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激鬥(1 / 1)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上,銀輝灑在寂靜的街道上。街上行人已經很少了,走路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蕭狂昂首闊步在前,黃強有時提醒蕭狂左拐右轉,李易和父女倆並排而行邊走邊聊。   走了一段路,黃強道:“走到那個巷子就到了,感謝二位公子相送。”   李易鬆了口氣,這些黑社會沒來,是不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走到巷口,蕭狂放慢了腳步,回頭朝李易豎起了大拇指。李易心想,該來的還是會來啊。   巷子有點黑,巷子旁有一棵大樹,巷口有一把破掃帚,竹子做的,還比較長,大概四尺的樣子。蕭狂提在手裡,繼續往裡走,心裡很好奇,這些家夥能玩出什麼花樣呢。看了看樹,上麵有人影晃動,   一張大網鋪天蓋地朝蕭狂罩來,蕭狂哧溜一下滑出去。拿網的兩人落在地上,撲了個空。   “沖。”十幾個身影從巷子裡沖出來,手上都拿著刀、棍棒、斧頭。黑幫的人就善於群毆,看見最前麵蕭狂隻有一個人,就歡天喜地地沖過來。   “師兄,手下留情,別打死人啊,打死人很麻煩的。”眾人看見那個秀才嚇得一哆嗦,還高聲尖叫,胡言亂語,待會收拾。   蕭狂沖著跑得最快的一家夥,當頭一掃帚,那混混慘叫一聲倒地。有七八個家夥圍上來,刀和斧頭亂劈亂砍。蕭狂掃帚輕點,刀斧落地,隨後,一人一拳,有幾人立馬委頓在地,還有幾人狂噴鮮血,飛起撞在墻壁上。   這時一個巨漢狂笑沖來,一桿鐵槍當胸急刺,蕭狂揮帚擋住,掃帚斷開,隨手一扔。一側身一拳轟在壯漢臉上,當真是牙齒鼻血鼻涕齊噴,開瓢了。   那個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師兄,你把掃帚亂扔會汙染環境,要是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眾混混氣憤不過,小刀、磚頭、瓦片一起向那秀才三人扔過去。   “哎呀。”那小秀才撐起一把大傘擋住,然後拉著父女二人躲在旁邊的角落裡。巷子本來還有房舍燭火通明,聽見打鬥聲,都熄火了,黑暗一片。   這不是一個層級的戰鬥,蕭狂如狂風掃落葉般沖進人群中,拳打腳踢,要不是手下留情,這十幾個人立馬得見閻王。這些人一哄而散,嘴裡喊著:“小子,有種不要走,爺爺待會再來收拾你們。”   李易和黃氏父女從角落裡走出來,看見蕭狂威風凜凜得站在巷口,問道:“這就打完了?”   “嗯,打完了,這些人太不經打了,身體還沒活動開啊。”   四人在黑巷中慢走,七拐八拐,走進了一間破舊的小院,院子裡兩間正房,一間廚房。李易和蕭狂站在院中。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黃強走過來,道:“謝謝二位公子相送,寒舍實在簡陋,不敢打擾二位了。”   李易道:“大叔,我感覺他們還會再來,你們要搬走,否則不得安生啊。”   黃強道:“我們能搬到哪裡去呢?”   蕭狂的耳朵動了動,說了聲,“不對,大叔,你往房間裡麵躲。”   說時遲那時快,院門被撞開,五個大漢站在門口往裡放箭。李易手裡拿著傘,隻是根本來不及撐開,隻能揮舞擋箭。噗呲,一支箭穿透黃強胸膛。   蕭狂目眥盡裂,拔出驚夢刀飛快地沖了上去,那幾個射箭的漢子丟下弓箭,拔刀沖進院子。蕭狂心有猛虎,此時不再容情,動作如閃電,殺人如麻,左一刀劈在一個人臉上,右一刀砍在一個人的脖子上,鮮血狂飆。   另外三個漢子從沒見過如此淩厲快捷的刀法。四人再次對撞,頓時血肉橫飛。蕭狂是十步殺一人,三個漢子要麼被割喉,要麼開膛,血氣彌漫。蕭狂渾身是血,都是敵人的。李易看著躺在地上的黃強,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眼見不活了,心裡很內疚,自己反應太慢了。   黃強掙紮著說了一句:“公子,請照顧我女兒。”就此死去。   李易撫上他的眼睛,站起,也不再打算留手。隻是那五個人,已經全死了。   一個高瘦漢子和一個光頭漢子又走進了院子,看著地上的屍體,有點驚訝,這大高個這麼厲害。這五個漢子都有武童的實力,這麼快就被解決了,有點心痛。   四人對峙,都抽出了兵器,那兩人都是長刀,李易和蕭狂都是短刀,李易的短刀名為龍鱗,長約一尺,刀體上有凸起,形似龍鱗,寒氣逼人,光芒四射,攝人心魂,平時可放在靴子裡,或綁在腿上。是姑奶奶林菲兒送給李易的十五歲生日禮物,名列武林兵榜第八。   “殺!”“砰!”“啊!”   四條刀光相交,火星噴濺,刀氣如水銀瀉地般往對方身上沖擊。蕭狂對上的高瘦漢子,力量明顯不及,整個人被劈得急退幾米,蕭狂得勢不饒人,吐氣開聲,一拳打在高瘦漢子的小腹上,高瘦漢子撞破院墻,倒在地上,又坐起,蕭狂沖上來,高瘦漢子投刀,蕭狂側身躲過,手中驚夢刀一揮,血光沖天,人頭飛起。   李易和光頭對碰後,往後急退,光頭急追,李易突然停下,右手飛刺光頭胸膛,光頭揮刀格擋,左手打在李易肩膀上。