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後,阿名和青琪去廣州塔。 青琪挽著阿名小步前行,不時還依偎著他。 “你最近工作還好吧?”琪曰。 “還可以,就是公司前景不是很明朗,聽說要出售公司還是啥的,可能不久會易主,也可能繼續活下去。之前我朋友浩東說來鴻豐上班,說不定哪天公司做起來,能實現財務自由,沒想到,這才多久,進來半年,變化莫測”名曰。 “對啊,我去年到現在成長挺多的,還得到了我爸的一些肯定,以前都是他說了算,什麼事情都沒我說話的份,很獨裁,不過現在好多了,他把我當女兒看了,態度也改觀很多”琪曰。 摩天輪上,遠眺珠江,風景秀麗。 兩人坐在一起,青琪依偎在阿名肩上,緊握著雙手。漸而,青琪笑道:“我記得之前在我哥的手機壁紙上見到你那會,就被你的氣質所吸引,你就偷走了我的小心心” “是不是啊,啥時候啊”名惑。 “有點早了,那時我從未想過會有今天,你說是不是月老看好我們倆啊”琪曰。 “那我得去請月老喝杯茶,感謝他賜緣” “月老是天庭的上仙,住在香火琳宮,你又上不去,怎麼能請他喝茶呢”琪曰。 “那他也會下凡來的嘛”名曰。 “那你怎麼能遇見他呢”琪曰。 在外頭踱了一個多小時,阿星真的是越等越緊張,往裡麵看了又看就是不見人出來。 於是又回去長凳上坐,有點坐立不安,眼睛不時往手術室那邊瞟,沒多久,突然看見一個女醫生出來,趕緊上前詢問:“醫生,怎樣?” “哎,很不幸地告訴你,手術出現意外,病人意外休克死亡”醫生說到。 “什麼?做死了?開什麼玩笑??”阿星吃驚道,“耶,怎麼做死了呢,這不是三甲醫院嗎” “你進去看下她吧”醫生說完,其他醫護人員也一起出來,表情不佳。 沒等醫生說完,阿星立馬跑了進去,看見手術床上的藍韻一點動靜都沒有,緊張得發抖的手撩了撩她的手臂,有點顫抖地說道:“韻婦,韻婦,大小姐,仙後娘娘,仙” 阿星連叫幾聲她都沒回應,頓時更緊張了:“怎麼睡著了呢,醒下啊,大小姐,你醒一醒啊,獨孤求葉,怎麼辦,怎麼辦呢,啊,糟糕,我又不知道你的家人,怎麼通知他們呢,對,你手機有聯係方式,但我也不敢通知啊,我驚喔” 手術室已經空無一人,阿星看著偌大的手術室手足無措,慌得一匹:“你說你,以前非要說自己什麼獨孤求死,現在你看,真的死翹翹了,烏鴉嘴啊你。唉,完了完了,這下死硬了,這怎麼辦呢,天啊,大小姐,你真的掛了嗎?!” 許久藍韻沒一點反應的,阿星抓了抓頭發,無奈道:“看到你這般田地,真的令我傷心欲絕,悲痛難抑,生不如死,心跳無覺,雄壯熱情的鬥誌,一下子如老鷹嘴裡叼的那條小蟲一樣,全無生命力。此時的我擔心欲絕,關心欲絕,傷心欲絕,紅彤彤的心快被終結掉,就差改名叫終心彤了,就差揮刀自刎了你知不知道?!” 拉了下藍韻的手,他嘆息道:“多好的女孩,哎,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自古紅顏多薄命,沒想到今天是你的死期,死得也太早了,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大好青春沒來得及享受,真令人惋惜。作為你的中國合租人,我隻能遺憾地對你說:致你終將逝去的青春” 撫了下藍韻的臉龐,繼續說道:“有首歌的歌詞叫什麼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太突然,你真的get away了?!能不能Say no啊,真的不能允許你去,god,no, please” 百感交集,阿星不解道:“奇怪了,出了醫療事故,怎麼醫院都不來處理後事的,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不是唯一過來的家屬嗎,沒人找我?怎麼肥事,醫院搞什麼呢?!” 於是又出門探了探,發現也沒人,這令他更加無助,又快步走回藍韻身邊,緊張道:“大小姐,怎麼沒人來處理你呢,好奇怪啊,這醫院是不是夢裡的啊,我都有點分不清,我勒個去,不是說手術風險小的嗎,這就要入土為安的節奏了,吶,我告訴你,你別指望我燒幾百億冥幣給你,外加我上千億的'想幣'更是不可能,知道什麼是'想幣'嗎?想幣是我精神財富的一種貨幣單位,專門用來想念一個人,你太值得懷念了,但我不願看著你這樣離去,沒打算燒一大半給你。