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欠缺一些把故事復述的能力吧,金莉莉隻有一臉懵逼的感覺。 至少可以看出來,金莉莉絲毫沒有覺得有笑點,或者說,這本來就沒有什麼笑點。 和朋友一起來的軒梓墨,路過的時候,我可以確認她也聽到了,因為我看到閃過去的嫌棄臉。 “我簡單捋一下啊。”金莉莉晃了晃腦袋,“也就是說,笑點就是諸葛亮和漢獻帝是同一個人是嗎?” “對吧?好笑吧?” 向雨桐笑著說道,然後金莉莉就是一臉懵逼樣。 “這是野史吧?” “所以說啊,正史不一定正,野史一定夠野。”向雨桐笑道,“我記得還有說,黃月英和司馬懿是同一個人的野史,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思,反而有種顯的你有點蠢。” “你怎麼能那麼說呢,嚶嚶嚶,我生氣了。” “你這真的很做作啊。” 在一旁目睹的我,怎麼說呢,有種想吐槽的欲望,或者說很出乎我所料。 朋友有損友選項是的,但是一般來說不會在一個外人麵前直接損吧? 所以,隻能說金莉莉並不是損友,而是單純的不會讀空氣。 不過,我應該接一句我也覺得嗎? 真的有那麼熟嗎?很尷尬的說。 “怎麼回事,你們這邊那麼吵?”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一個腦袋竄了出來,金毛腦袋,這也是熟人吧,大概算,我還記得名字是劉政來著。 順帶一提,由於我們學校的學生太閑了,所以除了六大校花以外,還有五大校草,對應德智體美勞來著。 順著劉政的脊柱看過去,五大校草來了三個啊。 課題收割機,智力校草劉政;古早運動番男主模板,體育校草司建德;人氣幾乎斷崖級最高的少年,道德校草陳礫。 仔細一想,我們班和新聞一班還真厲害啊,都是校花校草雙持。 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至少對於我來說意義不大。 陳礫笑著點頭和我打了招呼,算是完成了名為道德的禮節,或許他還有些疑惑吧,畢竟我和向雨桐不像是一個圈子的。 當然了,即使有疑問,陳礫也不會問出來的;我可以感覺出來,這三人組的主要話語輸出方,是劉政。 陳礫很少不是打圓場的那個,社交圈子上他們三個應該是平等的吧,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我記得你是,陳礫的同學吧?” 劉政用非常合理的方式形容了我,這才是我在目前中的定位。 “所以,你們剛才再說什麼?” 明明這句話,問向雨桐或者金莉莉,這個同班同學才合理,可是劉政卻是向我詢問,這一點就不是很合理了。 “阿政,剛才會瀚說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哦。” “噗嗤。” 我承認我的笑點很奇怪,阿政這個稱呼,我不知道為什麼馬上想到祖龍,然後我就笑出來了。 而劉政的表情很黑,很顯然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忍不住笑出來,更是讓他覺得丟人。 “哦,是什麼意思啊?” 劉政雖然臉上馬上掛上了笑容,眼睛還是讓我有種豺狼的感覺,配合上祖龍這個瞬時印象,嗯,睚眥這個詞不錯,還一語雙關了。 “就是剛才,會瀚很認真的和我討論了野史哦。” “哦,野史?” 劉政眼睛一挑,隻要有點危機常識的人,都知道他要發動攻擊了。 我正要退卻的時候,我感覺背後也來了肅殺般的目光,用餘光看去,是軒梓墨。 這還真是前有豺狼,後有惡虎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向雨桐在故意挑火,完全沒有考慮到氣氛。 “比如諸葛亮那一類啦,而且我也想到一些其他啦,比如......” “等一下。”劉政毫不猶豫打斷了向雨桐的發言,“我比較想知道,從他嘴裡出來的,所謂好笑的野史。” 嗬嗬嗬......隻要智力高於七十,就知道無論好不好笑,都要觸發羞辱劇情了。 “根據野史記載,袁紹官渡之戰兵敗如山倒,借助假死準備逃亡國外,於是廢長立幼傳給了袁尚。自己跑到了歐洲準備請求異國幫助,後來發現當地異常貧困,幫助歐洲各國發展經濟,後來病逝在英格蘭。人們為了紀念袁紹,將零度經線命名為‘本初子午線’。” 說實話,我就是隨便想的,小小的玩了一下,所謂的同名爛梗而已。 我也沒有期待他們笑得出來,但是我依然聽到了笑聲。 是向雨桐,她還真是笑點清奇呢;金莉莉倒是又進入了思考模式,不是大姐,這不是很好理解嗎? 雖然笑點等級,和非常古老的,禪師係列的諧音網絡段子差不多吧。 “我完全沒有理解到笑點是什麼?”劉政挑起了眉毛,“或者說,你這人就很奇怪吧?” 劉政可能覺得他說的很重吧,對於他這種人生勝利組來說,怪人是重話,但是對於我來說隻是經常聽到的言論而已。 這就是立場問題,從我的立場看過,和劉政立場看過去,同一件事就是有兩個樣子。 