李易淩空飛起,左手甩出一朵“繁花”,迅雷不及掩耳,紮在光頭脖子正中。光頭雙眼暴突,倒下。   院中已經有七具屍體,墻外還有一具無頭屍體。   師兄弟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愁眉不展。遠處傳來幾聲鳥叫,特別清脆悅耳,兩人知道蕭爺爺來了,躲在暗處呢。   李易道:“師兄,死了這麼多人,真得報官了。”   蕭狂道:“師弟,你挨了一拳,受傷了嗎?”   李易道:“沒受傷,就和摸癢差不多。”   “沒受傷,你們馬上要死了,當然不用再受傷了,不對,我要讓你們千刀萬剮。”   李易簡直要爆粗口了,“誰這麼沒禮貌啊,沒有允許就擅闖民宅。”   一個四十多歲中年漢子走進院子,此人相貌堂堂,戴著儒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讀書人,有一種上位者頤氣指使的威嚴。後麵跟著三個老人,麵容嚴肅,太陽穴凸起,明顯是武道五段上的高手,那個罪魁禍首熊大湖麵帶冷笑走在最後。   蕭狂輕聲道:“有一場硬仗要打,師弟怕不怕?。”   李易笑道:“怕啥,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蕭狂道:“你看我演戲法啊。”   蕭狂站起,大聲道:“不要再往前走,否則我要你們斷手斷腳。”   蕭狂指著熊大湖,右手一點,道:“打斷你的右腿。”   砰,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呼嘯著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穿透了熊大湖的右腿,箭頭旋轉攪碎了他的肌肉、骨頭、血管,繼續飛行,沒入院墻中,轟,半邊院墻倒塌。熊大湖捧著已經分開的右腿在地上打滾,大聲慘叫。   一箭威力如斯,四人嚇得停住了腳步。   蕭狂又手指中年人,那人不敢再動,就如泥塑木偶。   李易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道:“我是黑虎幫幫主熊大海。你們是誰?”   李易信心十足道:“你別問我是誰?說出來怕你嚇死。一個小小的幫派,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草菅人命。就因為這黃家父女,不會唱這個熊大湖點的曲,就打人。我們仗義相助,你們黑虎幫就沖到黃家殺人。你們太霸道了,你們還有王法嗎?你們視人命為草芥,那我們也不把你們的命當命。你們要敢在動,我就射穿你的頭。”   一個老者不信邪,伸出右手抓向蕭狂,想把他作為人質。砰,又一支利箭破空而至,發出巨響,老者根本來不及閃躲,避無可避,頭爆開,腦漿血漿飛濺,蕭狂李易同時飛退,生怕沾上。那支箭的沖擊力把院門又射穿了。老者無頭的身體倒下,濺起一地灰塵。   熊大海三人知道了,是一個極高明的射將躲在暗處偷襲。他們一動不敢動,生怕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李易道:“你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想怎麼樣?”   熊大海傻了,怕了,道:“兩位好漢,我們握手言和吧,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走我的獨木橋。”   李易想,這些人就是欺軟怕硬,道:“好,果然是梟雄本色。拿得起放得下。這裡的善後就由你們來做。怎麼和官府報告也是你們的事情。以後不許再騷擾黃家姑娘。否則,我們在暗中突施冷箭,就問你怕不怕。”   熊大海點頭如搗蒜,道:“好,小兄弟快人快語。就這麼辦。”   黑虎幫來的快去的也快。   院子裡隻剩下三人一屍,黃鳳娟跪在父親的屍體邊嚶嚶哭泣。   李易心中無限內疚,道:“黃姑娘,我們在這裡幫你處理你父親的後事吧。你父親的不幸,我們也有責任。你父親臨終前把你托付給了我們,你放心,以後你去我家吧,那裡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你們可以一起做事,學習,唱歌、彈琴,我父母都喜歡樂器,你們可以交流,你也不必再去賣唱了。”   黃鳳娟心想,唯一的依靠父親慘死,自己隻能聽天由命了,點點頭道:“多謝兩位公子俠肝義膽,我知道兩位公子是好人,我也沒地方可去,就隨你們走吧。”   幾日後,辦完父親的後事,黃鳳娟來到了生米莊。李易早就和父母說好了,讓黃鳳娟也住在家裡。黃鳳娟不僅歌唱得好,還精通二胡、琵琶,家裡祖祖輩輩都是樂師,音樂底蘊深厚。李慶、林黛旎都是愛樂之人,三人經常在一起交流音樂技藝,黃鳳娟還在私塾教授音樂。黃鳳娟和蕭詩雯兩人的房間相鄰,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黃鳳娟慶幸自己來到了好人家,再也不用過那種顛沛流離,提心吊膽,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