲。 不僅如此,寒風也開始呼嘯起來,其中還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雪花。 氣溫開始迅速降低,哪怕是在這相對溫暖的大雪山之前,依然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如果說這些還隻是天氣的變化,那遠處雪原上不停湧來的霧氣則像是催命符一樣,令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都不用人催促,每個人都拚了命的往前走著,爭先恐後的翻越起眼前這座大雪山來。 同時還有許多人用敬若天神般的眼神看向了隊伍前方的孔向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說之前還有很多人因為孔向東的橫加阻攔而心生怨懟的話,那現在這些怨氣都轉化為了滿滿的敬畏。 因為誰都明白,那上湧的霧氣出現在雪原之上意味著什麼。 之前那些在海邊賺得盆滿缽滿的趕海人,顯然是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而當初要是沒有孔向東的堅持的話,那自己這些人勢必也早就葬身海邊了。 霎時間,孔向東在這些趕海人心目中的形象變得越發高大起來。 如果說之前孔向東的威望大都建立在絕對的武力之上,那現在便已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可孔向東此時卻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了。 他一邊快速的趕著路,一邊掏出紙筆來,以手為案,快速的書寫著什麼。 可氣溫太低了,剛寫沒幾個字,筆尖便被凍住,還得用嘴含化,所以寫起字來也是斷斷續續的,很不連貫。 楊展自然明白孔向東在寫什麼。 他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鐵製酒壺,將裡麵的高度白酒倒出了一些,用來研墨。 很快,飄著酒香的墨水便調好了,在這種低溫環境下依然能保持流動。 楊展將墨盒遞給了孔向東,孔向東接過來後立即唰唰點點,將信件寫好,然後裝在了信囊之中。 但此時還不能放飛信鴿,因為氣溫太低了,哪怕是異種之屬的信鴿也難以抵擋這種低溫。 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翻過大雪山,然後再行放飛。 不好意思,卡文了!而且白天還得打點滴,隻能晚上寫,所以今天更新晚了 (本章完) 最新網址:
第409章 船首巨獸 詭異攻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