這邊聲音不算輕,所以笑聲也就傳播出去了,從劉政開始,一群烏合之眾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跟著笑了出來。 如果采取一點藝術誇張,對於那些心裡脆弱的人,現在應該是無數個小醜麵具吧。 搞不懂那些人的想法,我已經對於這種無聊的嘲笑,無感了。 這時候,最佳選項就是拿起手機,裝作自己要上廁所的樣子,然後就那麼離開,沒人會記得我這個小透明的。 即使穆清雨學姐當時給我加的buff,現在也已經消散了,這就是小透明的含金量啊。 “我倒是覺得很有趣,不是嗎?” 軒梓墨突然出現了,同時救場的理由很明確,我和劉政不同班的,同時那麼一救場,就把陳礫放到了火上烤了。 “梓墨,貼貼。” 向雨桐完全就在氣氛之外,或者說,她隱隱把握著氣氛,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 軒梓墨非常合理的,後撤一步,躲開了向雨桐的貼貼申請,眼睛雖然看著劉政,試圖和他對峙,眼角的餘光卻是看著陳礫。 “我們公平一點,來進行表決吧。” 陳礫提出了意見,說實話陳礫這個提案一點都不公平,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這也算是相當好的解決方式了。 “那麼覺得無趣的,會瀚是怪人的,舉手。” 陳礫剛說完,劉政和司建德就舉手了,然後劉政無語的看了陳礫一眼,陳礫雖然笑著,但是根本沒有舉手的意圖。 “那麼,覺得有趣的舉手。”陳礫說道。 “等一下,公平起見。”軒梓墨突然說道,“應該是,覺得有趣,劉政是怪人的舉手。” 向雨桐很快就舉手了,而且舉得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見;而軒梓墨笑著舉起了手,肉眼可見的,她和陳礫的笑是呼應的。 我不笨,所以看得出這兩個人相互給臺階。 接下來,隻要金莉莉舉手,這場鬧劇就可以結束了;但是,過了許久,金莉莉還是沒有舉手。 陳礫倒是一臉預料之中的樣子。 “我是棄權的。”陳礫看著我說道,“那現在是平票呢,會瀚,你舉手嗎?” 這對於其他人是好情況,但是對於我來說,就不是了;因為,我不是一個喜歡做決定的人,因為我不想擔責任。 如果金莉莉舉手,那麼就不會有事情了啊;好麻煩啊...... 我想選擇撤退,但是氣氛根本不允許啊,我總不能強行擠出去,或者繞了座位傍邊。 糾結了一會兒,我腦中閃過多個方案,但是都被斃了,而且我沒有權力,把我的壓力給別人,不是嗎? 在我舉手那一刻,金莉莉也是一言不發的舉起了手;是眼光很快,還是同類,我並不清楚。 “戚。” 劉政顯然是屬於遵守規則的那一類,並不準備多說什麼了。 但是軒梓墨再次彈射攻擊了一手。 “被甩了,也別火氣撒別人身上不是嗎?” “你......” 劉政很顯然還想還說什麼,但是老師來了,隻能不了了之。 ...... “梓墨,你好帥啊。” “有嗎?” 上完課先去上了個廁所的我,回到教室裡,發現教室裡就隻剩下了軒梓墨,金莉莉和向雨桐三個人了。 “真的好羨慕你,什麼都可以直接說出來。” “慢慢來,不著急的。”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軒梓墨身上蓋了一層瑪利亞光環,也就是所謂的母性。 單單隻是這句話還好,但是金莉莉此時在軒梓墨懷裡,配合上撫摸的動作,和兩個人的身高差,很難不想到聖母撫聖子像。 如果我手頭有攝像機,我可能會為這張照片,取名聖母新解;但是下一刻,我決定叫百合三明治更好,因為向雨桐也貼了上去,形成了兩麵包夾芝士。 “雨桐,有汗臭!” “哪有!” 接著兩個人嬉戲打鬧了一會兒,怎麼說呢,我不是不能理解,那些想在galgame裡看百合花開的想法。 為了表示感謝,我一直等到了她們結束,當然還有一些想問的事情,需要找軒梓墨。 “謝了,軒梓墨。” 軒梓墨非常輕微的挑了一下眉,總感覺他們這群人,隻要有較大情緒波動,都會挑一下眉毛。 “大家是朋友嘛,沒有關係的。” 如果是那種敏感一點,而且沒見過軒梓墨另一麵的,一定會被這語氣感動的。 “是朋友是嗎?” 話在嘴上那麼講,但是眼睛裡還是傳過去,想要單聊的信號,軒梓墨那邊應該是感覺到了。 雖然,向雨桐很明顯就是在拱火的意思,但是情理上,還是需要道謝的。 “還有向雨桐,謝謝。”突然我腦子一抽,“好名字,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如果是去年,我還有高考後遺癥的時候,我覺得很合理;但是,我為什麼現在會突然背出來啊! 有毒吧…… “確實呢,那會瀚,你就叫我聲聲,或者慢慢吧?” “啊?” 我嘗試理解了一下向雨桐的腦回路,但是直接就是解析失敗。 向雨桐又是笑出來了一聲,我隻能說她真的很灑脫了,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但是外麵的世界依然願意與她接觸。 