能不能醒過來啊,別玩了,真的不好玩,不玩了,大小姐,你出句聲啦” 說著,阿星眼裡滲出了淚花,哀怨道:“令我擔心的是,你這麼正點,人見人愛,鬼見亦歡,被黑白無常帶走的話,他們一路上會騷擾你,對你獻殷勤,他們你肯定不喜歡,一路煩你,以你這爛脾氣,說不定就對他們大打出手,但他們不會像我這麼善良讓著你,你一直自稱是封狼居胥六代女戰神,其實你就是個弱女子,不夠他們打,差點忘了,你是仙女,閻王是管不了仙界的,神仙肉體的死亡並不算是真正的死亡,神魄俱滅才是真正的死亡,你身死道消之後,修為是要歸還天地的,啊,長太息以掩涕兮,哀你生之多艱,仙後娘娘,起不起來,啊~” 惆悵一會後,奇跡仍然沒有出現,阿星都有點絕望,強顏歡笑道:“大小姐,你怎麼能就這樣躺平了呢,一動不動,一點不是你風格,你平時很活潑的,就像最活潑的金屬銫,它不僅能與水熱情擁抱,還能在空氣中自由舞蹈,幾乎無法找到一個比它熔點還低的金屬,它的熔點隻有28.5℃,僅僅是拿在手上,就足以讓它從固態變成液態,仿佛變戲法一般,它在你的手心中消失,變成一灘銀色的水。大小姐,你跟我玩變戲法吶?!就變沒了嗎?啊?你不應該就這樣去的,絕對不應該這樣走的。銫它有個方程式,叫銫+萬物=火,把它放入沙子中,它迅速與二氧化矽反應,形成一層閃亮的表麵,就是所謂的非晶矽體。那你+手術=永別?!我不接受!” 阿星說著開始躁動起來:“你+我也等於火,信念在手中,握成不熄的燈火,原來我們之前的路上還有我一盞燈伴你前行,千山萬海各自有各自的表情,陰間的對岸有人在呼喊你的名,你不要跟著過去啊,大小姐,真的醒不過來了嗎?!我不信,我真的不信!鵬城回望笑成堆,山神千金大牛開,一別紅塵我不笑,無人知是死神來” 吟完詩後,阿星突然用閩南語唱起《金包銀》,此曲聽著還挺應景: “別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銀 阮的性命不值錢(阮-俺) 別人若開嘴是金言玉語 阮若是多講話,念彌著出歹誌 (俺若是多講話,頓時就出事故) 怪阮要落土時遇著歹八字 人是好命兒,阮治咧作兄弟 (人家是好命子俺當古惑仔) 窗外的野雀替阮啼 人在江湖身已不由己” 阿星正唱著,藍韻就卟嗤一聲笑了出來。 “哇,你沒死啊,我去,詐我,躺這麼久,一聲不吭,真有你的,大小姐”星驚。 “哈哈哈,我聽到你說的話活過來了,不愧是扯淡之神呢,死的都說成是活的”韻曰。 “你這個騙子,竟然聯合醫生來騙我,不行啊你們,這種事情能亂開玩笑的!”星曰。 “我求了那主科醫生好一會她才答應的,本來是不從的,軟磨硬泡下為了成全有情人才幫我的,啊,頭有點痛,麻麻的”韻曰。 “麻醉藥還沒完全過”星曰。 過了一陣子,藍韻轉到病房內觀察。 “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幾天,這幾天辛苦你嘍” “哎,衰啊,手術患者住一天要1000多,又是一筆住院費,你沒乾活的這個月,醫保斷交了沒有呢?”阿星誠摯地問到。 在看到藍韻搖頭的表情時,阿星不淡定了,說道:“我丟,自己都不按時交醫保,也沒多少錢,幾百塊而已,確定沒交嗎?” “忘了,嘻嘻”韻曰。 “丟,那報銷不了,啊~,幾千沒了”星嘆。 “那你順便幫我補交下醫保了”韻曰。 “頂你個肺,我想cry”星曰。 “又沒多少錢,又不是不還你”韻曰。 “估計真的還不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星曰。 “切,欠你多少錢,我改口了,到時候10倍奉還!還不了的話,那就肉償唄”韻曰。 “你就是個大騙子”星曰。 “那你為什麼會對一個騙子這麼好呢?出錢又出力,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韻曰。 “才做完手術就別問這問題了哈”星曰。 “我頭腦清醒得很,又沒什麼問題,乾嘛不能問這問題,你快回答我,不然不讓你開車了” “又來這招”星曰。 “這招管用啊,對你特別管用”韻曰。 “我發現還比較喜歡你的大牛”星曰。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車是不是”韻曰。 “哈哈,可以說,是”星曰。 “別以為我剛做完手術沒力氣捶你,信不信我一個九陰碎蛙白骨掌過去,你的小鳥從此不再憤怒,嗯?!”藍韻說著就想使用武力。 “哎呀,別亂動行不行”阿星阻止到。 “那你告訴我,You Got me fall in love了嗎,不,You fall in love with me沒”韻曰。 “等你出院了再告訴你了,為了節省一筆住院費,等會問醫生能不能用我的醫保報銷,醫保雖說是實名製,但犧牲一方給另一方或許可以,好像那個家人可以”星曰。 “那我不曉得,我其實很少生大病住院,即便住院也從來不關心住院費”韻曰。 “千金小姐哪知道人間疾苦啊,我跟你不同,能省絕不多花,能花絕不吝嗇”星曰。 “大師,感覺你跟《大時代》裡頭那個小猶太有幾分相似,真的,精打細算”韻曰。 “跟vivian哪像了看不出來”星曰。 “就是那感覺嘛,真的有一點像,小猶太為了博仔傾盡存款給他買股票,你為了我也是不斷在燒著自己的存款”韻曰。 “丟,我是身不由己,碰上你真是衰,不求10倍回報,本金還回來就行”星曰。 “那你就虧了,肯定要搞點油水才行的嘛,那麼傻,都不會搞的”韻曰。 “我們是管鮑之交,我本善良還仗義,對待朋友比較真,豈會貪圖小利”星曰。 “之前管鮑之交,現在還管鮑之交,我真的想痛扁你一餐飽,枉我在手術臺裝死,以為有什麼真情流露,都沒啥期待”韻曰。 “哎喲,就說摘星還沒摘成功嘛”星曰。 “嘖,我肯定能成的,你跑不掉,一定會乖乖放下身段,跟我走正式表白程序”韻曰。 “話說,你真的沒跟那些什麼網友那個麼,我一直在擔心有沒可能一頂綠帽從天而降” “丟你,居然不信我,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說了守身如玉就是守身如玉,耶,你知道戴綠帽怎麼來的嗎?”韻曰。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星曰。 “那怎麼來的呢”韻曰。 “研究生對這個研究的嗎”星惑。 “沒有,我又不是啥都懂”韻曰。 “綠帽子的由來大約是從元朝開始的,當時的蒙古是沒有娼妓的,化外之人,想要就要,大草原上的男女隻要願意,馬上就會天當被子地當床。等到他們揮軍南下進了中原,就很是看不慣號稱禮儀之邦的中原人開設的妓院了。於是元朝統治者規定妓女著紫衫,在妓院裡做工的男人戴綠頭巾,以示和正常人的區別。延續至今,就誕生了中國男人最怕的一頂帽子:綠帽子”星曰。 “哈哈,其實我是知道的,就是想讓你講” “頂你,男人最不可忍的兩件大事就是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星曰。 “古代的女人,生死是小,失節是大;現代的女人,失節是小,生死是大”韻曰。 “可以,所言極是”星曰。 “不一定是奪妻,奪妞之恥也不可忍”韻曰。 “對,阿名就對海董的奪妞之恥耿耿於懷,好在,跟青琪在拍拖,也慢慢釋懷了”星曰。 “他們還沒確定關係麼”韻曰。 “應該快了,問題不大”星曰。 “大師,剛做完手術需要補補,你懂的哦” “要求真多!”星曰。 離開醫院後,阿星去了菜市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逛了下,走到一個賣雞的檔口,阿星向中年婦人問道:“大嬸,這雞怎麼賣?” “一隻一百,包殺” “這肉雞還是蛋雞來著”星曰。 “靚仔,這是仙居三黃雞,號稱'中華第一雞',超值超贊超補,你看這些雞比其他的雞更肥更大,一隻好幾斤,質量肯定不一樣” “此話當金”星曰。 “當金” “三黃雞好像沒這麼貴吧”星曰。 “漲價了嘛,再說這雞特肥,比較大隻” “OK,哥買了,幫我殺了它,我想光溜溜地帶走,煲燙用的”阿星沒再多砍價。 “沒問題,確定買我就殺” “殺!”星曰。 阿星帶回去剁了剁,然後放鍋裡煲。 跑了一天,有點累,他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藍韻打來電話。 “好悶吶,過來跟我聊天呀” “小妹妹,我在煲湯呢,遲點過去”星曰。 “什麼小妹妹,你才多大叫我小妹妹,仙後娘娘曉得不,要叫娘娘”韻曰。 “再等會啊,很快就過去給娘娘請安”星曰。 “嗯嗯,你快來哦,真的悶啊,我左邊是大媽,右邊是大爺,完全沒共同話題”韻曰。 “你可以跟他們聊聊如何恩愛到白頭” “神經病,誰跟你聊這些,想太遠了你,趕緊給我過來,不然劈死你”韻曰。 “娘娘生病了還這麼兇”星曰。 “嘻嘻,大師,來玩呀”韻嗲。 “我去,騷包”星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