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也太兒戲了吧(1 / 1)

次日清晨,吳田帶領七十多號人下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隻見一百多人分成三個部分。   拿短兵器的部分最多,有六十來號人。   其次長兵組,有三十多人。   最後的長弓組,十人。   時間太短,金茂隻能大致分一下工。   長兵組當前排,弓手為後排,短兵組作兩翼。   不管配合怎麼樣,至少比之前臨危擠作一團要好。   “小老爺,你還懂兵?”   吳田驚訝萬分,不由分說地要求:“給我們也編個隊。”   誤會了也好,金茂不解釋,索性把村民編成右翼短兵組編成左翼。   整個隊伍陣容很畸形,大家夥卻樂開了花,縣兵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原來縣裡的兩個縣尉也沒讀過兵書,平時的操練純靠自覺。   金茂越聽越心驚,又開始懷疑自我起來。   進了山。   隊形展太開,總有人掉隊,光找人就浪費大把時間。   無奈,到了正午時分,一處無名山穀,金茂召集眾人。   “這麼走太慢了,後麵路段開始走一字長蛇陣。”   解釋一通什麼是一字長蛇陣後,眾人看金茂的眼神越發敬畏。   “今日能找到閩越也好,找不到也罷,全當練兵演習。”   金茂胡謅道:“最厲害的軍隊必然令行禁止,咱們就從不交頭接耳開始。”   小二百號人表示聽不懂,但感覺好厲害。   有趣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不相融的兩方人馬,閉上嘴用眼神交流後,反而變得融洽起來。   比如,有人想說:“那邊有隻鳥飛過。”另一人卻理解成“他想開溜。”   這一切,金茂都不知道,還以為他自己是天縱之才,練兵小事。   臨近傍晚,陽光被山林阻隔,一行人正打算返程。   突然,先頭部隊一陣騷動,最前麵的幾人神色慌張地往金茂這裡來。   “怎麼了?發生何事?”   卻見幾人手舞足蹈,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金茂也沒懂什麼意思。   “說話!”   四個人兩種方言,嘰裡呱啦好一陣,金茂才聽懂。   “走!帶我去看看。”   這裡是個不知名水池,四周環山,池邊不大的空地上,閩越老少正在給搶來的粟米小麥脫粒。   青壯則在另一邊,十幾人圍坐在火堆旁。   如果說吳家人是難民形象,那麼閩越就是原始人,少數有破布遮擋要害,大部分還隻有樹葉和樹皮。   渺無人煙的地方,草木也特別旺盛,正好給水池北邊山上的金茂等人形成掩護。   來到這個世界後,金茂視力極好,一眼就能分辨這夥閩越人首領。   肯定是衣服穿最多的那個!   手下的人已經急不可耐,要不是這兩天金茂展現出許多非常人之處,怕是早就不等命令沖下山去。   金茂也知道攔不住,叫來吳田和長短兵組臨時組長。   “劉木,你領長兵組先到那裡等。”金茂指著正下方半山腰。   “金羊,你領短兵組到那等。”又指向東北方半山腰。   “吳老,你帶人去那。”這次是東南方。   正好對閩越青壯形成半包圍。   “等我這鳴鏑響起,大家一起沖殺,記住,衣服穿最多的就是首領。”   三人一開始不明覺厲,聽到最後眼神大亮。   “好,行動!”   在金茂眼中,這小二百人是烏合之眾,怕是做不到他預想中的最低標準。   事實也是這樣。   劉木帶領的長兵組人數最少,卻出最多問題,驚擾起不知多少鳥雀。   可閩越人隻拿著火把,往樹叢裡吼兩聲也就不管了,看樣子是誤認為野獸。   其他兩組也差不太多。   金茂卻隻聽到閩越人罵罵咧咧兩聲“今天野獸真多。”“這裡好危險。”之類的蠢話。   沒錯,金茂聽得懂閩越語,他這個穿越者還是有點強項。   回到正題。   