當然了,讓我真的叫聲聲或者慢慢,我是不會那麼叫的,尤其是後者,總讓我想起,我以前嗑過,現在疑似敗犬的同桌冤家。 現在氛圍好像有點尬住了,如果要緩解尷尬,那最好的就是不理向雨桐。 “你好,金莉莉。” “你好。” 說實話,感覺金莉莉的發色是天然粉啊,當然了,隻是隨便想想,怎麼可能有那麼瑪麗蘇的設定。 ....... 今天的事情有點太復雜了,讓我有點難以接受;本來我是想直接手機交流的,但是軒梓墨為了儀式感,決定還是炮樓裡見麵。 “喲。” “速戰速決吧,宿舍有門禁的。” 軒梓墨在進了炮樓後,就馬上說道了。 “你這也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所以我問你一個隨堂作業。” “啊?還有作業?” “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軒梓墨笑道,“你認為,我為什麼要把劉政被甩的事情,說出來?” 說實話,雖然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是我是有點思路的,但是不能保證對。 “為了拉走仇恨值是嗎?雖然整件事的難堪,是你一手創造的,但是在劉政的視角來看,起因是我,一旦這個仇恨值還在,必然會導致我惹禍上身。因此,你在此之外,創造了一個讓劉政更加尷尬的局麵,使得仇恨值一部分到了你身上。” “哦?不錯嘛?”軒梓墨挑了挑眉毛,“思路基本正確,但也沒有必要,把我想成那麼好的人,我隻是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 “在我介入的時候,整個話題本身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因為圈子不同。”軒梓墨解釋道,“而在相同等級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有可能變成joker,這也是為什麼,一些角色,總是會有一些小弟幫腔,是為了防止自己變成小醜。” “也就是說,所以你就是順便,進行了一次笑話?” “嗯,同時也是給你一個入場券。如果,劉政繼續整你,陳礫那邊就會被放到火上烤,使得劉政隻有可能和你一來一回,慢慢的大家就會有種,你和劉政是一個等級的感覺。” “但是如果沒有繼續呢?” “你當我為什麼要讓你去接觸向雨桐啊,隻要讓她覺得有趣,她自己會找過來的。當然了,你應該可以感覺出來吧?她很喜歡拱火,因此必須要把握好那個度。” 聽著軒梓墨自信的語氣,我決定相信這真的是她的考慮,沒有想到,她居然想那麼多。 “好了,言歸正傳,你有什麼問題嗎?應該沒有吧,好,你來復盤一下吧,你覺得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我的問題啊......我腦袋裡飛速閃過了今天的事情...... “我不喜歡說出第一句?” “第一句,怎麼說?” “就是開頭的那一句,如果讓別人說,我可能還可以接話,但是如果讓我說的話,不可能。” “哦?是嗎?我感覺你還是可以的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包括剛才的道謝,和以前的有時候在電玩中心說話,不都是你先開口嗎?” “情況不同。” “不同?不同在哪裡?”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或者你不回,我也不會覺得尷尬。” “會覺得尷尬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麼要覺得恐懼?” 充滿疑惑的眼神,但是和有天賦的人,寬慰沒有天賦的人一樣,十分讓人覺得難受。 “即使交流的時候,人的注意力,也不會完全在說話的人身上的。” “那還怎麼構成交流?如果沒有達到意見的傳播,交流就失去意義了啊。” “意義這個詞本身有意義嗎?或者說,隻能說你是追求效率的類型,所以才有這種想法。” 這並不合理,如果對話中沒有信息,那麼為什麼還要交流。 “這無關效率的,對話就是應該有信息交流的啊?” “信息自然會是流通,但是並不是每條信息都有意義。”軒梓墨凝視著我,“我說,我早上吃了包子,好了,請問這個信息有意義嗎?” “因人而異,比如那些在給你送早餐,表好感的人。” “是的,信息是否有用和信息本身關係不大,和發出方和接收方關係比較大。你是一個小透明,那麼你就是跳了,對於其他人來說,也就是惋惜或者被當成工具;你是大紅人,即使你吃了一碗麵,都有人會給你弄出意義來。與其去思考,信息的交互,不如想著讓自己的信息有分量。” 我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