靠著驚起的鳥雀,金茂確定了各組位置,天黑前總算是發出鳴鏑。   這場戰鬥從頭到尾都很兒戲,結束地非常快。   等到金茂下山,數百閩越人早就變成俘虜。   “吳老,你這是做什麼?”   火光照耀下,金茂看到好幾個村民和縣兵被困住手腳。   “殺降不詳。”吳田解釋。   “看不出來,吳老你還當過兵?”   吳田尷尬道:“死鬼嗇夫告訴我的。”   又覺得這句話有歧義,吳田趕忙解釋:“我沒說您,我說上次那個嗇夫。”   金茂擺擺手,第一次被古代迷信程度震驚,別人隨口說的話也信。   金茂清清嗓子,一開口就震驚在場所有俘虜,正是閩越語。   “你們誰是首領?”   幾百人齊看向金茂身後。   “臥槽!”   金茂寒毛倒豎,還以為見鬼了,一扭頭才發現一堆屍體。   “嘔。”   遠看還沒什麼,近看就一陣反胃。   “別這麼看著我。”感受到手下異樣的目光,金茂狡辯:“我這是跑太快反胃了。”   眾縣兵和村民恍然,對金茂的敬畏又多了一分,就是那種“我聽不懂,但是好厲害”的感覺。   所以,首領死了。   “現在,你們誰的地位最高?”   幾百閩越又看向唯一被綁著女人。   “叔,這肯定是蠻後。”金羊是金家旁支輩分比金茂矮一輩,他邀功似的炫耀:“我抓的!”   “在軍中要叫職位。”   “是!嗇夫…”   “算了算了。”   金茂問女人:“你們為什麼要來我的領地?”   女人瘋狂拋媚眼,可把金茂惡心壞了:“快說!不然殺了你!”   本就相貌平平,還滿臉汙泥,黑不溜秋,能賽母豬了。   女人這才老實回答,原來是部族裡起了蟲災,莊稼糧食顆粒無收,眼看就要過冬,就來北邊打草穀。   根據女人的意思,這種遊牧風格的做法在閩越部族裡很正常。   “除了你部,還有別部遭蟲災嗎?”   女人點頭,說了幾個部落名,都在她部落附近。   勝利的喜悅瞬間被沖散。   “他們分別有多少人?”   見女人疑惑,金茂換種說法:“哪個部落比起你們強?”   女人搖頭。   金茂鬆了口氣,其實,他不知道,這個部族是由兩個大部落合並才能有這般規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死掉的是另一部落首領。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就是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金茂倒是想留活口,這裡還有近百精壯,多好的勞動力啊。   可馬上就過冬了,養活這幾百人可要不少糧啊。   這時,吳田很不好意思地來問:“小老爺,這些女的,我們裡還有很多光棍…”   “她們臉上都是紋身,你們也不介意?”   “佃戶還在乎許多?”   倒也是。   金茂還不習慣這個社會,特意詢問閩越女子。   除了領頭那女人不肯,無不願意。   金茂這一操作又震驚在場所有人好多時,對他的敬畏之心越發深厚。   甚至有人嘀咕“小老爺怕不是神仙下凡,待人也太好了。”   次日上午。   金茂清點人數才發現,己方傷了三十多號人,重傷五人。   詢問得知,大部分竟然是非戰鬥減員,隻有重傷的五人才是正麵交戰受得傷。   雖然沒人死亡,但一個個看那五個重傷員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   金茂也沒多想,憑借簡陋的醫療知識,簡單給幾人在傷口上包紮。   並囑咐:“這幾天給他們吃好點,每天換乾凈的布包紮,應該能活下來。”   “什麼?還能活!?”吳田驚到破音。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隻要不發熱,應該能活。”   陽光正好照進山穀,金茂沐浴其中,宛如一尊神明。   這一幕深深烙印在眾人心底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